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天上有什麽在飛
翻來覆去睡不着,門突然被敲響。
溫晏青猛地坐起來,明知故問,“誰啊?”
“我。”連城的聲音有些委屈。
“你怎麽還不睡覺?”
“我睡不着。”
“閉上眼就睡着了。”
“可我還想和你聊聊天啊。”
溫晏青光着腳踩在地毯上,給他開了門。
一臉無奈,“你都不用倒時差嗎?”
連城懷裏抱着枕頭,無辜道:“你答應和我在一起,太激動,睡不着。”
那也不用每句話都提醒他已經和他在一起了吧!
溫晏青紅着臉推他,“好了好了,我又不會跑,你去睡覺吧?”
誰知道連城“哎呦”一聲,一臉痛苦的表情,蹲在了地上。
“怎麽了?”溫晏青急忙去扶他,然後被抱了滿懷。
正對上連城笑的燦爛的臉。
“抓到你了。”
“真的痛?”溫晏青任他抱着,翻開他的襯衣,鎖骨那裏一片淤青。
皺着眉,“拍戲弄傷的?”
連城滿不在乎,“拳擊嘛,很正常。都是皮外傷。”
溫晏青才不信他的鬼話,拉着他坐床邊,解開他的衣服,果然,藏在衣服裏面的傷痕更多。
“真打啊?”
連城雙手放在身後,撐着身子,任溫晏青在自己腹肌上摸來摸去,啞着聲音,“嗯”了一聲。
溫晏青本來想問,不能請武替嗎?
卻還是忍了下去。
如果連城願意請的話,錢文生怎麽可能不着替身來。
拍戲的時候,為了拍攝效果,多少也要放點真家夥進去。
也就電影後半段打戲多了起來,連城身上的傷也始終好不了。
溫晏青抽着氣,好像傷在他身上一樣,往連城身上塗抹跌打油。
連城突然抓着他的手,按在傷處,戲笑道:“好摸嗎?”
溫晏青的臉“騰”的一下就紅到耳根,沒好氣地說:“好摸,真的太好摸了。”
連城被他的陰陽怪氣逗笑,胸腔都在顫動,悶笑道:“以後都是你的了。”
好半天還在換着法子提醒他,他們在一起了。
溫晏青眼睑處一片桃紅,剩下的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
等到他上完藥,連城才認真道:“你還記得趙曼嗎?”
溫晏青眼神微動,“記得,怎麽了?”
“上次我說要帶你去見她,明天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他要給趙曼打聲招呼,結束在國內的治療。
溫晏青握住他的手,還不等他說什麽。
連城就順其自然地抱着他往床上倒。
溫晏青:“???太快了吧?”
誰知連城只是抱着他,并沒有其餘的動作。
完全不知道是輕松還是失落,溫晏青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
連城把他往懷裏帶了帶,一臉笑意,“今天太累了,你要是想,我也可以。”
“不!我不想!”
“那我們就聊聊天。”
溫晏青一臉喪氣,用食指戳連城的臉,“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尊老。”
“尊老?哪裏有老?”
“我啊。我比你大。”溫晏青理直氣壯。
“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看看。”
溫晏青臉色漲紅,這小流氓。
連城樂不可支,把頭埋在他耳邊,呼吸溫熱,“不鬧了,給你講講我的事情好不好?”
到底是誰在鬧啊!
溫晏青身上的味道,像極了陽春四月的郊外陽光,連城靠在他身上,心情很自然地就平複下來。
這些日子,他就像是拉緊的弦,沒有一天輕松過。
漆黑的室內,只有連城的聲音,溫晏青是不是應一聲,安撫地摸着他的脊背。
原本那些在心理醫生面前都不肯輕易提起的過去,連城像是求撫慰的小獸一般,全都說了出來。
“我是不是很糟糕?”
溫晏青沒有回答他,清了清嗓子,“你知道我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連城勾起了嘴角,搖搖頭,“不知道。”
溫晏青沒忍住,在他眼角輕吻了一下。
像蝴蝶停留指尖。
“那時候我才像你這麽大,”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悲慘,溫晏青雙眼含笑,“公司才剛剛起步。”
說是剛剛起步,其實那幾年占了很好的風頭,公司已經是行業領頭羊了。
那時候趙翎得了骨癌,即使他再有錢,也救不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一時間都有些看破紅塵了,然後,“我就看到了你。”
公司裏有個女職員上班摸魚玩電腦,看到就是連城演的那部《大山》,青澀少年出現在山清水秀的畫面裏,比山水還要誘人幾分。
後來他自己找到了那部電影的出處,逐漸沉迷連城的美色。
“所以一開始你就是喜歡我的臉咯?”連城有些不滿。
“不然我喜歡你的內在?”
“都還沒熟悉你,怎麽喜歡你的內在?”
溫晏青總愛說些大實話,看得出連城還有些不忿,他又安慰道:“後來我對你的了解越來越深,才愛上你這個人啊。”
連城臉色好了些,“那你繼續說。”
“後來我越來越喜歡你,還試圖找方法,想聯系到你。”
溫晏青把試圖勾搭說的很清新脫俗。
事實上他也輕而易舉的拿到了連城的聯系方式。
“那你為什麽不加我?如果你那時候加我,我們兩個早就在一起了。”
“早就在一起了?”溫晏青語調奇怪,“你忘記你自己做了什麽事了嗎?”
公染在記者面前表示,不喜歡和粉絲握手,不喜歡粉絲太近距離接觸,還直言不諱地告知粉絲,太愛探究他的私生活,是會被讨厭,以及接到律師函的。
連城:“……”
“有過嗎?”他裝傻。
當初鬧的沸沸揚揚,好多人就地脫粉,甚至粉轉黑。
說連城狂的都上天了。
可連城就是不在乎外界的說法,依舊冷着臉我行我素。
溫晏青一個勁的吐槽,他當時還腦抽看了幾本同性戀愛文學,還都是有錢人和小明星的二三事。
有一本給他的印象很是深刻,那是一本虐文,小明星覺得金主的愛對他來說是種侮辱和傷害,後來自殺了。
這給剛入腐門的溫晏青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傷害,“而且我很有包袱的,如果被我的下屬和合作人知道,我還做不做人了?”
連城被他逗的差點笑抽過去。
“那後來呢?”
“後來,”溫晏青想了一下,那段時間,他喜歡連城喜歡到和幾個好友見面時總會提起他,一個勁地誇,“你說這孩子怎麽這麽勾人呢,又純又澀,哎。”
連城又悶笑,“我哪裏澀了。”
“我怎麽覺得是你太澀?”
“不可能,”溫晏青堅決不承認,後來他對連城越來越好奇,注冊馬甲號打入粉圈內部,成功獲得了連城的若幹消息。
雖然狂,但确實是個熱愛演戲的優秀青年。
雖然冷,但不至于沒有禮貌。
至于不喜歡靠太近,誰都不喜歡陌生人要來給自己貼貼。
反正溫晏青是越看越喜歡,有了親媽眼以後,覺得連城哪裏都好。
從喜歡到愛,經歷了時間的發酵,變得越加醇美。
一開始溫晏青還是有道德包袱的,後來嘛,則是變成擔心自己的行為會給連城帶來無可挽回的傷害。
“現在還有道德包袱嗎?”
連城的鼻尖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溫晏青在黑暗中翻白眼,他現在有個鬼的道德包袱,“你都已經成年了,咱倆不算強迫。”
“算什麽?”
“算不約而同,算道相同,互以為謀。”
“你騙人,你明明不太樂意和我在一起。”
“哪裏不樂意了?”
“上次你都不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好傷心。”
“上次是因為……”
“因為什麽?”
“因為我還沒做好準備。”
連城的手越來越作怪,溫晏青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他眼睛亮晶晶地,在黑夜裏,湊上去和他喜歡的人擁吻。
連城用腿分開他的雙腿,把心上人壓在身下,手指從他頭發裏穿過。
像他的人一樣,溫晏青的發也很柔軟,洗過澡以後總是軟軟地貼在額上,溫柔無害。
溫晏青紅着臉不敢看他,雙手卻順從心意環抱住他的脖頸,卻還要嘴硬,“你不累了?”
鼻尖對鼻尖,兩個人的呼吸像是被困在這片狹小的空間,無法流動。連城并沒有親吻他,而是像小動物一般,親昵地蹭他的鼻尖,作怪似的,用鼻尖在他側臉滑過,嘴唇也若隐若現在他脖頸上磨蹭。
溫晏青被他逗的想笑,“你怎麽像個小孩子一樣?”
“什麽小孩子?”連城鼻音很濃,輕哼一聲,在他脖上咬了一口,在他耳邊命令道:“你要叫我哥哥。”
“我……我比你大了九歲!”士可殺不可辱,溫晏青弱弱抗議。
連城叫他哥哥還差不多,他怎麽可能叫的出口!
連城輕笑,在他唇上輕啄。
“那我叫你。”
“哥哥~”大提琴般的嗓音,尾音又長又撩。
“喜歡聽嗎?”
溫晏青紅的快爆炸了,論臉皮,他輸了。
蚊蟲般讷讷,“喜歡。”
心裏甜的像是流淌過一條蜜河,空氣中都像是有棉花糖在飛。
連城看他一臉傻笑,“喜歡的話,那我多叫幾聲?”
溫晏青自然願意,他笑着送上一個吻,“叫的真好聽,再來。”
連城按着他的腰,尖牙在他頸上躍躍欲試,威脅道,“我叫你哥哥,你叫我老公,咱倆各論各的。不叫我就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