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不了人的。她早已經萌生死志,甚至渴求着死亡。強行突破,只是想要以此做終結吧。這樣的人救了之後又怎樣呢?說不定還會自己尋死,何必白費力氣。
“姐姐為什麽要想不開呢?如果姐姐想要健健康康的,我師父可以幫你哦。依夢的身體就是師父醫好的呢!”丁依夢第一眼看到丁依然就有想要親近的感覺,但是看丁依然柔弱的樣子她又不敢靠近。只能睜着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盯着丁依夢,這就是她的姐姐嗎?真的好漂亮。
聽到自家師父的話,小女孩一雙大眼睛變得水汪汪的。走到了丁依然的身邊,想要靠近丁依然,卻唯恐自己傷了她。只是站在距離少女一米之外的地方,臉上帶着大大的笑意。母親說過,看到依夢的笑容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不見。是不是她笑給姐姐看,姐姐就會乖乖的讓師傅治病。
丁依然伸出手正好能觸碰到女孩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她的确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這樣的孩子,當時她怎麽能下得了手?也難怪他最終也對自己出手了,已經迷失了的自己又怎麽能當得起他的愛戀?
“自尋死路,還真是懦弱。若是愧疚,為何不補償。”秦天把玩着方黎精致的手指,連眼眸都沒有擡起。但是那冷冽的語氣之中,多了幾分蠱惑的味道,可以說是源自于修真界的,最無聲無息的催眠。
“前輩,我希望能活着。”垂下眼簾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再睜開眼睛的丁依然與剛才那死氣沉沉的實現仿若兩人。一雙墨色的瞳孔,帶着微微紅色的光芒,一颦一笑之間,仿佛是情人最溫馨的低語。可以想象,這個女子,在最耀眼的時候,該是怎樣的絕代風華。
丁越習微微有些發愣,反應過來之後唇邊多了幾分苦笑。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何一直對所有女人都看不上眼的醜叔會喜歡上姐姐。靜時閑庭似水,動時則堪稱絕代妖姬。明明兩種氣質交織在一起,卻沒有任何不協調的感覺。此時的他都不得不承認丁家的血統又多麽的優越。
“好。”方黎說着便靠近了少女,手指在腰間輕輕一撫,那原本空無一物的指尖便出現了幾根銀針。指尖快速的顫動,手中再次變得空無一物。
丁依然有些發愣的看着方黎的動作,低頭看着身體上準确進入穴位的銀針,原本對方黎的五分信心也有了八分。她懂蠱術,自然不會對醫術一竅不通。這個人的針法,她雖說是從未見過,但是卻能感受到那身體中被觸發的澎湃生機。就仿佛是一口枯井被注上了一汪清泉。
方黎拿出自己的毛筆,熟練的使用了招式【長針】,武器在手掌之上揮舞,瑩綠色的氣息旋轉在筆墨之間。
“謝謝前輩。”丁依然反應過來連忙起身道謝,感受着自己的身體變化,那仿佛一瞬間身體重塑更換的感覺讓她感覺一切都很不真實。滿園的花朵盛開的景象,身後的數目也更加的青翠欲滴。這是在夢裏嗎?若不是在夢裏,又怎麽會有人,能夠影響規則,讓不同季節的花開放。
“不必。”方黎看了一下自己掌心,聲音若有若無,似乎在自言自語“還是太弱了,沒有辦法控制能量的逸散,浪費了很多。”
“小黎已經做得夠好了,就算小黎控制不好力量也無所謂。”生之力對萬物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秦天不滿方黎一直将視線放在少女的身上,就算知道對方是病人,他依舊很不喜歡。将愛人擁在自己的懷中,手上的力道盡量的輕柔。“若是我控制不好力量,可就是一場災難了。”
“所以不要老是想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方黎想要掙脫腰間的手臂。微微動了動身體,便發現自己腰間的手臂又緊了緊,眼中劃過一絲無奈。
“我會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的。”秦天微微低頭用舌尖舔了舔方黎的耳垂,滿意的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微顫。但是也絕對不可能放棄與小黎的親近。
“師父,師公你們在說悄悄話嗎?有什麽事情不能讓依夢知道?”丁依夢看到丁依然已經站起身來,對自家師父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個檔次。結果轉頭便看到了自家師公與師父說悄悄話的樣子。她好想知道!!
方黎直接伸手将秦天的腦袋推離了自己,他就不能節制一點,這種無時無刻的親近,不知道會帶壞小孩子嗎?
“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太多,這樣才會更加讓人喜歡。”丁依然走過來拍了拍丁依夢的小腦袋。看她沒有躲避,心中的那份小心翼翼被她不動聲色的收起。唇角的笑意越發的真心,也讓她那張完美的面孔更加的驚心動魄。
“哼,我長大了一定會知道的!”丁依夢鼓了鼓自己的面頰,小拳頭也攥的緊緊的。
“以後修煉切不可操之過急,若是真的想要一直在一起,我想你施蠱的那位不會在意等待。”方黎伸手撫摸了一下丁依夢的發絲,擡頭與丁依然四目相對。“若是不願意等待,你又何必強求?”
“前輩,我明白。我只想再見他一面,便會放他離開。我已經誤了他百年,不能再一直延誤下去了。”丁依然臉上帶着幾分懷念,幾分悵然,最終都被埋藏在那雙美麗的眸子之中。
醜意,強求百年,終究還是要放手了。百年不見,你可還好。是不是還如同當初一樣潇灑肆意,是否還是修真界第一天才與第一強者。正因為身處黑暗,所以我才更渴望你的光明。終究,還是害了你。
連情蠱,專為道侶存在的蠱。修真界道侶有很多,但是并不是每一對的修為都不相上下,若是真的渡劫成仙,留下的那人則很容易産生心魔。所以便有了連情蠱的存在。用修為高者補足修為低者,直至兩人都到達渡劫大圓滿才會降臨天劫。
這種蠱蟲現在在修真界已經極為難見,畢竟已經有那麽多年再沒人渡劫了。唯一一個有機會的,還被丁依然束縛在了此界。
丁越習眼中的情緒閃了閃,唇邊帶上了幾分笑意。放手嗎?姐姐又何必放手呢?醜叔他遠比他自己認為的還要愛你啊。否則,又怎麽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一個殘軀,真的能堅持百年嗎?姐姐,為何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呢?你愛的人從未離開過,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他似乎看到了一家人和和滿滿的樣子。丁越習向方黎與秦天兩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一切盡在不言中。自此之後,丁越習這條命便是兩位前輩的。
☆、62·返回
“嗯~我們怎麽在這裏?”方黎眼眸還帶着幾分水色,剛剛睡醒的他有幾分迷蒙的看了一眼腳下的風景,明顯已經不在越烨宮之內。
“我們已經在越烨宮呆了兩天了。”秦天擁着方黎的身體,丁依夢躺在旁邊柔軟的墊子上依舊在沉睡。而三人的身下卻不是土地,而是那盤繞在一起的鎖鏈。無色的光芒在鎖鏈的周圍籠罩,阻礙了光圈外的風沙。“你答應過兩天之後便與我一起離開的。”
顯然,鎖鏈君現在又充當了飛行法器的角色。雲朵仿佛就在身旁,只要一伸手便可以碰觸。銀色的鎖鏈在雲朵中穿行,若是沒有使用隐身符咒恐怕也只能看到幻影。原來,他們已經回到了修真者眼中的俗世。
“的确,可是小依夢的拜師禮···”方黎放任自己靠在秦天的身上,視線在熟睡的小女孩面孔之上停留了許久,帶上了一絲絲柔和。“原本沒想過收徒,收徒之後自然就想着給她最好的。拜師禮,是丁家對我們的尊重,也可以讓修真界的人知道什麽人可以觸碰,什麽人不可以。”
丁德輝在幾人帶着丁依夢出來之後并未表現出什麽,仿佛與那個是自己女兒的少女不過是路人。相對無言,只不過比敵人要好一些。
倒是看到他與秦天的時候顯得比較激動,說要為依夢舉行一個盛大的拜師典禮。雖然不喜歡這種形式化的應酬,但是他卻知道有些東西是必要的。
就算這樣有可能讓別人認為他與小天站在越烨宮那一方,他也沒有想過拒絕。
“拜師禮還要等很多天,我不喜歡修真界。充滿利益的應酬不要也罷,就算沒有那些虛名,我們也能給小依夢最好的。”秦天手臂攬着方黎的腰肢,在他的耳畔說道,最後的聲音還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你說過只在修真界呆兩天的。”
“你都已經做了,我又能怎樣?”方黎側頭與秦天視線相對,語氣中帶着幾分縱容。“下次不喜歡便直接說出來,不需要這樣強行帶着我離開。你比其他人都要重要。”
秦天攬着方黎的手臂緊了緊,眼眸中也出現了狂喜,那刻意做出來的委屈一閃而逝。他在小黎的心中比其他人都重要。一直想要聽到的話,從心愛的人口中說出來,他卻感覺恍然如夢,仿佛有一些不真實。“比···其他人都重要?”
“當然。”方黎看不到身後的人是怎樣的反應,卻感覺到了身後的人完全沒有安全感,所以他給他安全感。
“我很開心。”秦天低頭,心中澎湃的激動讓他想要做些什麽,很想就在這裏将懷中的人納入自己的身體。骨肉相和,永不分離。
手指不由自主的伸向了方黎的腰帶,從腰帶底部滑入衣襟之中。手指已經解除到了溫熱的肌膚,那樣的觸感讓他格外的貪戀。下一秒,完全沒有防備的他變直接被人推出了一米之外。
方黎看向秦天的眼眸中有幾分氣憤,更多的是無奈。他就不能克制一點。随時随地的發情,真的不是野獸嗎?整理了一下衣襟,看了一眼在自己身旁依舊沉睡着的丁依夢。看來,還是要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好一些。
“小黎,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說的話那麽的讓人情不自禁。”秦天的面孔上沒有一絲的羞愧,依舊如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黑色的衣襟襯着他的面容甚至帶上了幾分莊重。如此男神般外貌的人物,說出的話語做出的事情,卻有些讓人難以想象。
“不要油嘴滑舌。”方黎對現在越發沒有底線的秦天有些無語,心中卻湧現着深深的滿足感。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這樣。
方黎站起身,透過雲層看着腳下的世界。與修真界完全不一樣,沒有充裕的靈氣,卻有着它別致的魅力。“你的速度應該不會這麽慢,為何一夜還未回到家裏?”
“這麽快就回去嗎?小黎不想看一看這個世界的風景,在空中賞景,可是別有一番味道呢。”秦天站在方黎的身旁,與他并肩而立。其實說到底他不想回去,只是因為不想兩人之間出現其他人。就算是兩人的長者,也一樣。
“去幫助爸爸媽媽教授他們改善一下靈根。”方黎眼中閃過一絲暖色,“到時候就算我們離開這裏也不必擔憂他們會有什麽不測了。”
秦天自然曉得方黎說的離開是為何,這個世界不可能會那麽小,仙界甚至神界都有是存在的。而他們掌控了生之力與亡之力,便直接是站在最巅峰的人物。脫離在法則掌控之外的他們也是唯一可以無代價穿越三界壁壘的。
“小黎想去仙界或者是神界看看?”秦天側身靠在能量臂上,盯着方黎的容顏,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夠。
“不,我在哪裏都一樣,但是你一定會去的,不是嗎?”
“不是呢,秦天只在意方黎,所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秦天對上方黎詫異的眼神,唇邊出現了一絲笑意。他曾經有過對權力的欲望,有過對名譽的在意。但是現在,他想要的也只有眼前一人而已。恨不得就此隐居,完全擺脫世俗紛擾,成為這世界上的唯一能夠看得到他的人。
兩人的眼神對視了幾秒,方黎主動将秦天的身體攬了過來。“那就和我一起行醫好了,無論是俗世、修真界、或是···”
“好。”秦天從來不會拒絕方黎,這次也一樣。
“師公,這裏就是你說的俗世了嗎?!很好玩的樣子,我們下去玩吧。”丁依夢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還帶着嬰兒肥的面孔貼着能量壁,透過完全透明的壁壘可以看到下面的風景。
高樓大廈,汽車縱橫的樣子讓她很快明白過來這并不是修真界。那麽定然就是師公所說的俗世了吧。睡一覺就可以跑到這裏來玩真是太幸福了。
小女孩還不知道別離的惆悵,或者可以說是剛出來時的新奇,她沒有因為離開自己成長的地方而産生傷感的情緒。
“嗯,一會帶你去見幾位長輩,之後再帶你出去玩。”秦天看着方黎松開自己的手臂,用手指幫他整了整稍微有些淩亂的發絲。終于将視線給了那正在努力向下探頭的小女孩。
“好!”丁依夢轉身,給了兩人一個大大的小臉,似乎想到了什麽。翻找着自己的儲物戒指,她的手上出現了一包靈茶的茶葉。
那雙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黎,一副求誇獎的樣。 “師父,師公說在俗世裏拜師是不需要典禮的,只要喝一杯茶就好。依夢拿了越烨宮最好的茶葉才跟着跑出來的!”
“依夢只帶了茶葉,沒有水沏茶要怎麽辦呢?俗世之中可沒有靈泉讓小依夢給師傅沏靈茶。”方黎點了點頭,笑意盈盈的接過了丁依夢手中的茶葉,捏了捏丁依夢那依舊帶着嬰兒肥的小臉。
“師父,不要和媽媽一樣捏我臉,會變醜的!”丁依夢連忙将方黎的手拉了下來,揉了揉自己粉嫩嫩的小臉,轉頭,一副不再理會方黎的樣子。
只有那不斷的在自己的衣擺旋轉的手指可以看出她的心虛。拜師禮的茶一定要自己沏嗎?她只知道要放茶葉盒加水。二哥,你在哪裏??怎麽辦?這樣師父是不是就不要自己做徒弟了。
“好,是師父的錯,師父給小依夢沏一壺茶賠罪可好。”說完方黎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套茶具,盤腿坐在銀色的鎖鏈之上。行雲流水般掌控着手中的紫砂壺,水是最好的水,蘊含着生之力。比起來那在修真界極為珍貴的靈茶,反而有幾分上不得臺面。但是,顯然幾人都不會在意。
丁依夢好奇的看着那幹癟的茶葉在自家師傅的手上變成一杯醇香的濃茶,作為一個小孩子她并不喜歡飲茶。但是想起父親和二哥,她的眼神變得堅定,“師父,我也要學這個!”
“好,只要你想學的我都會教給你。”方黎将茶水倒在準備好的茶盞之中,醇香的茶水氣息四溢。
秦天毫不客氣的将一杯茶端起來,放在唇邊輕珉。他也不喜歡飲茶,茶與酒,他更鐘情于酒。
只是,這是小黎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沏茶,或者很有可能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沏茶。他怎麽能不捧場,醇香的茶水在舌尖翻滾,然後被咽下。“依夢,向小黎敬一杯茶,他便是你的師父。以後,我們兩個人的衣缽都由你來傳承。”
“是,師公。”丁依夢帶着嬰兒肥的小臉上有了幾分嚴肅,恭敬的端起一杯茶水,雙膝跪地,茶水舉過頭頂。 “師父,請喝茶!”
成長在修真界的丁依夢還有着屬于古代的禮儀,而這恰恰是方黎所懷念的。接過自己剛剛沏好的茶水,方黎眼波流轉,将茶盞靠近那嫣紅的雙唇,輕輕一抿。
不只是靈茶的味道太好,還是因為其他,他的心情格外的愉悅,唇角勾起的弧度毫不掩飾。“之所以收你為徒,便是看重了你的心性。依夢,你要切記,無論以後要走什麽樣的道路,都不可迷失本心。”
“依夢明白,師父!”丁依夢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本心,對于她來說還是一個陌生的名詞。但是既然是師父說的,她便記下就沒錯吧。絕對不能迷失本心,否則師父就會讨厭自己。
方黎在丁依夢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一抹生之力攜帶着知識進入了丁依夢的身體。秦天也伸出了一只手,與他的手交握,他傳承的則是屬于修真界的功法。只是,因為他的亡之力代表着毀滅,所以不得不用生之力來承載。
丁依夢身上漸漸出現了一些墨色的痕跡,之後越來越多,将小女孩白色的衣裙染上了一絲灰色的污垢。秦天手一揮,看着那衣物恢複如初,這才點了點頭。
小女孩本身就在修行,雖然按出生年齡已經度過了百年。但是被完全封印的她,成長年齡也不過只有幾年而已。本身接觸的俗物就不多,再加上身處修真界。所以,最深層次的洗經伐脈也只有這麽一點兒污垢。
丁依夢睜開眼睛,一雙大眼睛越發的明亮,依舊的單純如水般澄澈,甚至是更加的純粹。“果然,我家師父和師公最厲害的!”
孩童的思維和成年人終歸是不一樣的,成年人首先考慮的或許是自己的利益,自己應該學會什麽。而丁依夢,她關注的是秦天傳承的一些關于兩人,關于生之力與亡之力的介紹。
秦天是為了告訴她得到了怎樣的機遇,也是為了警示。警示她背叛兩人的下場,雖說丁依夢現在單純澄澈,但是誰都無法預料她長大後會是怎樣。告訴她兩人的身份就是為了杜絕她有背叛兩人、傷害方黎的可能。秦天的心思,一直都是圍繞着方黎的。
“我們當然是最厲害的。從今天開始,好好的修煉‘漣墨決’。你要學習你師傅的醫書,必須要有能量基礎。‘漣墨決’是水木兩系的功法,也是這天下間最适合你的功法。”秦天的語氣中是滿滿的嚴肅,既然已經成為了兩人的徒弟。就不能再繼續放任下去,若是教出來一個廢物,他與小黎的臉面往哪放。
“是,師公。依夢原來學的功法就不要了?”丁依夢如此回答道,從自己的腦袋中翻出自家師公塞進來的功法。先修煉這個,再修習師父給的東西。可是明明師父才是師父,為什麽現在師公反而更像師父。
“本身你也沒有什麽修為,直接廢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給你的功法,一個月之內定然比你現在身體中的真元多,而且更加适合你。”
秦天對這部功法有着絕對的自傲,這可是在他與小黎一些對水木的體悟天地自動生成的功法,可以說是天地靈物。當然,這部功法,大部分是根據生之力創造的。
“嗯嗯,我相信師公!”丁依夢任由秦天廢掉了自己身體中的能量,水木天靈根仿佛變得更加的純粹。跟着方黎在自己身體中運轉的路線運轉漣墨決。
“真的感覺現在的真元要比原來的好很多,謝謝師公!”丁依夢睜開眼睛,從頭來過的她第一次入定自然不會太長,但是三人也已經到達了他們目的地的上空。
“不必道謝。”秦天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利芒,在威壓之下,小依夢只能被迫與他對視,連逃避的能力都沒有。“你要先記住自己是萬花谷的人,你可以在意丁家,卻不能在意越烨宮。若是你做不到,我與小黎給你的東西,我會一一收回。”
“是,師公!”丁依夢的聲音中染上了幾分委屈,卻牢牢的記住了秦天的話。像是刻在靈魂之上,無法遺忘,只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越發的清晰。
“依夢不需要害怕,只要乖乖的就好。”方黎撫摸着丁依夢的發絲安慰,他知道秦天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所以才更無法阻礙。
“依夢會很乖的。”丁依夢小心翼翼的抓住了方黎的衣擺,看向秦天的視線多了幾分畏懼。
“依夢一直像現在這樣乖乖的,師公就不會懲罰依夢。”秦天看小女孩害怕的樣子也彎下腰安慰道。雖然他說的話對一個小女孩來說太過嚴重,但是他忍不住,将所有讓小黎傷心的可能都扼殺在搖籃之內。
☆、63·血獄
“到家了,依夢跟着我們一起下去看看我們的新家吧。”方黎牽着丁依夢的手,他的話音剛落,銀色鎖鏈織成的飛毯便落在了地面上,讓幾人安全的着陸。銀鏈變小化成一段精致的鎖鏈纏繞在秦天的手臂上,隐匿在那寬大的衣袖之中。
推開別墅的大門門內的景象讓方黎微微皺眉,精致的家具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灰塵。很顯然,這棟別墅已經有幾日沒有人居住了。
“師傅與伯父伯母他們應該離開這裏有幾日了。”秦天用手撫過茶幾上的灰塵,拿起那被水杯壓在茶幾上的白紙,上面只有兩個字,像是師傅的字體。黑色的瞳孔閃過危險的氣息。“血獄,膽子還不小。”
“看別墅依舊完好的樣子,教授他們應該是自願跟着離開的。”方黎低頭看了一眼紙張上面的兩個漢字,比起秦天有些氣憤的樣子,他反而顯得格外的平靜。心動期的教授若是反抗,別墅不可能完好無損。“既然他們能夠在這麽明顯的地方留下訊息,應該就沒有危險。血獄或許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什麽。”
“能得到什麽?”秦天手指輕輕撚過,白紙就這樣在他的手中化為飛灰。秦天的确很氣憤,但是最讓他氣憤的并不是血獄将師傅和伯父伯母帶走,而是他開始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想到給他們做好防禦。
從一開始他站的高度便太高,以至于忽視了身邊這些自己随時可以掐死的小醜。他怎麽忘了這些他眼中的小醜有可能直接傷害到小黎在意的人。而讓小黎傷心的事情,是他最無法接受的。自傲,他居然犯了這樣低級的錯誤。
“我們早晚也要去血獄那裏走一遭,小貓可是需要血魑的血液才能真正成為上古兇獸的。”方黎将手搭在秦天的肩上,“教授和爸爸媽媽他們不會出什麽事情,這個身體與爸爸媽媽可是血脈相連,如果出了什麽事情我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血獄的那些人想要得到什麽,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我知道血獄的方位,現在就帶你去。”秦天點了點頭,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依夢不需要緊張,就當跟着我們去俗世的修真界玩一圈就好了。”方黎感覺到丁依夢抓着自己手臂收緊的力道,安慰着。小孩子果然還是太敏感了,不知道小依夢會不會讨厭修魔者那裏的氣氛。
“嗯,依夢還從來沒有見過在俗世的修真者呢。爸爸說在俗世的修真者修行都很緩慢,真可憐。”丁依夢正出在孩童對外界最感興趣的時期。
“那師公和師父一起帶依夢去見見俗世中的修魔者。”秦天将丁依夢抱了起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将她緊緊握着方黎的小手用巧勁撥開。幾人便又站在了銀色的‘飛毯’上。明顯了沒有回來的時候看風景的悠閑,破空聲在耳邊響起。
兩邊什麽都看不清,只能感覺到身下的‘飛毯’一直在前行。丁依夢将小腦袋牢牢的埋在秦天的胸膛裏。剛剛她好奇的想要看窗外的風景,以至于現在出現了兩個星星眼,再也不敢去看自己周圍。
秦天将自己懷抱中的丁依夢輕輕的推開,手攬過方黎的腰肢。他們已經降落在了距離血獄隐匿之地不遠的地方,荒郊野嶺,隐隐約約還有陰風的存在,果然不愧是修魔者所在的地方。
“到地方了,小黎,這次恐怕要委屈你了。”以秦天的能力将自己的身份隐藏成修魔者完全沒有壓力。像方黎這樣全身缥缈氣質的人,與修魔者的地界格格不入。不過,修魔者之中,從來不缺圈養修真者做情人的存在。
“我以為你會選擇直接進去将教授他們帶出來。”方黎眉頭輕輕上挑,他的确認為秦天會用最簡單的方法。此時他已經察覺到了父親母親和教授所在的地方。用隐匿的方法直接進去,也可以很快的将人帶出來。
“那樣我們就不能知道他們将師傅他們帶來的原因了。”秦天臉上卻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潛進去,而是想直接闖進去。血獄既然做了他無法原諒的事情,自然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直接滅門,豈不是很好。
壓制住了心底越來越扭曲的想法,不說現在自己身邊有丁依夢小丫頭的存在不能做太血腥的事情。他根本拿不準小黎的态度,對生命的态度。都說醫者仁心,小黎沒有阻止過他殺人,也沒有在他殺人的時候表現出來厭惡的神色。但是,殺人和屠殺還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是嗎?”方黎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天,讓秦天移開了視線,耳畔響起了若有若無的聲音,他卻寧可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不是有更簡單的方法嗎?禁術,又不是你第一次用了。”
“他們之中自然有無辜者的存在,所以我們還是按照正常的方式進去吧。”方黎話風一轉,好像沒看到秦天因為被點名心事而變得有些不自在的樣子。“門派令牌什麽的,就都交給你了,一定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哦。”
“這個簡單,等我一會兒。”秦天假裝沒有聽到禁術什麽的話語,戀戀不舍的将手臂從方黎的腰間拿開,身形一閃,向血獄內部飛去。不過一會兒,他便回到了兩人身邊。手上拿着一塊玉牌。上面用猩紅色的字體寫着血獄二字。
玉是外界上好的玉,在修真界卻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但是上面的紋路卻記載着一個門派的訊息。将裏面的氣息輕松的換成自己的氣息,便光明正大的踏入了血獄的門派結界。
修魔者并不像修真者一樣那麽多規矩,衣着也很随意。一個玉牌也只不過是用來上下山而已,很少有人查看。進入修魔的門派,力量強便可得到自己想要的。功法、丹藥、靈器、美人。
秦天冷着一張本身就面無表情的面孔,一只手攬着方黎的腰肢,一只手牽着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小蘿莉。悠閑自得,隐約間洩露出的一絲高手氣息。
波瀾不驚的走過血獄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進入內門,撲面而來的便是血腥的氣息,連這片天空似乎都染上了血色。
方黎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側頭看了一眼被秦天拎在手中的丁依夢,發現她沒有任何不适這才移開了視線。
秦天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冰冷中帶着殺意的視線在周圍環視了一圈。他沒有想到血獄的內門混亂到這種程度,進入之後便是滿是血色的戰場,衆人争鬥着、殺戮着,搶奪着。所有的人都帶着瘋狂。
看着他進來之後,那種獵人看到獵物的視線,讓他有種将那一雙雙眼睛挖出來。最令他不滿的是,他們看向方黎的眼神,那毫不掩飾的龌龊心思。這幾人還只是在明面上的早已失去理智的人,暗地中不知道隐匿了多少。
“滾。”秦天喉結微動,帶着威壓的聲音讓周圍的人迅速的散開,攬着方黎的手臂緊了緊。毫不掩飾周身的血色氣息,他前世的殺戮氣息,今生猶在。擡頭環顧着血獄的內門。
與其說是內門,倒不如說是一個一個圓形的戰場,一圈一圈的建築物,共有九層,每一層都有一個高大的圍牆,圍繞着中心那最高的建築物。一圈一圈的建築風格,就好像一個龐大的馴獸場,只有最兇狠的野獸才能解除到門派中心。
血獄,看這內門的建築風格便不愧血獄之名。他們都是從血色地獄中成長起來的人,如果不是敵人,秦天倒是很欣賞這樣的成長方式。剛剛那些圍堵他們的人,前途估計也就止步于此了。在戰鬥中迷失了理智,只記得殺戮,這樣的人又怎麽能通過這越來越殘酷的歷練。
擡腳向第一個圍牆走去,沒有任何人阻攔,秦天直接通過了圍牆進入了第二層。在血獄中,只有修為達到旋照期才能進入第二層,以此類推,第三層開光期,第四層融合期(金丹期)。
第五層到第九層則不再約束修為,不像前面幾層這樣修為檢測的圍牆。從第四層到第五層開始,圍牆之上便只有一個僅能容納一個人進去的小門。而且一天只能進入五人。
每進入一層便直接釋放威壓,一直走到第四層。從第一層殺戮中帶着瘋狂的修魔者。到現在優雅的優雅,魅惑的魅惑,冷漠的冷漠。他們比第一層的更加危險,因為他們很有理智。
“喲~~~又來一個新人啊!還是個小帥哥啊,把你手上的累贅放下,跟着姐姐怎麽樣。”妖嬈的女子擺弄着自己的纖腰靠近秦天,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惑人的面龐。書真琴此人在血獄中也算是一個傳奇的女子。
她有着血殿中大部分的女子都沒有的美麗容顏,卻沒有趨炎附勢的去血殿之中,反而在第四層呆的開心。血獄通關進入血殿之時可以帶着自己的親屬,甚至是仆人。有很多人為了一個可以進入血殿的機會,出賣自己的尊嚴。
她的藍顏知己不乏有在血獄有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