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3
葉馳第一次看見希文是在電視上,當時覺得這個年輕人說話的時候眼神太倔強,看人的時候充滿攻擊性。心裏只覺得,這個人排斥性很強,對人不親近,并且不信任任何人。只是看了一眼,聽完他唱歌,葉馳就去查房了。
平時榮安的病人并不多,但是來的非富即貴,所以不會跟外面的公立醫院一樣累得跟孫子似的還拿不到多少錢。葉馳是院長,是老板,也是外科的一把手,錢是不缺的,身邊喜歡他的也不是沒有,只是他從第一個男友走了後,就沒再找過誰。
葉馳的男友是他在國外上醫學院認識的外國友人,人好又帥高高大大的,所以葉馳翻不了身,索性就這麽當個大家口中的小受,挺好。只要生活和諧,誰插誰都不太重要。
當他們在國外買了房子準備一起這樣幸福下去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他的男友外派去做了戰地醫生,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連完整的屍體都沒有,葉馳一個人一滴眼淚都沒留,在男友被炸彈擊中的附近找了四天,終于被他找到了他親手給男友帶上去的戒指。戴在手指上回到共同居住的城市,把戒指埋在盆栽裏,他抱着那盆草在床上躺了三天,後來被趕到的父母拉了起來抽了兩巴掌。
賣了房,回了國,開了醫院。
不是說不會愛了,只是失去的痛苦實在太痛,一輩子只要經受過一次就好了,不能再多。“沒有喜歡的,就不找了。一個人挺好。”他對單涵熙說。
他會在酒吧裏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和單涵熙他們一起聊舞池裏哪個菊花黑,哪個唧唧大,但是永遠不會說今晚的按摩棒有着落了。想做的時候就用手自己撸撸,要讓另一個男人插自己,他做不到,但是讓他去插別的男人,他試過,也做不到,光是水汪汪的小男生挂在他身上,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直到那次在電視上看到希文。
明星對他來說也不是很遙遠的東西,來他醫院看病的明星也不少,單涵熙的哥哥就經常帶着沈玥來,從沈玥還是配角,一直到他拿到影帝,他也算是個見證者。
可是希文不太一樣,vip病房裏的病人是個孩子,簡直就是希文的腦殘粉,葉馳覺得這孩子不止是把腿摔斷了而已,腦子多半也有問題。
“葉醫生,你看我要到希文的親筆簽名了!”小男孩得意的揚着手中的卡片得瑟的不行。
葉馳抽過來看了看,字還成,不是特醜,有點像孩子。“這玩意兒又不能抵住院費。”
“切,你不懂。”
葉馳點頭,“是是,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怎麽讓你的腿一輩子好不了。”他将卡片還給了男孩。
小男孩急了,“叔叔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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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哥哥。”
面對醫生,當病人的永遠只能裝孫子,小男孩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哥哥。”叫的很不甘心。
“叫的不好聽。”
“哥哥!”
“乖。今天中午的營養餐吃苦瓜。”
“不要啊!我叫了啊!”
“你都躺胖了。”葉馳發誓絕對是為了孩子好。查完房回到辦公室在網上搜了一下希文的歌,很多,下載下來都聽了一遍,還不錯。
一聽就是兩年,只不過他從下載歌曲變成了買唱片,不過沒有簽名。其實找單涵熙幫忙要個簽名沒什麽難的,不過他沒這麽做,追星什麽的對他來說太遙遠了,他只是覺得私下裏的希文很有點意思,耍大牌脾氣壞明明很想要卻一副很不稀罕的樣子,時時刻刻用刻薄的嘴臉訴說着,‘我很需要關注’。作為一個醫生,他認為希文的心理疾病很嚴重,至于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他很想知道。
“你居然是希文的粉!”單涵熙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着葉馳。
葉馳有點不滿,“他不是你們公司的嗎。”我是他粉難道不好?
“沒眼光。”
“那我應該是誰的粉?你那個歐凜的?為了全A市的有錢人,你饒了我吧,歐凜就留給你了。”
單涵熙摔門走了,葉馳不明白,歐凜如果真不會唱歌可以去拍戲,幹嘛非要勒住脖子掉一棵樹上,說了還不樂意聽。
這時候希文已經拿了很多獎了,歌壇一哥的地位很穩當。葉馳回家抱着那顆盆栽表示自己只是單純的粉絲而已,希望他家那位不要介意,然後第二天,花盆就裂了。
葉馳很難過,于是把希文的唱片全都扔了。
要說單涵熙是很夠意思的,生氣歸生氣,但是他還是給了葉馳一張希文演唱會的vip票一張。葉馳拿着票前思後想不知道該不該去,在國外的時候經常會去看現場,但是國內一次還沒看過,票又不要錢,上網查了一下位置非常好,正中間第一排,要是不去,太可惜了。
于是,葉馳就去了。看完演唱會,葉馳覺得票很值,然後覺得在眼前晃悠的希文長的挺不錯。回家後發現花盆裏的草死了。
葉馳認為,希文一定和他家那位犯沖,不然不會這樣。草死了就留個空盆吧,除了裏面的泥土什麽也不養了。不過,希文已經在他心裏跟生了跟似的,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這兩件詭異的事情。
後來歐凜不知道什麽原因接通了腦電波居然會唱歌了,并且講話一套一套的,葉馳都懷疑單涵熙已經把正主給殺了找了個人整容成歐凜的樣子的。不過在一次歐凜入院後,葉馳就排除了這個想法,人還是那個人,可能真的開竅了。
在走廊上看見來探視的希文,渾身透着焦躁和不安,但是巨星的氣質怎麽也掩蓋不住的驕傲依舊耀眼。
節目葉馳也看了,輿論的轟炸葉馳想不關注都不行,雖然希文确實過分,但是,人所做的事情都不是無緣無故的,都是有原因的。
回到辦公室葉馳打開了病房的監控,他聽到了希文和歐凜的對話。
歐凜說,“不管過去曾經發生過什麽,我向你道歉。”
歐凜說:“這個世界能瞧不起自己的從來不是別人,只有自己。”
希文走了,葉馳關了監控。他腦子裏全是希文,很想知道,到底這人有過什麽經歷,才讓他變成這樣。
八卦新聞很好查,因為網上太多了。可是又很不好查,因為裏面的報道真實性太低。
葉馳看了所有關于希文負面的新聞,有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潛規則。翻了翻,這樣的報道不太多,看來是被公司壓了。不過論壇裏的帖子有很多,什麽《所謂的真相》,什麽是強奸還是合奸還是送上門之類的,有記錄,但是點進去後顯示帖子并不存在,看來是被删啦。
當他發現自己腦子裏想的都是希文的事的時候,葉馳把這些歸于一個醫生對病人的執着。之後找了個機會和單涵熙聊天的時候提了出來,單涵熙說整件事情他并沒有看見或者參與,事情都是他哥單安禾去處理的。
“我只想知道,是被潛還是潛規則。”
“在國內,強奸男人是沒辦法定罪的,我哥只能找了個別的理由把那個男人給處理了。”
葉馳明白了,然後他前後聯系了一下希文遇到的事情和他對歐凜的态度,好像明白了,希文為什麽如此心裏不正常。
“你幹嘛對希文那麽感興趣?”
“粉絲嘛。”
“你家那位知道嗎?”
“知道。”
“什麽反應?”
“反應很激烈。”
“比如?”
“又挂了一次。”
單涵熙默哀了三秒,“會唱他的歌嗎?”
“唱不來。”
“出去別說你是他的粉絲,他的粉絲能把你當街拆了。”單涵熙拍拍葉馳的肩。
“有病要治,送到我這裏來。”
“這話下回你對希文說。”單涵熙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他?”
“沒有。”
“可是你關注他好多年了。兩個受再一起是沒有性福的,別想了。”
葉馳不知道為什麽很想大聲告訴他,我也可以攻的。不過還是算了,單涵熙知不知道意義都不大,這種事自己知道就好。
臨走的時候,單涵熙語重心長的對葉馳說,“你也該找一個了,不然你會更變态的。不過這個人絕對不應該是希文。別這麽虐待自己。”
葉馳莫名的心裏就回了一句,沒覺得是虐待自己啊。
不,我真的只是對他的心理感興趣而已。
如果你時時刻刻都想着一個人,不管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喜歡,都說明了一個問題,你太關注他了。也許他們只是陌生人,但是,你對他的這種超乎尋常的關注,都在說明着,這個人很重要,但是這個重要很多時候和愛情沒有關系,但絕對在你的人生裏是有印記的。
當葉馳并沒有刻意的去想希文的時候,希文還是會随時出現在他腦子裏,他才發現,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我可能真的喜歡上他了。”花盆裂開的,葉馳并沒有去修補,可是口子卻越裂越大。“你會不會不高興?其實不用不高興,我和他都不認識,而且也不可能。也許只是我一個人時間太久了,忘記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我和他都是心裏有傷的人,你說我們能互相治愈對方嗎?
花盆裏的泥土沒有回答,已經壞死的葉子幹巴巴的粘在盆面上,只是在看不見的泥土包裹的黑暗裏,有一小株嫩芽正在往上頂。
第二天,葉馳接到了單涵熙的電話,“葉馳,我突然覺得你和希文挺合适了,我給他放了一個月的假,讓你們可以互相好好了解一下,為了培養感情,我請你立刻帶他去你那裏。”
“三方會談了?”葉馳心裏跟明鏡似的。
“要不要吧。”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