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宿主砂格目前狀況危機, 系統27是否救助。】
鐘玖冀皺眉,龍傲天被弓雖女幹的事情不多 ,卻也不是沒見過, 但是由于龍傲天的個性,往往主動白送的人都不算太差, 這一般來說是好事一件,無需阻止。
還記得自己曾經帶過的一任宿主, 到他離開之前都還是單身,但是他的風流韻事可以直接出一部高級火焰色文,其身體伴侶更是多到擠滿一個城鎮。
所以至少宿主在身體方面放蕩也并非不允許,但是宿主砂格的情況卻不能一概而論。
砂格屬于人魚族,曾經是海上霸主, 相對應的陸地種族人類,兩個高等種族在砂格的世界中分庭抗禮, 相互制約。
人類的智慧的讓他們研究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破壞了平衡壓制了海洋, 之後卻也因為殺傷性武器帶來的負面影響導致人類高度不孕不育。
人魚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因此以人魚族以海洋之力詛咒人類滅亡,而詛咒的到來徹底斷絕了人類孕育後代的能力。
然而人類的智慧讓他們把目光放向了無論雌雄都可孕的人魚族, 通過武器和計謀掠奪和馴化人魚族, 在人魚族出生起就切掉人魚族惑人的歌喉, 拔去尖銳的爪牙,通過手術摘除人魚族一切殺傷性武器,并且在歷史上抹消人魚族曾經輝煌的歷史。
等到宿主砂格的時代人魚已經被嬌養的愚蠢嬌氣, 徹底淪為了生育機器。
所以宿主砂格明明擁有着龍傲天的身體素質卻偏偏是一朵嬌滴滴脆生生的溫室之花。
恐怕砂格的被弓雖女幹, 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會對身心造成損傷的嚴重事件。
不過人魚砂格的未來走向極其複雜不均一, 不同的系統均能夠帶出來不同的未來走向, 可塑性過高的結果就是完全任憑系統的觀念成長,導致一旦失去系統的輔助宿主砂格将直接變成廢物,也因此一直無法達到龍傲天的限定标準。
“現在還不是開放宿主砂格世界的時候。”鐘玖冀凝眉思索。
現在宿主砂格世界目前的時間線過早,還在被嬌養在培育設施中沒見過市面,什麽都不懂的人魚毫無上進心,他所有的挫折都是在出培育設施之後。
現在的宿主砂格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蠢比,滿腦子都是給未來的伴侶生孩子。
“感謝主系統的提醒。”
Advertisement
【關于宿主修羅可控制系統的bug将在之後修複,祝願系統27任務凱旋。】
鐘玖冀知道主系統走了,主系統日理萬機,能在檢測到異常迅速前來處理他的試煉任務已經是對他極大的偏愛。
他畢竟是最後一個挑戰試煉任務的系統,也是系統最後一個二位數編號的子系統,即便是主系統也多少透出一絲人情味兒。
鐘玖冀彎下腰,伸手撩開正在昏迷的宿主修羅的頭發,眼神微沉。
雖然只有一瞬間,他看到了。
看到印在宿主修羅瞳孔之中,主系統的模樣。
在他的身後,仿佛張開了龐大的翅膀,主系統所呈現的并非他往常所見到的碩大無比的繁雜到令人尊敬的代碼,而是……
在修羅眼中的世界和他真正所處的世界完全是不同的世界。
鐘玖冀搖搖腦袋,删除自身代碼中關于在修羅眼睛的倒影中看到的主系統的記錄,這不應該是他所能夠知道的事情。
“距離宿主修羅蘇醒還有十分鐘。”鐘玖冀站起身,“倒計時已經開始,系統積分購買世界穿越道具,十分鐘确定,系統27穿越準備完畢。”
現在宿主砂格的世界不能開,那就用他的本身去穿越,現在的砂格還不适合失去貞操。
十分鐘後就立刻回到目前狀況不穩定的宿主修羅身邊。
“道具使用。”
——
深藍色的魚尾啪嗒啪嗒拍着玻璃瓶璧,碧藍色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玻璃外正在看着他的男人們,卷曲的長發在水中輕輕漂,包裹着小小人魚的全身。
小人魚晶瑩的手指可以透過光,白皙稚嫩的小臉蛋仿佛一碰就碎,迷惑的看着陌生的空間。
這裏不像是設施內亮堂堂的光線,黑夜之中的陰暗卧室只有幾盞昏黃的臺燈亮着光芒。
小人魚湛藍的瞳孔在陰暗的室內和白日稍微有所變化,眨了眨眼睛,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看清黑暗內的空間。
“沒錯,是砂格。”男人的厚實的手掌觸碰上玻璃壁,他的手很大,幾乎可以直接包裹住小人魚的整張臉,“太美了,看看這大海一般的藍色,不愧是百年來最完美的返祖人魚,美到無法用詞彙去贊嘆。”
“老板,尾款。”此時站在男人身邊的傭兵面色陰沉,為了掠奪這個小人魚,他們失去了大半的弟兄。
最開始男人的要求是找到某樣東西,等到了地方才下達任務要掠奪人魚,可人魚培育設施怎麽可能簡單侵入,即便是如此高昂的傭金,計算下來也是得不償失。
小人魚眨了眨眼睛扭頭看向傭兵,大眼睛裏是全然的好奇之色,嬌嫩的手指敲了敲玻璃壁,沖着傭兵露出一個甜甜的可愛笑容。
“天哪,天哪,天哪,看看這笑容,是天使的笑容嗎?”男人癡迷的用手擁抱了玻璃壁,蒼老的面容上都是愛意。
男人頭發花白,顯然年事已高,頭發一絲不茍的整理好,手指甲修剪的圓潤細致,簡單的家居衣袍在邊角上中都張揚着華麗和昂貴。
“老板。”傭兵再一次提醒道。
“已經全部劃入你的賬戶了,包括你死去傭兵的賠償金。”男人和傭兵對話的聲音驟然消減了癡迷,冷漠沙啞沒有半分情感,像是在打發毫無作用的工具。
傭兵看了一眼自己的賬戶,上面龐大的金額也讓傭兵很是詫異,甚至比預期的還要更多。
“你們做的不錯。”蒼老的男人笑道,“我送去這麽多傭兵團,只有你們是成功的。”
傭兵渾身一頓,突然明白了為何最近一直都傳言消失了不少傭兵團,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男人,轉身離開。
男人溫柔的打開了蓋子,小人魚俏皮的揮出一把水,直接甩在了男人臉上,看到男人怔忪的表情咯咯咯的笑,臉上全是惡作劇成功的調皮。
男人露出幾分寵愛的笑容:“真是個調皮的小家夥。”
“你是誰?是新的飼育員嗎?”小人魚從水中翻出來,水藍的發絲在昏黃的燈光下呈現出幾分波光粼粼,仿若自身在發光一般。
“不是哦。”男人寵溺着說道,伸手去碰小人魚,因為激動手指都在不停的顫抖。
“你可以叫我爸爸,或者爺爺,不然叫老公也行。”男人想要将小人魚抱出來,然而小人魚卻突然躲閃了男人的手,男人的表情驟然一僵。
“爸爸是爸爸,爺爺是爺爺,老公是我未來的愛人,這都是不同的人,我可一點都不笨,飼育員都說我可聰明了。”
小人魚一邊說一邊清脆的笑着,他的聲音溫柔可人,透着孩童的嬌俏,在這樣的聲音之下沒人能生出有不滿之心。
男人微僵的表情因此而恢複。
男人再一次朝着小人魚伸出了手,小人魚再一次想要躲閃,然而小小的玻璃罐子讓他無處可躲,只能任由男人粗糙的手指觸碰他嬌嫩的肌膚。
小人魚叫嚣着掙紮,魚尾甩的到處都是水,好幾下都重重的扇在了男人的身上。
可男人絲毫沒有任何怒意,反而笑容滿面的将小人魚放在了床上。
坐在柔軟的床褥上,層層疊疊的紅紗将小人魚襯的更為瑩白,展露出最完美的姿色,又脆弱到沒有任何防備。
在陰暗之中,男人的呼吸粗重,眼睛發紅,此時跪在他的面前,伸出手虔誠的捧起他的魚尾。
一點點親吻在魚尾上的水珠,那雙眸子中仿佛燃燒着火焰,像是要将小人魚整個吃到肚子裏一般。
小人魚內心微緊,突然用力甩尾将男人扇開,立刻将自己的尾巴抱住在床上轉了一圈遠離男人。
看到小人魚的防備,男人卻笑了。
“是啊,我們的砂格最聰明了,可是砂格不知道,我就是你的愛人,是會讓你懷孕,讓你生孩子的愛人。”
男人的聲線逐漸啞了下去,像是有什麽一直壓抑着終于忍不住爆發了一樣。
“你是國王嗎?”小人魚問道。
“……”
“那你是上将嗎?飼育員說我未來的愛人一定是位高權重的人。”小人魚的眼睛轉了一圈,“你有錢嗎?飼育員說,只有最好的人才配得上我!”
“是的,砂格,我很位高權重,也很有錢,所以我是你的男人。”男人勾起的笑容讓小人魚覺得不舒服。
“我還沒有到可以嫁人的年齡,你有結婚證明嗎?我們還沒有儀式,你不是我的愛人,你別再碰我了,我的尾巴只有我的愛人能碰。”
“我是你的愛人,我是你的男人,你會給我生孩子。”男人的表情逐漸癫狂,面容猙獰,突然暴起迫不及待的握住了小人魚推搡的手,拉扯了回來摁在頭頂。
低下頭,猩紅的雙眸中露出狂喜,他日思夜想的完美人魚就在他的身下觸手可及!
“走開!”小人魚慌張了,男人身上強烈的威脅感讓小人魚本能的排斥,“走開,放開我,你是誰?飼養員,救我!”
男人抱起了小人魚的魚尾,粘稠的口涎滴落在小人魚的魚尾上:“從現在開始,你沒有飼養員了,你只有我,你的男人!”
他要被做什麽,小人魚已經有了認知,那是飼育員經常會給他們講解的課程——懷孕的方式。
這個男人要做只有他的愛人才能對他做的事,他的身體只能給他的愛人,而這個男人要玷污他幹淨的身體!
“不行,不可以!”
小人魚的眼角通紅,隐藏在發間的耳鳍被男人握在手中把玩,又急又怕,泛出了淚光,渾身顫抖,突然耳鳍的尖刺紮入了男人的手指,流出幾滴鮮血。
小人魚呆呆的看着那一抹鮮紅。
“沒事,沒關系,只是小傷而已,小砂格不要怕。”男人笑着想要将被傷到的手指送入小人魚的口中,“幫我,很快就不會流血了。”
小人魚推拒着男人的手,然而脆弱的雙臂根本無法抵擋男人的侵襲,終究嗚咽的求救聲帶上了一絲絕望的啜泣之音。
連小人魚恐懼着,可恐懼的同時眼底閃過一抹邪光,他在男人迷情之時偷偷豎起了魚尾上還沒有被修剪的尖銳的魚鳍。
突然之間聽到男人的一聲蒙哼,身上令他惡心的動靜消失不見,小人魚鼓起勇氣悄咪|咪的睜開雙眼探聽情況,卻突然被從天而降的紅色布料籠罩了全身。
鐘玖冀到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紅名敵人虎背熊腰的趴在宿主砂格身上背影,抄起了一旁的裝飾燈直接就照着人類脆弱的後腦砸去。
這一下極其巧妙,直接将男人給砸暈了過去。
由于這一次是穿越而不是開放世界,鐘玖冀不能讓他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尤其作為世界之子的宿主砂格。
鐘玖冀第一次見到砂格,即便如何熟讀資料知道砂格被他譽為美麗的宿主,但是資料和親眼看到完全是兩碼事。
砂格的樣貌的确是鐘玖冀帶宿主以來的之最,水色的長發宛若陽光下的碧波,海藻一般的柔亮卷發反射着碎光讓他仿若躺在陽光之中。
此時的砂格方才少年,瑩白的皮膚宛若透明,晶瑩的魚尾潤澤美麗,襯在他身下紅色昂貴的綢緞,仿佛被盛放在國家美術館中最晶瑩剔透的昂貴寶石。
他的樣貌,的确是可以誘惑萬物瘋狂的絕世之姿。
即便是鐘玖冀也是被這份美麗所驚豔,之後才用床單将小人魚包裹的嚴嚴實實,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臉。
“抱緊我,要跑了。”鐘玖冀一只手就輕而易舉的将體重輕盈的砂格抱在了懷中,從別墅區的窗戶直接跳躍而出。
他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必須在這十分鐘之內将宿主砂格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你是誰?”砂格雖然單純,卻不愚蠢,明白抱着他的人是來救他的,魚尾安安靜靜的垂落,任由鐘玖冀抱着,甚至調整姿勢被鐘玖冀抱的更方便。
砂格安安靜靜的靠在鐘玖冀的懷中,悄咪|咪的想要抓下來床單去看看恩人的臉。
“不要亂動。”鐘玖冀阻止了砂格的小動作。
“我被搶劫了嗎?”砂格在被單中悶悶的問道。
“是被綁架了。”鐘玖冀糾正砂格的措辭。
“他們為什麽綁架我?”砂格歪着腦袋問道。
“因為你很重要。”
砂格是近百年來唯一一條返祖人魚,由于人類的幹涉人魚自身的本領一直在退化,甚至新時代的很多人魚都已經失去了攻擊能力。
砂格與其說是返祖,倒不如說是人魚族的集大成者。
他體內蘊含的力量足以推翻現在的穩定的世界。
鐘玖冀單手抱着砂格,另外一只手則是抓住了砂格的手指觀察。
人魚族有極其鋒利的指甲,一般會在出生後就被拔除,接下來使用藥劑等阻礙殺器的成長。
可砂格的指甲看似已經被成功馴化,可實際上只是指甲為了成長做出了自我保護的脆弱姿态,真實的觸感實際上堅硬無比。
現在沒有簽訂合約,他就無法檢查砂格的身體狀況,無法确認砂格的身上是否還保存着其他的殺器。
“你是王子嗎?”砂格乖乖任摸爪子,明明剛剛被男人碰的時候如此厭惡,可在被這個人觸碰時,滿心只有躺平任摸的想法。
“王子?”
“對,童話故事書裏,解救公主的,都是俊美的王子殿下。”砂格悄悄的勾着鐘玖冀的脖子,笑嘻嘻的将臉頰靠在了鐘玖冀的肩膀上,“最後公主和王子都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所以,你是我的王子殿下嗎?”
鐘玖冀沉默了一會兒。
這麽好聽的聲音。
為什麽盡說些無邊無際的奇怪話。
還帶入公主角色。
他看童話故事的時候一直都是帶入公主角色的嗎?
鐘玖冀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剖析砂格的性別,靈魂符合度,很希望自己是找錯了人。
“不是。”鐘玖冀想也沒想的拒絕,冷漠的戳破砂格正在偷偷往上冒的粉紅泡泡,“砂格,接下來的話,我只能給你說一次。”
“好的,王子殿下。”
……
平心靜氣吧,鐘玖冀也知道人類為了愚化人魚族,不許人魚族學習,不許識字,完全将人魚族變成一個只懂得順從和享受生活的愚昧姿态。
“砂格,你聽我說。”
“我願意!”
“……?”鐘玖冀沒跟上砂格的腦回路。
“我願意和你結婚,所以王子殿下,我可以……看看你的臉嗎?”砂格的臉頰不自覺的紅了,他這樣是不是太莽撞了?
砂格的心情很緊張又雀躍,他難道不是要求婚嗎?童話故事書裏都是這麽說的。
那個男人是壞人,是巫婆,是野獸,這個人,就是解救他的王子。
飼養員說,人魚應該大膽的對愛人表達愛意,還要學會用身體報答愛人對他們的養育之恩,要學會如何讓愛人舒服,滿足愛人的一切。
“……”鐘玖冀只覺得腦殼抽疼。
“在那裏,快抓住他!”突然從身後傳來的聲音,鐘玖冀立刻加快了步伐。
人魚是極其珍貴的生育機器,任何一條人魚都是國家極珍貴的寶藏,掠奪人魚可是重罪,足以讓那個男人被關在牢房中一生。
那個男人的宅邸足以見證對方的位高權重,鐘玖冀猜測是因為有機會看到過砂格的容貌,再加上人類對人魚的盲目崇拜,最終演變成铤而走險要将人魚收為己有的現狀。
如果他沒有出現,恐怕砂格将會成為男人的禁【脔】,不見天日。
追擊他的人也知道一旦他們搶奪人魚的罪名坐實,任何一位知情人都會受到牢獄之災。
一個個都鼓起勁兒使勁的追擊。
槍擊聲不斷出現,極密的槍法下,鐘玖冀雖然可以預測彈道躲開,卻不代表所有都能來得及。
“殿下,你受傷了?!”
砂格聽到了追擊之人氣勢洶洶的聲音,纖細的手指不自覺的勾了鐘玖冀的衣服,然而入手的卻是一片濕粘。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砂格慌了。
王子殿下受傷了,為了救他,他受傷了!
他和其他人魚玩鬧的時候不小心割到手,流了好多的血,那麽疼,都沒有這麽濃厚的血腥味。
那殿下受的傷,肯定非常的嚴重,他一定很疼。
他的王子殿下就算為他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也想要他安全。
砂格滿心都是動容和愧疚。
“殿下,你沒事嗎?傷口,傷口它……”砂格結結巴巴的想要做點什麽,卻被鐘玖冀按住了手。
“沒事。”鐘玖冀絲毫不在乎傷口,“很快就安全了,你不要害怕。”
鐘玖冀戒備着,生怕砂格一害怕就壞事兒了。
砂格罩在床單之下,聽到了鐘玖冀安撫他的聲音,擔心之中,又有些安心。
他沒有拒絕自己叫他殿下。
果然他就是王子。
一直都被困在設施之內,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
砂格能夠陪伴他的是和他一樣的人魚,還有溫柔的飼育員們。
飼育員會給他們看連環畫,給他們念故事,還會給他們放愛情電視劇。
被綁架的時候砂格一直被放在瓶子裏,只覺得一直在晃蕩,一直都認為世界上都是真|善善美的砂格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可怕的。
直到他被推在了床上,怎麽反抗都沒辦法抵抗的時候,他才知道什麽叫做危險。
砂格生平第一次遇到危險,也是第一次遇到了解救他的王子殿下,殿下為了救他,還受了很嚴重的傷。
只是為什麽不讓看到他的臉?難道殿下很醜嗎?
砂格悄咪|咪的用手指捏了捏鐘玖冀脖子後,抿着嘴想道,他一點都不在意的,就算王子殿下很醜也沒有關系。
愛是不分美醜的。
而且王子殿下的聲音,非常的好聽。
是他聽過的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鐘玖冀遠遠的看到了安全局,這才悄悄松了口氣,但是要叮囑已經來不及了。
“砂格,你聽我說,別打斷我。”
每一次砂格開口都能夠精準無誤的打斷鐘玖冀的思路。
“你是人魚,屬于海洋,是水中的霸主,在水中你無人能敵;你是雄性人魚,雄性人魚可孕育卻不孕育,雄性人魚是讓別人懷孕的‘男人’。”
見到砂格之後,鐘玖冀就知道為何砂格的資料亂七八糟,他能夠誘人瘋狂,而每個人的瘋狂都是不一樣的,他美的太過,天生就是要引起他人陰暗肮髒的yu望。
“你不應該屈于人下,而你有天生不屈于人下的能力,多注意自己的變化,你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的多,沒人配做你的對手。”
時間有限,言盡于此,鐘玖冀将砂格放在了安全局的門口,大吼一聲引起安全局值班人員的注意。
砂格坐在石臺上,蒙着床單下的小臉全部都是迷惘。
“為什麽我要有對手?人魚是不可以打架的。”
“……”
“我不是霸主,國王才是霸主,國王沒人疼,我有人疼的。”砂格伸出手想要拽住鐘玖冀的衣服,“你會疼我的,對不對?”
然而鐘玖冀卻避開了砂格的手,安全局的人已經出來,砂格藍色的魚尾哪怕是在黑夜中也極其引人注目。
“砂格,不要被現在安逸的生活蒙蔽了你的雙眼,用神賦予你的眼睛去看清謊言和真相。”
混雜在鐘玖冀聲音中的是安全局的人的聲音。
“人魚?藍色人魚?是之前被搶走的返祖人魚砂格!快點上報,叫設施的人過來!”
從安全局出來的人看到了被床單籠罩的人,也同樣看到了那條藍色的魚尾。
聽到設施,砂格知道應該是要回到設施了,他會回去設施,然後等到成年了再嫁出去。
“殿下,你什麽時候來接我?”
想要得到回答,砂格興奮的藍色尾巴忍不住拍打着石臺。
他們要私定終身了。
等到成年後就可以結婚了!
今後他會更加努力的學習人魚守則,成為世界第一新娘的!
興奮的魚尾拍打石臺的速度越來越慢,逐漸停了下來。
沒有人回答他。
籠罩在頭上的紅色床單被取了下來,砂格看到的是一群圍繞在他身邊,看到他的臉後全都是驚豔,以及……和之前那個醜陋的男人眼中透出的一樣的陰暗的顏色。
雖然一個個噓寒問暖小心翼翼,可他們的手……卻抓着他的皮膚,觸碰他的魚尾,神色詭異隐匿瘋癫。
砂格覺得惡心,這些人的觸碰讓他滿心厭惡。
這些人裏沒有一個是他的王子殿下。
他去哪裏了?
砂格滿臉都是疑問。
為什麽不見了?明明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腳步啊?
為什麽不告訴他什麽時候來接他呢?
為什麽就走了?
砂格細白的雙手抱住了紅色的床單,怯生生的眼神,眼角泛着無措和恐懼的淚光,瑟縮着身體,坐在石臺上怎麽都不肯離開。
“砂格,砂格,我的小砂格,讓你受苦了。”姍姍來遲的飼育員小心翼翼的靠近砂格,想要抱住他。
“別過來!”砂格猛然擡頭,沖着他最喜歡的飼育員怒吼。
怒氣的音波瞬間爆炸開來,周圍突然一片死寂。
因為砂格的拒絕,突然所有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砂格片刻之後覺得異常,擡起頭看到的是一個一個眼神木讷無光,站立在他周圍的人類。
怎麽回事?
“飼育員?”嬌俏的聲音再次從砂格的口中發出,而這一聲就仿佛是破除了某種魔咒,所有人立刻恢複了過來。
大家相互之間還和之前一樣,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王子殿下的話突然在耳邊回蕩了一下,砂格的眼神閃過幾許迷惘,不經意的用手指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結。
鐘玖冀在十分鐘後被傳送了回來。
這次穿越用了大量的積分,到底有沒有讓狀況好轉,鐘玖冀無法進行數據分析推,最後只能陷入了更深的迷惘之中。
試煉任務……每一個宿主都是奇葩。
他從一開始就明白砂格是一個極其難以成功輔助的宿主,砂格就像沙子,本身就沒有任何的形狀。
無論系統怎麽塑造,只要海水一來他終究還是會變成一盤散沙。
他自身的條件讓他安居現狀,再加上環境刻意的愚化和故意溺愛,讓砂格失去了自我。
他的挫折就是在成年并且結婚之後,砂格人生中的風霜都是他的愛人帶來的,而他選定的輔助時間,就是在那之後。
而砂格的引導人的位置,有一個宿主可以勝任,比他更加适合,這也是他不能打開宿主砂格的世界的原因。
這一次意外的見面,給鐘玖冀蒙上了一層心理陰影。
他和宿主砂格的交流極其艱澀。
明明雙方都可以聽懂每句話的意思,可偏偏對話無法進行。
而且第一次見面就如此孟浪而且極其容易信任他人,宿主砂格的行為實在是不能被誇獎。
即便是很早之前就已經做了準備,但是在真正見到了砂格後,鐘玖冀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只希望自己在臨走之前對砂格的囑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砂格避免再次被掠奪的未來。
修羅突然轉醒,猛然睜開雙眼,本能的防備讓他換股四周,空氣中彌漫着熟悉的血腥氣,頓時讓修羅神色一凝,立刻擡頭看向了鐘玖冀。
鐘玖冀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肩膀上卻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道新鮮的傷口,傷口處還在留下鮮紅的血跡,将他的衣服完全浸染。
修羅的神色漸冷,眸光緊緊凝視着鐘玖冀的傷口,手中的飲血刃發出怒吟。
“是誰傷的?”修羅唇角下彎,盡顯不悅的弧度。
“宿主修羅沒有訪問權限。”鐘玖冀祭出了這條例萬金油回答。
方圓幾裏沒有任何可以傷害到鐘玖冀的生靈,他的傷口來的突然,無法解釋。
突然間修羅放開了飲血刃,半跪在了鐘玖冀的面前。
單手想要撕開鐘玖冀的衣服露出傷口,然而卻反應過來他只剩下了一只手。
如若一只手扯開衣服,鐘玖冀的身體必然會因為震動而産生疼痛。
懸空的手無處安放,修羅看着一直在溢出鮮血的傷口露出了幾分委屈和無措。
看着這樣的修羅,鐘玖冀到底還是心軟了些。
“宿主無須擔心,我的身體由代碼構成,流血只是為了貼合人類體征,以免暴露身份信息。”
雖然是虛假的,可是虛拟疼痛是真實的,他們的身體無限貼合人類,人類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他的身體就會有。
鐘玖冀的身體疼痛的微微顫抖,面色慘白唇色烏青。
宿主沙耶的世界槍支不是簡單的子彈,擦過的地方在傷口處留下了很深的印痕,并且時時刻刻都在侵蝕着他的傷口阻止愈合。
“如何治療?”
“和人類一樣治療或者回到主系統空間尋找系統工程師進行重編碼。”
修羅的眸光看向了鐘玖冀的身後,巡視了一圈卻并沒有再看到任何異常之處,神色略顯陰霾。
鐘玖冀時時刻刻都注意着修羅的雙眼,此時他的眼睛裏再也沒有鐘玖冀以為會看到的東西。
他将在修羅眼中看到的主系統形象删除,可這件事情到底還是保留了下來。
做系統這麽多年,跟了無數的宿主,也知道什麽事情可以知道,什麽事情最好不要知道。
“花,你是否離不開它?”修羅問道。
“是。”所有的子系統都離不開主系統的信息傳輸,所以當修羅說要斬斷他和主系統聯系的時候,鐘玖冀其實……有一瞬間的期待。
他現在做任務的目的,成神,也是在為了脫離主系統做努力。
他們并非不能脫離主系統,而是還沒有資格成為一個獨立的系統存在在非庇護之地,也是為了他們的成神,試煉任務才會存在。
“花,你要脫離你的根。”
修羅的聲音很低,看着鐘玖冀的肩膀,神色微冷。
“我可以知道你如此建議的理由嗎?” 鐘玖冀問道。
然而修羅卻沒有再繼續說話。
鐘玖冀确定主系統已經修複了修羅可以控制系統的bug,如果之前修羅能看到,未必現在就看不到。
松了口氣的同事,鐘玖冀也隐隐覺得怪異。
“傷口何時能恢複?”
“需要的只是時間。”鐘玖冀伸手直接紮入了傷口處将一直阻礙恢複的一點點清理掉,可粉末卻并不能簡單取出,甚至是有一些因為鐘玖冀的動作而更加混入血液之中。
“別動。”修羅坐在了鐘玖冀的身邊,伸出手來将巨大的飲血刃抽出,鋒利的尖端對準了鐘玖冀的傷口,并且将自己的肩膀送入了鐘玖冀的嘴邊,“花,咬我。”
鐘玖冀知道修羅要做什麽,他的傷口上需要幹脆的切除沾染了粉末的肉,張開嘴咬住了修羅的肩膀。
雖然練就的一身健壯的肌肉,可在鐘玖冀咬下的地方,卻是柔軟的。
為了讓鐘玖冀能夠咬的舒服,修羅放松了這一部位的肌肉。
巨大的飲血刃并不适合用來處理傷口。
可是即便如此那鋒利的尖端卻在修羅的手中靈活使用的仿若的一個有着豐富治療經驗的外科手術醫師手中的手術刀一般。
很疼,但是系統對疼痛的感覺并不像人類對疼痛的感覺那般過于在意,鐘玖冀咬着修羅的肩膀,眼睛卻失神的看向遠處。
那力道與其說是在咬,倒不如說是含着。
“花。”修羅微微側過頭蹭了蹭鐘玖冀的腦袋,“用力。”
鐘玖冀遲疑了一下,張嘴說:“無礙。”
“聽話。”
鐘玖冀眼神閃爍了下,最後張大嘴狠狠的咬住了修羅的肩膀。
“對,用力。”
修羅因為沒有絲毫防禦,肩頭的肌肉被鐘玖冀的尖牙咬破了幾個血洞,鮮血溢入口中。
但是意外的在割肉的疼痛感比之前要輕了不少,鐘玖冀甚至都有閑工夫分析為何會有這樣的原理。
修羅的手法娴熟,幹淨利落,顯然已經十分習慣處理傷口。
“我這裏有紗布。”用系統積分給自己兌換了紗布和止血藥劑。
修羅和鐘玖冀配合着兩個人完成了傷口的包紮,因為藥劑的緣故也已經止血。
“你一直都是自己處理傷口的嗎?”
鐘玖冀赤上半身,衣服早就被解開扔到一邊,等到處理好了傷口,修羅盯着鐘玖冀的露出的柔軟的腹部有些發呆。
鐘玖冀的身材是工程師制作的,可以自行選定樣貌,而他的樣貌則是工程師根據鐘玖冀的代碼生成的。
系統的克制和理性,追求完美的代碼鏈,塑造了鐘玖冀這一副在人類中算的上是均勻完美的男性身體。
雖然不強壯卻可以看得到覆蓋在身體上薄薄的肌肉紋理,不突出,很柔軟。
修羅不自覺的将手覆蓋在了鐘玖冀的腹部,他的手很大,占據了鐘玖冀腹部很大一塊面積。
之後修羅好像燙到了一樣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