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險滅口落荒而逃
第9章 第九章 險遭滅口落荒逃
呂不韋回來得很晚,是衆人早該休息的時間,可是今晚誰都沒有早睡。
上遙察覺呂不韋回來後,搶先一步找了他,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他斟酌着是要說“你的好友懷上了”?還是說“恭喜你當爹了”?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行,不管怎麽說都是突兀。
呂不韋耐着性子等着上遙開口,看他到底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說什麽。
可惜上遙讓他失望了,硬是支吾了半天沒有開口。
呂不韋道:“先生,你是想離開這裏,卻有不好意思跟我開口嗎?”
上遙面露遲疑,覺得還是等呂不韋察覺到異人的不對勁,來“請教”他時,再開口比較好。反正他應該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離開。
“呃、是這樣的,我見今天夜色不錯,本來是想遙你共飲一杯,但看你今天都這麽勞累了,所以還是改日吧!哈哈……”上遙随意扯了個理由,說完就開溜。
呂不韋奇怪的看了他背影一眼,心想這人今天莫非是轉性不成?他們之間有要好到“對夜把酒”的地步嗎?
他冷哼一聲,向異人的房間走去。
異人房裏,燈火未滅,倒是不出人意料。因為不管呂不韋回來多晚,他都會等。而呂不韋亦是如此,不管是不是要留下過夜,看到異人沒睡,總是過來問候一聲。
一進屋就看到拿着竹簡,硬撐着困意的異人,他心疼的從背後擁住他:“還不休息,又在等我?”
異人微微一笑,輕輕将手搭在他手背上,身子往後倚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心中一暖,輕輕吻了他一下,道:“我先去洗漱,等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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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呂不韋擡腳跨出房門那刻,異人“嘔”了一聲,拉住了他的腳步,神色緊張的回頭查看異人的狀況。
異人只是嘔但又不吐,連他自己也覺得十分怪異。
“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
異人搖搖頭,“我沒事,從我回來後就開始這樣,我也不太清楚是什麽原因。”
呂不韋沉思,回來以後?
呂不韋離開異人的房間,徑直來到了朱姬的房間。
他一腳踢開房門,面帶怒色,朱姬不明所以。
“夫君,剛回來怎麽就發這麽大的火?”
呂不韋冷笑:“哼,是你自己說,還是我逼你說?”
朱姬皺眉,究竟是什麽事,讓他發這麽大火,還莫名牽涉到自己,真是百般委屈。
“夫君,妾姬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事,還望夫君道明,也免妾姬蒙上不白之冤。”
冰冷的聲線道出兩字:“異人。”
朱姬一聽哈哈大笑,不敢置信的說道:“夫君,想不到妾姬在你心中,竟是如此不堪。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的好友,可你對他的态度,卻根不不只如此。夜帶怒火而至,開口卻是關于異人如何,你、讓我情何以堪?”
呂不韋遲疑,卻仍是說:“于公于私你都不能傷害他。”
“是不能,還是不允許?呵……想當日你二人相識後,我有對他說過半句惡言嗎?想他住進這別院以來,我有害過他半分嗎?若我要害他,還能在此等你來興師問罪?”
朱姬的話三分憤怒七分哀怨,她怒異人半途插足,她怨呂不韋的多情與薄情。
呂不韋聽了,心中自有思量。其實他也不确定異人現在的身體情況,究竟是被害還是意外。來質問朱姬,也不過是探探口風,如今已經可以斷定這事與朱姬無關,那麽……
他突然想起剛回來時,上遙言辭閃爍的神情,心下一凜。
心道:不管你是何種身份,也不管你與他關系如何,對他下手,就是與我呂不韋過不去!
既然事情與朱姬無關,又是他的妻妾,他也犯不着再遷怒于她。
呂不韋拉過朱姬,語氣緩和下來:“是我錯怪你了,別生氣,等秦國的生意有所穩定,我們就回家。”
看到呂不韋都委下身段給自己道歉,朱姬也不好再作糾纏,她靠在呂不韋胸膛,輕聲道:“夫君,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讓你這麽生氣?”
呂不韋眉頭微聚,“異人身體出了點情況。你也知道他是秦國皇子,如今更是秦王寵愛的華陽夫人的嫡嗣。要是在我這小小的別院出事,豈不是連累到你。”
朱姬笑道:“原來夫君是為妾姬着想。你說異人身體有恙,何不請個大夫?比如上遙方士。”
提到上遙,呂不韋眉頭又是一挑。這個上遙,還真是好手段,身邊的人都被他收買了。
“你覺得先生他如何?”
朱姬一愣,生怕自己是說錯了話,連忙解釋:“夫君,想我嫁于你多年未得一子,心中甚感慚愧,這才與先生讨教些膳食調理。我對夫君的心意天地明鑒,夫君可千萬切莫誤會妾姬。”
呂不韋笑道:“朱兒多慮了,為夫只是想看看這名方士是否值得信任而已。”
“原來如此。夫君今夜,可願留下?”
呂不韋輕輕推開朱姬,正色道:“今日還有很多賬本未作處理,你早些歇息吧。”
看着呂不韋離去,朱姬撰緊手心,不禁又是熱淚盈眶。
“異人異人,你的心裏難道已經再無妾姬的位置了嗎!”
她從梳妝臺上摸出一包藥,喃喃道:“想不到這世間,已再無妾姬的去處,連男子都能有孕,而我卻求天無路,留我何用?留命何用?書房、帳房?呵呵呵,恐怕你的書、你的賬,早就搬到異人的房裏了吧!”
朱姬拆開藥包,生無可戀。就在她将服藥之時,一道破空之聲,從後方襲來,打落了她手裏的藥。
是上遙。
原來白日裏上遙在房裏道“異人已經有了身孕”時,不小心被捧着茶水的朱姬聽到,朱姬當下便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上遙一直不放心,悄悄注意起了朱姬的舉動。找呂不韋談事未果後,立即就來到朱姬房外查看,沒想到呂不韋的到來,倒是刺激了朱姬的赴死之心。
不管歷史上朱姬是個什麽樣的人,但至少與上遙相處的這段時間,她還是一個柔弱聰慧的女子,無論如何,他也不想看到有人傷亡。畢竟這事,他有一定的責任。
上遙有時會想,如果他沒有穿錯地方,是不是就沒有這些事了?
朱姬見到是上遙救了她,也不知該怨還是該怒。怨他讓自己繼續沉淪苦楚,怒他不放自己重生之路?她失聲痛哭,撲倒在上遙懷裏。
沒有辦法,原本想等事情浮出水面,就讓呂不韋自己來說服朱姬,現在情況發展成這樣,上遙只好自己開口了。
“夫人先莫要傷心,天無絕人之路,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
“還有什麽好解決的,夫君他、他的心中已無我的存在。”
上遙搖頭否定:“夫人,人生在世不能局限于情感上的滿足,沒有了男人,你還可以争取其他可以得到的東西,比如權利、地位。”
朱姬茫然,“這些與我又有何用?”
“有了地位,誰不臣服在你腳下,有了權利,誰又敢不聽從?到時恐怕就連這個薄情的男人,也要聽命于你的安排。”
聽着上遙的勸告,朱姬動了心。
“我該怎麽做?又能回報你什麽?”
上遙摸了摸鼻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只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至于回報……二十年後若能再遇,我自會需要你的幫助。”
奈吐吐看着這一切的發展,忍不住說了句:【仙家,把你切開,裏面是黑的吧?你這是要做真·千古罪人吶】
上遙心中雖是無奈,但也是無言以對。
第二日,呂不韋果不其然來找上遙前去給異人看病,異人突然發燒不止,急壞了呂不韋。
上遙早已做好對策,此刻毫無遲疑的道出異人驚人的喜訊。
呂不韋不信,異人是男子,怎麽可能會有身孕,而這孩子、這孩子如不出意外,那就是他呂不韋的孩子。
是喜,更是驚。
呂不韋不信,可是上遙在別院多日以來與朱姬讨論藥理來看,他的醫術是值得信賴的,至于真假,那是要時間來見證。
不過不管是真是假,都要有對策。想他對異人做出的付出,不單單是感情。異人是他的心頭肉,也是他對權利的賭注。
好不容易棋已經走到這一步,異人不能有任何閃失。若是讓秦王知道異人能夠懷孕,更甚知道那孩子的爹就是他呂不韋,這豈不是所有的付出,都将付之流水?
他需要好好考慮,如何解決這個困境。
殊不知,接下來的棋,上遙早就為他布好了。
“公子身體異于常人,如今的狀況乃是天意。老板不用擔心,吾昨夜夜觀天象,又為公子蔔了一卦,種種結論,均道是機緣。非但無害,反是百利。”
呂不韋此刻心中煩亂,毫無頭緒,對于上遙的提議,倒是不妨一聽:“先生請講。”
上遙揮了揮拂塵,高深一笑,“只要老板你舍得。”
“舍得?”
“不錯,只要舍得你的姬妾,舍得一道關系。”
呂不韋不語,他示意上遙繼續說下去。
上遙接着說:“讓朱姬随異人回宮成親,把孩子生下來,孩子的出處,自然有了解釋!只是這樣一來,老板你可千萬要受得起,痛失兩位愛人的苦楚。”
上遙的提議好是好,可是卻讓呂不韋有些擔憂。
“先生,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朱兒從小跟在我身邊,又嫁于我多年,如今要他另嫁他人,只怕不肯。何況,她的身份,是難重造。”
門外等候多時的朱姬推門而入,“夫君,這事關系到呂氏一族的安危,妾姬怎敢置身事外。妾姬一切都聽從夫君安排!”
說着,朱姬撲向呂不韋,在他懷中泣不成聲,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上遙拿出一小葫蘆,道:“這裏面是換顏釀,讓夫人飲下,改頭換面皆無不可。”
呂不韋心中冷哼,此事不管是誰的陰謀,只要事出對他無害,他自是順水推舟。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有了解決方案,多餘的人,也就不用在留。
趁着異人昏睡未醒,先把不安因素鏟除才是。
他邀上遙近一步談話,兩人來到後院,呂不韋道:“這還真是多謝先生出謀劃策。只是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你說對嗎?”
上遙明白了,呂不韋這是要河拆橋啊!
“先生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呂某的難處,還忘先生成全。”說罷,呂不韋從身上抽出防身的利劍,慢慢逼近了上遙。
上遙無奈,他又不能傷人,又不能使用仙力,這該如何是好?
[小吐吐,我的仙力現在有多少了?可以撤退了嗎?]
沉默整天的奈吐吐慵懶的說:【仙家,你不是要等着始皇帝出世嗎?急什麽?】
上遙心急,呂不韋步步緊逼,眼看就要揮劍襲來。
[小吐吐,你要再開玩笑,本仙可就破壞游戲規則了!]
【系統提示:尊敬的契約仙家,您現在的仙力指數為75,随時可以穿越。】
聽到奈吐吐模仿的機械聲,上遙頓時心安,就在呂不韋利劍刺來那刻,上遙“咻”一下,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