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還在警局裏加班的沈大值正在暈頭轉向的看着白成铉的信息,一遍一遍的看監控。
接到網絡犯罪調查科同事信息的他一頭霧水,打開連接之後他注意到這個垂着頭的男人下巴看起來似乎和白成铉很像。
沈大值有了這個發現之後“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一旁的武振赫都吓了一大跳:“呀,你小子這麽激動做什麽?”
“哥,白成铉找到了!”沈大值指着直播裏面的人,非常興奮。
找了一天沒有收獲的重案組隊員也都聞聲圍了過來。
醫院。
無聊的躺在病床上看電鋸驚魂的鄭仙女聽到了權相愛的尖叫,她看着好友像是小炮彈一樣沖到了病床前舉着手機給她看:“仙女啊,我覺得這個被綁着的人有點像白成铉。”
鄭仙女楞了一下,然後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拿過手機認真的看:“這個男人罪大惡極,請你來選擇是否審判他?居然有10W人選擇審判他嗎?”
鄭仙女注意到下面的時間顯示,還有2分鐘結束投票。
“仙女啊,你說如果真的是白成铉,那他會受到怎麽樣的審判?”權相愛惴惴不安的問道。
“審判啊。”鄭仙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幾看的SAW系列電影。
她興致缺缺:“應該是下颚撕裂器或者死亡面具之類的吧,弄出這麽大的陣仗怎麽也不會将游戲的高/潮弄得特別敷衍吧。”
“拿走吧,我對這個不感興趣。”鄭仙女把手機還給了權相愛,在好友不理解的眼神中繼續看自己的電影。
鄭仙女沒有開玩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她呼吸間都能聞到惡意的味道,她對于這種廉價又常見的情感沒有任何興趣。
“網絡犯罪調查科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了嗎?”張慶學看向神情沉重的同事們,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我們的技術團隊能夠證明直播間裏的家夥就是我們要抓的白成铉嗎?”
他問完這兩個問題,整間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直到一個警察跑進來,打破了這種讓人難以忍受的安靜:“海警在盛雲港口發現了白成铉的蹤跡,懷疑他以船運的方式從出運港口偷渡潛逃。”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該繼續監控還是立刻去港口抓人的時候,網絡犯罪調查科的同事也傳來了消息:“我方已經攔截了視頻的信號,這段視頻被做過手腳不是直播而是錄播。”
這兩條信息的先後出現讓衆刑警恍然大悟,大家紛紛拿起外套準備去抓那個把大韓民國的刑警耍得團團轉的罪犯。
毛泰久的公寓裏。
剛剛結束完助興運動的青年躺進了浴缸裏,他心情不錯的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一邊品嘗一邊拿過新買的書看了起來,書脊上印着幾個大字《花園日記·教你如何種植繡球花》。
南相泰在接到金助理的電話之後非常意外,沒有屍體沒有謀殺沒有讓人需要做很多處理的善後,這根本不符合毛泰久的風格。
金助理意外的看懂了這位□□大佬眼中的情緒,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開始傳達毛代表的想法:“毛代表希望能盡快收購這家企業,但是他不方便親自出面。”
南相泰了然的點了點頭,在看到想要收購的公司之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毛泰久想要的是一家環保公司,重點是這家公司的主要經營項目是建造出售病死禽畜無害化處理設備和動物無污染漚肥。
南相泰忍不住點起了一根香煙,然後把香煙盒遞給金助理,被拒絕之後他飽經滄桑的臉上出現了疲憊的神情:“金助理啊,這麽晚了我們去喝一杯吧。”
年紀輕輕但工作一點都不輕的金助理禮貌的拒絕了:“我接下來還有毛代表吩咐的工作要完成。”
南相泰看着年輕的金助理,恍惚間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他慢悠悠的拍了拍金助理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毛基範這幾天心情經歷過很多次的大起大落,通過金助理得知兒子最新搞出來的大事情之後,這位年輕時候混蛋的不行現在手段也沒好到哪裏去的老人家,一口氣喘不勻直接進了後腦勺着急昏死了過去。
這可讓金助理擔心壞了,他大驚失色的喊着“毛會長”然後把別墅裏的幫傭叫來,同時不忘給120打電話。
毛泰九接到通知趕來的時候,毛基範已經從急診室被送到了普通病房裏。
看着臉上帶着惬意神情的毛代表,金助理擦了把臉:“醫生說,毛代表是因為過度憤怒所以才會氣到昏厥。同時因為毛會長始終是上了年紀,要減少飲酒預防心腦血管疾病。”
“發生了什麽,讓父親氣成這樣?”毛泰九皺起了眉,疑惑的問道。
饒是在毛家父子手下工作了這麽多年,金助理還是因為毛代表的無恥而感到震驚。
他不斷提醒自己打工人的身份,用咳嗽掩蓋住差點脫口而出的髒話。
金助理對上毛泰久眼中真誠的疑惑之後,深吸了口氣:“彙報今日情況的時候,我給會長看了您今天準備的錄播視頻。”
“啊,是這樣啊。”毛泰九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阿爸這個年紀的人是應該好好注意一下身體了,至于視頻的事情我一會兒會親自和他解釋的。”
“父親,已經醒了嗎?”毛泰九說着看向病房緊閉的大門。
“已經恢複意識了,醫生說毛會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金助理放輕聲音說道。
毛泰久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每次見過鄭仙女之後,那種蜜糖般美好的情緒充盈在大腦裏,會讓毛泰久覺得自己這30年來一直沒有連接好的電源被打開了。
甚至于,見到躺在病床上面容已經衰老的父親,毛泰久第一次稍稍生出了一種擔憂和愧疚。
這種常人所擁有的情感和情緒是毛泰久所沒有的,所以當毛基範醒來之後,看到正給自己削蘋果的兒子,覺得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兒子還會給自己削蘋果,毛基範以為按照他兒子這種狀态,就算他這個老子死了做兒子的都不會掉一滴眼淚。
“父親您醒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叫醫生來嗎?”毛泰久溫和的看向病床上的父親,耐心的詢問道。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清楚,沒什麽大毛病。”毛基範說着看到兒子把蘋果切成小塊放到他身前的小桌子上,不免有些動容。
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醫療器械發出的電流聲。
毛基範想起了金助理和他說的事情,想了想問道:“泰久啊,你和那位小姐兩人怎麽樣了?”
求婚被拒絕之後不但沒有朋友都沒得做,早上還來主動探望,毛基範覺得自己的兒子還有希望。
“我們約定,她出院之後我們開始約會。”毛泰久說着露出了喜悅的笑容,戀愛傻瓜的模樣落在老父親眼裏讓他感慨萬千。
“那晚上的事,泰久你是出于什麽心态?”毛基範認真的看向兒子。
他能夠感受到今天的毛泰久似乎格外真誠和好說話,或許這種情況下父子間可以就這個以前沒有觸碰過的事情認真的聊一聊。
“我不知道。”毛泰久幹脆的回答道:“之前我确實,能夠在親手審判那些家夥的過程中感受到真切的快樂。對當時的我而言,工作之後的小運動有助于我調節情緒。”
毛泰久摩挲着嘴唇說道:“但是現在,我找到了新的途徑和新的樂趣。我還沒有想好接下來要怎麽做,還處于探索階段。”
摸索階段嗎?
如果泰久冒着實踐出真知的想法大膽嘗試的話,恐怕盛雲市又要多出很多樁警察永遠找不出兇手的案子。
毛基範很想認真的問一問:“泰久啊,你有想過如果你們兩人的關系日漸親密,那位小姐發現了會怎麽辦嗎?”
但話還沒說出口就想起了因為目睹他“處理”生意夥伴而受到驚吓的兒子和妻子,他就沒有講這句話說出口。
“泰久啊,去和那位喜歡的小姐談一場快樂的沒有任何遺憾的戀愛吧,阿爸會全力支持你的。”最後,毛基範只是這樣說道。
而此時的盛雲市港口。
“阿西吧線報不是說白成铉那小子從港口潛逃了嗎?怎麽可能我們這種程度的尋找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被海風吹得嘚嘚瑟瑟的武振赫憤怒的喊道。
“海警已經開船去找了,看來要做最壞的打算沒準那小子因為害怕所以幹脆跳船入海了。”張慶學雙手不停摩擦着說道。
“阿西狡猾的小子,呀你們說能用直播視頻轉移大家視線趁機出海的小子一定特別的狡猾,他該不會已經不在這裏了吧。”沈大值聽着電臺的聲音,守在各地的警察仍然一無所獲。
這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免心中生出一種,他們是不是又被耍了的感覺。
在病床上呆的很無聊的鄭仙女拿着一碗冰淇淋到散步區的涼亭一邊吃冰淇淋一邊欣賞夜景。
聽到身邊傳來的腳步聲,她也沒有在意,直到熟悉的女聲從身後響起:“姑父還說你會乖乖聽醫生的話,哪位醫生允許你這個病人吃冰淇淋的?”
鄭仙女驚喜的睜大眼睛,一回頭就看到了全副武裝的韓世界和眼熟的經紀人小姐姐劉宇美:“世界姐,宇美姐你們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