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接下來沒人說話了,以為麥加爾整個痛得哆嗦成了一團泥巴,而凱撒……凱撒他一掃之前的不愉快,重新打開指南針後發現這貨終于肯正常工作,于是他在心情不錯地哼着不成調子的海盜歌。
麥加爾:“王八蛋……啊,不要紮得那麽深……”
“量一量我們的版圖,看一看我們的家鄉~這是我的帝國,它的權利橫掃一切~……啊,罵吧小奴隸,如果這能讓你心情好一點。”
“喂,你不是說不讓在船上随便唱海盜的歌曲嗎?”
“我唱當然可以,”男人粗啞着嗓子嚣張地說,“你走出船艙,放眼望去,能望到的一切都是我的東西——搞清楚,這是我的地盤,大垃圾。”
結結實實地坐在黑發年輕人的屁股上不讓他亂動,這時候,船長大人已經完成了一朵薔薇花形狀的指南針構圖中心,他微微眯起眼,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順着精致小巧的圖案曲線,紅腫的皮膚一條條地凸起來,周圍紅彤彤的一大片——
“這東西即将成為你身上唯一稱得上是‘漂亮’的東西,垃圾。”船長大人十分自滿地說着,他伸出拇指,輕輕摁了摁腫脹起來的皮膚——
在身下人殺豬一般的痛呼聲中,他哼笑一聲将手中那枚最精致的魚刺扔回木盒裏,修長的指尖在木盒上空懸空劃了一圈,最後他手一頓,挑揀了另一只稍稍大一號的魚刺。随手沾了沾墨汁,另一只手啪地彈開指南針又看了眼,男人懶洋洋地說:“我記得這枚魚刺還是我親手做的,花七鰓鯊,八尺長的小可愛……”
八尺長的,小可愛?麥加爾艱難地回頭想去看身後的人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麽毛病,只是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他家老大那一口森森的白牙——
好吧,的确,相比起大變态來說,誰都是小可愛,随便你……麥加爾默默地把頭擰了回來,趴好。
“我的基尼就是被它一口吞到肚子裏的,”凱撒自顧自地接下去說,“被紅毛矮子打爆了腦袋以後,我可憐的小基尼,從高高的桅杆上掉下來,非常準确地掉進了這條鯊魚嘴巴裏,當時他還是雷歐薩的寵物,聽說是從幼鯊就放在船上的水槽裏養的……”
怨念真是相當深啊,果然是個外表狂霸拽內心柔軟愛護小動物的毛絨控,不愧是我麥加爾看上的……等等,基尼哪位啊?船長,誰會給自己猴子取名‘高叉泳裝’啊喂!(╯‵□′)╯︵┻━┻
麥加爾:“你和雷歐薩都是變态。”
凱撒:“咦?真高興,我的海象員,你終于意識到雷歐薩不是好人了。”
麥加爾:“呵呵,因為忽然意識到你倆是一路貨色。”
凱撒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壞人會讓你這麽順利地高潮嗎,小鬼?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勃起又變軟,變軟再勃起,如果我是壞人,這個過程能持續到太陽下山,讓你憋得叫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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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加爾:“……”
凱撒:“屁股掰開一下。”
麥加爾:“……?”
凱撒:“啊抱歉,忘記你沒有手了——這一片花瓣會刺進股縫裏,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不要亂叫,我數一二三我們就開始,好準備,一……”
麥加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叫什麽?”十分專業地在順手伸出拇指在海象員股縫前端碰了碰,抹去皮膚上滲出的鮮紅血液,舉到眼前看了眼後在麥加爾背上随便一抹,“出血了,都怪你,不要亂動,放松。”
麥加爾:“痛痛痛……說好的‘二’和‘三’呢王八蛋?!”
“真的數完你還會乖乖趴着給我刺?”船長大人狡猾一笑,“明明數到一的時候就整個臀部肌肉都僵硬了起來,一看就是到了‘二’就準備開始扭動逃跑的節奏——在我這個角度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大垃圾,和你爸爸我玩心眼,你還嫩了十年。”
“現在沒心情跟你玩角色扮演游戲。”
“那就好好趴着不要動,就快要完成了。”
男人面無表情地說,他低下頭掃了眼麥加爾身上的刺青,最外圍的一圈花瓣完成,只剩下所有的方位指示……
不過說起來,單獨一個薔薇狀的指南針刺青好像單調了點。
麥加爾:“知道麽,你一開始思考,我就有點不安。”
“晚了,我已經思考完了。”
船長大人懶洋洋地說着,指尖動了動再次打開指南針,按照指南針上面的圖案,一毫不差地将細節也完善到身下人的刺青上——
“這倆天不要給我偷偷泡澡,”凱撒吩咐說,“小心皮膚爛掉。”
“……”
爛掉爛掉爛掉爛掉爛掉……這就是刺青師傅自己爽完了以後告訴顧客的第一句話?!差評!
“等等別動,還沒完。”
伸出手摁在那個作勢要爬起來的年輕人背上,凱撒彎腰,從哪個木盒中取出了放在最邊緣處,最為粗大的那根魚刺,在麥加爾回頭看見它的那一瞬間只來得及擺出驚恐臉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深深刺進薔薇花最上端懸空大約四厘米處的正中央。
鮮血順着白皙的腰際一路流下,滴落在旁邊的沙發中,侵染成了暗紅色。
麥加爾趴在沙發上,感覺就像是死神騎在他的腰上在用它的鐮刀紮豬皮似的一下下地戳窟窿——他能感覺到溫熱、粘稠的血液順着他剛剛結疤脫落的背部從每一個窟窿中冒出來,那種感覺很微妙,疼痛,并且瘙癢。
船長休息室中很安靜,只能聽見凱撒輕微的呼吸聲和海象員自己粗重的喘息。
最後一下,魚刺甚至不是單純地刺入,它動了動,似乎是在皮膚上劃開了一道口子,感覺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一側輕輕一轉,再是尖銳的疼痛,大概是凱撒劃了一個鈎狀物的小小鏈接——
因為這種疼痛和原本薔薇刺青本體周圍紅腫的皮膚的疼痛忽然就連成了一片。
身後,一只冰涼的大手伸出來,胡亂地給他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随着煙草點燃的聲音和氣味,麥加爾恍惚感覺到,有誰伸出手,替他解開了束縛在手腕上的腰帶。
然後順着力道,那個人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強制性地将他從沙發上帶了起來——
“起來,看看我的傑作。”
凱撒叼着煙說話有些含糊,他半眯着眼,将手軟腳軟的麥加爾推搡到一面不知道哪年哪月從哪只船上搶來的落地水晶鏡跟前——麥加爾茫然地擡起頭,鏡子中,一個擁有者亂糟糟的黑色鳥巢發型,雙眼中充滿了的血絲的猙獰怪物也擡起頭看向了他自己。
他渾身赤裸,腰間精瘦卻足夠結實,下面,不大不小顏色剛好的器物正安安靜靜地蟄伏于毛發之間——
在他身後,高出他半個頭的男人正姿态慵懶地吸着煙草,一只眼漫不經心地往鏡子裏瞟。
不知道為什麽,麥加爾忽然想起了童年時期偷偷借來看的《泰坦尼克號》……在那個盛夏的午後,他盤腿坐在沙發上叼着冰棒吹着電風扇,拿着DVD的遙控器,快進,快退,播放,快退,再播放……
“讓你看刺青,你在這着迷地盯着自己看個屁啊,大垃圾。”
肩膀上打上一只寬大的手,手掌很大,指尖完全覆蓋住了他的鎖骨,那只手用蠻狠地力量,強制性地将他轉了個身,被轉得猝不及防的海象員踉跄了一下,在他倒在地上之前,一個寬闊結實的胸膛穩穩地将他接住——
他愣了愣,随即意識到自己的下巴擱置在凱撒的肩膀上,男人的身上散發出伴随着細汗和雄性混合的淡淡氣息。
“快回頭看。”不耐煩地拍了拍架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男人惡聲惡氣地說,“敢說不好你就死定了。”
“知道了啊,啰嗦,光是你的态度就讓人想差評退貨——”
麥加爾回頭,他的聲音最終全部被吞咽進了嗓子裏,為他所看到的一幕震驚又迷茫。
尾椎末端,白花花的皮膚上一朵藍青的薔薇無聲盛開,不同于一般女性的刺青那樣柔和妖豔,花瓣精致有棱有角,就好像現在機械表的表盤——
在最後完工的倆根象征着指南針的蛇形指針形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似乎象征着什麽,其中一根最長的從薔薇花心處一路垂直向下,以六點鐘方向的角度直直沒入緊實臀部肌肉的縫隙當中,沒有人知道它最終指向哪裏。
藍靛般的墨色刺在雪白的皮膚上,就好像一尊完美的青花瓷器。
一個巨大的半圓從薔薇上端開始,就像一輪彎月又像是最鋒利的鐮刀,完美的半圓弧度順着薔薇的弧度一路圍繞,最後止于股縫的最上端,小小的挂鈎狀随意又精致地将這輪半弧和薔薇結合在一起。
那是一個字母。
C。
麥加爾淫蕩地笑了。
Caesar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