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坦白了
“但是一想起談戀愛，還有結婚後的雞毛蒜皮，還是算了吧。”陸珺卓說。
年輕人，當以事業為重。
她問李熒惑：“你呢？你對結婚有向往嗎？”
李熒惑呆了一下，“我……沒有想過。”
他比較注重實際，更在意的是兩個人相守，形式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對李熒惑來說，沒什麽好在意的。
“也是，你們那裏連葬禮都省了，何況婚禮呢。”陸珺卓說，“走吧，該出去了。”
李熒惑動作自然地拿過旁邊的可樂杯，接着伸出另一只手給陸珺卓牽，一起離開放映廳。
陸珺卓現在依然沉浸在電影裏，思維很活躍，“你們那裏是怎麽對女孩子的？是不是要求她們相夫教子，最好不要離開家，讓別人看到之類的？”
李熒惑搖了搖頭，“其實，還是強勢一點的女孩子更受歡迎。”
陸珺卓不解：“為什麽？”
李熒惑說：“過于柔弱的姑娘很難活下來，會成為強者的拖累。強勢的女孩子可以與另一半互相扶持，相處起來更舒服些。”
陸珺卓：“這樣哦。”
可是……過于柔弱，強者的拖累，不就是李熒惑自己嗎？
李熒惑拿的不是反派劇本，而是女主劇本？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陸姑娘，有個東西想送給你，還請不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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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
李熒惑就那點資産，陸珺卓再清楚不過了。他能送什麽東西？
簪子已經送了，衣服她也沒法穿，那塊珍貴的鳳凰血玉，是陸恣芳留給他的，應該不會送人。
陸珺卓用排除法，把選項劃掉，最後就剩下一個答案。
他不會是要把那天剪下來的頭發送給她吧？
電影院裏，剛看完愛情片的一對男女，男的突然送給女的一大把頭發，怎麽想都覺得詭異，恐怖片既視感。
李熒惑的手慢慢伸到衣服口袋裏。
嗯？
口袋？
那可能是剪下來的一小縷頭發？跟烏泱泱一大片相比，接受起來要容易些。
李熒惑掏出一只湖藍色的小盒子，正方形，邊長大概四五厘米，上面有銀色的暗紋，看起來很精致。
他把盒子放在陸珺卓面前。
“盒子很不錯。”陸珺卓好奇地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面放着一朵小小的紅色梅花，“花朵？是幹花标本嗎？”
李熒惑搖了搖頭。
“能碰嗎？會不會壞掉？”
李熒惑說：“不會。”
陸珺卓輕輕上手觸碰，發覺這花的溫度有些低，冰冰涼涼的。捏到手上之後才發覺，這朵花确實沒有那麽脆弱，反而像石頭一樣堅硬。
她仔細看了看，終于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梅花，而是用什麽材料雕刻成了花朵的樣子，甚至中間的花蕊，也是材料自帶的顏色，肉眼看上去脈絡分明，栩栩如生。
花朵的後面還留了一個小孔，應該可以用鏈子串起來做裝飾品。
陸珺卓非常驚喜，又有點擔心，“這個是什麽石頭？一定很貴吧？”
“不貴。”李熒惑說，“是我雕刻的。”
陸珺卓吃驚地看着他。
倒不是她看不起李熒惑，只是這朵花的精細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
而李熒惑是個瞎子，她實在想象不到，這是怎麽做到的。
陸珺卓拿起李熒惑的手看了看，上面沒有傷痕，沒有繭子，只是略微摸起來有些粗糙，手指修長，溫度比她低一點。
李熒惑被她的舉動可愛到了，任由她打量自己的手，笑着說，“真的是我做的，用邊角料做的。上面有一點瑕疵，正好可以做出花蕊。這個東西你随身帶着，能起到一點作用。”
“什麽作用？”
李熒惑緩慢地眨了下眼，“增強氣運？”
陸珺卓以前覺得這東西就是智商稅，可是這麽大一個活人都穿越了，不能不信，她謹慎地收了起來，真誠道謝，“我會随身攜帶的，謝謝你。”
“等我存夠了錢，換一塊質量更好的。”
陸珺卓連連拒絕：“這個已經很好了，不用再破費了。”
李熒惑說：“不算破費，畢竟這是……員工內部價。而且剩下了做工費用，只需要一點原材料就好，比直接買的便宜許多。”
“謝謝謝謝。”陸珺卓想了想，“我也沒什麽能送給你的，回去給你做小蛋糕吧，我做的小蛋糕特別好吃。”
“好，那就辛苦陸姑娘了。”
陸珺卓本來打算晚上帶着李熒惑在外面吃點新奇的食物，因為答應了給他做小蛋糕，還是回家吃時間更寬裕些。
回去的時候，兩個人逛了一趟超市，買了拉面、肥牛卷、年糕、芝士、泡菜，還有韓式蘸料和火鍋底料，“這個火鍋味道也不錯，偶爾吃一次就很棒，但是經常吃會膩。”
“有什麽不一樣嗎？”李熒惑問。
“底料不一樣，辣椒醬也不一樣。”陸珺卓說。
回家之後，陸珺卓先弄好做小蛋糕的面糊，放在冰箱裏發酵，然後支起電鍋，将火鍋底料和水，還有其他材料都加進去，等水燒開就可以吃了。
陸珺卓知道李熒惑吃不了辣，沒想到他的接受程度這麽低，連韓式辣醬的辣味也受不了，耳朵和眼睛都是紅紅的。
看到李熒惑辣成這個樣子，陸珺卓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麽不流鼻涕啊？”
李熒惑迷茫。
陸珺卓說：“也沒有流眼淚。”
李熒惑依然迷茫：“……為什麽會流鼻涕和眼淚？”
“一般人被辣到之後都是這種反應，為什麽你就不一樣呢？是因為還不夠辣嗎？”
可是上次的火鍋，比這個辣多了，李熒惑也沒有流鼻涕和眼淚。
難道這就是他身上的奇怪光環？
男神光環？
李熒惑理解不了陸珺卓奇奇怪怪的思維，搖了搖頭，繼續吃飯。
吃完飯陸珺卓收拾好廚房，把面糊倒在模具裏，放進烤箱烘烤。又榨了杯蔬菜汁，兩個人擠在沙發上看電視玩手機。
陸珺卓說：“等吃完蛋糕，下樓去遛狗消食。”
李熒惑：“好。”
陸珺卓說：“你在幹什麽？”
李熒惑拿起手機，讓她看了一下，“在和夏承商量明天的工作。”
手機屏幕是黑的，可能是他之前在店裏玩手機調的節能模式，陸珺卓什麽都看不到。
李熒惑好像不知道這個。
陸珺卓問：“工作辛苦嗎？”
“還好。”李熒惑說，“忙的時候，會到公司去。在家裏基本沒什麽事情做，很輕松。”
“我都不知道你具體是做什麽的，是雕刻那些石頭嗎？”
要真是這樣，夏承豈不是欺壓殘疾人！來自資本家的剝削果然可惡。
李熒惑搖頭，“那是閑暇時候做的，我只需要挑選石頭，偶爾露過面，說幾句話就好。”
陸珺卓覺得後面那半句才是重點，可是一直追問，就顯得她很不矜持。
應該給李熒惑留有一點私人空間，就算是孩子他媽，也該尊重孩子的隐私。
陸珺卓唏噓不已。
最初李熒惑事事都要依賴她，現在就算沒有她，也能自己過得很好了。
李熒惑說：“我給他們的指導有限，大部分時候都像是個吉祥物。不過夏承也确實在減少和李越彬的産業重合。他以前是靠着李越彬的貨源發展，現在可以自己挑選貨源。等以後步入正軌，就用不到李越彬了。”
陸珺卓還沒問，李熒惑就主動說出來了。
剛才的那點唏噓瞬間消散，陸珺卓想了下今天見到的李越彬，“我就覺得他似乎對你抱有敵意，原來不是錯覺。”
李熒惑放下耳機，手機也放在桌子上，板板正正地做好，微微偏頭，做出思考的樣子。
陸珺卓也正襟危坐，等着他開口。
等了大概有半分鐘，李熒惑說，“陸姑娘，有件事情，我一直在瞞着你，現在想對你坦白。”
陸珺卓神色肅然，“什麽事情？”
李熒惑說：“其實我……在成為李熒惑之前，還有一段經歷。”
“嗯？”這句話的信息量之大，遠遠超過了陸珺卓的預想，“什麽意思？”
“初來時，對陸姑娘抱有警惕，不敢透露身份，還請陸姑娘諒解。”他苦笑一下，“不過我确實欺瞞了姑娘，姑娘若是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
陸珺卓問：“既然打算坦白，那就詳細說說吧。”
“陸姑娘說的穿越，在下應該是經歷了兩次。最初我的身份是，李越彬的堂弟，名叫李枞，幾年前在火海中葬身。等我醒來之後，就成了剛出生的嬰孩，因為眼盲以及不祥，被關到禁地，十年之後，有了李熒惑這個名字。”
他說的很平靜，幾乎沒有語氣波動。
陸珺卓卻覺得，這樣的李熒惑跟平時不太一樣。
他沒有不甘，沒有掙紮，好像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穿越兩次之後，無論是眼盲，還是被當做不祥之兆，亦或是關在禁地十年，他都平靜地接受了。
陸珺卓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暫時将關注點放在別處，“所以今天那個李越彬，其實是你堂兄？”
“是。”
陸珺卓小心翼翼地問：“那，那場火災，是人為的嗎？”
李熒惑：“是。”
作者有話要說： 李熒惑的神奇技能：吃辣椒不流鼻涕和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