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婆幫幫忙
倪夢和唐烏林所在劇組的合作時間, 不到一周。
還有兩天，倪夢就要離開劇組，跟唐烏林暫時性分開。
倪夢好幾天沒見到小糖果, 巴不得回家，壓根沒把和唐烏林分開的事情放在心裏, 雖然要離別了，她反而心花怒放。
沒有辦法，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 春天還沒結束，誰會不想念自己的小棉襖呢, 倪夢簡直心安理得，工作的時候，她的腳步都比之前的幾天雀躍了許多。
唐烏林在片場休息之餘，目光總是跟着倪夢移動，做了兩年多的夫妻, 他還能不知道倪夢開心的時候都是什麽反應？
馬上就要異地了，她還高興的起來。
唐烏林撂下劇本，讓助理拿了杯冰水過來給身體降降溫。
助理不确信地問：“冰的？您真要喝冰的？”
“要。”
助理連忙去拿。
唐烏林閑閑地仰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目, 耳邊有一陣吵鬧的狗吠聲, 他微微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聽這叫聲不是片場的狗, 倪夢帶來的寵物都很乖。
遠處不知道從哪裏跑來了一只小泰迪，兇得很, 正對着鏡頭前的邊牧叫嚣。
工作人員們議論着說，泰迪是隔壁女一號趙立婷的狗，趙立婷是網絡劇專業戶, 劇不紅，但輸出量大，熱度不高也不低，勉強算得上二線藝人，架子大得很。不光帶狗來劇組，還縱容她的狗到處嚎叫，好多怕狗的女工作人員敢怒不敢言。
倒黴催的，這只泰迪居然從隔壁溜到這邊片場來了，還一如既往地兇，見了人根本不怕，汪汪大叫。
片場又正好有別的狗，雖然泰迪體格不如邊牧，卻狗仗人勢慣了，氣勢不減，仍舊大喊大叫，仿佛下一刻就要沖上來咬人，把女工作人員吓得紛紛後退。
劇組開工，每天的花銷數以萬計，一分一秒都是錢，泰迪擋在鏡頭面前，簡直就是在浪費劇組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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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務本想把泰迪趕走，狗見狗，鬥志正高，泰迪根本不肯走，場務想打走狗，有人提示他那是趙立婷的狗，他猶豫了一下，沒敢下手，只用木棍驅趕泰迪，泰迪竟然追着往他褲腿上咬。
片場亂了起來，導演讓人把狗栓起來趕走，但狗太兇了，陌生人一接近它就咆哮龇牙，如果不傷到狗還要把它栓起來，難度實在很大。
圍觀的人多起來，現在愛動物的人之中有些偏執者，狗主人又頗有些名氣，要是傷了狗，鬧出事情來，會有一部分觀衆抵制影片，再有水軍下場帶節奏，跟風黑的人就多了。
劇組很看中口碑，不願意傷口碑，一下子有些難辦。
導演讓專業馴獸師來幫幫忙，但馴獸師拉肚子去衛生間了，人不在，況且馴獸師也沒有義務解決別人的狗，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又沒合同，責任算劇組還是算她的？
導演又讓副導演趕緊去隔壁找狗主人，大概去了三分鐘，仍舊不見人。
導演一臉焦急，讓大家快點想辦法，片場工作人員面面相觑，大家都怕被狗咬，也不想得罪狗主人，能有什麽辦法？
場務躲不掉，只能硬着頭皮上，狗在他惡意的訓斥聲下，越來越兇，隐隐有咬人的趨勢，有人說這狗是不是有狂犬病，正在發病。場務吓得要死，更加不敢抓狗，可別錢沒賺着，把命搭上了……
片場亂哄哄的，導演氣得拿喇叭砸蘋果箱，場務跟狗對峙着，一動不敢動，全劇人員都在等隔壁女一號過來牽狗，偏偏狗主人跟消失了一樣，死活不現身。
導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親自打電話問副導演，找到人沒有。
喇叭在他面前擴音，電話那頭無奈道：“……趙立婷剛卸的妝，不願意出來，我在等她化完妝。”
導演忍不住罵了句娘。
不止是導演，還有片場的工作人員，臉上寫了個大大的“操”字。
倪夢排衆上前，她鎮定地吩咐員工迅速把所有的狗牽出片場，她戴着厚厚的專業防咬手套走入鏡頭，蹲下去朝泰迪扔了點零食。
泰迪嘴饞，聞到零食低頭去吃，倪夢出聲示警，讓泰迪熟悉她的聲音，見泰迪行為與情緒穩定了，才去撫摸它的腦袋，泰迪漸漸默許了倪夢的親昵，倪夢溫柔地跟狗狗交流着，雖然她知道狗狗不一定聽得懂她說什麽，但動物都很聰明，尤其家養的動物，它們可以感知到人類的态度是好是壞。
倪夢小心地給泰迪栓上繩子，開始泰迪肯定是不願意的，倪夢每靠近一分，獎勵一點零食，再口頭表揚，五分鐘後，終于成功給狗栓上繩。
片場動靜大得唐烏林無法靜下來，他睜開眼，便看到了倪夢喂的一幕。唐烏林下意識起身，差點就要走過去，卻見倪夢在衆人的注視下，把之前別的狗用的嘴套給泰迪套上，淡定地牽着狗離開了鏡頭。
導演從鏡頭裏看完全程，怔住了。
群演裏可沒有這麽上鏡的女演員，而且她穿的也不是群演衣服。
導演好奇問身邊的另一個副導演：“這是馴獸師？”
副導演搖搖頭，“不是，是他們老板，聽說之前的是搞設計的。”
導演莫名笑了一下，笑容裏有意外，有欣賞，有贊許。
趙立婷姍姍來遲，她頂着一張“淡妝”的臉和茂密的黑發，從倪夢手裏接過狗，還大聲抱怨：“怎麽給coco戴嘴套啊？繩子還勒這麽緊。”
倪夢抿抿嘴角，沒入人群中。
圍觀的群演連聲嗤着。
趙立婷牽着狗，飽含歉意地跟導演道歉。
導演斜了她一眼，冷着臉沒說話。
趙立婷視線一瞥，看到了唐烏林，眸光頓時亮了起來，嬌俏地眨着眼帶着撒嬌的意味道歉：“唐老師，很不好意思，我家coco亂跑打擾到您了。真的很抱歉。”
唐烏林掀起眼皮子睨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你覺得你這樣說話很可愛撩人？”他語氣微頓，又譏諷地吐出兩個字：“傻|逼。”
趙立婷臉色一僵，張口結舌：“唐、唐老師，您說什麽？”
唐烏林翹起二郎腿，冷冷地看着趙立婷，“沒聽明白，我再說一遍？”
趙立婷僵笑着問：“唐老師，我是哪裏得罪了您了嗎？”
唐烏林沒客氣：“不栓繩別他媽養狗！”
趙立婷尴尬地杵在原地，張口結舌：“唐老師，我家coco很乖，不、不會咬人的。”
衆人：“…………”
這已經不是睜眼說瞎話的程度了。
趙立婷察覺到氣氛不對，她也不想為一條狗得罪唐烏林，硬着頭皮繼續說：“唐老師，coco從來沒咬過人，真的。否則剛才那位女士也不可能把狗嘴套到我家coco身上。如果我家coco真的咬了人，我一定會負責的。”
唐烏林擰緊眉頭，耐心顯然不多了：“你拿什麽負責？你的命，和狗的命？”
趙立婷氣結，唐烏林居然拿她的命和狗的命相提并論，就算coco咬到那位女性工作人員又怎麽樣？
大庭廣衆之下，趙立婷也不能不顧形象，她欠欠身，黑着臉走了。
這邊片場終于恢複寧靜，導演讓大家各就各位。
唐烏林重新看向片場，邊牧和另一只德牧重新出場，它倆全部都圍着倪夢轉圈圈，尾巴快要揚到天上去，而倪夢像動物園的管家，給兩只小狗投食，畫面極盡溫馨，他的食指輕輕敲擊在木質扶手上，嘴角愉悅地上揚，恍然想起糖果小朋友磕磕巴巴地說過：“喜歡做夢，因為媽媽，讓‘夢’這個字有一種溫馨感。”
小糖果雖然還沒上幼稚園，但是表達能力不錯，她說得對，因為倪夢，連與她相關的東西，都變得有溫馨感起來。
下午。
片場的風波成了大家的談資，消息傳播得快，已經有人把事情經過和現場照片發上了論壇。
倪夢兩耳不聞窗外事，在休息間裏畫設計圖，跟左雨雯的工作室聯合起來出周邊。
她伸懶腰的功夫，收到了一條唐烏林的短信。
[唐烏林：老婆，過來幫幫我。]
倪夢：？
拍攝時間，她能幫什麽忙？
倪夢戴上口罩，往唐烏林的休息間摸去，路過片場的時候，她看到大家因為主演狀态不佳而中場休息，休息時間只有二十分鐘。
噢，唐先生遇到難題了，但是她還是想不明白，她能幫什麽忙。
倪夢盡量躲過大家的視線，往休息室去，剛要進門，聽到附近休息的群演們說：“嗐，是場夢中床戲，唐老師要醞釀下感覺也很正常，正好咱們也可以休息休息。”
倪夢腳步一頓，這個，她似乎，在這裏幫不上忙吧。
倪夢人剛到門口，休息室的門就開了，林相從裏面出來，恭敬地笑着示意她進去。倪夢一進門，林相自覺走了，下一秒唐烏林從換衣簾後面出來，将她抱起來抵在了牆上。
“外面有人！！！”
倪夢聲音很低，但語氣急切，而唐烏林根本不聽，閉眼顫動着睫毛，在她耳邊要求：“親我，熱烈的。”
外面人來人往，倪夢根本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