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于夢裏的那些事, 某些方面林悅琪很模糊。她知道秦雪有個【盛世美顏】系統，但是并不清楚這個系統的能量是需要女主的負能量充值。也并不知道, 自己的正能量可以對【盛世美顏】系統造成攻擊。
她之所以想用自黑來退出娛樂圈, 就是想通過網絡輿論的力量, 讓自己再無複出可能, 用最壞的印象退出娛樂圈, 丢棄掉女主光環。她認為, 只要退出了女主圈，這些女配們就不會再圍繞着她轉悠。
事實上, 她只猜對了一半。
她退出女主圈後, 金手指女配們是會放過她。因為系統想要的負能量, 只是“女主”的負能量。當林悅琪不再是女主，這個世界的女主光環就會自然而然地落在另一個人身上。而金手指女配們就會把目标轉移。
當這個“殺雕”一般的【盛世美顏】系統來找她談判的時候, 林悅琪刻意沒打斷它, 聽它鼓吹了半個小時。
說實話，系統的功能和那些美顏面板, 的确誘人。
畢竟, 天下哪個女人不想變美？變得更美？
獲得這個系統之後，她只需要坐在那裏調整一下簡單的參數，自己就能變成想要的模樣, 大胸翹臀，巴掌臉大眼睛……不用忌口在乎食物卡路裏，不用健身去保持身材，就能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
誰不想呢？
可【盛世美顏】系統完全沒想到, 現在的林悅琪壓根就不受它的蠱惑，脫俗的美顏于現在的她而言，只是一個包袱。她現在更想要的，不是盛世美顏，而是美好舒坦又太平的小日子。
系統洋洋自得地給林悅琪介紹完功能，以為林悅琪就要跪倒在它強大功能下的時候，林悅琪突如其來一個“滾”，它幾乎當場石化，像塊玻璃一樣碎一地。
【盛世美顏】：“…………”
礙于小胖妞在旁側，自言自語實在奇怪。因此林悅琪拿起手機，假裝打電話。
緊跟着，她冷呵一聲，語氣寡淡：“你倒想得美。給你20點負能量，我若沒有負能量呢？該怎麽給你？”
【盛世美顏】：“負能量這種東西可以自我創造。您要考慮清楚，20點負能量換取美顏盛世，您真的不打算跟我換？你占便宜哦。”
20點負能量是什麽概念，林悅琪不太清楚。可“負能量”三個字，卻讓她想起了一些夢裏的模糊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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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為不斷産生負能量，情緒變得偏激，對身邊人影響很大，尤其是對小胖妞。如果夢裏的她一直是正能量滿滿，也就不至于影響到團團這個世界觀還未形成的小家夥。
讓她制造負能量換取盛世美顏，她才不幹。開心活着不好嗎？為什麽要制造負能量，給自己添堵？
況且，她也不信世界上會有這麽“爽”的交易，他們之間這個交易應該是平等的，不存在誰占誰便宜之說。
系統不算太蠢，至少還懂得利用人“貪小便宜”的弱點去詐騙。之所以會有很多人會被騙，不是因為騙子的手段多高明，而是有些傳統騙術，會利用人們貪婪的心。
【盛世美顏】系統還在靜靜地等待林悅琪改口，可林悅琪沉默一會兒後，放下手機，問坐在對面，思考該如何下棋的團團。
她問：“團團，如果有一個人跟你說，用你的20點負能量就能換取漂亮的臉蛋和完美的身材，你會怎麽選？”
“可是，什麽是負能量呀？”
“就是……需要你散發醜陋的情緒。譬如，我對你發脾。”
團團捏着下颌思考了一下，擺着一只小肥手，蹙着眉頭說：“爸爸跟團團說過，千萬不要輕信騙局誘惑。爸爸還說，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陌生人會覺得我長得乖，就把棒棒糖也肉肉分我一半。爸爸還說……”
小姑娘嘀嘀咕咕說了一長串，反問林悅琪：“媽媽，你聽懂了嗎？”
林悅琪：“所以你會怎麽選？”
團團趴在桌子上，爬過來拍了一下她的頭頂，說：“蠢媽媽，爸爸說過，天上不會掉肉肉，所以這一定是個偉大的騙局。”
林悅琪眉眼一彎，伸手揉了揉小孩的腦袋：“對，團團說得對，所以我已經讓它麻溜地滾了。如果要琪琪激發負能量，來換取美貌，那琪琪寧可變醜。”
“嗚嗚嗚嗚，媽媽你真好！”團團捧着胖嘟嘟臉，看她：“團團好開心，好開心有一個這樣的好媽媽。”
林悅琪反問她：“那如果有人告訴你，可以用負能量換取很多肉肉，你會答應它嗎？”
雖然食物對團團來說是終極誘惑，可她在仔細思考了一陣後，還是一咬牙，重重搖頭道：“不會！團團要做個好團團，不會對媽媽發脾氣！團團要保持正能量！”
小胖妞說着，自信滿滿地勾了勾手臂，宛如大力水手展示肌肉一般。
林悅琪擔心【盛世美顏】系統和她做交易不成，轉而去和團團做交易，因此才抓緊機會“教育”她。沒想到團團這小胖妞，還挺堅決，想得挺通透，而這其中也有陸霆的功勞在。
【盛世美顏】聽了母女倆的對話，差點氣哭了，整個系統都流下了生氣的淚水。
這母女倆有毒？怎麽不按常規出牌？
——
由于秦雪今天在賽馬上發上的意外，直接導致她有了心理陰影。
馬場裏的馬兒，沒有一頭馬願意給她騎，一旦她翻身上馬，就被摔下來。
最後為了完成馬上鏡頭，導演讓她騎了假馬。
對于導演來說，他在秦雪這件事兒上，已經做了很大讓步，可秦雪卻不依不撓，非得責怪說是劇組的馬有問題。
導演被她氣得沒話說，直接沖她吼道：“馬有問題？你怎麽不說是你人有問題呢？就你屁事兒多，我說讓你們用替身，你非得堅持親自上。親自上你又控制不了馬，還非得責怪是馬匹有問題。就你有問題，人家小林怎麽沒問題？”
導演擡起下巴指了下不遠處，那個和馬培養感情的林悅琪。繼續說：“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的職業素養和心理素質能有人家一半，你就差不多像個演員了。”
秦雪被導演劈頭蓋臉一頓指責，還被拿來和林悅琪比較，心裏不是滋味兒到了極點。她吞了唾沫，正想反駁，只聽導演又說：“你自己好好反思下，最近你的飲食上多注意，沒事兒就去運動，看看你現在身材都成什麽樣了……”
導演說話一針見血，可也就是這樣的話，勾起了秦雪多年前被人嘲笑的不堪回憶。
那種渾身肥肉，滿臉痘的日子，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林悅琪為了找準機會刷“黑”自己，幾乎每天都呆在劇組。沒她戲份的時候，她就坐在一旁跟工作人員點評秦雪的戲。
作為一個熱愛追劇熱愛吐槽的青春美少女，她的點評一針到血。
副導演問她：“你好像很懂戲？”
林悅琪：“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呀。怎麽樣，我是不是特別讨厭？”
副導演笑着說：“以前沒跟你合作過，才發現原來你這麽可愛。”
可愛？林悅琪看了一陣副導演，深深覺得這貨是在說反話，心裏指不定在怎麽罵她。
自以為不會演戲的林悅琪，卻在戲裏表現驚人。她的表演雖然不是教科書級，但很有靈氣，輕松演出了熱血少女的質感。
尤其是在她演賽馬戲時，她在馬背上的那種酣暢淋漓，看得旁人也熱血激昂。
這天下午，林悅琪坐在樹下休息，男一號宋仁澤拎了瓶說坐過來，遞給她一瓶水，說：“林老師，你剛才那場賽馬戲，可真不錯。我很好奇，您是怎麽把少女狀态保持地這麽好？自從我有了孩子，就很難再演出少年的質感了。”
宋仁澤跟她說話，她全程低頭看手機，把虛拟鍵盤敲得“霹靂裏啪啦”。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宋仁澤覺得林悅琪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說話從不拐彎抹角，想到什麽便說什麽。劇組裏的人都知道，她很針對秦雪，經常拿話怼秦雪，讓對方氣得說不出話。
大概是在這個圈子處久了，比起滿腹心機，大家更喜歡和這種沒心機的人相處。至少，不用揣測對方的想法，心累。
宋仁澤四十二歲，卻保養地不錯，看起來像三十左右。他有國際男模身材，顏值很高，待人也不錯。他還有個兒子，和團團差不多大。
宋仁澤的兒子比團團大幾個月，五歲多一點。小男孩四歲時，就能自主，是個不可多得小天才。
林悅琪之前還在心裏吐槽過……這裏果然不愧是世界。
這些四歲就能自主的天才寶寶，簡直逆天。大概，也只有在她的世界，這些天才寶貝，才會密集出現？
宋仁澤年輕時火過一陣，四十歲之後走下坡路。去年，他因為帶着兒子上一檔親子真人秀翻紅。
小胖妞又經常來劇組，劇組裏幾乎每個人都喜歡她，宋仁澤也不例外。
宋仁澤看自己的兒子一臉嚴肅，嚴父形象。可他看見團團，就慈和溫柔，連說話都變成了疊音字。
宋仁澤很羨慕林悅琪有個可愛懂事的閨女，加上她性格不錯，挺喜歡與她交流一下養孩子或演戲的心得。
大概林悅琪習慣了走“自黑”路線，她演技明明不錯，卻總是吐槽自己是“狗屎”演技。她與孩子明明相處地不錯，孩子也十分懂事，卻謙虛說自己還是十七歲心智，不會教育孩子。
以上種種，讓宋仁澤覺得林悅琪簡直是個寶藏家長。
宋仁澤在她旁邊坐下，問：“你在幹什麽？”
林悅琪說：“哦，聽說秦雪最近請病假，導演很生氣。所以，我想請大家吃點東西，慶祝一下。”
宋仁澤：“…………”
林悅琪扭過頭看他：“你找我有事嗎？”
宋仁澤點頭，嗯了一聲：“有。下個月3號，我兒子生日。想邀請你和團團來參加兒子的生日宴會，不知道，你們二位是否肯賞臉。”
“下個月3號？”
“對。”宋仁澤又補充說：“我一定會準備團團小姑娘最喜歡的肉，請你務必把我的誠意轉告給她。”
林悅琪算了下日子，覺得可行。
他們的電影這個月底就徹底殺青，至于秦雪請假缺席的部分，當然由她自己去補拍，她才不會奉陪。
團團來城裏後，就一直沒有朋友，如果可以讓她融入到其它小朋友的圈子，未必不是好事。
她點頭，說：“那好，我回去問下團姐的意見，她如果沒問題，我就沒問題。”
林悅琪話音剛落，接到了團團她爸的電話。
陸霆在電話裏說：“我已經給團團找好了幼兒園，如果沒意外，下個星期入校。你放心，團團這邊我會讓人每天送她上學放學，安全絕對可以保證。”
林悅琪心裏一咯噔：“團團還不到5歲，上學會不會有點太早了？我覺得她6歲上學都沒問題。現在的孩子不都是7歲才能上一六年級？團團不到4歲就上幼兒園，豈不是很辛苦？”
“團團發育早，又聰明，這個年齡是絕對合适的。”陸霆在電話裏擲地有聲，反問她：“怎麽？你是不想讓團團變得更優秀？團團雖然在你姑媽的教授下，已經能自主，但我不想你因為這個而沾沾自喜，讓團團成為現代版的仲永。現在孩子們的家庭條件都比較好，我朋友的女兒，四歲就會彈《野蜂飛舞》。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優秀的人。”
他一通長篇大論，倒讓林悅琪無法反駁了。
“那……團團怎麽說呢？”
陸霆把電話放到了團團耳邊，讓她自己去說。
電話裏，傳來團團的稚嫩的小奶音：“媽媽，媽媽，爸爸說我可以去學校啦，團團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認識更多的小夥伴了？團團好激動哦，媽媽，你說團團以後上學，是背那個小黃鴨書包，還是背那個米奇書包呢？兩個我都覺得好好看，我都背上，好不好？”
小女孩天真無邪，稚氣未脫，言語間都是對上學、對小夥伴的憧憬。
林悅琪雖然也有私心，不想團團那麽早去上學。可真到了團團要上學的時候，她卻不忍心刻意拖沓她的未來了。
畢竟，團姐兒那麽的可愛，她值得更優秀呀。
為了守護團姐，讓團姐可以無憂無慮地做一個優秀的人。她想，她要更努力地退出女主圈才是。
她希望，可以因為摘掉自己的女主光環，改變命運，同時，改變二代女主團團的命運。
前路漫漫，為了團姐，她須努力前行。
畢竟她所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種未知的強大力量。
——
蜀川，某整形醫院。
秦雪的身體遭遇了三月一次的墜崖式低谷。
她的體重變回了一百八十斤。因為體內雌雄激素長期不平衡，不僅體重飙升，皮膚也非常不好，滿臉痘。
此時的她，正坐在醫生面前，咨詢整容以及治痘的問題。
醫生搖頭說：“從你的體檢報告來看，全身整形手術非常危險，不适合整形。還有，你皮膚的問題很嚴重，你是經常化妝嗎？怎麽會這麽嚴重？你這種情況，應該早點去看醫生，你皮膚現在的狀态，真是拖沓地太嚴重了。”
秦雪下意識抓住醫生的手，求他：“醫生，請您務必幫我，這個月12號之前，我必須瘦下來。”
“退一萬步說，我就算給你做整形手術成功了，可你皮膚的問題還在。而且無論是什麽手術，都需要恢複期，12號之前，怎麽可能？”醫生看了眼她的檢查報告，感慨她的名字居然和國民女神一模一樣。
真是白瞎了這個名字。
秦雪似乎也絕望了，她起身，戴上帽子拉上口罩，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她剛出來，發現手機落在了醫生辦公室，又拐回去。
她走到門口時，聽見醫生和護士說：“真是白瞎了她的名字，和秦雪一樣的名字，卻長得奇醜無比。她那張臉，可真吓人，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那張臉，也不知道多久沒洗幹淨，臉上的痘痘都成那樣了……”
護士想起秦雪的樣子，也打了個寒顫：“我也是痘痘肌，但若護理得當，倒也不至于變得她那麽恐怖……明顯是平時沒怎麽洗臉還喜歡化妝？禍害了自己的臉。有痘就得治，一味地拿化妝品掩蓋，傷的是自己皮膚，現在的人啊，諱疾忌醫，反而害了自己。”
兩人的話讓秦雪皺狠了眉。
她想起了當年。
高中時，她和心儀的男生一起做衛生，可當她去倒垃圾時，那男生卻和另一個男生嘲笑她死肥婆，嘲她長得醜。
她自卑，膽怯，遇到喜歡的人從不敢表達情緒。可林悅琪，卻能輕松得到那一切。
如果，她和林悅琪一樣，天生就有美麗的面孔。她的心态，也可以像林悅琪一樣，用不着像現在這樣，傷害他人。
等她走進電梯，往下降的電梯突然就停止。
她眼前出現了【盛世美顏】系統的面板功能，耳畔響起系統機械的聲音。
“是否選擇耗費15%能量恢複外形？若選擇是，系統将處于全部鎖定狀态，若此後再沒有林悅琪正能量充值，您的外形甚至堅持不了三個月，下個月就會恢複原形。若選擇否，你就再也變不回盛世美顏。”
秦雪正想說“是”，可系統又打斷她。
“你還有第三個選擇。”
秦雪眼底燃氣一絲希望。
【盛世美顏】：“每一個逆襲的女配，都會有兩個終極寶箱，你也有。可是寶箱對宿主傷害太大，不到關鍵時刻，我是不建議您用。”
秦雪忙問：“是什麽！任何代價，我都願意承受！”
她話音剛落，電梯的燈光熄滅。
等燈光再次恢複，她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只箱子。
寶箱外形不錯，很精致，還鑲嵌着耀眼的寶石。秦雪蹲下身，将寶箱打開，只見裏面出現了一只手機。
她正在納悶，這只手機的作用，系統的機械音便在耳邊響起：
“這是萬能手機，你可以用冒充任何人的身份，給另一個人發短信。另外，這只手機裏，有一個粉絲上千萬的直播賬號，這個直播賬號主要是播主在線講述娛樂圈八卦。你可以利用這個賬號搞直播，帶網絡輿論，讓林悅琪一敗塗地。切記，每周你只能發一次短信。直播你不能露臉，說話要注意，這些粉都是真粉，他們有自己思維，你要謹慎。”
秦雪如獲至寶，她又問：“那，第二個寶箱是什麽？”
“呵。”系統不知道在哪兒學來的冷呵語氣，它聲音一頓後，說：“如果你真的用到這個寶箱了，那就是你一敗塗地、輸得徹底之時。我不希望，會有那麽一天。好好表現，拿出你學霸的腦子，不要輕敵。”
秦雪從寶箱裏取出手機，寶箱便消失了，電梯門也恢複行動。
她今天遭遇了人生低谷，卻柳暗花明又一村。上天還是眷顧她的，給了她一次又一次機會，讓她的人生再次獲得了翻盤的機會。
有了這只手機，她就不用擔心在能力耗盡後得不到女主負能量的補充。有了這只手機，她就有了孤注一擲，用系統恢複容顏的勇氣。
——
由于今天晚上林悅琪沒戲，在家陪團團，在淘寶上幫團團挑新書包和新的文具盒。陸霆作為爸爸，自然而然地擔任了幫女兒削鉛筆的活兒。
陸霆削鉛筆的技術顯然不行，林悅琪一臉鄙視地從他手裏奪過刀和筆，示範削鉛筆給他看：“鉛筆是這麽削的。你看看，團團剛買的鉛筆，被你削成這樣，可惜不可惜。”
團團見縫插針，把一張超市的廣告單遞到陸霆手上，指着上面變形金剛造型的自動鉛筆刀說：“爸爸，你看這個鉛筆刀酷不酷？讓它來拯救爸爸可愛的大手，好不好？”
陸霆笑出聲：“你倒是很會講話。好，爸爸答應你。”
團團指着另一只仙女棒造型的水彩筆說：“還有這個，我覺得這個和媽媽一樣美麗，讓它來襯托媽媽的美麗好不好？”
“…………”林悅琪一邊削鉛筆，一邊諷刺陸霆說：“瞧見了嗎？這就是你不買自動鉛筆刀付出的代價。”
陸霆揉着團團後腦勺，一臉抱歉對林悅琪說：“抱歉，我沒有當父親的經驗。下一次，一定做好。”
兩人正說話，小可一通電話打過來。她在電話裏，急吼吼地說：“你快打開晉江直播！”
“怎麽了？難道團團學校倒閉了？”
現在對于林悅琪和陸霆來說，送團團去上學，滿足小姑娘才是最重要的。
小可：“不是！晉江直播有一個粉絲千萬的播主，平時講娛樂圈八卦。他的八卦超級準，他說哪個明星怎麽了，一段時間後必然爆出實錘，網友們對他的話是深信不疑。而他一直以來的作風，也是只爆真實八卦。就在剛才，他爆料你利用女兒，去威脅陸霆，讓陸霆把女一號換成你。”
她手機開了免提，手上削鉛筆的動作未停。這是她喜聞樂見的八卦，她覺得沒問題。
小可被她的佛系氣笑了，又說：“問題不是在黑你！他居然說，你不僅利用女兒威脅陸霆，還把女兒送去給某個戀童、癖的老板！”
陸霆：“……”
“啪”地一聲，林悅琪手上一用力，鉛筆斷裂成兩半。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都是誰的傑作。
那個沙雕系統和秦雪？
還好，接電話的時候團團去了廚房洗水果，沒聽見這些話。
林悅琪以為，秦雪就算再過分，也不會诋毀孩子，拿孩子造謠。
可她想得太簡單了。
陸霆聞言也很生氣，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這件事我會查清楚，讓造謠的人，付出代價。”
林悅琪攥緊了拳，蹙着眉，神情難得沉重：“這種事還用得着查嗎？表明了就是秦雪，除了她，誰幹得出這種缺德事兒？”
她義憤填膺，一邊撸袖子，一邊道。
團團洗完蘋果從廚房出來，一雙小肉手抱着紅彤彤地蘋果，先遞到林悅琪嘴邊：“媽媽，你先吃。”
林悅琪看着天真無邪的女兒，愈發憤懑。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啊？來啊，撸起袖子就是幹，誰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