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生門
第80章 生門
劉大師對這事耳朵尖的很:“哪裏是牛眠地?”要知道多少人想尋找一塊牛眠之地呢。張原也問道:“什麽是牛眠地?”
沈卓從地上爬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土,道:“這裏沒有,我是看那個牛趴着睡覺, 偶然想到的。”
劉大師有些讪讪的,他看了一眼在旁邊的容沉咳了聲跟張原解釋:“張先生,牛眠之地是吉葬之地!”
張原看了一眼他:“吉葬?不是青山處處埋忠骨嗎?”他又看向容沉:“對不對容先生?”容先生點了下頭。
他們兩個簡直是什麽都不懂啊, 劉大師真不想跟不懂的人多說,但他看看在一邊站在的沈卓,容先生這一路幾乎都跟着沈卓,而且他剛剛還救了他,沈卓不也是算命的嗎?他這是相信沈卓而不相信他啊。
劉大師想到這裏清了下嗓子道:“張先生, 咱們榮成建工是給活人建設房子, 叫陽宅,給死去的人看的叫陰宅, 而無論是陽宅還是陰宅,都要風水好。”
他看了一眼容沉, 容沉臉色沒有出現厭惡的神情,于是他就繼續道:
“牛眠地是陰宅中非常好的風水之地, 意思就是表面的,牛在古時候被稱之為神物, 牛眼淚又通陰陽, 所以能夠讓牛安心的趴着睡覺的地自然是吉地。
這個典故最早是出自《晉書·周訪傳》,說當時陶家家貧,家中就一頭老牛, 有一天這老牛丢了,家人非常着急,漫山遍野的尋找,路上時遇到一個老先生,老先生說: ‘前崗見一牛眠山污中,其地若葬,位極人臣矣。’又指一山雲:‘此亦其次,當世出二千石。’
老先生說完這句話就不見了,陶家人按照他說的地方果然找到了牛,在其父親死後,便葬在了這個地方,果然這個陶家後人,位極人臣。”
他引據經典,講的繪聲繪色,張原都忍不住道:“真有這樣的地方啊?”劉大師自豪的道:“那當然是有的!”
張原點了下頭,看向了沈卓:“你說的這個牛趴着的姿勢就跟你們說的牛眠地一樣嗎?”沈卓想了想道:“歷史上說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個牛卧着很安詳。”他看容先生看他,忙補充道:“我看書上說的!”在容先生面前,一切都要講證據。
容沉看着他低笑了下:“走吧,既然是牛眠之地,那就去看看。”
他說着當先一步走了,沈卓跟張原對視了眼,忙跟上了他,劉大師有心想不跟過去,可想想以後自己在榮成建工的地位,磨磨牙跟上了,還沒有等他們走過去時,就聽見了響動,跟剛才那個門打開時一樣的動靜。
劉大師猛的停住了腳步,原來是那邊的陸玄又打開了一扇門。他果然在這個地方打開了門。
劉大師跟着衆人忐忑的走上前去看。
陳河邊走邊掏手機:“哎,等等,讓我拍一些啊!你們先別着急啊!”
這次張開心道:“你不用拍了,什麽都沒有,跟剛才的一樣。”陳河等走到跟前時才明白張開心說的是什麽意思,這扇門是打開了,可是前面是萬丈懸崖,跟剛才那虛幻的景象過去之後一模一樣。
陳河也看到他老板剛才算卦了,他是很相信他老板的,所以他摸着頭道:“這怎麽可能呢,我老板很少出錯的啊。對不,老板。”他回頭找他老板。
沈卓就在他身後,他顧不上聽他的馬屁了,他看着前面那黑洞洞的地方也有些不解,他想上前去幾步去看看,但被容沉一把拉住了:“你在這兒等着,我去看看。”
他抓着他的手很牢固,沈卓以為他是怕他跟剛才一樣掉下去,于是也只好跟他道:“那容先生你小心些。”容沉嗯了聲,松開了他手,跟張原兩個人向前看去。
沈卓看着站在他旁邊的陸玄輕聲道:“抱歉,陸兄,我可能算錯了。”陸玄在這面牆上摸了這半天,摸的特別仔細,他都不好意思了。
陸玄沒說話,只往前走了幾步,跟容沉他們并排看。
容沉拿着手電往前照了下,他手裏的這個手電是高強度手電,因為大,所以衆人都不方便拿,就他自己拿着了,所以經他這一照,衆人發現前面好像是有東西的,只不過手電筒的光線還是太弱了,容沉喊張原:“把最亮的那個礦燈拿過來!”
陳河應了聲:“我去搬!”他們把工地上那個大燈也搬進來了,這個燈一搬過來後,衆人就都看清楚對面的景物了,雖然對面沒有金碧輝煌的宮殿,可是那裏有更為廣闊的空間。
陳河抱着礦燈還沒有忘記誇他老板:“我就說我老板是不可能算錯的!你看前面不就是嗎!那裏洞府我看着更大!”
張開心看了看腳下為難道:“可是咱們怎麽過去呢!這也沒有路啊!”
這倒是個難題,這懸崖峭壁的,這個宮殿像是建立在懸崖上一樣,到了這裏就斷了,想要過去除非長了翅膀飛過去。
趙航拿出了繩索:“你們讓讓,我扔個繩子過去!”
沈卓看他毫不畏懼的又到了前面也不由的佩服他,這剛剛掉下去過,可他一點兒都不知道後怕,怪不得外號:趙大膽,也怪不得孫老在臨行前一再的拜托他,讓他拽好了他。
沈卓囑咐他:“你把繩子捆在身上,一端給我。”
趙航本來是想要耍耍帥的,但是讓沈卓這麽一弄,弄的分外可笑,沈卓在後面牽着他,跟牽猴似的。
趙航氣的沒了力氣,連扔了兩次都沒有到對面,這是飛虎爪,繩索上帶着鉚爪,每一次失敗都碰到他們這邊的牆壁,嘭的一聲,趙航洩氣了:“別拽了,我不扔了,根本扔不到對面去。”
容沉也跟沈卓道:“想別的辦法吧,這個距離還是太遠了。”目測怎麽也有百米,這個山體的跨度太大了。
沈卓嗯了聲,雖然答應着,但是他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只盯着對面的山洞看,對面的洞口一看就是人為的,因為切得邊整齊,就連洞口兩邊的懸崖都有人工的痕跡。沈卓用手電往前看,他覺得牆上有東西,容沉拉着他向前了幾步:“小心點兒!別往前伸。”這個地方雖然是實景,但前面真的是萬丈懸崖。
沈卓跟他站在最前面了,因為容沉一手拽着他,于是他就用手電筒晃了下牆:“牆上有東西,但我看不太清,容先生,你能看見嗎?看看是不是有雕像?”
容沉把手電筒再次照向他說的地方:“你指的是那個狗頭嗎?”
陳河聽他們這麽說,又抱着礦燈往前走了下,張開心在後面拽着他衣服:“小心點兒!”
這次對面就更亮堂了,沈卓不用伸長脖子就能看見了,對面的懸崖上是有幾個雕像,容沉說的那個是一個狗頭,只不過狗頭歪向一邊。
容五等人也認出了幾個雕像:“那個是個牛頭,對,還有一個是雞頭。”
沈卓用手電筒晃動了下:“那邊那個是羊吧?”
趙航嗯了聲:“那還有一個龍頭,那個怪模怪樣的東西是什麽?”
周教授道:“那是雉,那是豕。”
陸玄淡淡的聲音:“八圖騰。”
沈卓跟他對視了一眼:“陸兄,八圖騰的位置我記得是乾為馬,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坎為豕,離為雉,艮為狗,兌為羊,現在除了坤位上的牛的位置是對,其他的順序都亂了。”
陸玄點了下頭,他往後退了一步,在他剛才摸的牆上蹲了下來,王教授看他從懷裏又拔出匕首吃了一驚:“你要幹什麽!”
陸玄看了他一眼:“我需要找到鑰匙,通向對面的鑰匙。”王教授道:“那你也不能破壞這面石雕啊!”
陸玄看着他不知道應該說點兒什麽,那眼神是無語了,容五忙上前一步,把攝像機取了下來:“教授,特殊情況,我們把這些資料都拍下來,就當留一個存檔,行嗎?”
王教授還想說點兒什麽,周教授笑道:“老王,這裏這不還有其他的完整的壁畫嘛。再說了,陸先生應該只是動其中的一點兒,對吧,陸先生。”
陸玄點了下頭,王教授深吸了口氣,只好道:“那你們幫他一起。”
沈卓跟容沉也退了回來,在陸玄旁蹲了下來,跟他一起摸這面牆,陸玄的手在這面石雕像上緩緩的拂過,這面牆沈卓也看過,上面的圖畫是後期了,工匠們已經将這個大殿基本上搭建完成,然後擡來一座石碑,想要立碑,碑上雖什麽都沒有寫,但是也足夠王教授心疼的了。
沈卓能明白他的心情,因為陸玄的匕首沿着這個石碑,整整齊齊的劃了下來,随着他的刀移動,沈卓這才發現這塊石碑是微微的凸出來的,這要是別的人一定不會看出來,一是因為王教授他們嚴厲禁止他們觸摸這些壁畫,二是旁人也沒有陸玄這只會開門的手。
所以衆人也都很吃驚的看着他把這塊石碑完整的從牆上剝下來,這塊薄薄的石板剝下來後,沈卓才發現裏面真的還有一層,而且是一個八卦陣,小型的八卦陣。
沈卓明白過來:“陸兄,我知道了,我把八圖騰按照正确的方位歸位。”陸玄點了下頭:“好!”
盡管他答應的非常利落,但沈卓還是有些緊張,他手輕輕的放在乾位上,在衆人的矚目下,順時針旋轉了1圈,他這裏沒有多少聲音,但是那邊的牆壁上響起了機關聲,仿佛是一個墨盒一樣,乾位上原本的馬頭縮了回去,換上了馬頭,容五笑了聲:“快看,馬頭正過來了!”
而這時他們頂頭上面的天花頂也突然間的亮了下,衆人不約而同的看了眼,這也才發現原來上面竟然有東西,趙航張了下口:“上面亮了的不會是……明珠吧?”
什麽時候了,還明珠,就算是明珠又能怎麽樣呢,他們也夠不下來。
沈卓也看了這個明珠一眼,看大殿除了這點兒變化沒有出現其他的陷阱後,那就證明他想的方向對了,那剩下的就簡單了,根據八卦中他們方位及所代表的的數字一次次的旋轉下去即可。沈卓每旋轉一次就念出聲音來:“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傍邊的劉大師點頭:“對!”
然後每旋轉完一個,衆人都會下意識的看一下天花板,随着他一個個弄對之後,天花板上面的星鬥也一個亮起來,等弄完5個後,那個星鬥的樣子基本上出來了,衆人就算不是天文學家,也都認識這個星鬥了,張開心脫口道:“北鬥七星!”
周教授也連連點頭:“對,對!”
張原這時看了一眼容沉,嘴角帶笑:“老大,你還記得北鬥七星吧?”容沉橫了他一眼,張原是說他身上的那七個蒼耳!
容沉看向那七個蒼耳的罪魁禍首,沈先生正在全神貫注的旋轉他的機關,他的神情認真,眼神因為專注越發的明亮,長長的睫毛一眨不眨的鋪着,靜靜的像是屏神靜氣的蝴蝶,想要在休息好了後一展飛天。
盡管他纏着紗布的手沒有抖,盡管他這一身的大師風範讓衆人折服,都在一邊給他助陣,可容沉看着他額頭上細細的汗珠也知道他是心裏有壓力的。
容沉深深吸了口氣,沒有打擾他,看着他把最後一個位置旋轉完,這最後一個位置對好後,衆人都笑道:“對了,對了!快看天上的北鬥星,對不,我說就是北鬥星!”
北鬥七星是指引方向的,在迷途中,是指路燈,是希望。
當這個北鬥星亮起來後,關注着那個懸崖的衆人也驚呼了聲:“快看,出來了一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