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來人:男裝
穆遙手上抱着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回到安平王府門前時,就看見一個身着火紅色衣裙的高挑女子正在和孫管家說些什麽。
他心下生疑,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他們剛剛搬到這裏還沒有兩天,這個女人他也不認識,她是來做什麽的?
還沒到門口,就聽一道十分悅耳的聲音在說話,按那些文鄒鄒的文人雅士的說法,就是黃莺一樣清脆的嗓音。
但是,穆遙卻聽出了這個聲音是刻意壓低了聲線在說話。
“……麻煩管家進去通報一聲就好,我真的是葉公子的友人。”
“不是,小姐,我這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家王爺正在接待貴客,不方便見你,你要不先回去,明天再來?”孫管家說完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穆遙,“哎呦,公子,您回來啦!我來幫你拿東西!”
穆遙把幾個不太重的包裹遞給了孫管家:“管家,她是做什麽的?”
孫管家壓低聲音道:“我也不知道,我看她就是想見王爺,但又不清楚她是做什麽的,就沒敢放她進去。”孫管家湊近他道,“那位在裏面呢。”
穆遙聽出來他說的是誰了,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那紅衣女子看見了他,竟微微勾起了嘴角。
“好啦,總算疊完了。”葉千秋在岑寂的幫助下,挪了挪腿腳,靠在了葉泓給他放好的枕頭上,“多謝二位了。”
葉泓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腳,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花費哪怕只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去幫別人疊衣服,即使這個人是他哥。
岑寂幫葉千秋蓋好被子,又開始幫葉泓揉揉肩膀手臂。
葉泓其實本來沒有這麽累的,只不過是肌肉有些僵硬罷了,可是此時此刻岑寂主動在相對來說算是岑寂的外人面前作出這麽親密的動作,他還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想了想幹脆放松下來,讓岑寂好好的給他多揉一會。
“咚咚……”門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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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寂停住了動作,和葉泓對視一眼。
不過,門外是汪德海:“皇上,王爺,岑護衛,穆公子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女子……”
葉泓驚訝的看了一眼葉千秋,葉千秋也有些奇怪,哪來的女人?
“說是葉公子的友人。”汪德海補充道。
葉千秋和葉泓都在心裏默默的為汪德海記上了一筆。
叫你大喘氣。
葉泓坐到了椅子上:“進來吧。”這裏他最大,所以話還是要他來說。
汪德海給穆遙打開門,把兩人放了進去,又順手把門給帶上,自己守在了門外。
葉千秋剛剛接過岑寂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待看清楚穆遙身後的女子之後,直接一口噴了出來。
站在他身邊離他最近的岑寂不動聲色的往葉泓身邊靠了靠。
“你!你怎麽在這裏?”葉千秋一臉震驚的看着紅衣女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女子緩緩上前一步,風情萬種的行了個禮:“奴家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歲,拜見王爺,王爺千……”
葉千秋伸手打斷了她:“你給我用自己的聲音說話!”
女子笑了笑,換了一種聲音道:“王爺,許久未見啊。”
衆人除了葉千秋,都頓住了。
這分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又帶着不容忽視的誘惑。
令人着迷。
葉千秋無奈道:“你怎麽在這裏?你不好好在西蠻待着,你跑這裏來幹什麽?”
誰料這女子竟也不回答他,轉而對岑寂道:“岑公子。”
看見衆人向他投來不解以及屬于某個吃醋的人懷疑自己出牆的目光之後,他點了點頭:“是我叫他來的。”他掐了一下葉泓朝他委屈巴巴偷偷伸過來的手,“介紹一下,這位是楚容,雖然他是北辰人,但他同時也是西蠻的王後。”
葉泓有些怔愣,他見過西蠻王幾次,那個總是讓他覺得暗藏殺氣的男人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再後來和西蠻簽訂停戰約定的時候,他很清楚的記得西蠻王說的話。
“孤是看在孤的王後的面子上,才和你簽這個的。”
當時他一直不清楚這和他的王後有什麽關系,現在明白了。
西蠻王後是北辰人,西蠻怎麽可能不和北辰交好,西蠻王還說的好像他吃了多大虧似的!
不過,這個王後的愛好,可不得不說,有些令人驚訝。
楚容顯得很從容,也沒有要搭理葉泓的意思,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在他身上有一絲停留。
葉千秋對于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十分頭疼:“你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楚容妩媚一笑:“王爺,這可不是我要來的,若不是這位岑公子給我寫了信,我還不知道漠南居然已經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來求助西蠻了。”
岑寂道:“的确是我寫的信,這次漠南之戰,王後能幫上很大的忙。”
穆遙坐到了葉千秋身邊,他把包裹都交給了孫管家,交待他去放好,身上只留了給葉千秋準備的一小袋松子糖。
葉千秋心領神會的從穆遙手裏抓了一顆,低頭放進了嘴裏。
擡頭時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他,他把嘴裏的松子糖用舌頭卷到了舌頭底下:“看什麽看,不給。”這是給我買的,誰也不給。
葉泓出聲道:“西蠻王是什麽意思?”西蠻王後未經允許擅自闖入北辰,按例是要定罪的,不過,既然是岑寂叫來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但是,西蠻王的動機還有待解釋。
楚容對他的開口并不意外:“皇上多慮了,我男人并不知道我來了這裏。”不過,這個時候,那個男人也好知道他的去向了,說不定,沒幾日,就自己找過來了。
“什麽?他不知道?楚容,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以後你一定會給我惹麻煩!”葉千秋瞪大眼睛道,“你趕快回去,他要是找過來了,醋壇子再打翻了,北辰可得不了好。”
楚容笑了:“王爺不必擔心,那個家夥不會再拆房子了。”
“拆房子?”穆遙問道。
楚容好意解釋道:“我和王爺在幾年前見過一面,我為了躲着他,有一陣子住在王爺那裏。不過,後來他找過來,以為是王爺故意把我藏起來,差一點拆了王爺的房子。”
說到這,他對葉千秋道:“可真是對不住,想來我當時走的急,還未來的向王爺道謝。”
葉千秋滿臉黑線:可不是走的急嗎?被人綁着走的,又喊又叫的,只顧着和他男人吵架去了,雖然那個人也沒怎麽理他就對了。
楚容被葉千秋打發着去換衣服了,葉千秋的原話是:“我求求你去換身衣服吧,我真看不下去了,等你男人來了你再怎麽穿我也不管你了。”
宮裏來了人說是有緊急奏折呈上來,葉泓和岑寂先回宮了,而穆遙也一起跟着進宮了,據說是有事要找他一起商量。
至于汪德海,他一定要看着葉千秋吃過晚飯再離開,所以現在府裏除了孫管家和汪德海,只剩下了葉千秋和穆遙,還有已經換上男裝的楚容。
換了衣服的他已經沒有那副雖然很迷人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來說還是有些扭捏作态的感覺了,但也還是一身火紅色的長袍,外襯一件同色的褂子,看上去就像是……
“你以為你是石榴花嗎?穿這麽鮮豔。”葉千秋不屑道,“我已經後悔救你了。”
楚容把自己的衣服整了整,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把匕首,比吾思要稍微長一些。
看着楚容把匕首放在胸前的衣服裏,葉千秋問道:“你不嫌硌得慌嗎?”
“我記得王爺也有把匕首,怎麽沒見着?”
葉千秋此時已經被穆遙抱出來放在了主房門前的小院子裏的一個放着枕頭的榻上,這樣葉千秋就可以不用費勁的去調整姿勢,直接靠在上面就好了。
“你還是這麽多事。”葉千秋從穆遙留給他的小口袋裏拿了顆松子糖放進嘴裏,慢慢的用舌頭頂來頂去。
楚容不在意道:“那個是不是你……”他沒有說完,只是用眼睛八卦的看着葉千秋。
葉千秋被他盯得渾身發毛:“是是是!好了吧!你再問我,我就讓管家把你轟出去!”
“這可不行,你們這一趟,沒了我可不行。”
“我知道,迷陣嘛,你最拿手了。”葉千秋道。
西蠻地處荒涼,地廣人稀,要防備住外敵來襲,就必須有點辦法。
迷陣,就是他們的防敵之策。
西蠻處處都是迷陣,進去若是沒有人帶着,基本上必死無疑。
他倒是已經有破陣的人選了,不過既然楚容這個破陣高手已經在這裏了,若是不好好利用,他就不叫葉千秋。
想到這裏,他惬意的眯起了眼睛,放松的躺在榻上,看着頭頂微微發灰的天空,勾起了嘴角。
穆遙接過葉泓扔過來的奏折,打開看了起來,看完後,他默不作聲。
“怎麽樣?”葉泓問道。
穆遙回道:“臣有一法,到從未試驗過,不敢冒然向皇上提議。”
葉泓道:“說來聽聽。”
“我們不走一線天,我們直接從西面上山。”穆遙看着葉泓道,“山上已經被他們設了陣法,雖然手段不高明,但對于還沒有接觸過迷陣的人來說,這依然是一個不可攻破的難題,既然如此,一線天那裏就不會有太多的人埋伏,因為在漠南軍看來,他們的迷陣已經足夠幹掉我們了,所以我們直接上山,雖然不能完全避開迷陣,但是王爺說他已經有辦法了。”
葉泓沉吟半刻,最後道:“朕看此法值得一試,兩位愛卿覺得呢?”他問進來之後一直默默聽着的林椋和梁聞山二人。
梁聞山道:“皇上,臣以為,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攻打琴落山之外,最好還能将常将軍換回來,由他去鎮壓東良之亂最好不過。”
葉泓擡手道:“朕也有此意,穆将軍這一趟去,就是為了輔助常行舟,而且,朕也沒說一定要一舉打到漠南去,只是給他們一個教訓,想要北辰,也太嚣張了。”
穆遙眯了眯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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