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不對勁
“砰”地一聲。
玻璃杯被扔到祈越腳下,摔進厚厚的毛毯裏,沒有碎。
祈越彎腰撿起杯子,放在anna的桌子上,笑道:“anna姐,不至于發這麽大火吧,我可什麽都沒做。”
anna冷哼一聲,滿臉譏諷:“什麽都沒做?需要我一條一條把營銷號說的那些話都念出來嗎?你知道這次公司為了壓熱搜又往你身上砸了多少錢嗎?”
“祈越,你真的越來越不聽話了。”anna深吸一口氣,恢複平靜,“李銘的下場就是你的明天,這是我最後的一絲耐心。”
“看好他,再有什麽動作直接沒收他的賬號。”這句話,是對盧宿和說的。
anna風風火火地離開了,趕公司高層的例會。
祈越目送她離開,坐在她的位置上,把腿放在桌子上,看不出絲毫沮喪。
盧宿和把門關上,避免被人看到祈越的逾禮。
“照片拍下來了?”
“拍下來了。”盧宿和興致勃勃地拿出一沓照片,放在祈越面前滑動,“你看,這些都是狗仔拍到的。”
他一張張滑動,照片裏連城走進山上一棟別墅裏,還有他坐在車上,一個女性往他車裏遞東西。
祈越來了些興趣,“anna派人跟蹤的就是這些?”
“這女的什麽來頭?”祈越冷哼一聲,把照片摔到桌上。
當紅男星私下和女性見面,除非被拍到超常的親密動作,不然不可能演變為什麽醜聞。
更何況照片裏的女人明顯比連城年紀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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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排除這女的比較有錢,北京山上的別墅價格可不低。祈越摸着下巴想。
“這女的來頭可大了。”盧宿和搬了張椅子坐在他旁邊,給他講解道:“她叫趙曼,趙家人,家裏出的都是醫生,接觸的都是你想不到的人。她十五歲就出國,選修的是當時還沒那麽熱門的心理學。”
“回國後也不過二十歲,又在國內上了大學,學位拿到手軟……”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說重點!”祈越不耐道,“我對一個老女人沒興趣,你直接說她和連城什麽關系得了。”
盧宿和的八卦欲被打斷,讪讪道:“反正她不可能和連城有一腿,她嫁人了,和她老公就在山上住着。據說和娘家斷絕了關系,就靠給人做心理輔導賺錢。”
“這你明白了沒?”盧宿和激動地解釋道:“咱們抓到了大魚啊!連城既然不可能和她有那種關系,那肯定就是病患關系!去找趙曼做心理輔導的都是腦子不正常的!”
“你是說連城有精神病?”
祈越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把前因後果都串聯了起來,“anna個瘋女人,居然想把一個神經病捧上天?”
“真是瘋了。”他拿起桌面的照片,又都遞給盧宿和,“把照片做糊點,尤其是遞東西這張照片,越糊越好。”
“然後找人往各大娛樂媒體投稿,做幹淨點,別讓人抓到。”
“還有,”祈越臉上浮現出勢在必得的笑容,“幫我找到李銘,她一定知道些什麽。”
“哎!”盧宿和應了,現在祈越說什麽他都聽。
無他,祈越真是神了,幾個月前就找人跟蹤anna,順着蛛絲馬跡找到跟蹤連城的這波人,順勢來個截胡。
現在anna還被蒙在鼓裏,毫無知覺自己拿捏連城的把柄已經轉移到了祈越的手裏。
等到anna徹底失去她的影響力,就是他盧宿和上位的時候了。
祈越把自己擋的嚴嚴實實的,他坐在車裏,突然有人敲打車窗。
他放下窗子,取下墨鏡,看着面前邋裏邋遢的李銘,嘲笑道:“才這麽幾天你就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盧宿和打開車門,毫不憐惜地把李銘往車上一推,“趕快上去,別被人拍到了。”
李銘畏畏縮縮地坐在那裏,她現在因為失德造成違約,公司不僅拿走了她的工作,還勒令她賠償違約金。
等她合同到期,就要全部償還。
這些天她一直在給過去的那些金主打電話,可他們不僅不幫她,郭靓甚至還威脅她,再敢打電話過去,就找人打斷她的腿。
吓得李銘只敢縮在屋子裏,好幾天沒有出門。
誰知道祈越的經紀人竟然會找上門來,要給她介紹一個大生意。
聽着李銘訴苦,祈越抽出一根煙,點燃,一直等她說完,又把連城罵了一圈。
他才開口說話:“他為什麽打你?”
李銘瑟縮了下,嘟嘟囔囔道:“他神經病……”
她被吓怕了,先是被經紀人威脅着說出了真相,又被郭靓和經紀人威脅恐吓不許對任何人說出真相。
卻不料,這個回答正中祈越下懷,“哦?你也覺得他有神經病嗎?”
李銘愣在原地。
“你是怎麽看出來他有病的?”
“正常人怎麽可能拔河拔到皮開肉綻還咬着牙不放棄的!”
越想越是這樣,李銘一肚子氣,“真是腦子有病,鬼知道他手上有傷啊!我要是知道,怎麽也不可能故意讓他去拔河……”
“傷是哪裏來的?”
祈越又發現了盲點。
李銘苦苦思索,拔河前一天晚上,他倆聊天的時候連城手裏還沒有傷口。
祈越也看了節目,那晚李銘給連城道歉的時候,連城表現的還挺正常的。
“不是那個時候,後來我又去偷偷找他了……”李銘急着解釋,把這事說了出來。
她咬着唇,“但是他們不允許我說,你如果想知道,給我一千萬,我全都告訴你!”
“一千萬?”盧宿和笑了出聲,“你特麽把祈越當成傻子嗎?一千萬買你這破消息?找誰打聽不是打聽?”
“哎哎哎,你們別急啊。不給我一千萬也行,只要祈越幫幫我,你幫我重新站起來,我給你錢也行啊?”
“實在不行,”李銘突然嬌羞,聲音都變得嬌滴滴的,手指搭上了祈越的肩膀畫着圈圈,“嗯?”
祈越冷哼一聲,把她作怪的手握住,“行啊,講講吧,看看你能說出點什麽。”
“那你讓他走,到我家裏,我告訴你~”李銘白一眼盧宿和,整個人都偎祈越背上了。
盧宿和從後視鏡裏看一眼祈越,極不甘心地從車上下來,給他倆開了車門。
李銘屁颠屁颠先下了車,盧宿和攔住祈越,小聲問道:“不至于吧?”
“得了,自個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祈越推開他的手,攬着李銘的腰進了電梯。
盧宿和沒辦法,巡視一圈車庫,沒發現什麽動靜,又坐回車裏。
回到家,連城沖了澡,頭發擦的半幹,把趙曼送給他的花茶,分一半到裝桑椹幹的瓶子裏。
然後拿着裝裱好的畫,進了電梯。
走到溫晏青家門口,他還有些忐忑,看了看自己帶的小禮物,又鼓起勇氣按響門鈴。
“誰呀?”門內傳來溫潤的聲音。
“是我,”連城回道,卻發現自己聲音都啞了,連忙咳嗽幾聲。
門開了,溫晏青也剛洗過澡,穿着黑色絲綢睡衣。毛巾挂在脖子上,濕漉漉的頭發正往下滴着水,還有一些水珠順着他潔白的脖頸,流到鎖骨,再往下。
“你怎麽來了?”溫晏青紅着臉,問了第二遍。
“唔……”連城把手裏的東西往他面前一送,“這些給你。”
嗓子裏還是癢癢的,他又咳了兩聲。
“先進來吧。”怕他感冒,溫晏青連忙放行。
連城乖乖跟在他身後,把畫和茶放在吧臺上。
溫晏青家裏的整體結構和樓下差不多,裝修卻溫柔了幾分,也比連城家裏多了些居家氣息。
廚房裏傳來香氣,連城咽了咽口水,“你在做飯嗎?”
他乖乖坐在那裏,半幹的頭發垂在額上,擡頭看溫晏青的樣子像只大型狗狗。
溫晏青去給他拿了條幹毛巾,裹住他的頭發,“自己擦。”
手在頭上停留不到幾秒,主人就抛棄他去了廚房。
連城按着毛巾擦頭發,走到廚房門口坐下,“你在做什麽?”
溫晏青彎着腰查看烤箱裏的動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腰線有多明顯,“烤曲奇,炖的鴿子湯。”
鴿子是劉享從郊區養鴿子的老農那裏弄來的廢鴿,大補,他還想着做好了送下去呢,連城就自己上來了。
連城眸色變深,啞着聲音道:“我不會做飯。”
溫晏青笑着,他快把連城的綜藝看了三遍了,當然知道他不會,還知道他學會了用鐮刀割柿子。
連城不知道,他這樣做的時候,彈幕好多人都滿頭問號,這麽地道的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會的。
“先嘗一塊曲奇。”溫晏青戴着厚厚的棉手套,捏了塊曲奇放他嘴邊,“張嘴,啊——”
連城乖乖張嘴。
“藍莓味的,喜歡嗎?”
他自己也吃了一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連城伸手撚他嘴角的碎屑,又很自然地舔了舔手指,“喜歡。”
溫晏青:“……”
瓦罐傳來歡快的嗡嗡聲,連城笑的一臉無辜,“湯好像也可以喝了。”
溫晏青機械地轉身,剛想脫下手套去提瓦罐,就被連城從身後裹了上來,捏住他的手腕。
“小心點,要不要我來。嗯?”
暈暈乎乎喝完了湯,又暈暈乎乎地坐在那裏,任由連城幫他擦幹頭發。
再到送走連城,倒在床上,溫晏青臉上的熱度都沒有消下去。
這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咕咕咕我來啦
小劇場:《如何馴養一只孤僻的兇獸》
part5.
小溫發現兇獸像是變了一只獸。
他憂心忡忡地和自己的好朋友訴苦,“你不知道,昨天和他一起在河邊玩水的時候,他非要湊上來,蹭我一身水!”
朋友:“嗯嗯,還有嗎?”
小溫臉蛋一紅,弱弱說道:“他居然……還用舌頭舔我的臉……說我吃東西,掉了可惜……”
朋友:“……秀死早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