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6(修文+福利)……
束達扯着嗓子嚎完之後, 就嘭嘭的用腳踹門,外面隐約傳來說話的聲音,他都一整天沒有吃飯了, 這繼福晉是真狠心, 她竟然不讓人給他送吃的,這是想要餓死他呢!
他還小呢, 還不想死!
想到這裏,他有些累的坐在了地上, 往門上一靠, 委屈的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昨天下午從宮裏回來以後, 他被繼福晉宓瓊依有他阿瑪的信件為由, 叫進了內院。
只是沒有想到,到了內院的主院落裏, 他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宓瓊在他眼皮子底下,倒在了地上,大片的鮮血順着她的身子流出, 當時可把束達給吓傻了。
他慌忙的奔波着喊人,并且拿着牌子去宮裏宣太醫。
只是沒有想到啊, 這太醫沒有請來, 他還被宓瓊給反咬了一口, 給囚禁了起來。
肚子裏的饑餓, 讓束達, 渾身沒有力氣, 他靠在門上, 擡手又在門上拍了幾下,有氣無力的喊道:“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钭多聽着束達喊聲,提着的心瞬間落了下來。
聽着聲音, 束達不止沒有生病,反而中氣十足,可見身體是健康的。
就是特可憐的被關了起來。
想到這裏,他這會兒也不緊張了,跟着胤礽的腳步慢慢的走到了門的跟前,擡腳對着門踹了兩下,對着束達嗤笑着道:“你累不累?要不喝口水,歇歇再說?”
束達聽到了钭多的聲音,瞬間來了精神,眼眶慢慢的變紅,淚水模糊了視線,他有些凝噎的道:“你怎麽才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束達也不是真傻,他是太子的哈哈珠子,繼福晉宓瓊不敢不給宮裏請假,要不然連累的可是整個恭親王府,宓瓊要是真的這麽傻,也坐不到繼福晉的位置了。
給宮裏請假,只有兩個方法,要麽她自己去宮裏,這樣不容易引起懷疑,但是一個剛剛小産的人,跑到宮裏給他請假,這宓瓊絕對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那麽就剩下一個了,就是讓人去裕親王府,告知钭多,讓他來幫忙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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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钭多的聰明,絕對會給他搬救兵的。
到時候不管是太子,還是皇上,他們都能救他與危難之中。
胤礽聞言知道束達沒事,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他聽着钭多的話,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起來,他轉頭對着巴北囑咐道:“把門撞開,我看這活蹦亂跳,中氣十足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生病了。”
他從來到這恭親王府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這會兒看着束達之後,那種感覺更加的強烈了。
巴北聞言,對着胤礽微微的躬身,忍着笑容,對着裏面的束達道:“束達少爺,勞煩你離門口遠點,我要踹門了。”
束達聞言,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外面喊道:“好了,你來吧。”
胤礽聞言繃着笑,強忍着沒有大笑起來,畢竟現在束達已經夠可憐的了,要是在嘲笑他的話,八成心态崩潰,說不定要大鬧一場的。
巴北往後退了兩步,往前一個助跑,一腳踹在了門上,哐當一聲門到在地上,揚起一陣的灰塵。
束達踩着門板從灰塵裏面沖了出來,看到胤礽的一瞬間,感動的淚流滿面:“太子殿下,您終于來了,你可知道束達等你等的好辛苦。”
說完之後,擡手用袖子一擦臉,可憐巴巴的道:“有沒有吃的?我從昨天到現在連口水也沒有撈着喝。”
他很想把從昨天到現在為止,發生的事情,給他們講一遍的。
但是他實在是太餓了。
宓瓊扶着心彩的手,嬌弱的走了進來,她看到被暴力撞開的門,嘴唇微微的哆嗦了一下,眸光才落在了胤礽的身上,她用手扶着胸口臉色蒼白的胤礽福身行禮道:“ 給太子殿下請安。 ”
說罷之後,眼眸裏的光芒有也黯然,她伸出手指,指着束達,對着胤礽問道:“ 太子殿下真的要放出這不仁不義之人嗎?他為了保持自己嫡子的位置,就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放過! ”
說着,她用手捂着嘴,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蒼白的臉頰上爬上了一層紅暈。
胤礽不說話,就這麽的看着眼前的這個恭親王福晉宓瓊,楊柳細腰,嬌弱如花,要是現在恭親王在這裏的話,聽到那聲聲泣血的控訴,一準的要重重的懲罰束達的。
恭親王雖然是個大老粗,但是就是偏愛這樣的美人。
可惜的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都是半大的孩子,他們還不懂的女人嬌弱的含義。
就是宓瓊表現的再嬌弱,再是美麗,也和他們幾個男孩子沒關系。
想到這裏,胤礽淡淡的收回了眸光,看着束達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對着宓瓊故意問道:“束達這麽壞嗎?他的哪個弟弟遭到他的毒手了?”
宓瓊聞言,嘴角的悲戚微微一僵,抓着心彩的手指微微的用力,很快就恢複了過來,臉上的悲意更盛道:“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七個月左右的,但是被束達這一撞,他的弟弟生生的就這麽的沒了。”
說着她用手拿着帕子捂着嘴嗚嗚的哭了起來。
束達聞言,有些氣急敗壞的往前走了幾步,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颠倒黑白,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現在卻賴在了他的身上,就是太子在這裏,他也要和她好好的理論一翻。
想到這裏,他伸手指着宓瓊的鼻子,有些跳腳沖着宓瓊吼道:“你胡說,我當時都沒有碰到你一下,你自己倒下了,就污蔑到我身上,這事情就是到聖上的面前,我也敢這麽說?!”
他心裏告訴自己要信任胤礽的,但是一想到胤礽這才六歲的年紀,他就有些忍不住的恐懼,胤礽那麽的小,萬一被眼前的這個女人給糊弄了怎麽辦?
越想束達心中越是不安,他心中的底氣有些不足,餘光掃向胤礽,看着他緊繃的小臉,心髒不争氣的再次劇烈跳動起來,完全失去了剛剛被拯救出來的欣喜。
胤礽覺察到了束達的低落,對着宓瓊嘴角微微的上揚,開口問道:“福晉說的是,束達這樣的人,就該受到懲罰,就是如此,那罪責也不該是福晉來處理吧?束達再是年幼,但是也是皇親國戚,是老祖宗的重孫,您這麽的對待束達,就是不知道皇阿瑪會如何的作想?! ”
胤礽這是說她私自囚禁束達,并且不給他飯吃,這事情虧的他一開始就重視了起來,要不然束達豈不是給餓死了?!
宓瓊聞言,心頭一顫,嘴唇有些哆嗦,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垂首看着地面的青色方磚,
這件事她終究有些心軟了,哪怕她把她早産的事情,強行加到束達身上,但是恭親王對他的态度,也讓她有些下不定主意的。
直接要束達暴斃,不是就沒有這麽多事情了嗎?
想到這裏,一抹隐晦的光芒快速的劃過宓瓊的眼底。
胤礽看着垂首的宓瓊,知道她在想什麽,話鋒一轉,對着宓瓊質問道:“ 不知道福晉生下孩子之後,那孩子可還有氣息?”
宓瓊聞言,一心彩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些跟不上他的跳躍。
還是思考樂片刻,謹慎看着胤礽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這個我倒是沒有怎麽注意,只顧着傷心呢,畢竟這是我嫁給恭親王這麽多年來第一個孩子,孩子定然是沒了氣息的,要不然嬷嬷不會直接抱走的。”
她說完之後,心中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太子殿下看着年紀小,但是卻沒有一點好糊弄的感覺,就像是束達一樣。
都是皇家的孩子,看着大大咧咧的,心中卻是內有城府,她中間請了束達幾次,都沒有得逞,這次要不是恭親王的信件到了,他可能還不會上當。
她肚子裏的孩子從懷孕的時候,胎像就不太好,但是請了宮裏的太醫,保胎的藥也吃了不少的,最終沒能留下。
還是心彩提醒她,與其讓這個孩子白白的損失掉,還不如直接除掉那個眼中釘肉中刺。
她對恭親王給束達這個嫡子的寵愛,早就看不下去了,但是又無法說什麽不好的話,更何況束達做了太子的哈哈珠子,她下手的機會就更加的少了。
孩子将來還會有的,但是只要沒有了束達這個嫡子,她的孩子就是那個可以繼承爵位的人。
想到這裏,在吃了最後一副藥之後,她慢慢的斷了藥物,孩子沒有了藥物的幫助,她很快就早産了。
束達就是那個造成她早産的人。
胤礽聽着她蹩腳的借口,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對着宓瓊嘲諷道:“看來福晉也沒有那麽的愛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一會兒太醫就過來了,等會兒讓太醫給把把脈,想必這前因後果就知道了。只是聽說,這孩子七個月的話,生下來還是能夠存活的,畢竟老人們的話說的不假,只可惜福晉沒有看到孩子那微弱的喘息聲,就認定這孩子死了。可惜了啊。”
說着裝模作樣的搖首,嘲諷的眸光對着宓瓊繼續道:“誣陷人的話,不能只有這些手段,也別覺得所有人都是傻子,我那個恭親王皇叔可能被你迷惑,束達或許看不清真相,你就覺得所有人都如恭親王父子倆一樣嗎?!”
想宓瓊這種楊柳之姿的人,柔情蜜意的很得恭親王這樣的不喜歡用腦子的人喜歡,但凡喜歡用腦子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妥。
就是給康熙請假,都是請的病假,這腦子要有多傻才想出這樣的借口來?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到,這宓瓊涉險欺君呢。
說完,對着钭多道:“你先帶着束達去吃點東西,我随後就到。”
束達提着的心瞬間放松了下來,他知道太子不傻,絕對比他聰明,就夠了。
而一旁站着的胤褆,看着胤褆看着胤礽那戰鬥力滿滿的樣子,嘴角的笑容就沒有落下,心道,我的弟弟就是厲害,比所有人都厲害。
钭多也收回了自己心中對胤礽的小觑的心思,恭敬的對着胤礽躬身,就帶着人往外走去。
宓瓊不甘心,她擋住了門前,不讓兩人出去,眼眸中虎視眈眈的看着束達,想要叫人把二人抓起來。
胤礽看着宓瓊的樣子,嘴角微微的一揚勾起一抹笑容,恐吓的威脅道:“對了,你讓嬷嬷帶着束達的貼身宮人讓钭多捎假,請的是病假吧?據我所知,束達這活蹦亂跳的一點病症都沒有,這話已經傳到了皇阿瑪的耳朵了,繼福晉,你欺君了哦。”
宓瓊聞言,氣的再也堅持不住,兩眼一翻就昏迷了過去。
胤礽看着宓瓊禁閉起來的雙眼,眸光漫不經心的掃過她身邊的心彩,就讓人把宓瓊送到內院的主院落裏,放在了榻上讓她躺着。
這人怎麽說都是恭親王的福晉,最基本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宓瓊沒有昏迷多長時間,她躺在榻上了一會兒之後,就嘤咛的清醒了過來。眸光落在了不不遠處的幾人身上。
束達吃了東西就和钭多趕了回來,四人坐在椅子上,吃着點心,喝着茶水,好不惬意。
宓瓊看到這裏,氣的渾身顫抖,她撇開眼睛不看他們,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巴北擡腳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薛太醫。
他對着胤礽微微的躬身,恭敬道:“啓禀太子殿下,宮裏的薛太醫來了。”
胤礽聞言,擡首看去,這個薛太醫他還是見過兩面的,這會兒再次見到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胡子花白,滿臉的褶子。
薛太醫走到胤礽的跟前,笑眯眯的道:“給太子爺請安,給大阿哥請安。”
胤礽對着人擺了擺手,笑道:“薛太醫快起來吧,你去給福晉看看,她身子如何了?這好端端的暈倒了,別是有什麽毛病吧,到時候撐不到皇叔回來,那就不好了。”
他眸子裏的嘲諷之意,氣的宓瓊臉上的神色有些扭曲。
她怎麽可能不懂胤礽的意思呢?他在詛咒她活不久!
饒是如此,宓瓊還是很快收拾好了心情,嬌嬌弱弱的對着薛太醫道:“有勞薛太醫了。”
薛太醫對着宓瓊的姿态,視若無睹,他對着宓瓊正色道:“皇命在身,請福晉放輕心态。”
他的話讓胤礽噗呲一聲笑了起來,這薛太醫真是個妙人啊。
薛太醫說完,就放下肩膀上的藥箱,從裏面拿着診脈包放在了宓瓊的手腕下面,拿了一抹方帕蓋在了她的手腕上。
然後微微的阖眼,仔細的聽脈搏的變化。
一會兒之後,他站起身來,收拾了東西放在了藥箱裏面,走到了胤礽的身邊恭敬的道:“啓禀太子殿下,福晉的身子并無大礙,好生修養一段時間,很快就能恢複的。”
按恭親王福晉現在的身子情況來說,不應該小産的,看脈搏的話,應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才造成的小産。
胤礽抿了一口茶水問道:“要是這樣的話,福晉就好生休養吧,堅持到恭親王回來再說,對了這王府裏的一切事宜,等我回去之後禀報給皇阿瑪,讓他從宮裏撥人來管理,堂堂管家都能被福晉養成這般勢力的模樣,相比也好不到哪去的。”
宓瓊聽了心下一驚,這是想要把她圈禁起來,等到恭親王回來了,要是宮裏的人接手了王府的話,到時候她這個福晉還能有什麽用嗎?
想到這裏,她用帕子沾着眼角的淚水,低低的啜泣着問道:“太子殿下這是仗着身份一定要包庇束達了?!太醫都說了我身子骨好,要不是他推我,故意想要害我的孩子,我那裏會小産?!這事情就是到了宮裏,我也是有說辭的,而且太子殿下竟然為了自己的哈哈珠子,禁我的足,就是去太皇太後跟前,我也能說的過去的!”
她千辛萬苦的保胎保了七個月的孩子,這會兒從她的身子裏面消失了,而且要是她能堅持一段時間的話,這個孩子還可能會平安降生下來。
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在滴血,用嗜人的眸光看着束達,要不是他,她的孩子還能好好的在她的肚子裏。
薛太醫聞言,蹙眉看着宓瓊疑惑開口道:“福晉難道不是誤食了堕胎的藥物嗎?怎麽變成人推的了?”
宓瓊啜泣的表情一下子裂開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薛太醫,撕心裂肺的問道:“你說什麽?!堕胎的藥物?我保胎都來不及呢,怎麽會堕胎?!”
說完之後,她仰首咬牙切齒的看着心彩,有些撕心裂肺的吼:“是你?對不對?!是你對不對?!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心彩聞言,她看着宓瓊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福晉,您怎麽能這麽的想呢?我和您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麽可能好端端的要害你呢?!”
宓瓊聞言,精神一瞬間有的寫恍惚,大哭了起來,她抽噎着道:“我知道是你,你因為嫉恨那件事情,這才對我動手的!”
見宓瓊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裝了,對着宓瓊揚起一抹扭曲的笑容,惡狠狠的道:“福晉!”
“要不是你說,你自己無子,想要一個孩子,還說要把我推薦給恭親王,奴婢哪能生出這麽大的心思?!只是福晉懷孕之後,自己伺候不了,也不讓奴婢去伺候,你說奴婢恨不恨?!就是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說罷就往前撲去,一把掐住宓瓊的脖子,用處了全身的力氣。
掐的宓瓊直翻白眼,慌亂的想要用手扒開心彩的手。
胤礽對着巴北微微的颔首,就是宓瓊真的做錯了,那也不能讓心彩把人掐死,到時候他才是真的沒法給恭親王交代呢。
巴北收到命令,一個飛身側踢,把人踢倒在地。
整個屋裏一瞬間的安靜了下來,宓瓊很快從驚恐中反應了過來,她捂着自己的脖子號啕大哭了起來。
胤礽掃了一眼宓瓊,對着巴北道:“把心彩壓出去,等恭親王回來之後再行發落。”
巴北對着人躬身,示意兩個侍衛把人押走。
看着心彩的模樣,一抹隐晦的眸光快速的劃過胤礽的眼底,這個心彩不簡單啊,宓瓊再是癡傻,也不可能被心彩這麽的玩弄在鼓掌之間,心彩絕對是有問題的。
想到這裏,他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佟佳氏身邊的宮女岚煙。
兩人說不定有什麽關系呢。等回去之後給康熙說下,讓他着手調查一下。
薛太醫收拾好了東西,想起康熙臨走前,讓他給胤礽帶的話,背上藥箱之後,對着胤礽躬身行禮道:“太子殿下,臨來之前,皇上讓微臣給您帶句話,說是您的蒙語老師祝倉此時正在乾清宮等候着您,請您務必過去。”
胤礽的懶腰伸到半截,僵硬的轉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薛太醫,他的阿瑪這是要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