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阮軟坐到副駕, 拉過安全帶扣起來。
她不開車。
廖祁生打開車門,在她旁邊的駕駛座上坐下來, 臉上還挂着笑。
他沒再拿她逗趣, 問她說的“哪個開車“是什麽意思, 因為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開着車上路,廖祁生帶着阮軟在外面兜了一陣風。
車子上路之後, 阮軟就一直趴在窗邊往外看, 頭發被風吹得震震抖動在耳邊, 然後和廖祁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等到廖祁生停下車來的時候, 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湖水, 湖心有島, 夜色中亮着一盞橘黃色的燈。
阮軟回神直起身子回頭看他,“這是哪裏?”
“青陽湖。”廖祁生一邊回答她一邊解安全帶,“下去走走。”
不知不覺都走了這麽遠了, 阮軟吸口氣, 解開安全帶跟他一起下車。
青陽湖也可以算是景區, 但廖祁生停車的地方沒怎麽開發過,所以湖邊沒什麽人。
湖邊只有一座木橋像點樣子,往湖心延伸過去, 但橋身不長。
阮軟被廖祁生牽着手,和他在湖邊走了走,然後踩上木橋往湖心去,走到橋頭停住。
高跟鞋踩在木板上,每一次落下, 都伴随着木頭被敲擊的響聲。
到橋頭剛停下來不久,廖祁生就攬過她的腰把她抱進了懷裏,然後低着頭低聲問她:“穿成這樣,是為了勾引我?”
阮軟身上還披着他的外套,她就知道他會對她的穿着有意見,上衣還好,下面裙子太短。
她讓他抱着,仰頭看他,故意一本正經刺激他:“不是,是為了勾引別人,走在路上回頭率超……”
“高”字被廖祁生吞進了嘴裏,親一下之後松開她,看着她說:“信不信我把你鎖起來。”
“不信啊。”阮軟現在在他面前膽子很大,很放松,很肆意,很不怕會刺激到他,因為很确定地知道他不會對自己怎麽樣。
他喜歡她啊,沒有她不行的那種。
不知道以後會怎樣,至少現在是這樣。
看着他說完話,阮軟穿着高跟鞋的腳又微微擡了一點,勾上他的脖子,主動親去了他的嘴唇上。
只輕輕親了一下,她就縮回了頭來。
不太能說得出挑.逗的話,她覺得不好意思,但最後卻還是看着他擠出來一句:“喜歡嗎?”
問得一點不撩,矜持笨拙中夾雜一絲可愛。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廖祁生心跳不受控地噗通噗通跳起來,像個十八歲的小夥子嘗到了第一口愛情的味道。
他眸光軟成一汪春水,盯着阮軟,啞着嗓子說:“再親一下。”
臉頰微微有點燙,阮軟沒有拒絕他,微微踮起腳,很認真地把唇再度壓到他的嘴唇上。
她會的這方面的所有東西,都是從廖祁生那裏學來的,也可以說是廖祁生強行灌輸給她的。從來沒有使用過,這是第一次這麽主動地用。
她閉上眼睛,呼吸微熱,輕輕含上他下半嘴唇,然後重一點下去,再重一點下去。
細細感受嘴唇上的柔軟,睫毛上有跳動的愉悅。
她第一次這麽想,如果這是一件讓人愉悅快樂的事情,是一種感情的共鳴,她為什麽要覺得難以啓齒,為什麽要抗拒?她是不是也可以,不那麽保守?
可以,随心所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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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陽湖邊開車到家,阮軟想給秦佳慧打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來今天她和阮宇不在。
昨天秦佳慧打電話跟她說過,說是她舅舅家的表哥結婚,要去吃喜酒,問她去不去。阮軟對這些已經疏遠了很多的親戚提不起興趣,剛好又和室友約好了和廖祁生吃飯,所以就沒一起去。
因為舅舅家在外地,所以秦佳慧和阮宇這一晚回不來。
而因為秦佳慧和阮宇不在,阮軟跟着廖祁生進屋的時候,就不太自在。
換上拖鞋往屋裏去,她跟廖祁生随便打了聲招呼就直奔秦佳慧的房間去了。
廖祁生跟在她後面沒跟上,被她關門擋在房間外。
廖祁生站在門外失笑,明知故問,“你幹嘛?”
防他像防狼,至于嗎?
“沒幹嘛啊。”阮軟在裏面找衣服,“太晚了,太累了,要睡覺,你也趕緊睡吧。”
廖祁生在門外又站了一會,“你确定不要我陪,那我真走了。我走了的話,可就不回來了。”
“你走吧。”阮軟揚着聲音說:“今天陪我的時間夠了。”
廖祁生在外面又站了一會,見她真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只好跟她說:“我現在去洗澡,要是後悔的話給我打電話。”
“哦。”阮軟在屋裏還是揚着聲音應。
等确定他真的走了,腳步聲消失在樓梯上,阮軟才拿衣服去洗手間洗漱。
擰開水,沖在蓮蓬頭下,她不自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之前不曾仔細看過的,也仔仔細細看了一番,懷揣着一種奇怪而又讓人羞恥的心理。
和她從來對自己的容貌沒有近乎驕傲的自信一樣,她對自己的身體抑或說身材,也從來沒有過多餘的想法。
洗完澡,她濕着頭發拿浴巾擋一點身體,站到鏡子前。
鏡子裏的女孩子嬌嬌軟軟,楚楚動人。挂着水珠的頭發,小巧精致的臉龐,和只遮擋了一點的玲珑有致的身體,都讓人産生無限遐想。
看一會把自己臉給看紅了,然後她默默把浴巾往頭上一蓋,轉身穿衣服去了……
衣服穿好頭發吹好後,穿上拖腳出浴室。吹了半幹的頭發随意披散下來,她默默地往秦佳慧的房間裏去,心裏不安分得厲害。
做了那麽多年的乖乖女,保守聽話,壓抑了自己那麽多年。
而在這一晚,她有點雀躍。
房子裏只開了光線微弱的壁燈,她一邊關燈一邊回到房間,進房間關上門就爬上床陷進了被子裏。
伸手摸過手機,沒有廖祁生的信息。解鎖随便點了一會,不是很能專心,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
諾大的房子,只有她和廖祁生兩個人,這本身似乎就是一種暧昧信號。
阮軟沒有給廖祁生發信息,她試圖閉上眼睛睡覺,結果從眼皮到大腦,一點困意都沒有。
發現實在不困以後,她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光腳落地,起身走到房門邊。
想停住也沒停住,她打開門出去,然後摸在暗色裏,鬼使神差地往樓梯那裏去。
沒有伸手去開吊燈,她摸着扶杆上樓梯。
因為光腳,腳板輕輕踩在樓梯上,幾乎沒有聲響。
越往上走,她心跳就越急越快。
爬完最後一級後,她抿着呼吸,轉身往廖祁生房間那裏去。
每一步都很慢,每一步都有猶豫,但卻沒有回頭。
在走到廖祁生房門外時,她停下步子來,又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手裏握着手機,拿起來解鎖劃開屏幕,猶豫着要不要給他發信息。可是真打開了對話框,又根本不知道該發什麽。
就在她拿着手機低頭猶豫的時候,房間的門在她面前開了,光線打出來,落在她的腳面上。
阮軟猛地擡頭,看到廖祁生,吱唔出聲:“我……”
廖祁生嘴角有笑,很有心情地逗她,“後悔了?”
阮軟看着他目光沒移,沒有附和他的逗.弄,她睫羽微閃,就這樣站了很久,也看了廖祁生很久,然後似乎用盡了自己渾身所有的力氣,說出來低低的一句:“我想試試。”
廖祁生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她說的試試是什麽意思,嘴角的笑消失無影,面色認真起來,眸色烏黑像調了墨。
他看着阮軟,很鄭重地問她:“你确定?”
聽他問得這麽認真,阮軟有點慌亂地收回目光,突然又有點退縮了。本來就是一陣腦門發熱,現在只想轉身趕緊走。
然而她不過剛生出這樣的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就被廖祁生打橫抱進了懷裏。手裏的手機沒拿穩,從手心滑了出去,“咚”的一聲跌落在地板上。
她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廖祁生抱進房間放到了床上。
剛陷進柔軟的被褥中,帶着灼熱氣息的嘴唇和精壯的身體就貼了過來。
阮軟整個人被包裹在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裏,她緊張地閉着眼,本能地迎合廖祁生的親吻。舌尖輕磨,輕輕含咬吸吮。
交纏的呼吸撲在臉上有點燙人,等阮軟在他身下輕輕悶哼出聲,他才放開阮軟的唇舌。
他面貼面地看着她,控制自己體內的躁動,溫柔地跟她說:“哪裏不舒服的話,就說出來,不要忍着。”
阮軟還閉着眼睛,不敢睜開眼睛看他。她不點頭也不搖頭,呼吸微微急促,臉頰有兩片緋紅,好一會才悶聲應一句:“嗯。”
“放松。”廖祁生在她軟薄耳垂上親下去,聲音喑啞得厲害,“如果不行,我會停下來。”
“嗯。”阮軟還是這樣應,應完後感受到耳畔的溫度,被刺激得不自覺縮了下身子咬住了下唇。
廖祁生落吻向下,一顆一顆解開她睡衣上的扣子。
動作溫柔,不急不躁,循序漸進。
他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耐心,挑動得阮軟渾身酥軟輕顫,手指輕輕撓在他腰裏,他才試圖進入。
在此之前,阮軟在他的引導下已經放松了下來。她嘗試着放開內心的束縛是有效果的,她很愉悅,她想要更多。
然而愉悅終止在廖祁生真的往裏挺的那一刻,微微撕裂的疼痛感瞬間蔓過全身,散開在經脈裏,把快感驅散了幹淨。
也是那一刻,阮軟眉心起皺,擡手抓住廖祁生的胳膊,讓他停住,嘴裏低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