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準備
“是我對不起你。”傅商年自責地說。
曲清清內疚地說:“是我對不起。”
“是我。”傅商年堅持說自己。
曲清清說:“是我沒有說清楚在哪個山腳等你。”
“不是。”傅商年摟着曲清泊雙臂又收緊了一分, 聲音還微微發顫,溫聲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 都是我,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半山腰, 都是我的錯。”
曲清清瞬間說不出來話。
等待中心裏的害怕、無助、孤寂統統都消失不見。
感動和溫暖泌入心間。
她将臉貼到傅商年的胸口處。
聽着傅商年有力的心跳,分外心安。
傅商年也沒有再說話, 就這麽擁抱着曲清清。
直到內心安定下來。
他才放開曲清清, 看着曲清清眼睛問:“吓壞了吧?”
曲清清搖頭:“還好。”
“冷不冷?”
“不冷。”
“餓不餓?”
“有吃的。”曲清清蹲下身, 拎起地上的黑包, 說:“包裏還有不少吃的了。”
傅商年皺眉看一眼黑包。
“怎麽了?”曲清清問。
“我現在看着它就生氣,早知道這麽多事兒, 不要它也罷了。”傅商年不高興地說。
“這是爺爺的包。”曲清清說。
傅商年還是不高興。
曲清清溫聲說:“它又沒有錯,是我們兩個給忘了。”
傅商年直直地看着曲清清說:“好,都聽你的。”
曲清清微笑, 這才看到傅商年額頭上脖頸上都是汗, 領子的地方潮潮的, 從他們分開起, 他一定一直在奔跑着。
她心口微微滞悶, 忍不住又傾身摟住了傅商年的腰。
傅商年驚訝地問:“怎麽了?”
“商年, 你真好。”曲清清聲音悶悶地說。
傅商年笑出聲說:“你才知道啊。”
“嗯。”
“以後你會發現我越來越好的。”
“嗯。”曲清清吸了一下鼻子。
“感冒了?”
“沒有。”
“那就是要感冒了。”傅商年說:“吹了那麽久的冷風,我們回去吧。”
“好。”曲清清摟着傅商年不放。
傅商年拿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 發了地址。
接着兩個人一起坐在花壇邊。
曲清清遞給傅商年一瓶純淨水。
傅商年還在生黑包的氣,說:“我不喝。”
“喝嘛。”曲清清說。
“不喝。”傅商年很堅持的樣子。
“喝一點啦。”曲清清用胳膊輕輕地戳了傅商年的胳膊一下說:“剛剛都說了黑包是無辜的,而且你跑了那麽遠,肯定渴了,喝點水補充補充嘛。”
“不喝。”
“喝嘛。”曲清清繼續戳傅商年。
“不喝。”
“喝嘛。”曲清清還戳傅商年。
然後傅商年就喝了。
曲清清笑。
傅商年說:“是你非讓我喝的。”
“知道了知道了。”曲清清笑着說。
傅商年喝了半瓶之後, 心裏舒暢許多。
伸手摟着曲清清的肩膀,坐在馬路牙子等司機過來接,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周圍也是安安靜靜的,卻異常的舒心,就是這時候“咕嚕”一聲。
傅商年看向曲清清。
曲清清窘了一下。
傅商年說:“你肚子叫了。”
曲清清低頭害羞,忽然也聽到了“咕嚕”一聲,她忍不住“撲哧”一聲,擡起清亮的眸子看着傅商年。
四目相對。
接着一起笑出聲來。
傅商年問:“想吃什麽?”
曲清清想了想:“想吃面。”
“什麽面?”
“雜醬面,你呢?”
“我想吃牛肉面。”
“清湯的還是紅燒的?”
“都行。”
“再加個雞蛋。”
“不加也行。”
手拉着手聊着吃喝,越聊越餓,越餓越想吃,越想吃越吃不到,就只能等,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司機終于開着車子來了。
傅商年拉着曲清清上車。
這時候已經十點了,該回傅家了。
傅商年說:“回去我給你做雜醬面吃。”
曲清清點頭。
到了傅家的時候,皮皮糖糖都睡了,傅商年專門到傅老爺子房裏,到傅老爺子耳邊說一聲,免得傅老爺子夜裏睡不好,接着就到廚房給曲清清做雜醬面。
雜醬面是傅家常吃的面。
保姆将醬都備好了放在冰箱,傅商年在煮面的時間,将醬料拿出來炒一炒,備上黃瓜胡蘿蔔等他和曲清清喜歡吃的蔬菜,很快地就坐好了。
他沒有讓曲清清進廚房,端着一大一小兩碗面雜醬面就出來了,曲清清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一碗面吃的幹幹淨淨,然後看向傅商年。
傅商年問:“怎麽了?”
曲清清不好意思地問:“還有沒有?”
傅商年笑。
“你笑什麽?”曲清清感受受到了嘲笑。
“沒、沒什麽。”
“我不吃了。”
“別、別別,還有還有。”傅商年拿起曲清清的碗,又給曲清清盛了小半碗,送到曲清清面前,說:“剛才是覺得你可愛。”
可愛?
曲清清臉微微發燙。
“吃吧。”傅商年說。
曲清清點點頭。
又吃了小半碗,曲清清總算吃飽了,整個人都活過來了,這個時候快到十二點了,都挺累的,各自洗漱了以後,躺在幹淨舒适的床上,忽然沒有了睡意,傅商年和曲清清二人說起在南州山上的一些細節。
“我真怕找不到你了。”傅商年說。
曲清清聽的心口一跳,忍不住問:“如果你找不到我了,你會怎麽樣?”
“我會繼續找下去,直到找到你。”
“如果一直找不到呢?”曲清清又問。
“就一直找。”
曲清清一聽這話,心裏就有些着急,說:“一直找不到,就是最後都找不到,或者說找到的時候,我已經死了,你——”
“胡說!”傅商年打斷曲清清。
曲清清微微一怔。
傅商年在被窩裏拉着曲清清的手說:“別亂說,我們都很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
“可是——”
“不許亂想。”
“我想亂想。”曲清清說。
傅商年看着曲清清,忽然間無奈,說:“除了死,你說說你想的什麽?”
“如果我穿越了呢?”
傅商年憋笑。
“我說真的,你認真點。”
“好好好。”
“我說,如果我忽然間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再也不回來了,你會怎麽辦?”
傅商年沉思。
曲清清期待地看着傅商年,心裏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期待傅商年在意自己,又害怕傅商年在意自己。
傅商年擡眸看向曲清清。
曲清清問:“你會怎麽辦?”
傅商年認真地說:“沒有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麽做,如果真的發生的話,我還是會試着去找。”
曲清清聽的心頭一蕩,目不轉睛地看着傅商年,說:“假如我要是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不希望你去找我。”
“為什麽?”
“人生又長又短,把我當成一個過客,像你這麽優秀,未來肯定還會有比我好的人,會喜歡上你,你肯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曲清清衷心地說。
傅商年笑了:“真會瞎想。”
曲清清苦澀笑笑。
“是不是看太多穿越劇本了?”
“嗯。”曲清清沒有否定,摟着傅商年的腰說:“真的,商年,如果哪天我突然間就消失了,別找了,繼續向前走。”我有這一段回憶就很美好了。
“你是不是在南州山吓到了?”傅商年感覺有些奇怪,他記憶中的曲清清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相反有時候他覺得曲清清生活情感方面有些遲鈍的,他捧着曲清清的臉說:“你怎麽了?”
“沒有啦,沒有啦。”曲清清硬是搖頭,然後把臉埋到傅商年的胸膛說:“沒怎麽,就是亂想的,好困,睡覺了。”
傅商年半信半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曲清清在傅商年的懷裏,假裝入睡,結果東方将白的時候,她才眯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傅商年不在身邊了,她趕緊下床,站在樓上問:“李姨,商年呢?”
“哦,太太,先生早上接一個電話,就去上班了,說是忙完了就會回來。”保姆說。
曲清清沒說什麽。
傅商年平時就忙,昨天抽出一天時間玩,已經很不容易了,她轉身進了卧室,坐在床上,手機響了,她心裏一驚,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不是趙千帆,而是劉導,就是《十裏長歌》的導演,也是為她打開道具之路的重要導演。
她松了一口氣。
她接聽。
“清清,好久不見,最近忙不?”劉導問。
“還好,劉導什麽事兒?”曲清清問。
“我有個戲需要你幫忙。”劉導直接說。
“怎麽幫忙?”曲清清問:“是制作道具嗎?”
“不不不,我想請你幫我客串一個鏡頭。”
“客串鏡頭?”
“對,就一分鐘。”
“可我不會演戲。”
“沒有技術含量的,就是過來之後,換上戲服,彈彈古筝就行了,加個化妝時間總共不超過兩小時,價格美麗,戲服首飾的都送你!”劉導說:“我實在找不到合适的人了,而且我就在環城區取景,離你也特別近,是不是?”
“什麽時候拍呢?”如果是別的導演,曲清清肯定是拒絕的,可是劉導幫了她和徐姐那麽多,她如果可以就去幫忙。
“馬上。”劉導說。
“不超過兩小時拍好是吧?”曲清清确定一遍,她今天時間非常緊迫。
劉導在彼端保證:“沒錯,兩個小時內肯定讓你下班的。”
曲清清答應:“那好,我現在過去。”
“我給你發地址。”
“好。”
“好的,我們現在就準備。”劉導在彼端開心地說。
曲清清接着就收拾一下,趕到了劉導指定的位置,看到戲服的那一剎那她有點呆了,形似她在大魏朝的戲服,她穩了穩心神,穿上戲服,開始化妝,劉導告訴她拍攝細節,曲清清客串的這個角色,其實就是一個引子,在全部電視劇中都是在他人的回憶中。
是個很美好純潔的人物。
劉導自然而然就想到曲清清。
曲清清聽到劉導所說的,沒有臺詞,就露個臉,彈彈古筝就行了,兩個小時內搞定,劉導直接轉賬給曲清清,并對曲清清說:“好了,這套戲服送你了。”
“就送我了?”曲清清問。
“對,現在大街上好多穿漢服的,你穿這個很好看,也不違和的。”劉導欣賞地看着曲清清。
曲清清苦笑一下。
這是天意嗎?
上天給她送了差不多的魏朝服裝。
就是想要送她回大魏朝嗎?
她只好對劉導說謝謝,拎着換下來的衣服,走出片場,手機忽然響了一下,她心中一喜,看到發件人是趙千帆時,瞬間心涼。
趙千帆:下午5點,我去接你,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