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修兒到底做錯了什麽?
琴聲響起沒多久曼迪就摟着位姑娘回來了。姑娘眼角帶淚,白皙的臉上印着幾道紅印子,看上去是挨了巴掌。
曼迪罵罵咧咧的坐了下來,姑娘則站在一旁小聲抽泣着。
“隔壁那畜生對賣藝姑娘毛手毛腳的,還摔杯子吓唬她們,真不是東西。”曼迪把卷着的袖子放了下來,看起來像是動過手了。
彈琴的桃兒和受欺負的姑娘關系不錯,彈出的曲子沒有之前的靈動,容攸沒了欣賞的興致,放下杯子,出去逛一逛。
容攸前腳離開,赫連桢後腳就跟了上去。
“後面有個院子,清淨些。”聞着濃郁的脂粉味,赫連桢面露厭色。
“你怎麽知道的?你來過?”容攸注意到赫連桢的臉色,往人少的地方走過去,希望赫連桢聞着不會太難受。
“聽六弟說的。”怕容攸誤會,赫連桢急忙解釋。
兩人站在一樓樓梯的拐角處,還是依舊引來了姑娘們的注意,不時有穿着暴露的姑娘朝着容攸眉目傳情。更有大膽的姑娘,挺着傲人的胸脯往赫連桢身上貼來。
“還是去院子吧。”容攸皺了皺眉,不喜歡別人惦記着赫連桢。
青樓的後院裏種着大片豔麗的花朵,幾個假山被圍在花團中,用力嗅了嗅,飄着一股刺鼻的香氣。
一眼看去小小的後院裏,沒有瞧見什麽人,赫連桢和容攸也勉強忍耐了這股味道。
“我……”容攸開口剛說了一個字就聽見假山那有動靜。
望了赫連桢一眼,還沒等他仔細聽聽,假山背後姑娘的喘息聲越發大了起來,二話不說,容攸拉着赫連桢就往回走。
在青樓裏還是別亂逛的好,明白了這個道理的容攸老老實實回到了隔間裏。
一進去沒瞧見桃兒姑娘的身影,連曼迪使臣都不在了。容攸看着在那獨自喝酒的赫連钰,疑惑的詢問曼迪的下落。
“摟着姑娘,自然去做快活事了。”赫連钰輕笑着。
容攸呆愣住了一會,然後僵硬的坐了起來,終于消化了赫連钰話裏的意思。
離天黑還有小半個時辰,容攸閑來無事,拿着酒壺倒了杯酒,剛滿上赫連桢就把杯子裏的酒倒在了地上。
“裏面加了料。”赫連桢提醒。
青樓裏的酒一般都會加些助興的東西,所以容攸之前都是喝茶,不過他見赫連钰一直再喝以為他們這的酒沒有問題。
“皇嫂喝我這壺。”容攸猜的是不錯,不過只有赫連钰手邊酒壺裏的酒才是正常的。
嘗了一口赫連钰的寒潭香,清冽甘甜,醇香留齒,好酒。三人小酌了幾杯,總算等到了花街的燈全都點亮了。
“這是三位的牌子,請貴人們拿好。”有個小姑娘提着籃子走了進來,給了容攸他們每人一個木牌。
“這東西是何用處?”容攸好奇的向赫連钰問道。
“這個呀,就是三皇嫂你一會看完所有姑娘的才藝後,你最喜歡誰就投給誰。”赫連钰拿着自己的酒壺和酒杯走出了隔間。
一樓的中央處垂下幾條紅色透明紗帶,臺子的四角各放了一面鼓。老鸨徐媽媽穿着豔紅色,頭上戴着一朵粉花,提着裙子,扭着水桶腰走上了臺。
“你看那個是不是範斯。”容攸随意一瞥發現站在對面扶着欄杆的,還是個熟人,于是拉了拉赫連桢。
順着容攸的說的方向看去,赫連桢也瞧見了範斯。
可能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視線,範斯往容攸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就瞧見了宣王和黎王殿下。
在青樓見到黎王殿下不是什麽稀奇事,但是能見到宣王殿下,範斯不禁想着是不是明月樓要出事了,宣王殿下才會在。
範斯從對面走到了赫連桢面前,向兩位殿下問好,赫連钰淡淡點了點頭,繼續看着臺上。
赫連桢應了一聲也不說話,剩下的容攸倒是想問問範斯怎麽會在這,可礙于自己的身份和他不熟,也打消了這份心思。
倒是範斯不好意思和兩位殿下說話,對比一下容攸就成了說話的對象。
“容公子也是慕名前來,特意來看樂蓉的絲帶舞?”範斯興致勃勃的望着樓下的臺子問着容攸。
“……是。是呀……範副尉難道也是?”範斯跟着宴将軍已經當上了正五品的步軍副尉。
樂芙容攸聽赫連钰提過,至于範斯口中的樂蓉,他是真的不知道,但還是點了點頭,附和着。
一聽容攸也是為了來看樂蓉姑娘,範斯立刻話多了起來。
“沒想到容公子是同道中人,樂蓉姑娘雖然長相不像別的花魁那樣豔麗妩媚,但性格直率,為人善良,而且還會一點點的拳腳功夫,比那些花魁強多了。”提起樂蓉,範斯像變了個人似的,容攸肯定範斯對樂蓉姑娘有意思。
正聽範斯誇着樂蓉姑娘,忽然一陣蕭聲傳來,一位身形飄逸的女子拉着紅絲帶從天而降。
女子帶着紅色面紗,穿着粉色長錦衣,赤腳站在臺上。腳腕和手腕上各系着一個金色鈴铛,随着女子的舞動,鈴铛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聽着有人高聲呼喊樂蓉,容攸才知道原來這位女子就是範斯所說的樂蓉姑娘。
不知怎麽,容攸對這位樂蓉姑娘有一股熟悉感,他曾經是不是見過她?容攸仔細盯着樂蓉姑娘的一舉一動。無論是她甩絲帶的手法,還是轉圈的身姿,都讓容攸覺得自己認識她。
赫連桢注意到容攸如此在意一名女子,頓生警惕,往旁邊站了沾,故意擋住了容攸的視線。
容攸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斜着身子看着臺上。容攸退一步,赫連桢就進一步,實在沒忍住,容攸拉着赫連桢的胳膊,不讓他跟着自己動。
還好範斯一直注意着臺上并未在意容攸和赫連桢之間親密的舉動。
臺上樂蓉姑娘手拿兩根絲帶,朝着其中的兩面鼓舞去,就在絲帶接觸到鼓面的時候發出“咚”的一聲,居然把鼓敲響了。
臺下紛紛叫好,容攸卻想起了什麽。
有一次華裳逛街回來買了一個鼓,容攸覺得奇怪問她買來做什麽,華裳說想試試自己的鞭子能不能敲響。
以華裳的內力敲響鼓不成問題,之後華裳覺得太過簡單,就用絲帶練了起來,也正是因為這個方法,讓華裳的鞭子威力練得更好。
望着臺上身姿矯健的樂蓉,漸漸身影和華裳重合在了一起。
就在容攸緊緊盯着樂蓉的時候,對方視線正巧也看向這裏,和容攸對視了一眼。
只是一個對視,對方看見他的那一瞬間,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容攸知道臺上站着的,定是易了容的華裳!
本來樂蓉的絲帶舞還有一段,但她卻突然拉住垂下的絲帶,腳尖點着地飛出了窗外。
容攸一個閃身,翻着欄杆跳了下去。赫連桢一直盯着容攸,見他突然的舉措,晃身過去,單手摟着容攸的腰,抱着他一同跳了下去。
“你忘了自己的傷了嗎!”落地後,赫連桢疾言厲色的看着容攸,顯然是生氣了。
對着赫連桢說了聲對不起,容攸匆忙追了出去。
明月樓旁的小巷子上面閃過一道人影,顧不得自己的傷,容攸立即追了過去。
易容的容華裳,餘光瞧見兄長進緊緊追着自己,故意往高處的屋頂逃去又往低處的屋頂跳下。沒想到兄長連傷都不顧依舊緊追着。
不忍兄長這樣,容華裳停了下來和對面屋頂上的兄長對視了起來。
赫連桢追了容攸一路,等兩人都停了下來,他伸手拉住了容攸的手,冰涼不已,擔心容攸的傷,赫連桢警惕的看向對面的女子。
“對不起。”
容攸聽見華裳的道歉,頓時握緊的雙手,全身發抖,即是生氣也是心疼。
“兄長,你放我走吧。裳兒保證事情結束,一定會向兄長坦白的。”容華裳眼裏帶淚,望着對他極好的兄長,心裏愧疚不已。
“父親和修兒都很惦念你。”容攸哽咽着,望着那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
容華裳沉默片刻,留一下最後一句話後,飛身離去。
“宣王,兄長就拜托你了!”
這次容攸沒有追過去,只是靜靜看着華裳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的巷子裏。
容攸低着頭,強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
面前突然多了一片陰影,容攸被赫連桢攬入懷中,只聽耳邊響起赫連桢沉穩又溫柔的聲音。
“我們回府。”
感受到胸前的濕潤,赫連桢輕輕拍了拍容攸的背,低聲哄着他。
“回去讓廚娘做你最愛的椰蓉酥,一邊吃着椰蓉酥,再讓修兒給你背文章。最後再由宣王我給你捏捏肩膀,攸兒覺得如何?”
“……修兒……會恨你的……”聽到讓修兒背文章,容攸破涕而笑,終于止住了淚。
容府,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容修被翠雲帶去了宣王府見兄長。
看到兄長容修自然開心,可是為什麽赫連桢這家夥也在。而且這位讨厭的王爺還丢給了自己一本書。
“第一篇文章大聲讀出來,你兄長要聽。”
半信半疑的容修見兄長沒反駁,就認真讀完了第一篇文章,讀完後又被送回了容府,當然跟着他被送回來的還有兩大食盒的糕點。
“一篇文章讀錯了四行。翰林院文院士的長子,皇兄打算讓他當皇子們的老師,要不我提前把他搶來教教修兒?”文立學識淵博,是個好老師,但他也是出了名的嚴格,有他當容修的老師,看他還整日過來纏着容攸不,心裏打算小算盤,赫連桢一副為容修考慮的樣子。
文院士的長子,容攸也是略有耳聞,年少出名。一首七步詩連先帝都贊賞不已。讓他當修兒的老師,容攸确實動心。
“修兒本來就不太喜文,我還是想先問問他的意思,如果他實在不喜歡,只要文勉強過得去,好好練武,父親和我也放心了。”容攸和修兒不一樣,他從小就愛看書,也愛練武。修兒貪玩,對文章詩詞略懂他就很滿意了。
“無礙,本王和文院士還有些交情的,随時都可以。”赫連桢盤算着要不要給容修找個嚴厲的教武師父,比如宴群宴将軍?
兩人用完晚膳,一人逗着貓,一人給信鴿喂食。
翠雲按時煮好湯藥端來,從赫連桢那走過來,瞥了一眼籠子裏的信鴿,小聲和少爺嘀咕。
“王爺再這麽喂下去,萬一哪天少爺要用它了,估計半路別人瞧見這只鳥這麽肥,就捉了炖湯了。”翠雲不是開玩笑,她都懷疑這只信鴿還能不能飛那麽遠了。
容攸瞧着肥得都快成小雞崽似的信鴿,也苦惱。
“別喂了,已經太肥了。”容攸阻止赫連桢的繼續投喂。
“也不是很肥。”赫連桢戳了戳信鴿的肚子,瞧了一眼容攸腿上趴着的團兒,“團兒也不能吃太多,也夠肥的了。”
“……”團兒撿回來也就幾天,本來就瘦瘦小小的一只,養了幾天也沒圓潤多少,哪裏和肥沾邊了。
确認赫連桢就是看團兒不順眼,容攸讓翠雲抱着團兒出去轉轉,順便再偷偷喂點。
容攸偷偷喂團兒,赫連桢也不忍不住的多喂了信鴿幾口,才放下鳥食。
“明日讓胡大夫再給你看看。”容攸雖然沒有不舒服,但赫連桢依舊放心不下。
看着容攸乖乖喝下湯藥,赫連桢幫着容攸拿下耳環,捏了捏柔軟的耳垂,直到容攸耳根染上一抹紅色,赫連桢才松了手,去了書房。
【作者有話說:感謝時空的敏,琴妓。送的月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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