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生疑慮
（3）
回到宿舍，五個狼友正聚精會神打着拖拉機。
“喂白馬王子，今天有收獲嗎?＂宿舍老大，來自山東，大塊頭，一米八六的身高，最主要的是橫着長，因腳丫太臭而聞名，大家都叫老臭
“唉，哪這麽容易。＂大路一轱辘仰倒在床上，展開了家信。
“哎，你的馬子不是挺有錢的嗎，何必這麽辛苦，＂老四四眼冒了一句。四眼來自省城，家境賊好，父親早已完成千萬的原始積累。
“操，你是男人吧，瓜娃子，＂大路同宿舍的六兄弟，唯一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四眼，一對話就上火。
“切，送上門的不用，搭線呀你，還啥白馬王子，過一世嗎?我看你半年又換了，＂四眼繼續挖苦。
“打濫仗做啥子喲，出牌，出牌，＂老三錘子和老二大路交情比較好。
“娃子，學習還好吧，近來你媽媽老毛病氣喘又犯了，這幾個月沒錢寄給你了，你想想辦法搞個助學貸款啥的，對不起你孩子，爸爸無能，可能等你媽媽身體好點，我出外打工，到時再給你郵錢。＂
大路眼睛濕潤了，內心酸楚酸楚的，爸媽确實不容易，下面還有弟弟讀高中，妹妹讀初中。“如果做私人導游，來錢可以快點，又能幫補家裏，只要自己不亂來其實也沒啥，＂大路心亂如麻。“也許不讓她知道好些，到時再說吧，希望一切順利，＂大路鼓勵自己。
第一宗生意不錯，六個小時山城一日游，聽說是個海外老華僑夫婦。大路飛奔圖書館得先補補課，一日的行程有曾加岩周公館、南湖、壁山青龍湖、東溫泉、萬州青龍瀑布等等，大路按照資料一一做好規劃，把旅游景點的重點部分做了強記。
好在大姐說了，他們包了臺的士，這樣免除了公交車的計算，時間好掌握些。但是行程還是一定得安排巧妙，不能讓倆老人家累着了，而且這些地方大路根本沒去過。
最麻煩的還是明天得請假事小，如何向小渺交代事大。一般中午、晚上，兩人一起吃飯的，小渺教室近，都會先買好飯菜等着他。
“喂，小渺明天我老家朋友來，得招呼一下，你，你不要等我了，＂大路第一次向小渺說謊，還是有點心虛的，估計再多來幾次，也就順暢習慣了。
大路松了口氣，終于搞掂，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小渺呀，今晚九點請你串串燒，好不好，＂大路喜滋滋的，今天收獲不錯，除去家政公司提成，淨賺一百二十六元，倆老人聽說大路勤工儉學，另外還多給了張百元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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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抄筆記了沒，＂小渺可不想大路落下學習，将來還得靠他呢，小渺可是死心眼的人。
“放心，不要擔心，按照俺超一百二十的智商，考試的時候沖刺下，啥都搞掂，＂大路很得意，“兄弟，來兩支啤酒。＂
“待會兒去望心亭吧，＂幾杯酒下肚，大路眼迷迷的提出要求。
“你不要又想那事兒，結婚前不行的，你少糊弄我，我警告你喲，你再想亂來，跟你絕交，＂小渺假裝惡狠狠地說。
“老板，買單，＂小渺錢包已拽在手裏。
“別，別，今天是我請，＂大路舌頭略微發硬，大路的酒量不是很好，以前在老家很少喝酒，偶爾見到父親開心，陪上一杯。
“咱們誰跟誰呀，把我當外人了不是，＂小渺嘟起了小嘴。
“不是，不是呢，我今天朋友支持了點，就給一次機會嘛，＂大路急中生智。
小渺疑惑地看着大路，似信非信，心想“不是找着工作了吧，也不是呀，一般也不會先發糧的。＂心細的人往往多慮，多慮的人往往多煩惱，多煩惱的人往往精瘦精瘦的，所以小渺很夠苗條。
大路經常開玩笑，怎麽一馬平川呢，當然是在無人處。
一番纏mian後，“大路找着工作了?＂聰明的女人都知道問話的時機，小渺也不例外，甚至更醒目。
“差不多了，在談呢，＂大路當然是在敷衍。
大路的工作不是時常有，有的時候絕對很急，大路尋思得整個PP機，聯絡方便些。家政公司大姐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千叮咛萬囑咐，“小夥子，看得出你是很努力的人，但是機會不常有。＂
九十年早期，PP機也挺貴，數字的也得好幾百大洋。那時山城的院校學生都很努力尋找工作，所以你落人後，那麽可想而知，結果會如何呢，地球人都知道。
家政大姐比較了解大路的情況，也比較欣賞這孩子的誠實，一般盡量找些好的顧主給他，當然大路很是珍惜的，偶爾，大路也會拎點小水果給大姐，這些，山裏的孩子還是比較懂的，從小熏陶的結果。
這幾次找自己比較多的是蔣大姐，一般兩小時，大路估計是啥調研員或者作家。做哪行有哪行的規距，顧主不願說的，你絕不能問。
所以大路都是順着對方的提問作答，從不愈越。
“這是給你的，＂蔣大姐不是那種笑容很多的人。
“什麽東西，＂大路有點驚訝，蔣大姐從不給小費，基本上是個克丁克卯的人，絕對主次很清楚的。
自己是自言自語，蔣大姐并沒作答，只輕輕地看着大路，似柔風，這是大路的感覺。
“是漢顯PP機，＂大路當然意外，有點喜形于外實屬正常，瞳孔也放大了一些。
“喜歡嗎?＂蔣大姐難得的笑容，“這樣聯絡方便些＂。
“這怎麽行，太貴了點，無功不受祿，大姐你還是拿回去吧，＂大路還是堅守自己的底線，雖然也有點不舍，自己一直夢想擁有的東西。
“不會便宜你的，幫我作份調查，至少有十個案例，大四學生臨畢業的心态，包括就業、戀人的關系處理等等，行不?＂
當然行了，大路還不是聰明人嗎，所謂點水之恩，再說，自己的工作就是提供大學生的一切行為、心态。
小渺困惑了，大路告訴自己做了份咖啡店的服務員工作，一份家教，怎麽這麽快有漢顯呢，再說大路也不是奢侈的人呀，他說過想整個數顯的，不虧為學管理的，簡單算一下就可以了。
小渺可是很原則的人，自己的戀人能不上心嘛，當面挑得太明也不太好，第一次的失眠也不錯，至少方案出來了，小渺也太得意了，想不到自己還有點福爾摩斯的頭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