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秦奕欽不甘示弱, 動作不斷。
盡管韓斐墨把雙手都放在桌上,可是,秦奕欽卻橫插一腳!堅實的大腿貼着他, 滂湃驚人的熱量跟着貼了過來, 不禁讓初嘗滋味的韓斐墨回憶起纏綿的昨夜。
韓斐墨踢了他幾腳, 可那堅實炙熱的腿不依不饒地纏過來,韓斐墨縮腳、它就得寸進尺,韓斐墨進攻,它也毫不退縮。
本來平穩的餐桌此刻跟着微微顫動, 服務生端上來的粉色奶茶泛起一圈圈漣漪, 發出清脆輕微的聲響。
韓斐墨沒法子, 雙手按着桌面, 斜了隔壁秦奕欽一眼, 卻見他臉容冷峻嚴肅, 正經得像是參加什麽國際會議一樣, 上半身也巍然不動, 仿佛伸腿過來搞事的不是他一樣。
韓斐墨腿不動了, 找了個舒适的姿勢擱着, 秦奕欽的反而蹭蹭他, 動作輕柔,好像貓貓在蹭他求抱抱一樣。桌面依然微微顫動, 對面寒宗越仿若未聞, 端起泛着漣漪的咖啡杯,低眉抿掉。
韓斐墨略略松了一口氣。
原着裏寒宗越出現時十分圓滑, 不是會給人難堪的人。
抓着這個機會,韓斐墨膝蓋又頂了過去,順勢盯他一眼。秦奕欽總算消停下來, 卻也抓了機會。
韓斐墨愣愣地見着,秦奕欽不但解開襯衣扣子、扯下領口,露出鎖骨上、脖頸上的消失得差不多的淡淡吻痕,甚至還抓住寒宗越低頭喝咖啡的機會,堂而皇之地給自己的脖子掐了好幾下。
韓斐墨:“???”
秦奕欽自己掐自己幹嘛?
韓斐墨從側面看過去,秦奕欽的側臉還是如此冷峻英挺,眼神銳利、鼻梁高挺,嘴唇抿着不近人情。他的腰背坐得筆直,鼓脹的胸肌肩膀彰顯着磅礴的力量,一眼看去,明顯是個陽剛正直的男人。
可現在,秦奕欽掐脖子時手背筋凸起,顯然掐得有多麽用力,仿佛很擔心吻痕淡下去看不到似的。
韓斐墨:“…………”
韓斐墨轉頭回來,噗嗤低笑,低聲道:“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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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把人拉黑了兩回的自己比較作,但現在,怎麽感覺秦奕欽更造作呢。
桌面不顫動了,寒宗越喝完咖啡,把杯子放桌面上,而秦奕欽卻沒有把手放下來,反而又扯了扯領口。
這時,寒宗越還沒發現秦奕欽小動作的含義。
寒宗越只看着自家老板,說道:“老板,你的性向,和老板夫的愛情,最好不要太公開。”
秦奕欽挑眉,發出不滿的聲音:“嗯?”
寒宗越依舊看着自己的直屬老板,黑框眼鏡下,斯文俊逸、氣質沉穩:“老板畫筆之下美男卡衆多,特別是,有好幾張那樣的畫——”
秦奕欽:“??嗯?”
秦奕欽掏出手機,繼續記仇。
剛剛拍開了小可愛伸過來的手,他現在倒是不敢再拍,只敢暗暗記仇,等狗策劃走了再問。
寒宗越瞟了秦奕欽一眼,又把視線轉回來,道:“那種真人的畫,老板你懂,容易令人誤會。”
韓斐墨:“……嗯。”
差點懷疑寒宗越在搞事情!
出浴和女裝的話,的确容易引人誤會。
賀晁川要當明星偶像,卻接了女裝刺客角色,還力撐游戲力撐他,如果他公開性向,賀晁川絕對就會遭受口誅筆伐,被對家攻讦抹黑。
韓斐墨便道:“這個放心,我不公開。”
秦奕欽:“…………”
失去牽手待遇的秦奕欽不敢吱聲。
秦奕欽只是把手機放下,伸出左手,把戴了同款藍寶石銀戒指的左手放在餐桌中間,手指像彈琴一樣,指尖不斷敲擊着桌面。
寒宗越注意到了,他又看了一眼韓斐墨的手,不得不開口:“老板和老板夫戒指是一對。”
秦奕欽終于停止了敲擊桌面,微微颔首:“正是。”
寒宗越問:“難道是設計的特別款?”
“自然。”秦奕欽微微挺胸,頗為自得。
韓斐墨低頭暗笑。
寒宗越卻道:“如果是特別款的話,那麽,很容易被抓到蛛絲馬跡。老板下回注意,最好不要把戒指發朋友圈微博直播間等地。顯微鏡女孩挺多,對家手游不擇手段,可能從畫師身上找攻擊點。”
秦奕欽擺手,态度非常随意:“壓下去便是了,現在網絡實名制,人身攻擊會被懲治。”
接着,他又道:“當我的男朋友,何須遮遮掩掩,好像見不得光似的?尋常工作室怕被黑,我家小墨不用怕。”
說着,秦奕欽還不停地扯領口,展現剛剛掐過的掐痕,寒宗越想沒注意到都不行。
寒宗越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奇異的眼神聚焦在韓斐墨臉上。
韓斐墨微微低頭垂眼,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雖然現在秦奕欽脖頸上、那比較紅的掐痕,是秦奕欽自己掐自己,但,韓斐墨昨夜的确比較沉迷,才留下了那麽多。
_(:3」∠)_
寒宗越見狀,還調侃了一下:“老板夫夫恩愛,常人之心不能度之。”
好像在說吻痕,又好像在說公開戀情不怕攻擊的事情。
但韓斐墨懂他意思。
韓斐墨捂住臉。
被發現了,他就是如此沉迷男色的男人。
秦奕欽卻沒有半點羞恥,還沾沾自喜,非常自得:“那是自然。”
韓斐墨:“…………”
好想把這個狗男人丢出去!
有點羞憤。
飯來了,三人開始埋頭吃飯。韓斐墨羞恥吃飯沒擡頭,秦奕欽也總算炫耀了好幾把,心滿意足,寒宗越沉默吃飯,似乎在遵守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
飯畢,寒宗越結賬,秦奕欽更加自得。
本來秦奕欽是沒被人請吃飯過的人設,可今天,他唇角微勾,眼神冒出精光:“今天我以老板夫的身份蹭飯了。”
韓斐墨趕緊問他:“你是不是在公司也拉領子炫耀吻痕了?”
秦奕欽誠實點頭:“當然,這是小墨送給我的禮物。”
韓斐墨深深捂臉——
應該沒正式公開吧!不然,他的浪豈不是浪得人盡皆知!
緊接着,秦奕欽便認真地道:“今晚我也送你,好讓你也炫耀一把。”
韓斐墨:“…………”
韓斐墨有氣無力地擺手:“不用了。”
待寒宗越告辭說搬行李,秦奕欽帶着韓斐墨到車上,降下車窗,秦奕欽又開始造作。他翻開記仇手機:“他說請你吃飯,是對你聊表心意。你有什麽看法?”
韓斐墨坐在車座角落,抱住抱住,把腦袋別開去:“本來你拍開我的手,我是要生氣走掉拉黑一條龍的。”
秦奕欽:“…………”
秦奕欽挨近過去,伸出雙臂把人抱住,陽剛的氣息包圍住他,大膽地親過韓斐墨的頭頂、額頭、眼角,微笑道:“但你上車了。”
韓斐墨輕哼一聲,專注看着車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我答應了你,我得反省,遇事要多和你溝通,不能随便拉黑人,才上了車。但是我也答應了替他保密,不能說具體,只能說,我幫了他一個小忙,你不是聽到一些?”
秦奕欽道:“聽到一些,好像是你幫他遠離爸爸?他都這麽大的人了,長得比你大,年紀比你大,還找你幫忙,實在不該,不像個男人。”
韓斐墨嘆氣:“也不是,他也是迫不得已。”
寒宗越的心理疾病已經影響到身體,面對爸爸就胸悶、窒息、失聲,身體的應激反應根本不是當時本人不想要就可以控制的。搞不好寒父再嚴厲一點,寒宗越就會當場暈倒。
原着的情節漸漸浮現在腦海之中。
具體情節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他當時畫過寒宗越小時候挨打的畫面。他畫出小寒宗越趴在書桌上,金發被冷汗貼着額頭,眼鏡歪斜,瞳孔驚恐,小寒宗越雙唇張到最大,像溺水的人像吸入空氣一樣,企圖發出呼救的聲音,可喊痛越大聲,就被打得越慘。
韓斐墨閉了閉眼。
這種反應延續到成年,以高考狀元的身份考中寒父要求的金融系,寒宗越大學住校,才減輕了一些。
可以說,這是對付寒宗越的弱點,弄得更嚴重些,可能致命。
他必須守口如瓶。
然而,韓斐墨不說,秦奕欽就啥也不知道。秦奕欽憤恨地罵道:“他是網上說的綠茶男!”
韓斐墨:“……嗯?你又看了什麽寶典。”
秦奕欽沉默了一瞬,記起在分手寶典吃過的虧,卻依然堅持道:“綠茶男裝可憐,這麽大歲數的人了,還裝被爸爸脅逼,企圖激起別人的父性憐愛他,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古人說修身齊家平天下,他連自己爸爸都搞不定,能當總監總策劃?你不要以為他可憐就中了計。”
秦奕欽一說完就後悔了,想起了韓斐墨的垃圾爸爸,臂彎又收緊了一些。
韓斐墨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其實他那樣也不錯,住在工作室,加班費也省了。他晚上在工作室沒事幹,只能工作。如果在宿舍,宿舍同學還可能打游戲開黑看劇泡妞聯誼什麽的。你不要這樣背後罵他,他明明沒幹啥。”
秦奕欽深深地望了韓斐墨一眼:“我抓住了把柄再罵。下一個問題,今天吃飯,他說你畫的那種畫,是哪種?”
韓斐墨輕輕搖了搖頭,把手指放唇上:“到時候游戲做出來就知道啦,這是工作室機密。那麽,你還有問題嗎。”
秦奕欽欲言又止。
看來拉拉扯扯那一幕是不用問了,十成十就是綠茶男裝可憐,純真小可愛上了當!
秦奕欽道:“下回你和那狗策劃出門采風,記得把保镖帶上,他爸爸搞什麽不好的就把人弄走,比你拉扯一個更高大的男人逃跑好很多。”
韓斐墨:“…………”
韓斐墨不得不承認:“你說得有道理,還有嗎。”
秦奕欽:“有。”
韓斐墨語氣淡漠:“說。”
秦奕欽:“怎麽不能公開?多少輿論我都能給你壓下來,不會因為個人戀情影響到手游。”
韓斐墨瞟了他一眼:“國家對你的保護不是升級了嗎?你從來低調,我搜你名字搜不到你任何照片、職位,搜你照片搜不到相關信息,你把自己保密得很好。但我有點熱度,如果我把合照、戒指照片之類的公開,豈不是很容易通過我發布的消息找到你,把我們兩個都置身于險境!還有問題嗎。”
秦奕欽暗暗緊張,抿唇道:“沒了。”
韓斐墨拍開秦奕欽抱着他的手,沒好氣地說:“那麽,現在到我了。你來到我附近也不告訴我、反而跟蹤我、偷聽我,都算了,你還拍開我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秦奕欽:我沒了,勿c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