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姬友
第62章 姬友
送走簡以溪後, 又過了幾天,安沐才給梁思蕊發過去信息,把陳寒跟自己說的大致描述了一遍。
躲避了幾天的梁思蕊果然秒回了電話, 氣得渾身發抖。
“不是!絕對不是!明明就是她抄襲你!她怎麽能胡說八道?!我就是瘋了也絕對不會那麽侮辱你的設計!”
“那其他的呢?監控我的手機,還編造有婦之夫是真是假?”
一問這個,梁思蕊的氣勢立馬就蔫兒了。
“呃……我……內個……是真的。”
梁思蕊承認後不住地道歉,沒說幾句就哭了,她既哭安沐, 也哭自己,覺得陳寒肯定該去告自己了,自己要是坐牢了, 也算是贖罪了,求安沐能原諒自己。
安沐不是真正的安沐, 沒辦法代替真正的安沐原諒的, 只能代表自己告訴她, 自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所以以前的自己原不原諒她不知道, 但是現在的自己并不怪她。
即便是這種原諒了一半的話, 依然換來梁思蕊的嚎啕大哭,挺漂亮的小姑娘, 硬生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安沐又問了點兒細節,梁思蕊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 不過可以确定的是,安沐的确喜歡陳寒, 也的确去過春季服裝秀,并且在服裝秀後自殺。
梁思蕊雖然對于安沐的死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可并不是真正導致她死亡的原因, 并且梁思蕊的出發點的确是好的,雖然做錯了事,卻也不真的不可原諒。
尤其從她明明有把柄在陳寒手裏,怕坐牢怕得要死,卻還不斷告誡她不要靠近陳寒,已經說明了她從心裏是希望安沐好的。
安沐相信,以陳寒這一連串的城府設計,不可能沒有威脅過梁思蕊幫助她,梁思蕊顯然沒有同意,頂多就是答應了偶爾的配合。
關于那條莫比烏斯項鏈,安沐也問了梁思蕊。
梁思蕊說,陳寒說得沒錯,她原本的确是買的水滴項鏈送她,後來無意間得知陳寒買了莫比烏斯,她就覺得膈應得難受。
十七歲的小女生,天生就帶着成人沒有的浪漫主義色彩和感性,梁思蕊覺得那項鏈寓意太不好了,好像要讓安沐再度陷入不好的輪回似的。
所以她才追回了快遞,買了同樣的莫比烏斯項鏈,以自己的名義送過去。
她希望安沐能重新開始,進入好的輪回,同樣也讓陳寒的項鏈沒法再送。
她也沒想到陳寒能那麽惡心,自己戴了自己的項鏈,還不要臉的說什麽情侶項鏈?!
梁思蕊都快氣炸了。
可氣歸氣,她到底只是個愛蹲在家裏搗鼓代碼的小女生,一時沖動之後她也是後怕的,怕陳寒報複她,尤其怕陳寒告她坐牢。
所以之後她不接安沐的電話,一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二也是心煩意亂沒心思接。
如今陳寒已經把她的老底揭了個底朝天,最後一點能保障她安全的屏障也沒有了,梁思蕊這才破罐子破摔,幹脆就豁出去了。
“随她的便!坐牢就坐牢!早晚上了法庭我心裏還踏實了呢!總好過天天提心吊膽!”
所以就說,踏踏實實別犯法,不然就算暫時躲開法律制裁,以後的日子也是戰戰兢兢沒有一天安生的。
以上是梁思蕊撸着鼻涕的感慨,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覺悟也是不容易了。
安沐倒是想過替梁思蕊找陳寒求情,畢竟這麽小的孩子,真做了牢,一輩子都受影響。
可梁思蕊卻不同意。
“你可千萬別找她,你是能幫我求情,她也絕對會答應,可一旦你開了這個口,那在追訴期結束前你都得受她威脅,她還指不定讓你做出什麽事呢!絕對不行!”
安沐清楚自己不可能受陳寒威脅,可想到自己低了這一次頭,最終梁思蕊還是要坐牢,那不如打從一開始就不低頭。
再者,陳寒也未必真會去告梁思蕊,畢竟按梁思蕊所說,陳寒是有抄襲她的,一旦這事鬧大,梁思蕊絕對會當着媒體的面把這事抖出來,雖然沒有證據,可對陳寒的名譽必然還是會有影響,陳寒不太可能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這樣跟梁思蕊分析後,梁思蕊豁然開朗,從那明顯的暴雨轉晴就能看出,梁思蕊沒有撒謊,至少在梁思蕊看來,陳寒是真的抄襲了安沐的。
梁思蕊放心下來,又恢複了以往的活潑,還說等将來安沐有了喜歡的人,她一定送她一個自己親手設計的簡易型手機監控app,方便她随時監督,預防劈腿。
該說她什麽好?好了傷疤忘了疼?
不久後,梁思蕊傳來消息,說陳寒真的跟A.G解除合約了,這在整個法國時尚界都掀起了不小的轟動,多少人眼巴巴盯着的位置,她好不容易才爬上來,怎麽舍得放棄?
好多人揣測是A.G合同苛刻,壓榨亞裔,所以陳寒才不再續約的,眼看就要上升成種族問題。
A.G趕緊出來澄清,表示合同絕對是公平合理的,并不是A.G方的問題,而是單純的陳寒私人原因。
很快陳寒也做出了回應,表示A.G的條件非常優渥,甚至她提出不再續約時,A.G還提高了分成點,是自己想回國發展,與A.G無關。
盡管雙方都做出了同樣的解釋,輿論大衆還是不太相信,畢竟A.G在時尚界金字塔尖的地位,已經決定了陳寒一旦離開,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超越現有的成就。
然而不管怎樣,陳寒的确是離開了A.G,回國創辦了自己的工作室。
從A.G首席設計師,到小工作室老板,這業界地位下滑的程度,不亞于滿級大號瞬間被撸到了新手村。
梁思蕊對于陳寒這不啻于壯士斷腕的舉動,很有些害怕。
“你說她這麽做不會真是為了你吧?要真是,那她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這可怎麽辦?!”
安沐安撫道:“她到底為什麽解約,誰都不知道,網上爆料的也只能辯證的去看,未必就是真的,說不定真是利益談不攏,又各自為對方拉面子。”
“可要萬一真是為了你呢?”梁思蕊還是憂心忡忡。
“那她可太蠢了,她以為憑她一個小工作室的老板,能鬥得過我們安家?尤其是在北京城這個地方。”
這麽一說,梁思蕊又活過來了。
“這倒也是,在法國她都還鬥不過你們安家,何況到了咱們的大本營!”
話是這麽說,安沐卻也是提了幾分小心的。
她倒不是怕陳寒對付她,陳寒也對付不了,她怕的是陳寒找簡以溪的麻煩。
雖然可能性非常低,不過防患于未然總是好的。
安沐打了電話過去,仔細叮囑了簡以溪,要她千萬小心留意。
現在的簡以溪比起當初已經警敏了很多,也知道分寸,只要不單獨外出,一般不會有問題,加上高三封閉式管理,外人也進不去,頂多就是周末回公寓的時候注意點兒,小區安保也還是不錯的。
忙忙碌碌間,眨眼就是一年。
暑假沒能去找簡以溪,寒假也黃了,簡以溪委屈地不行,安沐調侃她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簡以溪差點沒隔着屏幕噴她一臉水。
“能不能別用老眼光看人?我可是今非昔比,誰敢惹我試試?看我不怼得她滿地找牙。”
安沐故意道:“你以前不是說,不要以暴制暴嗎?”
“害,我就打個比方,我說的怼肯定是言語上的怼,哪兒能真動手?舌戰群雄懂吧?”
“就像怼那個齊思螢那樣?用巴掌當舌頭?”
一提齊思螢,簡以溪就窘得差點沒把手機扔了。
“能不能別提這茬了?”
齊思螢就是安沐以前那個同桌,也是實驗考試時冷嘲熱諷她的女生。
起初安沐還不知道簡以溪跟齊思螢鬧翻的事,還是毛毛告訴她的。
毛毛說,就在她轉學沒多久,也就是她生日之前,簡以溪無意間聽到齊思螢在二班班門口跟其他人嘲諷安沐。
齊思螢也被踢出了精英班,分到了二班,她說這都是安沐害的。
說當初要不是安沐非要逞能單獨考化學實驗,害得她落了單化學試驗不及格,她也不至于淪落到二班。
還說安沐早知道自己成績差要被踢出一班,丢不起這臉,早做好了轉學的準備,這是故意在轉學前坑她一把。
總而言之,齊思螢把安沐罵得體無完膚,不僅罵她卑鄙無恥,還罵她假清高,真以為自己是高嶺之花人見人愛?我呸!
這一聲“呸”,換來了簡以溪一個pia,那一巴掌打得,整個走廊都驚住了。
齊思螢捂着臉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瘋了似的要撲過來跟簡以溪拼了。
簡以溪邊躲邊嘲諷她。
化學試驗總共才占10分,就算考零蛋,也就耽誤10分,你考了二班倒數,就算補給你二十分你也進不了一班,你哪兒來的臉怪安沐?
安沐雖說的确沒考進一班,可她好歹全校52,在二班也排中等,你個倒數的哪來的臉瞎bb?
簡以溪一貫給人的感覺都是溫柔乖巧的,誰跟她說話她都是先笑,什麽時候見她這麽毒舌還打人過?
課間走廊上學生不少,不大會兒就圍了一堆看熱鬧的,連樓下的都繞到對面走廊扒着扶欄看熱鬧。
簡以溪這一長串質問下來,原本不了解內情的這會兒也都聽明白了,到處都是哄笑聲。
齊思螢挨了打還被嘲笑,氣得捂着臉擠出人群,跑去老師辦公室告狀,又被一圈趴在扶欄的同學嘲笑小學生告狀。
齊思螢又氣又疼,臉上還挂着淚,還真就請來了新的教導主任。
作者有話要說:??照常晚九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