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章節
的立牌、産品宣傳冊都圍繞這個主題進行更換。”
“很好,但也不能光有口號,迎合節日氣氛的新産品也要适時推出。”棠玉扭頭望向坐在右手邊這些自己一年前就打過交道的行政總廚們,淡淡一笑道:“相信幾位大廚對新品一定都已經有了計劃,散會後我們再單獨開個小會,盡快把新品定下來,好讓廣宣部開展工作。”
“棠總,沒問題!”幾位總廚們紛紛表示新品已有所準備,完全可以進入試吃、成本核算的程序。
自這日起,黑天鵝的營運在全體員工上下一心的努力下漸漸踏上正軌。但偷稅漏稅案所造成的負面新聞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消除,而公司老總的锒铛入獄亦讓黑天鵝的信譽與品牌形象跌到了谷底。
為了扭轉不利這樣的局面,棠玉每日早出晚歸,在各個城市之間飛奔,拜訪大客戶、拉大型外訂、聯系供應商、巡視連鎖店、研究新産品、甚至利用自己甜品分站賽冠軍的頭銜參與了某電視臺美食節目成為客座嘉賓,捎帶着為黑天鵝做宣傳。
日複一日,棠玉以旁人無法想像的毅力完成着這份他并不善長的工作。雖然不斷的面臨挫折,前行的每一步都步履維艱,但棠玉的性子就是百折不撓,再難再委屈,他都不會退縮,更沒想過要撂擔子。
終于,任借着他那天生的親和力,以及坦率真誠的人格魅力,漸漸使黑天鵝這塊蒙塵受污的招牌,又開始閃爍金色的光芒。
但日以繼夜的操勞以及對沈烈拳拳在念的牽挂,卻比嚴冬的風寒摧人更甚。尤其是這一陣棠玉吃不好,也睡不好,作息都失去了規律,早晨六七點去趕飛機,淩晨一二點才回家都是常事。眼看着棠玉日漸消瘦,海仲廷雖變着法兒給他帶吃的,卻也于事無補。
61、棠總辛苦了!
奔波在幾個城市之的棠玉因各地溫差太大而得了重感冒,而堅持工作的他又使得病情加重,繼而發起了高燒。
當他從Q市返回S市時,前來機場接機的海仲廷一見到棠玉便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不僅清透明亮的眼睛黯淡無光,那張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兩腮亦染上一片異樣的赤紅。
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仲廷不由得皺了眉,“好燙!小玉,你發燒了,我得送你去醫院!”
“哪有那麽嚴重,不過是有些累了,送我回家睡一覺就好。”棠玉勉強笑了笑,強撐的疲憊像海水般侵蝕着他原本旺盛的精力,真想能立刻躺下來,閉上眼睛休息那麽一會兒。
“家裏有退燒的藥嗎?”
“或許有……”家裏是有一個家用的醫藥箱,但好久沒動過,棠玉并不太确定裏面還剩些什麽藥。
“那我先送你回去,我記得你家附近有一間藥房,到那我幫你去買點退燒和治感冒的藥。”海仲廷将車子發動起來,望着後視鏡中躺在後座的男孩那一副病恹恹的樣子,竟也有些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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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沈烈的公寓,仲廷立刻鋪了床讓他睡下。棠玉一搭上枕頭幾乎便立刻睡了過去,太累了,太倦了,好似孤單離群的飛鳥,飛了許久才覓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那個地方好美,仿佛是自己的家鄉,田裏的麥子熟了,一眼望不到頭,秋風吹得金黃的麥穗如海浪般高低起伏,連綿搖曳,折而不屈。
阿爹,阿娘,你們還好嗎?夢中的色彩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一些黑白的影像,模模糊糊在他腦海中浮游幻滅。就連那金壁輝煌的皇宮亦只剩下晦澀而灰暗的色調,在褪色的記憶中漸漸淡去。
天下至尊的皇太閣、年輕有為的陛下、峻烈孤傲的謝宣奉、剛立下宣赫戰功的宗侍郎,還有,在自己那碗八寶金乳酪中下了毒的季承乾……混沌中,那自四面八方仿佛朝自己看來的猙獰目光,壓抑得棠玉在夢中也透不過氣來。(備注:關于棠玉那個朝代的故事,下毒的詳情,請看我的另一篇文:逼上龍庭)
“八寶金乳酪……不是我下的毒……陛下……宣奉……我沒有害皇太閣……我沒有……”
坐在床邊的海仲廷和聞訊趕來的戚長安聽到棠玉夢中的呓語不由得面面相觑,陛下?宣奉?這都是什麽玩意兒?皇太閣又是什麽東西?哪朝哪代都沒聽說過有這職稱啊?就是雷人穿越劇裏也沒這不靠譜的角色啊。
“我不是唐煜……我不是他……沈烈……別把我當作你的混蛋弟弟……”棠玉的夢境灰暗而又混亂,曾被踐踏的信任,曾被摧殘的身心,雖已修複了傷痕,終究還埋在心底深處,彷徨的思念、擔憂、壓力,重重疊疊,不堪重負的舊傷在夢中重又滲出血滴。
戚長安叼上一支煙,朝海仲廷做了個手勢,讓他跟着自己來到卧室旁的書房。窗外,殷紅的晚霞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消失殆盡,夜色來的這麽快,仿佛将整片天地都籠罩在沉沉的暮色中。
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戚長安瞟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海仲廷,突兀的問道:“仲廷,這陣子你一直和唐煜在一起,有沒有發現他有些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看着海仲廷疑惑不解的臉龐,他又補充了一句:“呃……就跟他剛才說的夢話那樣,古怪的、不正常的話、神情,或是別的随便什麽。”
海仲廷還是不太能領會戚長安的意思,關于棠玉剛才的胡言亂語,自己也是頭一回聽到,不過發燒中的病人所說的話,大多是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說不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又怎麽能當真呢。
對于棠玉不想再當沈烈的弟弟,不認可自己唐煜的身份,于海仲廷看來,也是挺正常的一回事。唐煜的操守品德糟糕的無藥可救,而車禍後的他卻決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願意再提往事,也十分正常。
“唉,這跟你想的不是一碼事!”什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之類的,戚長安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棠玉所表現出來的行為,根本不是不願意再提往事,而是根本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唐煜。如果他真的只是想悔過想忘卻前事,那或許會對以前的事諱莫如深,避免談及,但絕不會是一味的矢口否認。就算是失憶了,人的一般本能也只會去尋找記憶,而不是刻意的回避以前的事。
“那長安你的意思是?”戚長安的話有幾分道理,讓海仲廷微微蹙了眉。
“我和沈烈早就談過,疑心唐煜是車禍之後大腦受了損傷,得了人格分裂之類的精神病。畢竟唐煜當初車禍後深度昏迷了一個多月,那時醫生都已經開出死亡通知單了!雖然後來奇跡般的醒了過來——”戚長安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但這裏落下了毛病。”
“你聽他剛才什麽皇帝太後,亂七八糟的,一般人就算是感冒發燒,有滿嘴胡謅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事的嗎?”
“那為什麽不早一點讓沈烈帶他去看看病?”雖然海仲廷對精神方面的疾病不太了解,卻也知道凡是跟大腦有關的病,都不是小事。
“我提過好幾回,可沈烈一直推三阻四的,怕帶唐煜去看這個病,會讓他心裏不痛快。”戚長安向着海仲廷無奈的搖搖了搖頭,“你也看到沈烈把他追回來之後有多寵他了,真的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其實去看看病,也是為了唐煜好,可沈烈既怕他委屈,又怕他胡思亂想,這就拖來拖去的拖到今天也沒行動。”
聽了這一番話,海仲廷若有所思的道:“最近小玉工作辛苦,壓力又大,吃飯作息都不穩定,如果他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倒的确要注意一下,萬一發起病來……”
“是啊!”戚長安坐在沈烈的書桌上,用力一拍大腿,窩火的道:“你別看沈烈這老猴崽子雖然蹲在監獄裏,可是被照顧的好着呢,吃香的喝辣的,又不用勞動改造,整天就呆在小廚房裏潛心研究他的甜品!你說,要是唐煜在外面累出病來,他出獄之後還不是要怪罪到你我頭上!”
“不如這樣吧,等小玉燒退了,找個理由帶他去醫院看看。”仲廷倒不是因為擔心沈烈找他算賬什麽的,跟棠玉相處了這陣子,他早把這個往日的情敵當做是自己的弟弟一樣看待。知道棠玉可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他下意識的反映就是一定要帶他去看病。這種病,可拖不起。
由海仲廷和戚長安輪流照顧着在家裏養了這兩日,棠玉燒退了,感冒也大好了。年輕人體質好本來就容易恢複,稍微休息了一陣就重又精神煥發。眼瞅着休息了這兩天自己又積贊下許多的工作,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