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跑還是不跑?誤會
衆人商議過後,一致決定今天晚上去試探性的攻打一下駐紮在琴落山的漠南人,最重要的是打完了之後,要跑得快。
“為何要跑?”楊青山不解道,“不應該直接把他們打回老家去嗎?”
常行舟和梁聞山在穆遙沉默的目光裏,感受到了同樣的信息:這位戰神,不會就是這麽打仗的吧?
穆遙解釋道:“皇上的意思是,這一次不需要打的太重,只是用來磨合軍士之間的默契度,等我們回去之後,皇上說不定會禦駕親征。”
“要這麽大陣仗嗎?他老爹都沒這麽幹過,不過是一個漠南而已,費了那麽些年,還解決不了,果然比不上他老子。”楊青山自先帝還在時,就以兄弟與其相稱,一言一行,對先帝算不上多尊敬。
“前輩,”穆遙呼了口氣道,“那位不單是皇帝,他也是千秋的弟弟。”
常行舟聞言多看了幾人幾眼,倒是知道內情的梁聞山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楊青山摸了摸下巴:“我能不回去嗎?”
“不管前輩是怎麽想的,王爺是一定要回去的,您若是想要跟着王爺,您就自己看着辦吧!”令人驚訝的是,說話的居然是梁聞山。
他點了點衆人圍着的桌子上放着的羊皮地圖,手指停留在星南河的位置:“皇上已經找我和林尚書商量過了,到時候禦駕親征走的是星南河,旨在先平穩東良的亂民,不會走西蠻,”他的手指繞過了西蠻,也繞過了琴落山,最後停留在楊柳城三個字上,“單刀直入,直接收複楊柳城,進而攻打漠南,到那時,可就不只是打着玩玩了。”
他意有所指,衆人心中也有了數,估計葉泓是想占領漠南。
這也是他們所期望的,把漠南人趕出北辰,最好能多殺幾個漠南人。
“将軍,”李朗在帳外道,“王爺醒了。”
穆遙收起了羊皮地圖:“這就來。”
楊青山攬着梁聞山的肩膀,帶着他往外走:“走走走,給我挑一件趁手兵器去。”
“您也要親自上陣嗎?将軍不是說了不打太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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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走吧!”
随着兩人的離開,常行舟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勁,也拉着亞彌道:“将軍,我帶他下去換身衣服。”
亞彌一頭霧水的被常行舟拉走了。
穆遙撩開帳篷簾子的時候,蘇烏正抱着睡着了的楚容走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穆遙給他讓開了地方,蘇烏撩了撩楚容垂下來的紅色裙角,目不轉睛的離開了。
葉千秋正抱着兩只狼崽子躺在鋪上發呆。
穆遙擡手想要脫掉身上沉重的戰甲,想想看,又放下了手。
他走到葉千秋身邊坐下,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還有沒有不舒服?”
葉千秋微微搖了搖頭。
“那在想什麽?”穆遙把正撒着歡要往葉千秋腿上爬的白團子一把抓過來放在自己腿上。
葉千秋定定地看着帳篷頂:“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不但什麽忙也幫不上,還給大家添了那麽多麻煩。
穆遙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他低下頭親了一下葉千秋的嘴角:“如果你不在這裏,那我現在也不在這裏。”我的一切皆因你而起,以後也都将為你而活。
你就是我餘生所有的寄托。
葉千秋自嘲的笑了笑,還沒說話呢,嘴裏就被塞進來一顆甜蜜蜜又微微帶着些說不出的苦澀的東西。
穆遙看着他鼓着腮幫子愣在那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好吃嗎?”
葉千秋果斷的忘掉了之前的話題:“哪裏來的?”
“楊青山身上順來的。”
“……幹淨嗎?”
“放心吧,幹淨的。”
“皇上,”正龍殿內,衆臣位列,林椋正低頭緩緩道:“新科狀元王樂清已帶到。”
他身邊,一個年約三十五六的青年,不卑不亢道:“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泓擡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大臣們也在打量着這個青年,時不時的嘀嘀咕咕幾句。
“這位就是都護提起來的王樂清?”
“聽說是憑着都護的介紹信才得了這個狀元的。”
“看上去不行啊,我還是看好……”
王樂清的表情有些不大好看,但還是強作鎮定,等待着上位者發話。
葉泓放下了手裏的奏折,也不理他,反而很有興趣的看向站在老丞相身邊的今年科考的榜眼。
今年科考确實有不少人才,相對的也有心懷不軌之徒找準了這個空子,拼命的想塞人進來。
葉泓的眼神不動聲色的往林椋身後瞄了一眼,随即又轉回來:“朕看今年北辰真當是人才輩出,而且個個都文采斐然。但是,”他話鋒一轉,“朕要的是能打仗的文将。”
王樂清的額頭上冒出了幾滴冷汗,他頓了一下,恭敬的站在那裏,也不敢說話。
他的确是靠着北都都護潘柏的遠方親戚身份才得以在今年這麽緊俏的考生中博得一位,他的成績的确也不錯,但也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那麽一層薄薄的親戚關系在,他是決計不可能會站在這朝堂之上的。
他突然間後悔了,眼前的帝王,一點也不如民間傳言的那般溫雅,雖然其治國手段确實讓人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好皇帝,但與虎謀皮的差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他是有文采不錯,但也只是想來北都參加科舉,以便能拿個一官半職的,養家糊口,他也沒想到,潘柏會付出這麽大的犧牲,居然不顧一切的把他一路推到了這個擁擠卻讓人心痛的的角落裏,讓他一舉成功,卻成了衆人之矢。
葉泓笑了:“丞相,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吧,朕已經看過了他的文章,北辰今年能有這般人才,朕心甚慰。”
葉泓居然對眼前的狀元郎視若不見,反而問起那位名不見經傳的榜眼來了。
衆臣依着皇上的态度,心中也都大概有了決算。
眼下這位天寵之子,後宮未有一位嫔妃,更不用提子嗣,看來是要是不想言論自己的繼承。
衆臣之中,除去陰險狡詐之輩,總還有像丞相這般為民為子的忠臣,那麽就有了不那麽明确的站位,是忠于皇上,還是另有企圖,這都是不能說出來的秘言。
既然皇上不看好潘柏推舉上來的狀元,那就相當于是要放棄這個北都都護了。
老丞相向前邁出一步:“皇上,此人名為許清平,乃是開州明陽人士。”
他身邊的許清平也跟在他身後向前恭敬道:“微臣參見皇上。”
葉泓似乎很是看好這個榜眼:“平身。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二十有一。”
“且說說,若是朕派你去平複東良亂民,你當如何?”
時至午時,天氣已然全部放晴,皇上的人已經找到了他們,前幾天他們還沒有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試探性的進行了幾次攻擊,不過都沒有大舉動的進攻。
穆遙了解完情況之後,沉吟半刻,道:“現在就打,打完就走。”
“為何?”楊青山換上了幹淨的軍裝铠甲,聞言不解道。
“若前輩是漠南人,會認為什麽時候進攻最好?”穆遙反問道。
楊青山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夜間或是清早。”
“我們會這麽想,他們也會這麽想。既然如此,我們就要打他個出其不意。”
楊青山愣了一下,半晌之後,拍了拍手:“好呀,好,我這就去讓那小子集結隊伍。”
穆遙拉住他:“前輩,只要點五十個人就好了,人多為患,而且也不好撤退,還容易引人注意。”
楊青山拍了拍他的手:“我當然知道。”
看着楊青山一邊招手一邊離開,穆遙有些哭笑不得,這位前輩,可不像是葉千秋口中的常勝戰神,反而就像是一個平常的老爺爺一樣,平易近人,又懂得如何進退有度。
楚容和蘇烏拉扯着經過主帳前,楚容瞧見帳中的穆遙,推開蘇烏:“放開……哎,穆遙!”
穆遙聞言,撩開簾子走了出來:“公子何事?”
楚容面上有些尴尬,他還穿着女子的衣裙,在這都是大男人的軍營中走來走去,免不得有些突兀,但此時,他也不是來說這個的:“那個,王爺到處找你呢。”
穆遙會意:“我這就過去。”
葉千秋正試圖自己坐起來,無奈渾身無力,而且他一動,兩只小狼就老是來拱他,估計是以為他在和他們玩呢。
他脫力的倒下去,任由崽子在他身邊跑來跑去。
這小崽子,吃飽了就什麽都不怕了,還挺有活力。
穆遙一進來就看見他這幅樣子:“幹什麽呢?”
“背後癢癢。”葉千秋道,“過來幫我撓撓。”
穆遙走過去坐下,把小狼崽子拎着後脖子放到一邊去,讓葉千秋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伸手給他撓後背:“這裏嗎?”
“不是不是,下面一點。”
“這裏?”
“哎對對,用力一點。”
“這樣可以嗎?”
“可以,再往下一點,對,就這裏……哎……舒服……”
試圖甩掉蘇烏的楚容又被蘇烏抓回來了,路過葉千秋的帳篷時,就聽裏面傳來一陣陣暧昧不清的聲音。
“對……可以……再來……嗯……唔……不行……”
楚容紅了臉,轉為自己拉着蘇烏:“快走!”別打擾人家好事!
這兩個人也真是的!
哪裏都能搞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真的是個誤會!我這麽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