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常人眼中的毛泰久是非常優秀的青年,他繼承了父親的強硬手段卻不像是他父親那般嚣張行事。
和毛泰久接觸的大多人對他的印象都是:溫文儒雅和父親風格非常不同的貴公子,長相英俊舉止大方無論發生了什麽都能從容應對。
但是毛基範很清楚,他的兒子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偶爾會有幾次,在同行的官員或是合作夥伴喝高的時候會打趣,問毛基範:“明明兒子這麽有出息能幹可以獨當一面了,他卻還是時時刻刻帶着兒子?”
毛基範總是會開玩笑應對過去,但他清楚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假象。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和他有着血緣關系的親生兒子是一個雖然和正常人一樣沒有區別,但是如果沒有他這個父親來“控制”很容易走到偏離的道路上。
毛基範這麽多年,都拒絕承認他的兒子是一個病人。
即使他的兒子做出了道德範圍和法律範圍的事情,只要在毛基範這個父親的控制範圍內他都不在意。
而今天,毛泰久的缺席讓毛基範很奇怪。
助理知道的事情明顯多一些,他躊躇了一會兒最終對大boss袒露:“泰九少爺今天沒有去公司,他去孤兒院做義工了?”
“什麽?”毛基範端着酒杯,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那小子怎麽可能會去孤兒院,呀今天難道是四月一日嗎?你小子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快點告訴我。”
“泰九少爺從美國回來之後就調查了一個女孩子的背景,今天特意去孤兒院似乎是為了和那個女孩偶遇。”助理說的時候語氣也越來越不确定,事實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他也很驚訝。
因為他為毛泰久和毛基範工作很久,很清楚和風流成性的毛基範相比這些年毛泰久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
毛泰久除了讓他父親很頭疼的“小愛好”之外,沒有任何不良愛好熱愛工作是個挑不出毛病的好青年。
所以當毛泰久少爺讓他們調查一個女人不是以“狩獵”為目的而是這種日常接觸的時候,助理有些吃驚。
被調查的女孩子有着青春洋溢的面容,每一張照片裏她的笑容甜美又燦爛。助理調查之後發現這個女孩才20歲,是出雲市本地人,家裏生意很大。
怎麽說,還和她們泰九少爺挺般配的。
助理看着毛基範同樣震驚的表情,突然思維發散的想到了一個問題。
毛泰久少爺,該不會是三十年來第一次對女人感興趣吧。
“你說泰九讓你調查一個女孩,然後今天特意去孤兒院做義工為了和女孩子創造偶遇的機會嗎?”毛基範又重複了一遍,他覺得嘴裏的話怪異的不像是用韓語發出的一樣。
過了幾秒之後,他放下酒杯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直接将一瓶洋酒“噸噸噸”喝了精光,然後開始狂笑:“我們泰九終于開竅了嗎!”
晚上。
被奪命連環call叫來的鄭仙女斜靠在沙發一角,她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玻璃酒杯上,有些走神。
本來是不想出來的,但是因為如果不出來晚上回家又要多吃一頓飯所以她思考了一下之後選擇還是出來。
叫她出來玩的人是鄭仙女最好的朋友權相愛,兩個人讀同一所高中,但是高中畢業之後權相愛去了首爾大學。她的家境也不差,父親是出雲市某局的一把手。
兩個人從小就認識,不過有半年沒見過了。
“呀,你這丫頭從美國回來之後怎麽還開始裝深沉了。”感受到身邊的沙發凹陷了一塊,下一秒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搭到了鄭仙女的肩膀上。
權相愛有着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此刻的臉蛋上冰霜一片,就連心情也是跌落到谷底。
“哦莫,是誰讓我們漂亮的相愛不開心啦?”鄭仙女捧起好友肉乎乎的臉蛋,笑眯眯的說道。
“沒有啊,我心情很好。”權相愛說着再次按鈴,對門外的小哥大聲說道:“這裏,再來一打啤酒!”
“相愛啊,你已經喝很多了,不要再喝了。”聽到又要一打,鄭仙女連忙制止:她對門口表情顯得有些左右為難的小哥說道:“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喝醉了。我們不需要再點酒了。”
很快的,鄭仙女就知道那個小哥為難的表情不是因為權相愛是個喝的醉醺醺的客人。
“呀,今天那小子沒來嗎?那小子不是一直在這裏打工嗎?還是他又像是小狗去圍着女老板要骨頭去了?!”權相愛的聲音通過房間傳到了走廊裏,一些客人紛紛探出頭來。
這裏的檔次不算低,鄭仙女連忙拉住權相愛,但是在看到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出現在視野中之後權相愛像是脫缰的野馬直接沖了出去。
鄭仙女楞了一下也沖了上去,意識到要出事。
張閨娥的手機又振動了起來,但是她沒有搭理。
她心裏很清楚應該是暗戀她的那個小子又換了新的手機號給她打電話,但是這根本沒有什麽用,新號碼也會很快的躺到黑名單裏面。
張閨娥開店,就對三教九流的人都很清楚。
在注意到最難搞的那批客人已經站起身,張閨娥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松了口氣準備出門送一程。
“南會長,希望您今天過得愉快。”張閨娥溫柔的将賬單遞給眼前的那人,笑着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醉醺醺的女孩醉醺醺的撞開一臉兇相的南相泰,走到了張閨娥的面前:“呀,張閨娥!為什麽今天晚上成铉哥沒有來?是不是你這個女人不讓她見我!”
她的眼裏此刻只有張閨娥,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撞到那個神情陰郁而且腿腳不是很利索的中年人之後,身邊圍着一圈的肌肉男的神情都變得很兇惡。
出門就看到這一幕的鄭仙女心完全提了起來,這些家夥身上溢出來的惡意和兇煞讓她很不舒服。她連忙走上前對女老板和一旁的男人說道:“很抱歉,我的朋友喝醉了不小心撞到了你。相愛啊,我們回去吧。”
“你說的白成铉嗎?這位小姐,他因為私下和客人的不正當接觸所以被開除了,我們是正經的店不會限制任何人的人身自由。”張閨娥的态度很好,後面那句話一語雙關。
說完她看向一旁的男人:“真是抱歉,我送南會長和各位出去吧。”
女老板報着大事化小的心态,但是那位南會長卻似乎很願意和小姑娘斤斤計較一下:“等一下,這個小姑娘張老板真的不需要我幫忙教訓一下嗎?”
話音剛落,身邊的男人統統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
權相愛喝的太多了甚至沒有辦法思考,鄭仙女通過情緒知道這些家夥不是再開玩笑。
站在了好友的身前擋住了那些讓人不舒服的打量之後鄭仙女看向那位南會長:“我的朋友喝高了不小心撞到了您,我為她不成熟不理智的行為再次鄭重的向您道歉。
很抱歉打擾了你們今日愉快的心情,請讓我為你們今日的消費買單。”
南相泰沒有表态,這種态度本身就是一種拒絕沒有談攏的信號。
兩個年輕又漂亮渾身散發着涉世不深單純味道的小姑娘被一群大漢圍住,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站在他身邊的一個流裏流氣的胖子說道:“可以,不過付完酒錢之後你們兩個小姑娘要陪大叔開心一下嗎?”說着朝站在前面的鄭仙女伸出了鹹豬手。
在鄭仙女準備讓這個胖子下半生永遠後悔的時候,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視角問題,鄭仙女是正對着那位南會長的。
鄭仙女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傳來之後,那位南會長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鄭仙女忍不住回過頭,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毛泰久。
和白天時的模樣截然不同,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更突顯出這個男人優秀的身材比例,似乎是有些熱了他衣領的口子打開了兩顆暧昧的燈光下露出的皮膚帶着一股難言的吸引力。
他似乎喝了些酒整個人看起來屬于微醺的狀态,眼睛亮亮的帶着些水汽。
這個男人的步伐有着自己的節奏,似乎是酒精的作用鄭仙女覺得這種狀态下的毛泰久更放松,更性/感,也更加肆無忌憚的散發着自己的魅力。
毛泰久的臉上帶着笑容,沒有看任何人而是直接朝着鄭仙女的方向走了過來,他的臉上帶着有些輕佻的笑容:“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在這個男人出現之後,全場的氣氛一下就改變了。
鄭仙女感受到身邊的壯漢們對于走來的毛泰久都帶着一股敬畏,而那位南會長則散發着讓人無法忽視的恐懼。
他站到了鄭仙女的身邊,看向了南相泰:“哥,你和我的小朋友發生了什麽沖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