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學習機

第32章 俞家

學校裏的事情輕松被擺平的很輕松。正如王佑推測的，那時候情況緊急，他和俞柏穿得還是同色系的衣服。再加上車子是俞柏開進來的。

大家潛意識的也就認為開出去的也是俞柏。

再加上兩個人暗箱操作，把新聞寫得含糊了。哪怕是親眼看着王佑坐上駕駛座的人，也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唯一的例外，自然是明明好好呆在宿舍裏，卻收到了女友電話的展栖學。

自從挂了電話，他就覺得頭有點暈。你說這叫什麽事情……如果不是按照那個俞柏的說法，王佑平時的行為舉止（尤其是那無藥可救的拖延症）沒有變化，他都會認為好友換了芯子了。

可也巧，這事件件都撞到了他這裏。同學會那會兒的微博算是普通巧合，那麽大的校園也就一個宣傳欄，平時都不注意的東西卻因為對女友顯擺看到了，這算是比較巧合。那麽開車的事情真的是……天賜的巧合了。

如果不是他和王佑認識三年同窗好友，哪怕這些巧合全部聚集在了一起，那也看不出什麽來。

可是沒有如果。不過……不幸中的大幸，王佑那個讓人無法模仿的拖延症還在（==|||），他就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王佑。

一如玉卉看着王佑突然間英語水平暴漲一樣，現代各種小說洗禮過的展栖學自然也想到了各種可能性。

那時候隐晦的表達過疑問，王佑的短信中立刻看出點，現在不能說味道。

關于自己的推斷和直覺，他自然是絕對自信的。現在不能說，那就等呗。

“但願他不是倒黴到去了無限那種地方再回來。”那真不是人去的地方，不過他要真去了那類地方還能回來……

怎麽也得讓王佑買兩張彩票。

“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奇遇……最近倒是流行都市醫仙類的。”小小的遺憾王佑沒有醫療方面的天賦展現。

目前為止……他傾向于重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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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本來就在幾天後要到了。俞柏手裏捧着字畫，懷裏踹着王佑給的信封。一臉緊張，忐忑，不安外加得瑟。

一樣坐在頭等艙飛機上的俞柏父母齊刷刷的忍不住用眼神鄙視俞柏。

“難得你同學幫忙，這可只能用一回的伎倆，別搞砸了。”

“搞砸也沒事。”雖然他遵守了諾言，也為了讓自己有一種“破釜沉舟”的定力，完全沒有打開信封。

但是他就是莫名的相信王佑。他給的備份絕對是不錯的。

不過看到父母瞬間飛過來的眼刀，立刻乖順的表示絕對沒有驕傲自滿，破罐破摔，因為爺爺的寬宏大量而不把計劃當回事雲雲。

言語順暢詞藻華麗一串串的保證頃刻間就堆了一堆。外加那萬分真誠的表情，別說本來就是被捧逗的俞柏父母了。就連空姐們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現代的飛機倒是越來越快了。算上車子的時間，早上出發的人，中午不到就已經跨過了半個中國。

俞家畢竟不是什麽老牌世家。沒有什麽祖宅之類的地方。俞爺爺小的時候恰逢戰亂，全家東奔西跑，哪裏還有什麽祖宅。而且俞爺爺的父母也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亂世能活命，戰後能有好日子，這真的夠了。

不過現在孫子輩長大了。幾年前重孫輩也都出生了。要論祖宅這個稱呼，到也能論起來了。當然，地點自然是俞爺爺的房子買在哪兒，哪兒就算是哪兒。

不過老人家是藝術家，寄情山水，腿腳也利索，喜歡倒出走走看看。兒女們因緣際會各據一方。那就他倒出跑跑。

逢年過節都能見到全部，平時能見到三邊中的一邊。這樣不就挺好的。這樣到處走的結果，除了老人家腿腳利索了，思想潮流了，交友也滿天下了。

也就最近這幾年，實在是上了年紀了，才稍稍安定下來。

“爺爺～我來了。我可是披荊斬棘斬妖除魔，經過了六九五十四難，克服了四八三十二道心魔，突破了三七二十一個境界才回來的。”

噗。屋子裏能笑得都笑了。

就俞家三歲的小重孫眨巴了下眼睛，擺着手指在數着乘法表。

“臭小子，給我滾進來。”八十多的老爺子依舊中氣十足。

而俞柏一聽，立刻剎車，扒着門框繼續耍寶。“我不，我不，我最愛呂嫂做的豌豆黃了。你絕對不能用我的衣服搶了呂嫂的飯碗。”保姆阿姨躺着中槍。

“不樂意滾，就爬進來呗。”大堂姐嬌笑把老爺子懷裏的兒子抱了起來，別讓他壓到老人家。

“你還可以選擇跳進來。”二堂姐也在旁邊煽風點火。

一時間俞柏成了衆矢之的。俞家三代人數不多。當兵的大伯這裏一對長得并不像的雙胞胎姐妹花。都已嫁人結婚。那個之前在老爺子懷裏的小鬼就是俞家唯一的第四代。

俞柏的哥哥俞奕因為出差的關系，比父母和弟弟先一步到，他比俞柏足足大了六歲，有個感情很好的未婚妻，明年就準備完婚。只不過這個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商業精英完全沒有拯救弟弟意思。吃着點心淡定的補充建議扭一段秧歌進來也行。一點沒有同胞兄弟愛。

最後一個自然是姑姑生的在俞柏嘴裏天生适合官場，一肚子壞水的表哥。雖然這位就比俞柏大了兩個月，但是還是表哥。

不過這回小表哥沒有開口就被大侄子搶了風頭了。

小家夥從曾外祖懷裏移到媽媽懷裏，疑惑的看着大家都在笑，他不明白大家在笑什麽，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報告呢。

“小舅舅錯了。”

“恩？”

“六九四十五！”重重的點頭，表示自己的答案絕對正确。

“…………是五十四。”當媽的糾正。

“四十五。”固執的小孩。

“五十四！”

“四十五。”

“好了好了，小婉。不就是乘法表嘛，以後長大了還能錯，現在和孩子較真什麽。”循環往複了好幾回。最後老爺子出馬，宣布了獲勝者。

實際上，如果帶過小孩的人都會知道……永遠不要和小孩比耐心。

在你眼裏很無聊很抓狂的事情，他們能和你玩到天長地久。

而俞柏也趁着這個小鬧劇立刻蹿了進來，完全不給自己的哥哥姐姐們有什麽讨論他是滾着還是爬着的機會。

“爺爺，這是我的賀禮，你要不要先看？”俞柏作弊這件事只有家裏第二代知道，俞柏這一輩的都不知道。

按照俞柏父母的說法，連同齡人都拼不過，你也不用指望瞞住爺爺了。更何況，如果知道了真相，你們之間的鬥嘴就沒那麽厲害了。那才是破綻。

俞柏這句話一出，頓時感覺到周圍升起了熊熊的怒火。這個喜歡耍寶的弟弟他們還不了解。這先看看的他的禮物的下半句就是——你們的禮物都不用看了。

俞柏渾然不顧周圍飛過來的眼刀和寒氣。

整個人完全沒有在飛機上的緊張，狀态好的不得了。

深情的撫摸着自己手上的狹長的盒子。一臉裝模作樣的表情就已經成功把老人逗樂了。

“禮物都是晚上一起看的。你們幾個也是，中秋回來就夠了，買一大堆東西回來。我一個人吃得了？穿得了？”

“當然知道你的脾氣，爸，所以我送來的是月餅盒裏面的附贈的紅酒，月餅已經拿出來了。”姑姑的現代版買椟還珠，成功讓老人心情更好了點。

俞柏也立刻跟上，直接把手裏的盒子塞到爺爺手裏。“我這個看盒子就知道，不是吃的和不是穿的。”

當然不是，你的這個一看就是畫軸。

家有一個藝術家的爸爸/爺爺，他們自然知道禮物的首選是什麽。但是好的畫作現代的也就罷了，如果是古董的作品那可都是價值不菲。

不過不是他們買不起，而是……老人家怎麽會讓子女如此破費。

所以在書畫禮物上，怎麽送到讓老人滿意可也是個大學問。但是只要拿出來送了，顯然就是有把握的。

瞧俞柏得瑟的模樣，就讓人覺得……手癢。

大堂姐覺得手癢的結果就是把兒子往俞柏懷裏一放，看着興奮的小鬼一手扯着俞柏的頭發，一手扯着俞柏的衣服的折騰俞柏。

“救命啊～”

“呵呵呵。”小鬼。

既然俞柏很想打開炫耀，他們也就對堂姐對爺爺一撒嬌，畫卷也順應民意提前打開了。

“咦？創意倒是不錯。就聽說過百壽圖組成壽字的，還沒停過百壽圖畫成圖的……額……兩壽圖吧。”百壽圖需要的是百種字體（至少接近百種）。很顯然，這副荷花上只有兩種字體。

這創意得不勾敬業，堂姐剛想批評卻看到了俞柏之前慎之又慎的蓋得那個章。瞬間以詫異的目光看向俞柏。

而俞柏也收起了不正經的得瑟樣，開始一本正經的給爺爺看。雖然不是生日送的。但是爺爺都八十多了，寫壽字總是沒錯的。更何況，壽字好寫，俞柏為了賀禮專門練一個字。這更符合現實情況。

“小白啊，這是你寫的？！”可憐的俞柏，爺爺年紀大了口齒有點不這麽清楚了。小柏就讀成了小白。

俞柏立刻羞澀了起來，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然後誇贊的表示自己為了寫好這個費了多大的功夫。

還沒等他強烈表示，這副字是如何的“福至心靈”“有如神助”“機緣巧合”以此來鋪墊以後可能遭到的懷疑的時候，爺爺就肯定的點頭。

“恩，是你的字。”

起身把畫卷張開在桌子上，細細的欣賞，還摸着胡子不停的點頭。顯然是相當的高興。

“…………”這是一口氣憋住沒能吐出來的俞柏。他鋪墊，他的辯解都還沒開始呢。怎麽就結束了呢。

很想湊過去問問，爺爺你怎麽就信我了，但是說了才是全功盡棄呢。而這時候俞家第三代也看出問題來了。

實在是俞柏在爺爺背過去欣賞後，因為和計劃中反差太大，實在是繃不住了。

各自朝着父母看過去。齊刷刷的得到了一個肯定的表情。

這也算是俞家的傳統了。幾個眼神，幾個動作，大家都知道，這是許久不見的老戲碼。

讓爺爺的驚喜程度為A，還是知道又是一個孝心引起的善意謊言高興度為B。想也知道怎麽選。

只不過三代們都知道真相了，反而讓他們的父母不放心。

哪怕是已經成家生子，孩子在父母眼裏永遠都是孩子。不放心孩子們無法“本色”的演出。下一句話也就大人接了。

俞柏的姑姑，笑着站起來陪着老爺子看“俞柏”的作品。巧笑嫣然的詢問老爺子，俞柏這回寫得怎麽樣。

“小婉（大堂姐）還是看了印章才知道的呢。爸你一眼就看出是小柏的字？看他的表情，本來還是打算遮着印章賣個關子的呢。”

“小柏寫字一直有個改不了的毛病，起筆不穩，你看看這裏，這裏這裏。”瞬間在紙上點出了好幾個地方。“起筆太軟，提筆回峰不包滿，這字怎麽看都像是軟爬爬的。”

“那你還看了那麽高興。”

“當然是有我進步！！”俞柏終于把話說出來了。一股子氣急敗壞的你們不承認我的模樣，也是經過排練的。“大家都說這副好。”

“好好好，是真的好。”老爺子很高興的連說了三個好。“雖然不是好到什麽厲害的程度（王佑克制了），但是對小柏來說也算是長足的進步了，有很多字這個毛病已經不明顯了。而這個最大的弱點，因為圖畫結構的關系得到了很大的弱化。你們看……”

老爺子指責一個明顯第一筆看起來有點別扭的壽字，但是這個字在整體“畫作”上來看，卻體現了荷花花瓣的柔度。

“小柏用心了啊。”

此刻的俞柏在內心完全Q版化，把一個長着王佑臉的娃娃狠狠的舉起來親了好幾口，然後抱在懷裏使勁在地上打滾。雖然他不知道王佑是怎麽做到的。但是太厲害了太厲害了！！這就過關了啊。

“不但是字有進步，也利用畫來弱化缺點。臭小子，知道你用心了，看你緊張的，沒指望你一直有這個水平。”

俞柏和父母都有點尴尬，他們事先排練好的臺詞，爺爺都已經解說了。拳頭拳打在了空氣中。

“不過這字中隐含着一種自成一體的獨特字體……”

【字體？自成一體？怎麽聽起來都像是武俠小說中的某種境界。完蛋了，境界這玩意應該不會随便跌吧？這意思如果是……字可以寫得醜，已經形成的字體卻不會變什麽的，怎麽辦？爺爺啊，你把我的臺詞說完了。我這還沒松口氣呢，你又來境界版了。王佑沒提過……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俞柏猜對了，王佑模仿俞柏字跡的時候，是讓小Q進行掃描和提高的。而提高的部分，正是用的王佑學習的時候電腦篩選的百家之長的那種字體。

可以說爺爺注意的那點點細節，正是小Q一如既往的完美主義惹的禍。

俞柏的腦子超負荷運轉，在爺爺又開始品味什麽風骨的時候，立刻遞上一個靈光一閃的借口。

“其實，爺爺，我拜了個很厲害的師父。這字是我照着他的臨摹的。”所以獨特字體什麽的，是他臨摹的時候帶下來的。

這樣就算不到他頭上了吧。

“哦？什麽師父？”

想起了自己口袋裏的“備用禮物”，這信是也是王佑寫的，給爺爺看，應該就能說明問題了吧。

轉身就往外跑，準備假裝東西忘在了車上。“我這就去拿證據。”

“我只是問……什麽師父。這還要什麽證據，呵呵呵，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