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李琰低頭吻住了樂離的唇瓣。
一如既往的軟, 樂離掙紮了一下,然而李琰的手臂堅硬去鐵,樂離壓根掙紮不開, 他被李琰強行按在了草地上。
草腥氣伴随着李琰身上清淡的檀香氣息, 樂離的腦海一陣又一陣的眩暈。
他抓着身下的草地,喘氣的瞬間用力咬了李琰一口。
血的味道彌漫, 李琰擡頭去看樂離。
樂離唇角沾了一抹殷紅血跡, 詭異的紅色為他添了幾分妖異的感覺。
樂離和李琰印象中的所有妖都不同,其餘妖族在李琰眼中并非人類,樂離身上卻有許多人的特質。
譬如單純,譬如一些很真實的小脾氣。
李琰擡手去揉樂離的唇瓣:“本王後悔了,樂離,你離開李瑾, 回本王這裏。”
他指腹是粗糙的感覺, 樂離被吻腫的唇瓣疼痛起來, 李琰被咬的應該不輕, 樂離舔了舔血跡:“不……”
未等他說完所有,李琰再度堵住了樂離的唇。
樂離的手指被他交叉握住。
此時樂離衣衫被弄亂, 領口一片淩亂, 長發也沾上了許多草葉,散在了肩頭和草地上。他看起來像是被□□過,李琰卻并沒有這麽做。
毫無疑問李琰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他也的确有了感覺。
只是李琰的身份和他所受的教養不會允許他這麽做。
李琰的喉結滾動了兩下:“你願意也好, 不願意也罷, 總要回到本王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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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離被李琰輕輕咬了一下耳垂,酥酥麻麻的疼痛感覺,耳畔則是男人低沉又冰冷的言語:“等本王殺了李瑾, 坐上了皇位,他的一切都将失去。”
包括樂離,樂離也會被李瑾失去。
樂離很難将眼前的李琰往重霄身上去想。毫無疑問,李琰就是重霄的一部分,然而樂離從未見過這部分,也不知道重霄是否真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們三個人組合在一起或許就是重霄,分開之後,卻不像一個人,而是擁有某些相同之處的三個人。
樂離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知曉他們三個争來鬥去,其實只是一場笑話,所有的争鬥都是與自己争鬥,所有的殺戮也都是将屠刀揮向自己。
李琰看樂離的眼神突然複雜,這個小家夥有的時候是會流露出和他本人并不符合的表情。深思不該出現在這張天真的面容上。
樂離笑了一聲:“你和李瑾比較,我還是更喜歡他,就算他被你殺了,我還是喜歡他,而且,你殺不死他,他會一直伴随你。”
故意刺激李琰的确讓樂離生出了一些滿足,樂離不是一只很識時務的小狐貍,所以他眼看着李琰又沉了臉色。
李琰那副表情,像是要把樂離給剝了衣服弄死在這裏。
樂離趁着李琰沒有防備,張口咬在了李琰的脖頸上,他的犬齒露出時又尖又長,李琰松手的剎那,樂離化成狐貍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李琰身上也滾了草葉,衣衫略有些淩亂,發冠也淩亂了。
他的唇角被樂離咬破,樂離的牙齒太尖了,狐貍看起來很小很漂亮,也是不容小觑的猛獸。
樂離已經找了機會離開了這裏,李琰整理了一下衣衫,回到了宴上。
畢竟是晚上,李琰縱然挂了一點彩也不容易被發現,他坐了回去。
李瓊和李珉沒事都不會盯着李琰的臉仔細看,李璨更加不會,他們三個就在李琰的旁邊,看到李琰回來,李璨只抱怨了一句:“三哥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李瑾被灌了不少酒。
今天上的酒都是烈酒,就算李瑾的酒量再好,喝太多之後都會有醉意。
李瑜已經裝醉讓八皇子帶着他一起回去了。
李瑾道:“孤也醉了,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我們還要打獵,諸位都不要喝太多酒。”
李琰突然擡眸看向李瑾。
李瑾常年在京城中,風不吹日不曬,自幼養尊處優,他帶着一絲書生氣,不像李琰這般殺氣騰騰。
或許,吸引到樂離的就是李瑾這張如玉的面容和時時都挂在臉上的虛僞笑容,李琰又冷又硬,自然比不上李瑾的好脾氣。
李瑾注意到了李琰敵視的目光,李琰眸中的敵意實在太明顯,李瑾愣了一下,勾了勾唇:“楚王方才不在,今晚沒有喝太多酒吧?孤敬你一杯。”
太監給兩人滿上。
李瑾以袖掩面,仰頭喝盡這杯酒。
李琰直接喝了。
李瑾道:“孤先回去了。”
九皇子趁着李瑜不在,揶揄李瑾道:“皇兄你可真聰明,來的時候特意帶一個美人,我們兄弟幾個就慘了,回去也是一個人睡。”
李琰的面色更冷了。
他想起方才樂離對自己的抵抗,想起白天的時候,樂離面對李瑾時卻很開心。
樂離對李瑾的感情似乎很深,比先前對待他更為親近一些。
兩人或許有過更親密的接觸了,樂離排斥他,卻不一定會排斥李瑾。
李琰站了起來:“我也敬太子一杯。”
李瑾面前的酒杯又被滿上了。
李琰一飲而盡。
李瑾捏着酒杯,輕笑道:“難得看你敬酒,孤也幹了。”
他掩面将這杯酒喝盡。
此時李瑾已經醉了許多,李琰看李瑾的臉色,又道:“這些年我都在北疆,很少回來與諸位兄弟見面,我敬所有兄弟三杯。”
李義低聲道:“皇兄,這三杯我代你喝了吧?”
李瑾笑着拿了酒杯:“不用,孤倒是想知道,他今天怎麽這麽多話,敬這麽多酒。”
又三杯酒喝下去,李瑾醉意更重了一些。
李義道:“富貴,太子醉了,還不扶太子回去休息?”
“太子這就醉了?”李琰嘲諷道,“我以為太子海量,還想再和太子喝幾杯,太子實在不行,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瑾挑了挑眉:“孤不行?将酒滿上,孤要看看,究竟是誰不行。”
李義道:“皇兄,你就不要和他比了。”
李琰道:“滿上。”
李義冷瞥李琰一眼:“二哥,你莫要欺負人,中途你出去了,大哥喝了有半壇酒。”
“那我就将這半壇補上。”李琰拿了桌上的酒,仰頭喝了半壇,“給太子滿上。”
半壇酒喝了下去,李瓊也為李琰揪心:“明天還要打獵,二哥,今晚就不要酗酒了。”
李瑾把新斟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下肚,兩個人都醉了,李琰心中煩悶,看李瑾這幅不服輸的表情更是煩悶。
李瑾倒是沒有太多表示,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又喝了将近半壇,李義将李瑾拉了起來:“太子不與你們多喝了,你一身酒臭味兒,不怕熏壞你的狐貍。”
李瑾雖有幾分醉意,突然想起來樂離,手中的酒停了。
李琰的面色更冷:“認輸了?”
李瑾笑了笑:“就這麽醉着回去不好,會吓壞帶來的人,孤不喝了,二弟,你實在海量。”
李琰手中握着酒杯,幾乎将整個酒杯給捏碎。
兩人的酒量或許并沒有差太多。李琰在北疆多年,酒量非常人能比,本覺得太子這樣文弱的會幾杯就倒,現在看來,是他小瞧了李瑾。李瑾似乎并沒有比他差太多。
李瑾放了手中的酒杯,走了沒有兩步,後面的李琰就捏碎了酒杯。
瓷片刺入了手心中,身後傳來李瓊呼喚太監宮女的聲音,李瑾沒有理會,往住處走去。
富貴拿了披風跟在了李瑾的身後。
李瑾雖然喝了很多酒,但他面色如常,腳步甚至都沒有亂半分,徑直往前去。
富貴看太子身姿仍舊挺拔如松,無論何時都保持着太子應有的風度,他也沒有上去攙扶,只是跟在了身後。
李瑾進了營帳後,樂離已經在墊子上蜷縮着舔毛了。
他小小的一團,李瑾擡手捏捏樂離的後頸:“中途怎麽就跑了?”
樂離道:“有些困了。”
興許是酒意上頭,李瑾此時很想看樂離化為人形:“變成人形,孤抱着你睡。”
倘若樂離化為人形,李瑾輕而易舉的就能發現樂離被人強吻過。
無論是淩亂的衣衫,還是腫脹的唇瓣以及布滿吻痕的鎖骨,都能讓李瑾發現樂離和別人亂來的證據。
雖然李瑾和李琰實質上就是同一個人,但現在他們擁有不同的身體,樂離心裏還會有許多心虛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今天太累,變不回去了。”
太監端着水進來伺候李瑾洗漱更衣,李瑾換了衣物,身上的酒氣輕了許多。夜晚穿的輕軟亵衣也比白日裏穿的長袍或者盔甲讓人舒服。
李瑾抱着樂離睡在了床褥上,樂離今天實在太困了,受到留音盒的影響,樂離現在都覺得腦袋疼痛,他回來之後就一直保持着狐貍形态在休息,還未來得及思索蕭宸的話語。
身體疲乏到了極點,樂離迷迷蒙蒙入睡之前,還是覺得自己現在實在太沒出息了。
但凡他有一點點的能力,但凡他從前好好修煉,如今也不會被留音盒操控,更不會被蕭宸一個幻影召喚過去,亦不會被李琰按在草叢中那般欺負。
等樂離入睡後,李瑾才睜開了眼睛。他是有些醉,不過理智還在。李瑾一直都保留着理智。
他讓樂離的身體向上。
狐貍形态時樂離喜歡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像是一個漂亮的小團子。但是,人形的時候,樂離睡覺的姿态有時也會和正常人一般平躺着。
被放置平躺之後,樂離不自覺的就變成了人形,只有尾巴和耳朵這些部位沒有恢複過來。
他身體舒展開,身上穿的這件白衣被弄髒了許多,衣物上似乎挂着草葉,樂離的唇瓣也像被人碰過,看起來腫了許多,鎖骨處更是很清晰的齒痕。
李瑾回想起先前見到李琰時,李琰突然從外面回來,唇角處似乎也有傷口,衣物并沒有離開時那麽幹淨整齊。
趁着他看不見,這只狐貍居然跑出去和李琰偷情。
李瑾指腹按壓着樂離的唇瓣,觸碰的感覺很溫軟,如陷在了溫水中一般,可惜樂離太不聽話了,現在已經屬于他李瑾了,居然還對舊日情人念念不忘。
李瑾的眸中冰冷了許多,手指落在了樂離的脖頸處。
樂離呼吸微弱,他還在睡夢中,且睡得并不安穩,面上浮現抗拒,應該陷入了夢魇中。李瑾湊到了樂離的唇畔,聽到樂離在低聲喃喃:“不、不要……”
李瑾收回了手,眸色變了一下,他解開了樂離的衣衫。
身上倒是沒有什麽痕跡,只是手腕和腰肢處有深深的指痕,這些痕跡太深了,樂離肌膚本就柔軟細致,看這些痕跡的程度,像是被強迫的。
李琰就是一個粗人,李瑾知道李琰脾性并沒有多好,強迫他人這種事情像是他能夠做出的。
樂離似乎真的心有餘悸,輕輕喊了李瑾的名字,往李瑾的懷裏輕輕縮了縮。
李瑾摟住了樂離的腰,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樂離的面頰貼在了李瑾的胸膛上,他身子很軟,抱起來很有狐貍的感覺,沒有過太長時間,李瑾也陪樂離一起睡了。
第二天,樂離覺得自己尾巴被壓住了,他睜開了眼睛,推了李瑾一下:“你壓到了我的尾巴。”
李瑾抓着樂離的尾巴,把他拉到了懷裏,低頭吻住了樂離的唇瓣。
樂離猝不及防,被李瑾吻了片刻,樂離起了壞心眼,狠狠咬了李瑾一口。
李瑾用手撬開了樂離的牙齒,瑩白的貝齒如珍珠般光潔,可惜不太乖,喜歡咬人。
他撕扯開了樂離的衣物。
晨起容易情動,李瑾也不例外,回想起昨天樂離可能被李琰輕薄的事情,李瑾心裏也有些惱怒。
他知道樂離是只狐貍,可能沒有普通人的道德感,李瑾也不介意樂離有什麽過往,他介意的是樂離在跟着自己的期間,還和別人在一起。
樂離察覺到了危險,推了一下李瑾的手。
他知道李瑾想要做什麽,但此時并不是一個好時機,天色已經亮了,李瑾那群兄弟都不靠譜,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闖進來。
李瑾在樂離鎖骨上咬了一口,覆蓋李琰留下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