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往後幾日,賈薔再沒見到賈蓉,寧國府,榮國府,往日吃酒玩樂的地方,統統失了賈蓉的行蹤,便在這時,賈珍卻也顧不得賈蓉了,因寧國府發生了一件轟動朝廷的喪事——秦可卿去世了。
秦可卿到底身份不同,雖不能對外明言,然公侯人家,多半心知肚明,便是皇家,到底是廢太子的最後一線血脈,亦不能無聲無息,過于喧嚣卻又失了皇家臉面,遂與當今皇帝交好的四王都在寧榮街設下了祭棚,更不提與寧榮二公并列八公的那幾家,那些有名聲的世襲人家無不派了家中得力的兒孫輩,并着堂客家小,浩浩蕩蕩往寧榮街而來,偌寬的街道,彩塔高聳,哀樂聲聲,家家路祭,只堵得十來歲小兒都挪不過彎來。
卻說賈珍哭得淚人兒一般,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幾歲,氣竭力短,杵着拐兒,路也走不穩當了,倒不像死了兒媳,倒像死了親爹一般;尤氏卻是恰好病倒在床,無法理事;賈蓉心有戚戚,面色木然,整日關在書房,合家大小,竟無一人可以操持喪事。
無奈賈珍只得請王熙鳳出面,王熙鳳本就争強好勝,有心操辦一場大事震懾震懾,亦知寧府不比榮府,人口雜亂,出項甚多,只一個賈珍吃喝玩樂,能有多少窟窿?因此家底豐厚,有心從中轉圜補貼榮府窘迫,于是假意推阻,賈珍再三懇求,遂心有得色地應了下來。
王熙鳳一來,便把寧府上下指使得團團轉,偏她威儀日盛,賞罰分明,目若無人,那些個平日裏耀武揚威的管家和管家娘子竟無一人敢違逆她,竟比尤氏管家時厲害了十倍不止。
賈珍嫌棺木不好,薛蟠便把原義忠親王要用的棺木給弄了來,卻不知這一舉動惹了義忠老親王一系諸人的不快,此是後話,秦可卿的兩個貼身丫鬟,一個觸柱死了,一個名義上認作女兒,卻也去廟裏守佛了,那秦可卿靈前,合家哀恸,真正傷心者,亦不過二三人。
這日賈珍卻從大明宮宦官內相戴權那裏,得了一份龍禁尉的名額,當下便要人拿來賈蓉的履歷,小厮去了片刻,卻偕同賈蓉一同過來了。
賈珍也是好些日子沒看到這個兒子了,只覺他長高了些,清瘦了少許,卻面無戚容,待要呵斥,又有戴權在旁,不好聲張,少不得低喝道,“竟是沒一點規矩了,見到內相大人竟不知禮儀了麽?”
賈蓉微微一笑,只做聽話狀,上前正正經經地行了一禮,目光平平,那戴權何等人?看人從來都是剝皮抽筋般狠辣,上下一溜打量賈蓉,卻笑得意味深長許多,和顏悅色地與賈蓉說了幾句,賈珍大感意外,然賈蓉得意,他也長臉,倒并無不滿。
待賈蓉恭恭敬敬遞上履歷,看到那上首的名字,戴權一頓,又瞟了賈蓉一眼,旋即不動聲色地遞與一個貼身小厮收好,交代妥當,又與賈珍說了銀錢之事,賈蓉伴着賈珍送戴權出門,戴權離去前又看了一眼賈蓉,賈蓉神态坦然,毫無扭捏不安之态。
戴權心中暗道一聲可惜,待回了大明宮,聖上親問,順口提到賈蓉,卻說與其父大不相同,聖上留意在心。
賈蓉這邊送走戴權,卻讓小厮去找賈薔,賈薔正裏裏外外忙着招呼,十分詫異,心頭不覺又漾起歡喜之意,忙忙與小厮去了,然這次卻不往賈蓉卧處去,賈薔亦是敏感,頓把那三分歡喜三分忐忑的心思消沉了十分,茫然起來。
來了賈蓉在外院的書房,賈薔已多日未曾踏入,眼前竟與原先大不一樣,卻是極簡潔極大方的,兩面靠牆的高大書架,滿滿地擺着書籍,巨大的紅木書桌上,一排號數不同的狼毫,硯臺裏正濃濃地汪着油亮墨汁,泛着淡淡的墨香,牆角一盆翠綠的矮松,生機盎然。
賈蓉卻坐在桌前揮毫,如筆走游龍,并未被打擾,賈薔待上前看看賈蓉在寫何物,卻又不敢,愣愣地站在那裏,與外頭的喧鬧完全迥異的寂靜中,透出一股讓他呼吸困難的張力,壓迫得他一動也不敢動。
賈蓉寫完一篇兵法,方擡了頭,看到安靜待在一旁略有些緊張的賈薔,微一挑眉,“可是傻了麽?我便是沒注意到你來,難不成你還不會坐下去?”
口氣卻與往常并無二致,親密自然,賈薔起先松了口氣,然随即卻從心頭漫上一層莫名的恐慌,說不清楚。
賈薔勉強一笑,聲音亦不如往常清亮,“多日未見你了,卻不知你在忙,也不能安慰你,弟妹……”
提到秦可卿,卻又想到秦可卿的弟弟,頓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妥帖,賈蓉一去數月,他到底血氣方剛,食髓知味,賈蓉一向不肯讓他,秦鐘浪蕩無忌,卻不在乎這等問題,且百般勾引于他,他不過是與秦鐘玩一玩,誰料就讓賈蓉看到了呢?看到便罷了,在他們之間,這本不算什麽,可不知為何,賈蓉的态度卻讓他無端不安起來。
賈蓉卻不打算糾結于過去,只淡淡開口,“她來賈府也受了許多苦,雖說……我也不曾虧待了她,但終究人死燈滅,便罷了,找你來,卻是有事。”
賈薔眨眨眼,“何事?”
賈蓉來到賈薔身邊懶懶坐下,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賈薔只覺心中一根弦“啪”地一聲斷了,震得全身發軟,心中隐有激動,喉口仿佛被堵住一般。
賈蓉卻似未注意到賈薔的失态,徑自道,“方才父親卻與我捐了個龍禁尉的職兒,我對這個不大看中,便遞了你的履歷,回頭若有戶部的人去你那裏,待拿了執照,我便送去與你,你知道這事兒便是。”
賈薔頓時愣住了,他們這樣的人家,當官兒便是打小根深蒂固下的念頭,便是個捐的小官兒,尋常不算什麽,一旦有事兒便得力了,族裏的後輩們,擠破頭地讨好賈珍,哪個不是為了那麽一點點前途財物?
賈蓉這卻是白白花錢給他捐官兒了,雖龍禁尉是捐的,到底是五品,還有俸祿,他若肯好好下功夫,豈會沒有機會出頭?比他如今只靠着賈珍父子過日子強許多,他自己但凡有這麽一大筆錢,也必求賈珍給辦了,況就是有門路,賈珍又豈會把這等好事白白讓與他?
想都未想過的好事,呼一下砸到他頭上,突如其來的,他卻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賈蓉瞅瞅他有些懵頭懵腦的樣子,哈哈一笑,伸頭在他淡粉的嘴上咬了一口,“瞅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一個五品捐官兒就把你樂的!”
賈薔被那濕濕熱熱的一咬回了神,這些日子又是憂心又是不安,懸了許久的心一放松,賈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打心裏感到委屈,亦隐隐在說話中帶了出來。
“倒會說我,誰大半個月的都沒個影子?讓人提心吊膽的,突然就砸來這麽好的事!”
賈蓉抿嘴一笑,扶着賈薔的後腦勺湊上去,密密地舔吻,卻不提那日的事,賈薔只當過去了,心頭一松,便把這事忘在了腦後,熱情地回應,不一刻兩人便滾到了榻上,賈蓉動作有力卻不粗魯,親吻噬咬着賈薔的喉結,細細地把玩那豔紅半立的器官,桃花眼半阖,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麽。
賈薔卻被套弄得失了理智,攀着賈蓉的肩膀,低聲喘息,兩人的呼吸熱熱地糾纏在一起,忽聞門外小厮恭敬的聲音。
“大爺,秦小相公來了。”
賈薔腦中“轟”的一聲,恍然大悟,一股怒意便從心頭竄了出來!
卻不待他有任何動作,賈蓉忽然一個挺身,竟未作任何擴張,便兇猛地沖了進來,前後搗動起來,一股撕裂皮肉的劇痛,讓賈薔“啊”地驚叫了一聲,痛得險些當場昏厥,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氣,只能大口吸氣緩解那股燒灼五髒六腑般的疼痛。
并無絲毫潤滑的體內摩擦,仿佛細嫩的肉體正被粗粝的砂紙打磨,那痛便如萬千不受控制的發絲,竄向四肢百骸,牽扯着每一根神經,痛得幾近麻木。
賈薔方才明白,那日的事,壓根就沒有過去,竟在這裏等着他呢!恨恨地咬着牙,再不肯發出一絲聲音,賈蓉卻不在意,依舊大力地動作,一會兒便有泛着腥氣的鮮血流了出來,潤滑了內壁,進出頓時容易許多,況賈蓉對賈薔身子的了解怕比他自己還徹底,刻意幾次淺淺從體內那點上擦過,搗向深處,如此三番五次,任賈薔意志如何堅決,到底被撬開了嘴,低低哼了幾聲。
在痛與快活中來來回回幾次,賈薔只覺後穴已沒了知覺,賈蓉方放過了他,卻把他抱到後面的小休息間,細細給他擦了身子,上了藥,拍拍賈薔光裸泛着青紫傷痕的挺翹雙丘,勾起邪氣的笑,待看到賈薔已昏睡過去,側着蒼白不減俊麗的面龐,以及那難以察覺的淚痕,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卻再無往日的柔情蜜意。
此番折騰後,離秦鐘到來已過了個把時辰。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沒打算寫虐,這也不虐啊啊啊啊……
好吧,好像是狠了點,但是對于男人而言這點傷真不算啥,賈蓉被惹火了還不興出口氣啊?也就出口氣罷了,并沒有做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你看他還不是為了薔哥兒的未來着想,把五品官兒弄給薔哥兒了?親們別激動,往下看就明白了,真不是多嚴重的事情……
……別用磚砸我,我的小心肝真承受不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