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他對他有感覺(1)
第77章 他對他有感覺 (1)
容沉現在看的是他六叔藍海一號的項目, 這幾年随着國家經濟飛速發展,他們榮成建工也就緊跟着國家走,地皮的競标率也還不錯, 合作夥伴也不少,所以藍海一號,大大小小的開發商就達到了數十家, 跟這次的北城北海項目相比要好上太多。
容沉也跟這些開發商都聯絡過了,把這個項目過完之後才過他手邊的北城北海項目,北城北海項目要比藍海一號項目更大,甚至是大了幾倍,可這個項目, 最後跟他合作的竟然只剩了喬家。
當然他也知道他這個項目是什麽情況, 挖出了古墓,那些開發商都在隔河觀望, 如果他能夠平息了古墓,把這塊地繼續開發的話, 他們會注入資金一起合作,可如果平息不了, 他們就是幸災樂禍了。
容沉淡漠的看着屏幕,這一次的事情是所有人在看他, 也是他在看所有人, 這也是為什麽他執意要把他妹妹嫁給喬宇的願意,危難之時才能夠看出一個人的人品。
再說喬宇長的也不錯,當然, 這是如果沒有遇上沈卓之前,可是選夫婿應該綜合考慮,喬宇的家世也要好上很多,容沉沒有要貶低沈卓的意思,這是客觀事實。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會覺得沈卓有一點兒像喬宇,但是就容沉看不出來,就跟他不知道為什麽見沈卓第一眼心髒鈍痛,因為那是他一世又一世的尋找了千萬年的人。
容沉因着家事把沈卓排除在外,心裏也難免有些歉意,他正想回頭看看他身後的沈卓時,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小聲的,一聽就是馮曉,每次敲他的門就跟敲老虎的門一樣,被吓着似的,這點兒聲音,睡在床上的沈卓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容沉沉聲道:“進來!”
馮曉推開門看他坐在床沿上,床後面隆起,顯然是睡了一個人,馮曉重新把門給帶上了,聲音都結巴了:“容……容總,您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在樓下等您,我是接您去吃飯的。”
容沉深吸了口氣,低聲斥道:“進來!你有什麽事嗎?鬼鬼祟祟的?”馮曉低着頭進來了,明明是容總睡了個人,什麽叫他鬼鬼祟祟的啊,馮曉眼睛偷瞄床上,這昨天也沒有見哪個女人來他們這裏啊,這床上怎麽就睡了個人呢?
還有那個沈卓沈先生不是說他們容總不舉嗎,那他是怎麽睡的啊。
馮曉在這片刻的時間裏想了好多,容沉看他那個往他身後瞟的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輕咳了聲:“有什麽事嗎?”
這是不讓看了,馮曉連忙目不斜視的盯着對面的窗戶道:“容總,我是來接您去吃飯的,您看看您方便……嗎?”他這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完的,就看見容沉站起來了,馮曉看着床上躺着的沈卓,張大了口:“沈……沈先生怎麽在這裏?”
馮曉發誓,他以前不是結巴的,要是結巴也進不了榮成建工,但是自從跟了容總後,他就得了這個毛病。他對着別人不結巴的,真的,前天他還流暢的給沈先生講那個靈異事件呢。
果然容先生也看出來了:“你是見了我就結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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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曉忙深吸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容先生,我去給您帶飯吧。”
容沉搖了下頭:“你不用去了,我已經讓容五帶了,你在這裏等着吃吧。對了,樓下楊道長他們今天走,你去安排一下。”盡管他不喜歡這些人,但是怎麽把人接來的,就要把人安全的送回家。
馮曉點頭:“好的,容總。還有別的事嗎總部楊助理讓我問下您,今天第一期工程就要竣工了,您去看嗎?”本來是不需要容沉看的,主要是這次事情鬧的那些已經搶完了一期房子的業主都有些不願意,憤憤鬧着要退房呢。
容沉看着他道:“我有那麽閑嗎?”
馮曉知道容沉很忙,他也有些為難的摸了下頭:“小容先生說的,說讓您去主持下……”
容沉哦了聲:“你去問問楊助理,我六叔難道以前每一個樓盤竣工都要站上去去望望風水嗎?”
業主要退房,難道他去了就解決這個問題了?
馮曉咳了聲:“小容先生說第一期竣工要熱鬧下……”
容沉看着馮曉直接問道:“請了幾個電視臺的記者?”他現在這個形象再上一次報紙是搞笑的是嗎?
馮曉忙道:“容總,你要是不想見記者來的話,我們就不去了!”
他現在也知道容總不能去的原因了。
容沉深吸了口氣:“讓楊助理通知開發部肖寒修,讓他陪同周工去。然後你通知所有人開會,準備籌建第二期工程。”
馮曉一聽他這麽說有些激動:“容總,咱們的問題解決了嗎?”容沉指了指床上的沈卓:“等他醒來後問問。”馮曉笑:“那一定是解決了,要不沈先生也不能睡這麽踏實。”
容沉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麽大信心,看他還看沈卓,他擡了下手:“你去會議室等我吧。”
馮曉高興的點頭,現在容總不用再去奠基儀式了,因為第二期工程如期開盤就意味着這裏的樓盤依然是沒有問題的,這才是最根本的解決問題。
馮曉小心翼翼的往後走,還朝沈卓的方向揮了下手,沈卓壓根就沒醒,容沉看他那戀戀不舍的樣子深吸了口氣:“還有,幫我約一下喬氏集團的總經理喬宇,洽談整個雁栖湖的籌建工程。”
他給了馮曉一個諾大的承諾,所以無論沈卓他們有沒有解決問題,第二期工程也必須如期進展,而第三期工程也要同步進行。有困難迎着困難上,這世上哪有好打的仗。
容沉在某一方面,殺伐決斷,非常冷酷,踏着萬骨也要建起他的層層大廈。遇鬼除鬼,與魔除魔,遇神殺神,擋着他前進道路的人一個都不會留。
容沉這話讓馮曉差點兒絆倒,喬宇,容小姐的未婚夫啊,這容小姐很不願意這門婚事,前些日子還跟容總您吵過啊。
當然他也不敢說什麽,容沉已經擡下巴讓他把門帶上了,他只好點了下頭:“好,好的,容總。”
容沉搖了搖頭,他這是把馮曉吓的結巴啊,也對,外面把他傳的妖魔化了。
容沉回頭看沈卓,他床上睡的這個還誇他是孫悟空,魑魅魍魉不敢近身呢,這家夥不知道是真不害怕還是裝的?
大概是裝的吧?那些贊美的話跟背書一樣。
不知道是因為馮曉來這一驚一乍的原因還是因為容沉看他的原因,沈卓睡的不安慰,他皺着眉頭翻了個身,翻完身後,又壓住了外套的一角,外套裹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掀開了被子,自己伸手解扣子,外套的扣子早就開了,解的扣子是襯衣的,一顆顆的摸索着解,眼睛睜不開,或者這些舉動全都是下意識的,所以就格外的放的開。
容沉盯着他胸口,咳,胸口上的那塊平安扣,手下意識的伸了過去。
還沒有碰到的時候,他被沈卓手碰開了,因為沈卓已經完全的解開扣子了,這所有扣子都解開後,就連同外套一起脫下來了,扔到了枕頭的一邊,沒等容沉把手撤回來,他把被子往上扯了下,自己蓋的嚴嚴實實,仿佛頭頂還長了雙眼睛,能夠看到容沉正看着他。
容沉看着他被子上面自己的手,連同他使勁看着人家的被子、或者說是被子下面的身體的雙眼也狠狠的收了回來,他站在床前微微的欠了下身,而手卻使勁的攥住了床柱子,他看着自己挺起的下/半/身暗暗的閉了下眼,面上有着倉促的狼狽。
他知道他沒有功能性障礙,身體是他自己的,每天早上的狀況他都知道,可是他也從來不會對着一個人就起這樣的沖動,沈卓說他對異性不舉,可他也從來沒有對着他的戰友起過,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麽沖動、這麽狼狽。
容沉目光沉沉的看向了沈卓,而沈卓脫完了礙事的衣服後,又在床上挪動了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繼續睡,全程都沒有睜開眼睛,睡的是足夠香甜。
容沉就這麽看着他的臉,看着他把臉埋進他的被子裏,甚至在被子上蹭了下,容沉都忍不出想幸虧他的被子經常換洗,足夠幹淨。
容沉看着他毫不嫌棄的睡在他的被窩裏,說不清自己心裏是喜悅多一些,還是狼狽多一些,這個人還在他的床上睡得這麽放松,是真的不怕他。
他最後扶着床出去了,去隔壁的會議室了,他怕他控制不住做出點什麽事來。因為沈卓看樣子睡了一個囫囵覺了,現在一有點兒動靜就不老實了。他連多看他一眼,他都要翻個身。
等沈卓睡醒的時候已經中午了,馮曉跟容五這次連午飯都給他帶回來了,他們兩個不太想進容沉的房間,所以容五道:“大哥,你幫我看看沈卓他睡醒了沒有,再睡下去的話,晚上就該睡不着了。”
容沉想想脫了衣服的沈卓也不太想讓他妹妹看見,所以他親自提了進來,這次沈卓睡醒了,他打了個哈欠,坐起來,剛坐好就看見容沉推門進來,沈卓看見是他愣了下。
容沉眼神在他身上掃了眼便轉開了,沈卓大概沒有意識他自己光着膀子坐着。容沉看他還沒睡醒的樣子咳了聲:“睡醒了?”
沈卓往旁邊一看,這才發現這不是他的房間。
沈卓看了看枕邊自己的衣服,再看看自己光着的上半身,臉色有點兒不太好,他手不自覺的抓了下被子,容沉看着他這個舉動咳了聲:“怎麽了?”
他沒有幹什麽好吧?!
沈卓摸了下自己被窩裏還穿着褲子,于是伸手把衣服穿上,掀開被子下床:“我怎麽會在這裏?”
容沉看了他一眼:“你在我妹妹房間裏睡着了。”
沈卓張了下口,他明明不想讓容沉發現他去找容五的,但是偏偏又讓他撞上了。
沈卓現在心裏有些焦躁,容先生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東西來,他不确定他有沒有識破他的身體,他也完全忘記是怎麽睡到這裏來的,所以就更不記得自己的衣服是怎麽脫的。
如果這個容先生知道了他是個陰陽人的話,是不是會笑話他?還是會嫌棄他?厭惡他?他知道容先生不會到處說,可他在他面前擡不起頭來。
沈卓低頭系鞋帶的手有點兒發抖,他想他不是讨厭他這個身體,這個身體從小到大他都熟悉了,他就是放不下他所維持他現在的樣子,他怕被人笑話他,他是多麽要面子的一個人。
沈卓默默的咬了下牙,他知道他自己挺虛僞的,若是別的人,讨厭的話就去做了手術,現在這個技術已經非常的發達了,想當男人就當男人,相當女人就當女人,非常方便,且無後顧之憂。
然而他卻還想要這個陰陽人的身體,因為在這具身體是他會這所有本領的基礎。所以他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既想讓別人以為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又要承認他的本事。
這個世上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那個楊道長也跟他說:這個世界上人之所以痛苦,就是因為自己本身的欲望。欲望難平、苦海無邊,可是他怎麽回頭呢,他需要錢啊。
沈卓系好了鞋帶,深吸了口氣,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沒有人逼他,他低着頭跟容沉道謝:“謝謝容先生,我這就回我自己房間去。”
容沉也看出他心情低落了,他咳了聲:“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
沈卓緩慢擡頭看他:“我……身體有什麽事?”
這話問的,容沉要不是确定自己什麽都沒幹,他都要懷疑自己了,但容沉看着他那雙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而有些水光的眼睛,深吸了口氣:“你是不是感冒了?我說不讓你去念什麽經,你不聽,現在病了吧?用找大夫看看嗎?”
原來是指這個,沈卓下意識的松了口氣,他朝容沉笑道:“謝謝容先生關心,我沒事。”
他的笑容也随着他的心情而變動,一瞬間就燦爛了。
容沉看着他的笑容也有一瞬間的停頓,從剛剛蒼白低垂的臉到現在笑顏如花,或者說到滿臉的不願意到歡喜,這個過程只是眨眼間,像是昙花盛開的那一瞬間,讓人驚豔的猝不及防。
容沉覺察到自己失态後,他咳了聲把飯盒遞給他:“把飯帶回去吃吧。小五給你帶的。”他妹妹帶的飯,他沒有攬功。
沈卓看了他一眼,他不怪他在他妹妹房間睡着了嗎?
容沉看他還不走,問道:“還是在這裏吃?”
沈卓笑了:“我下去看看楊道長他們。”
容沉朝他揮揮手。
沈卓笑着出去了。
一出門就聽到了下面的歡笑聲,他趴在欄杆上往下看,果然院子裏很是熱鬧,所有的人都等着楊道長他們宣布可以進那個祭壇,所以都在院子裏坐着唠嗑,昨天的雨下了一整個晚上,祭壇裏面也全都是泥土,考古學家也就沒有下去。
周老師在給衆人解說:“今天太陽好,等今天過去後,咱們就可以下去了。”
王老師也道:“我剛才去看了,經過昨晚上的暴雨,那個入口沒有塌陷,也就是說這個建築非常結實。我們完全可以進去。對了,小容老師,考古報告你上呈給領導看了嗎?他們怎麽說的?”
容五朝他笑道:“王教授,已經提交了,今天晚上就應該會有消息。”
王老師站起來在院子裏踱步:“好!天時地利人和!”
沈卓聽着笑了下,這些考古學家還真是好精神,趙航聽孫老說山下不可能有大墓後已經提不起勁了,所以說考古學者是在于精神。
沈卓回到自己房間,陳河這家夥當然早就起床了,已經把屋子收拾的整齊了,整齊的有點兒過分,一看就是別人幫忙收拾的,沈卓站在門口點了下頭:“不錯,我三天沒有回來,這屋裏還沒有被你弄成狗窩,不容易。”
陳河大言不慚:“老板,我知道你今天要回來,所以才好好的收拾了一番,這地我都拖了三遍,恭候你大駕光臨呢。結果你這現在才回來。”
這家夥就長了一張好嘴,沈卓不想揭穿他,只道:“你吃飯了嗎?”
陳河看着他手裏提着的飯盒了:“我吃了,老板,你快吃吧。你這去哪兒了呢?”他因為也睡過頭了,所以并不好意思深挖他老板一個上午去哪兒了,沈卓也道:“樓下楊道長他們那兒。”陳河哦了聲:“那老板,楊道長他們下午就要走了嗎?”
沈卓點了下頭,陳河給他倒了一杯水:“老板,你快吃吧。”
沈卓接着道:“楊道長等人走了,樓下就空出了很多房間,馮曉馮助理說我們可以适當的調整一下房間了,你要是想要一個人住的話,我可以搬下去住。”
陳河義正言辭的喊道:“我想跟老板你住一起!咱們兩個人難得的睡一起,才睡了一個晚上,老板你這就嫌棄我了?”
沈卓看着他唱戲,這家夥這張嘴,胡說八道的,看樣子早上的時候得逞了,還沒有從流氓狀态裏恢複。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更得搬走了。更何況他也想一個人住,有單間沒有人願意合住的,又不是女生,住在一起好閨蜜聊個天。
所以沈卓切了聲道:“對,我嫌棄你。”
陳河拖着小馬紮往他身邊坐:“老板,我舍不得你啊,再說你再搬下去,還得收拾行李。”
沈卓才不信他的滿嘴鬼話呢,這家夥嘴裏說着舍不得他,眼裏已經都有笑意了,還四處看着要幫他收拾行李呢。
沈卓喝了一口水,打開飯盒:“就這麽決定了,我等會把東西收拾下去,你的東西多,就留在這裏吧。”
陳河還矯情了下:“老板,就幾天的事了,咱擠擠得了呗。”
容五給他帶的飯盒竟然有肉了!也對,三天法事已經做完了,沈卓夾了一塊兒肉道:“萬一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呢?”
現在祭壇是平定了,可是主墓裏面呢,祭壇都是那麽多的死人,他不相信一個作為主墓裏面沒有死人,即便是就一個墓主,那麽這個家夥以這麽多人為他祭祀,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恐怕更難纏。
就算消滅了這個家夥,那麽這個地方也是兇地,榮成建工請他們來,為的是徹底的平定,不是等以後樓建成了成了鬼屋的時候再找他們,他們既然接了這個活就得給完全解決,這也是當初他說這一次活二十萬不算多的原因。
陳河聽他這麽說,眼睛轉了下:“老板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還要在這裏常住?那榮成建工給我們的錢還會向上加嗎?”
沈卓贊賞的看了他一眼,不錯,知道怎麽讨價還價了,但是想想容沉吃一碗面都要講價,他笑笑:“等到時候你去跟他提。”
陳河啧了聲:“還是老板你去吧。你比較會說話。”
沈卓看着他,是說他虛僞嗎?陳河幹笑了聲:“老板,你先吃飯,我幫你收拾行李。”
沈卓切了聲,剛還說舍不得他呢,現在就幫他收拾行李了。
沈卓吃完飯後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便跟着孫老他們去了辦公室,楊道長他們也休息好了,正在會議室裏跟西藏高僧聊天呢,劉大師也在傍邊有一句每一句的說着,看到沈卓進來,劉大師微微頓了下,朝他笑着招手:“沈先生,孫老,你們來了。”
沈卓朝他點了下頭,這次開會的人依舊沒有考古學家,他們在會議室裏等了沒有多大一會兒,容沉就帶着馮曉進來了。
看到容沉來,劉大師率先的站了起來:“容總,我剛才已經跟楊道長他們溝通過了,祭壇的法事已經做完了,等考古學家跟我們這些人進去主墓室看過之後,如果沒有考古價值咱們就完全可以開工了。”
容沉卻否定了他的建議:“劉大師,既然能夠開工了,那我們就不會再耽誤時間,至于你們說的什麽主墓,我會讓人協助你們,盡快解決。”
解決,怎麽解決?劉大師想問他,但容沉卻不再看他,劉大師在榮成建工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自從容沉來了之後,他就從神變成了神棍,劉大師只好悻悻的坐了下來。
容沉先看向了楊道長:“道長,你們今天就要走了嗎?”
楊道長點了下頭:“是的容先生,祭壇法事已經做完,剩下的,我們修道之人不便插手。”盜墓等活都不是他們出家人能幹的,考古也不過是光明正大的盜墓。
容沉點了下頭:“那我安排人送楊道長、圓覺上師你們回去。”楊道長跟他點了下頭:“如此多謝容先生。”容沉看了他一眼:“也勞煩楊道長跟子清道長說一聲,這邊的事我會解決的,讓他不必挂心。”
楊道長看了他一眼,他叫他父親子清道長,他們父子真的太疏離了。楊道長想着過往的事嘆了口氣:“好的,容先生放心。”
楊道長跟圓覺上師率先離開,他們走了後,容沉又叫了一個人來開會,這個人沈卓第一天的時候在食堂見過,張原,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高大,眼神明亮,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迷彩T恤,這個季節沈卓還穿着外套呢。
沈卓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結實的雞肉,想這個人身手肯定不錯,恐怕是部隊裏的好手。
果然容沉給他們介紹道:“這是我的戰友,張原,他将協同你們一起進入主墓,你們需要什麽裝備提前說好,他會給你們準備。”
劉大師看了一眼張原,這是容沉的人了,有這麽一號人物在,恐怕事事都要聽他的了,劉大師只點了下頭:“好的,容總。”張原倒是很開朗的性格,朝大家打招呼:“我早就想見識你們了,這次有幸跟你們一起,咱們大家多多關照!”
他朝沈卓等人一一拱手,是個豪爽的性格,沈卓等人也朝他拱了下手,張原也順勢坐到了他的對面:“這一次的古墓是跟電視上演的那樣嗎?驚險刺激?需不需要我給你們準備一些重量級的武器?”
趙航一聽他這話眼睛都亮了:“真的嗎,張大哥!”大哥都叫上了,沈卓啧啧了聲,趙航哼了聲不予理睬他,只對着張原道:“那槍支你也能給我們弄來嗎?”
張原笑了,心想有容沉在,這些當然不是問題,他正要說話時,容沉重重的咳了聲 :“好了,你們大家可以回去商量一下進古墓的事情,明天一早就出發。張原你跟着他們下去讨論吧。”有些事情他可以默認,但不能縱容。
時間都很緊,榮成建工已經停滞了半個月,所以在這事情即将解決的同事,所有的事情都要同步進行。容沉跟他們開完會後,還要跟工程隊、開發部的人開會,沈卓他們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容沉的助理團隊帶着這些人來開會了。這個祭壇亡魂超度完後,這些人終于都來了。
這一行人都是精英級別的人,其中有周工,周工看見沈卓高興的跟他打了招呼:“沈先生!” 沈卓也超他笑了:“周工,你們開會啊?”
周工點了下頭:“對,這不是托你們的福,我們終于可以開工了。”
沈卓因為三天法事加今天睡了一上午,所以現在看見周工了才想起他忘記告訴容沉周工一魂一魄被封住的事了。但現在看他們要開會,容沉還在會議室等着他們,所以沈卓就先往旁邊讓了下:“那周工,你們快去開會吧。”
沈卓等他們上去後才下樓,樓下院子裏容五等人看見他們來很高興:“原哥,沈卓,你們終于下來了,我們教授都等你們了,剛才楊道長他們已經走了。”
張原笑着看了她一眼:“又見面了,容小姐,你的兩位老師都好了嗎?”容五聽他這麽說笑道:“留老師跟陳老師已經好了,還要多謝你搭救。”張原笑笑:“我就是動了下手,賣個力氣,沒什麽。”
容五知道他什麽意思,朝沈卓笑了,是沈卓幫他們算出來的,要不是她大哥攔着,那兩個老師早就想謝謝他了,而且也是因為他給的紅紙包藥引子,兩個老師才能那麽快的出院。
但這些因為容沉只能不了了之了,容五只得自己朝沈卓笑:“謝謝你,我代我的老師謝謝你。”沈卓只笑了下:“沒事,讓你哥給我加錢!”
容五笑着道:“好,我跟他說。”
考古學家的開會因為張原的加入格外熱鬧,張原跟趙航沈卓他們的想法差不多,都是想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稀罕物,有沒有什麽驚險刺激的東西,這在考古學者看來很不嚴謹,所以理所當然的這一次開會又被說教了一頓。
晚上張原去跟容沉彙報了一下考古學家的意見,容沉看了他一眼:“你直接跟他們說去探寶?”這麽說不被教訓才怪呢!
張原摸摸自己的寸頭道:“你也知道我嘴笨,我一個人也說服不了他們,不僅我說服不了,你請來的那些風水專家也都不言語,這擺明了是要聽考古學家的。”
容沉看着他:“我知道,明天見機行事吧。所以不管那個墓中有沒有考古價值都要當沒有價值,你盡一切辦法讓這個古墓沉下去,這個地方必須要盡快的開發,這是國家規劃的CBD中心。”相比起古墓的歷史價值,CBD中心造福萬民,是為了以後的人着想,孰輕孰重容沉知道。
張原也知道,只不過想着開會時那個橫眉冷對的王教授,覺得亞歷山大,他咳了聲:“我覺得其實這個地方有古墓也行吧,以後來參觀的人會很多。辦成一個旅游景點,你說呢?你看你們最近的關注度還是挺高的,新聞每一天都在報道呢。”
容沉雙手交握,平視他:“那你願意住在一個古墓傍邊的房子裏嗎?你願意把你的經濟中心建在古墓裏嗎?還是一個大兇之地?你以為人人都是小龍女嗎?”
張原聽他講話就想笑,他老大說話都是冷笑話,而且還知道這武俠劇,暴露年齡了哦,他笑着摸了摸頭:“我倒是敢住,咱當年什麽地方沒住過啊?越南的戰場上,橫屍滿地,咱們不也跟他們一起嗎?去老撾出任務,那瘴氣森林死了多少人啊,那都比這個……”
容沉不讓他轉移話題,打斷了他:“他們又不是你!你不是說看新聞了嗎,沒有看新聞上怎麽說的嗎?”
張原咳了聲,上面那老大的标題,退房!退房!退房!
容沉看他不說話了,沉了聲音:“我們之所以過的艱難為的就是讓這些人過的安逸,他們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所有的努力是為了讓他們過得更好,所以這也是另一種形式上的保家衛國吧,要知道經濟貿易戰才是最持久最難打的。”
張原沒有想到他能夠這麽快的接受這個角色,才半年時間,不由的道:“老大就是老大,覺悟就是比一般人高!”
容沉看他一副痞子樣,糾正他:“別叫我老大了,我也沒有多大吧?”已經不在部隊了,容沉也不想整天弄的跟□□老大一樣。
張原知道他什麽意思,跟他打趣道:“好好好,容總,你還年輕着呢,一表人才,多少女人等着嫁給你呢!”
嫁給他?多少女人?他妻子已經去世了,容沉心情沉了下來,他即便是不相信那些,可他妻子确實死了,他愧對她。
再加上他想着下午對沈卓起的不該有的反應,心裏更加煩躁,對自己煩躁。他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會想到沈卓,簡直就是來打他的臉的,他都決定不再娶妻了。
容沉深吸了口氣:“如果你沒有別的事,就去洗漱,今天晚上在這裏休息吧。你的床鋪在上面,你自己鋪一下吧。”
每次提到這話題他就轉移話題了,他是不願意提他的婚姻了,張原偷摸的看他的表情,容沉臉色的表情晦暗難明,不由的也擔心道:“那嫂子去世也不是因為你啊,你別放在心上了。”
他們都知道,容沉結婚的時候正好趕上一個緊急的任務,他娶的是一個老首長的閨女,老首長注重紀律,也沒有徇私,就讓他出任務去了,結果回來的時候,嫂子在去接他的路上出車禍去世了,這時間趕的,就給閻王爺掐着點兒一樣。
容沉看他還說,沉聲道:“別說了!”
張原連聲道:“好好好,我就是關心你,咱不能把所有錯誤推在自己身上不是?你這好端端的跟我們這麽多年兄弟,我們也沒有出什麽事,對不?所以這日子還的過,媳婦還得娶……”
這混蛋沒有少看他是煞星的新聞啊!容沉站了起來:“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去忙了!”娶什麽娶!都對異性不舉了!
容沉這一站起來發現沈卓站外面,他剛才是走神了,竟然沒有注意他走過來,看他看見他了,那家夥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容沉心裏說不上什麽感覺,有種他想什麽就來什麽的既視感。
他給沈卓打開門,緩了聲音:“找我有事嗎?”
沈卓笑了下:“不打擾容先生吧?”他也看到他房間的張原了,于是也笑着張原打了招呼。
容沉讓他進來:“坐下再說吧。”沈卓躊躇着往他床沿坐了下,他現在有點兒怕坐他的床,一想到上午在人家床上睡的,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沈卓決定速戰速決,他看了一眼張原跟容沉道:“容先生,我想跟你說一下周工的事,不知道方不方便?”他現在不确定是不是劉大師做的,如果是他做的,那就是說他們內部有問題。這些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別人聽。
張原正要去洗漱,聽他這麽說站起來道:“沈先生,你慢慢說,我去洗漱。”
張雲走後,容沉給沈卓倒了一杯水,沈卓朝他笑了下:“謝謝容先生。”
容沉坐到了張原的床上,他們這房間跟宿舍的标配差不多,床是面對面的,中間沒有阻擋,所以容沉看着他笑了下:“我也應該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周工。”
沈卓搖了下頭:“容先生,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我去找周工的時候,發現周工的魂魄被封印在祭壇的方鼎裏。”
容沉重複了他的話:“封印?”
沈卓解釋了下:“就是有人把周工的魂魄給封住了,讓他出不來。”容沉聽他這麽說眉頭微皺:“你的意思是說周工出事不是因為那個祭壇,而是人為的”
沈卓點了下頭,他看見容沉臉色緩緩沉了下去,于是那眼神顯得更加幽深,跟古井深潭一樣,從外面看不出什麽來,可讓人本能的從心裏冒寒氣。沈卓心想看樣子果然他知道他們集團內部有問題。這都是什麽公司啊,不是說家族企業嗎?
容沉沉默了一小會兒,他也覺得無法開口,他沒有想過他六叔做的這麽過分,他拿他開刀也就罷了,可現在都動到別人身上了,周工是整個工程項目的總設計師,他進精神病院的這幾天,整個工程都停滞了,他六叔真的是……
容沉一時間甚至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他看着低垂着頭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