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竹子精
“你問這個做什麽？”段一雯警惕，“我總覺得你怪怪的，不會是在打什麽壞主意吧？”
陸珺卓适當的透露信息，表現出誠意：“《九淵》我也在追，作者是林中君子。我對這些一直很感興趣，我也聽說過幾個靈異事件，所以聽到你說妖怪，才想問清楚。”
怕段一雯回去跟鹿陶交流，她沒敢說出他們三次元見過面。
上次鹿陶的态度很不好，妥妥的反派boss設定，說不準還是個活了許多年的老妖怪，打算弄個陰謀毀滅世界什麽的。
段一雯聽到表姐也追《九淵》，頓時覺得親切很多。
她說，“君子在靈異論壇很活躍，經常在上面講一些詭異的故事，還開了個貼子專門用來放圖片。有些圖片是照片，有些是他自己畫的，是論壇的大佬級人物。”
他們寝室遇到的黑衣人，就是以照片的形式放上去的。
段一雯跟室友确定就是當天看到的那個黑衣人，接着私聊鹿陶，兩個人就聊了起來。
喜歡逛靈異論壇的，要麽是根本不信邪，為了追求刺激看故事，要麽是在現實中遇到了什麽事兒，去上面尋求幫助。無論哪一種，在這個主題下，都不會反駁有神論，所以聊起天來很順暢，沒那麽多杠精。
很快段一雯和鹿陶都有豐富的故事積累，很快就熟悉起來。鹿陶也不嫌棄她年紀小，什麽話都跟她講。
段一雯問他：“你現實裏是道士嗎？怎麽會懂這麽多東西？”
鹿陶回答：“道士算什麽，就算真的是道士，也未必有我知道的多。”
段一雯很好奇：“所以你是做什麽的？”
鹿陶說：“哈哈，我現在是個漫畫家，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一看。那部漫畫，可是根據我的親身經歷改編的。”
段一雯去看了漫畫，鹿陶也像講故事一樣對她交了底。
他說自己本是李家禁地中的一棵碧綠的翠竹，李熒惑帶着李家人離去，這片禁地從此荒蕪，陣法也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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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橫行後，天地間靈氣暴漲，許多不能化形的東西，也漸漸誕生靈智。這棵竹子本來就活了很久，後來更是化作人形。
之後他追随陸恣芳，與他一起鎮住妖魔，天地恢複安寧之後，他就找不到陸恣芳了。深淵合攏後，不再有靈氣外溢，已有的靈力也漸漸消散，修煉有成的妖怪越來越少，鹿陶的修為也難以精進。
他向來是個懶散性子，沒把這些放在心上，只想弄清楚陸恣芳到底去了哪裏。可是他找了很久，依然沒找到那個人。
不知不覺到了現代，鹿陶一邊找人，一邊講故事。
直到他發現有些墓穴裏氣息不同尋常，就想從這方面下手，重新打開結界，說不定陸恣芳就能回來了。
但是他沒有那麽大力量，想找人做這件事，又沒那麽多錢。只好在論壇上尋找志同道合之輩，順便把這個故事畫成漫畫，好讓更多人知道，要是能讓陸恣芳看到，那就再好不過了。
沒想到陸恣芳沒找着，竟然先找到了他的仇敵李熒惑。
鹿陶親自試探過，這個李熒惑是從漫畫穿越出來的，并非是真正與他相處過的那個人。
漫畫中李家禁地沒有竹子，李熒惑自然和他一點交集都沒有。而且他不能修煉，就算心思再狠毒，也是個普通人，鹿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就想着完成自己的計劃。
段一雯說完之後，依然很警惕。
這種事情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除非親眼見到，不然誰會相信呢？
陸珺卓沉默了很久。
段一雯：“姐姐？你不信？”
“我信。”陸珺卓握着杯子，鹿陶都把李熒惑的事情告訴段一雯了，那這件事很有可能瞞不住，她猶豫了一下，打算拉攏一下段一雯，也好讓她不要太過相信鹿陶。
“他跟你說，已經和李熒惑見過面。那他有沒有告訴你，見面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在？”
段一雯點頭：“說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是我帶李熒惑過去的。”
段一雯非常驚訝，然後狂喜：“啊啊啊！竟然離我這麽近！姐姐，我想去你的店裏，讓我看一眼那個李熒惑吧！”
陸珺卓：“……你冷靜一點。”
段一雯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裏的飲料，然後喊來服務員，又點了一大壺花茶。
對于她這個反應，陸珺卓有點懵。
段一雯說：“唯有消費能讓我冷靜。”
陸珺卓：“……”
畢竟花的不是你的錢。
花茶端上來之後，兩個妹子一人拿了一杯，玫瑰茄的味道酸酸甜甜，陸珺卓又加了點糖，“說來很巧，李熒惑從漫畫裏出來後，直接出現在我家。這幾天我跟他朝夕相處，也算了解他了。”
段一雯說：“嗚嗚我也想遇到這種事情。”
陸珺卓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你現在還小，說不定哪天就遇到了。不過也挺危險的，幸好李熒惑沒法修煉，眼睛也看不到，不然我估計直接死在那天，哪裏還有命活着跟你坐在這說話。”
段一雯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陸珺卓說：“我帶李熒惑見鹿陶，本來是想問問他，那個漫畫究竟是怎麽回事的。但是鹿陶對李熒惑的态度很不好，他好像非常讨厭李熒惑。”
段一雯說：“他說李熒惑是個很殘暴的人，在他化形之前，受了不少虐待。我還想讓他繼續說一下，可是他什麽都不講，估計是覺得沒面子。”
“虐待？”陸珺卓覺得他是瞎編的，“他不是根竹子嗎？李熒惑被關了十年，真要虐待，他哪有化形的機會。”
“對哦。”段一雯之前跟鹿陶聊天的時候，都被他給帶跑了，關注點在那些奇奇怪怪的異樣生物身上，沒想過這一茬。
陸珺卓說：“我覺得鹿陶怪怪的，看起來有點神經質。可能搞藝術的都這樣吧，再加上晝夜颠倒。他熬夜好像挺厲害，那天我們約了下午五點見面，他都沒睡醒。”
經過她誘導性的提醒，段一雯也發現了一點不對的地方，“他是經常熬夜……不過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怕，又說不上哪裏吓人。”
陸珺卓說：“不管他有沒有說謊，是不是真的竹子精，都是隔着一層網絡。你想想那些網上詐騙，最起碼還知道對方是個人，現在連對方究竟是個什麽東西都不能确定，還是留個心眼比較好。”
段一雯點了點頭，接着悲傷道：“我給他轉過去了好多錢，不知道他會不會還。”
“這個真的說不準了。”陸珺卓說：“如果你需要用錢，可以直接找我，陸逐窮得很。而且我也确實想知道，鹿陶說的是不是真的。”
段一雯：“鹿陶是誰？”
她只知道鹿陶的網名，不知道他的真名。
陸珺卓說：“就是林中君子，他身份證上叫鹿陶。”
段一雯點了點頭，“姐姐，我拉你進群吧。君子用來籌錢的群，裏面有好幾個人在，大都是閑的無聊。也有幾個富二代花錢看熱鬧。”
陸珺卓同意了，被她拉到群裏。
搞清楚段一雯所有的秘密，陸珺卓心情有些沉重。又叮囑了這個小表妹注意安全，把她送回去之後，自己才回家。
這次家裏的燈是亮着的，陸珺卓想到李熒惑在等着自己，漸漸安定下來。
她推門進去，狗哈在門口搖着尾巴迎接。
陸珺卓撸了吧狗哈的腦袋，親密地跟它貼貼，一擡頭就看到李熒惑含笑站在門口：“你回來了。”
“嗯！”陸珺卓迫不及待地想把今天的收獲講給李熒惑聽，“我表妹果然遇到了大事，這件事可能跟你也有點關系。”
李熒惑拿着手機走過來坐下，“是嗎？”
陸珺卓說：“鼓動我妹出錢的，就是鹿陶。”
她将段一雯所說的，鹿陶的來歷完完整整地複述了一遍，問李熒惑：“你有沒有印象？”
李熒惑思考了一會兒：“原來是他……”
陸珺卓托着腮看他，“是誰呀？”
“半路上遇到的一個小竹妖。當時他弱小得很，整日跟在陸恣芳身後，将陸恣芳奉若神明。”
如果李熒惑眼睛能看到，應該能認出他的身份。可是鹿陶變化太大，而且當年對李熒惑也沒有這麽大的惡意，李熒惑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
陸珺卓：“他為什麽讨厭你？你對他做了什麽？”
“其實也沒做什麽。”李熒惑很無辜，又有幾分無奈，“無非是他太喜歡陸恣芳了，我身體不便，陸恣芳處處護着我，他看不過去，心中吃醋罷了。”
“……”
陸珺卓想想鹿陶那個一米九的大個頭，再想想漫畫裏陸恣芳的樣子，又看旁邊清雅俊美的李熒惑，實在想象不出來這三個人争風吃醋的畫面。
陸珺卓：“就這？”
李熒惑說：“或許還有其他原因，只是我沒有留意過罷了。”
鹿陶的漫畫裏，把李熒惑魔改的太厲害了。不過也很正常，畢竟漫畫就只是漫畫，發洩一下情緒倒也無所謂，又沒有真正給李熒惑帶來傷害。
李熒惑努力回想：“而且我一點都記不起來，當年對禁地裏的竹子做了些什麽。”
這種東西，誰會特意去記啊，也就只有鹿陶自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