第27章 店面
童钰盯着自己帶回來的那個瓶子,左右看了看,還是覺得好看,伏着身子将桌子上的瓶子拿了起來,放在手中仔細地看了看,然後抿起唇角來笑了:“很好看,随便放哪裏都很好看。”
“那就是放哪兒就都不差了對嗎?”
藺簡戈微微挑眉,而後将童钰手中的瓶子拿了過來,自己也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而後也點了頭:“的确好看,所以還是放垃圾桶吧。”
童钰傻眼了,好看不應該就留着嗎,看到藺簡戈将瓶子拿在手中,還真大有将它帶出去扔了的架勢,忙上前一把奪了回來。
“這東西是鬼嗎?你非要把它丢出去?”
藺簡戈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瓶子:“也不是,不是就不能扔嗎?”
藺簡戈偏着頭看向童钰的時候,童钰覺得這個時候的藺簡戈好像是在撒嬌,那微微上挑的眉頭,忽閃的眼睛,竟是有些說不出的可憐的樣子。
童钰半晌沒說出話來,最後搖了搖頭,把滿腦子的胡亂思想搖開了之後,這才看向藺簡戈:“那就留着呗,回頭還可以再插點小花之類,可好看了。”
邊說,童钰的眼睛就是亮了起來,看着那透明的琉璃瓶,就笑了起來。
“留着嘛留着嘛~”童钰邊說邊又是撒起了嬌來,頭還往藺簡戈的方面去靠了靠,最後卻被藺簡戈無情地推開了。
“那留就留着吧,我出去買些花回來,你就在家?”藺簡戈說罷就是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側過頭來看了童钰一眼,又淡淡地問了一句,看到童钰還是有些茫然的神色
藺簡戈嘆了口氣:“要出門嗎?要出門的話就大白天出去,別等到天黑。”
後面的話藺簡戈慢慢放輕了語氣,很淡,卻很溫和,聽在童钰的耳裏就是有些開心地看向藺簡戈:“我知道啦,一會我會去秦月的店裏看看,雖然霍權都幫我擔着,可好歹現在我還是名義上的,該去瞅瞅。”
藺簡戈邊穿鞋邊點了點頭,然後微側頭擡了臉來沖着童钰笑了笑,打開的門,透過陽光,童钰能清楚地看到藺簡戈的長睫毛在陽光之下,投出了好看的陰影,漸漸地隐在眼睑處。
“記得早點回來。”說完藺簡戈就準備将門給帶上,可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拉開門又探出了頭來,“要一起走嗎?我送你過去?”
藺簡戈都這樣說了,童钰還不跟着一起去,那就是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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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钰邊往樓上跑邊嚷嚷:“單身狗你等等我,等我啊!”
藺簡戈倚在門口,看着童钰風風火火地往樓上跑去,看到這兒竟是止不住讓嘴角慢慢地勾了上去,然後半倚在門口等着童钰下樓。
童钰又風風火火地跑了下來,一把操起放在桌子上的圍巾,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下,發現穿得着實太多了,又随手将圍巾往旁邊扔了過去,然後跑向藺簡戈:“走吧。”
“不戴了?”藺簡戈微瞥了眼童钰那光潔的脖頸,白皙好看,因為毛衣寬松,所以正好可以看到童钰那好看的鎖骨。
倒是童钰聽了藺簡戈的話後擡起頭來看了藺簡戈一眼:“你就算不冷就不能再穿一件外套嗎,出去別人還以為你是傻子呢。”說着就是上前扯了扯藺簡戈的白襯衣,其實吧……只是覺得藺簡戈可能會有點冷而已。
藺簡戈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最後搖了搖頭:“我的确不冷的。”
童钰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被戳破,只是微微紅了耳根,沒有再說其它的,先踏出了房間,欲往車庫去。
走了幾步後童钰又回過頭來看了眼藺簡戈,藺簡戈雖也跟着出了房門,可是卻站在房門前幾步的位置,對着後院裏的小花園又是仔細地打量着。
這不看還罷,一看之下童钰就是明白了,忙又跑了回來站在藺簡戈的面前,擋住了藺簡戈的視線。
藺簡戈這才将目光移了回來,看了眼童钰後問:“怎麽了?”
“你不會想着連後院也要重新再布置一番吧?”
“不可以嗎?”
童钰被藺簡戈這樣一問也是蒙住了,她擡眼看向藺簡戈,站在藺簡戈的面前,她這才發現藺簡戈不止高了她一丁半點,這大概有175的身高,再看看那雙修長的大長腿,搖了搖頭。
“可這工程是不是太浩大了一些?”
“浩大讓你動手了嗎?”
童钰搖頭。
“那不就得了,走吧。”說着就是将童钰一拉,就去了車庫開車。
童钰被藺簡戈拉着往前走,可還是有些不甘心地一個勁兒往後看,最後也只得跟着藺簡戈上了車。
一路上藺簡戈還是将車開得平穩,比之第一次坐藺簡戈的車,童钰覺得這簡直就天堂,再之後将童钰送到店了後,便是開着車揚長而去了。
童钰看着藺簡戈開着車又恢複了那跟投胎時的速度時,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然後踏進了火鍋店裏。
店裏的服務員大多都換過了,因為這火鍋店裏的确發生了一些不一樣的事,所以有很大一部分的服務員寧可辭去這份工作也不願意再繼續在這裏呆下去。
不過霍權處理得還算妥當,童钰自從秦月那裏逃了出來後,一次也沒有再回到過這裏,可現在看來,這裏依舊運營得很好。
童钰進店的時候,有個小服務員先是看了眼童钰,然後笑眯眯地笑幾人用餐。
童钰也擡起頭來看了眼那小姑娘,生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她也回了一個微笑,很暖,那姑娘看得有些怔住了,童钰正往店裏面走的時候,另一個姑娘了過來,笑道:“童老板。”
童钰和那小姑娘皆是一怔,小姑娘怔住是因為她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老板,畢竟她以前也沒有見過;而童钰怔住的卻是因為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翻身做老板。
怔過之後童钰就是抿着唇笑了起來,雖然是抿着唇在笑,可是笑意深得很,就是眼睛裏也帶了些點點星光,看得那怔住的小姑娘還杵在原地沒有回過神來。
其實童钰對這種事當真是一竅不通,她只是覺得自己雖然身為老板,可是一直沒有來看過,還真是自己的不對,可若說童钰來了後還能對這裏的一些事務作一些指摘,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這方面她的确不如經營了這麽多年的秦月,可是即便如此,不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晃過一圈了之後童钰便是覺得有些無趣了,囑咐了一些平日裏注意的事後就自己慢慢地跺了回去,邊走邊裹了一圈自己的衣服。
在裹的時候又感覺到自己的裏面是沒有穿內衣的,她微微地嘆了口氣,又仔細地将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過了一遍腦子。
從自己被公司開除,到在半路撿回藺簡戈,再到自己吃個火鍋失了美背,最後險些連命都交待出去了。
“王子棋?王子棋……”童钰一直喃喃着這個名字,她明白,秦月在這其中就是一個被丈夫抛棄的炮灰,所以她的确是被王子棋從樓上推下去的,死相也并沒有張绮那般兇殘。
可是金召又是以秦月的死來牽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那麽這局當初是無意中設下的,還是故意為之?
可為何王子棋又會冷眼看着張绮被剝了臉皮去?照張绮的說法,那個時候的王子棋沒有死,而且應該還是十分清醒了,可為何他最後也死了,而且屍體也同張绮一樣作了別人的餐中肉。
還有一個……白元明?
白元明、王子棋……
童钰覺得這一條沒有理清的線,因為她一點也不知道白元明是誰,也只能從金召、藺簡戈的口中得知,那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那麽他又參沒參與,若是參與了,又是扮演的何種角色。
童钰不知道這幾天雖是睡的時間多,可是她卻是将這些事作了無數的猜想,每一種想法的背後她也想過會出現什麽樣的結果,可是到最後,也只是無疾而終罷了。
童钰又想了想,最後還是攔了出租車回了家,到家的時候藺簡戈還沒有回來,她百無聊賴地看着桌子上的過期雜志,有些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的無措感。
以前的自己在為上班而擔憂着,心怕一個不小心哪一天就被老板給炒了,可是戰戰兢兢戰戰兢兢,那一天,童钰還是被老板給炒了。
她當初就是學旅游的,雖然考上導游證困難了點,可也實實在在是拿到了這個導游證沒錯。只是她的确太凄苦,所帶的團還真就沒有一個善終的,最後只得在公司裏做起了小服務,可即使這樣,童钰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當童钰真的失業了,又有了自己的店,可她還是覺得這日子太空了點,可到底哪裏空了,她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藺簡戈回來的時候,就見童钰以一個十分扭曲的姿勢卧在沙發上,她走過來低了頭先看了童钰一眼,童钰一吓,忙坐了起來:“你回來啦!”
童钰的這聲“你回來啦”,話裏還帶着些驚喜,可即便這樣,藺簡戈還是微微怔了怔,這才點頭:“嗯。”
童钰湊過腦袋去:“有些餓了。”
敢情這丫的就是把自己當廚娘了!可藺簡戈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将自己帶回來的花草都放在了一側,然後向着廚房而去,路過那張吃飯用的大桌子時,藺簡戈擡起頭來看了童钰一眼,揚了揚聲音道。
“你将圍巾收起來了?”
“什麽圍巾啊!保暖不重要,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藺簡戈并沒有接過童钰的話,反而蹙着眉頭将目光投向了桌子上那個琉璃瓶,然後微微揚了揚眉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