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入夜,容攸沒有絲毫的困意,于是帶着翠雲和碧蘭在王府裏亭子裏乘涼賞月。
“少爺,這麽晚了該睡了。”翠雲見茶都涼了,提醒道。
“再呆一會。”容攸還不是太想回竹幽閣。
聞着晚風吹過留下的淡淡花香,容攸望着天上的缺月,不自覺想到了在馬車裏赫連桢握着自己手時的樣子。
碧蘭拽了拽翠雲。
“翠雲姐,大少爺是在賞月嗎,怎麽覺得是在發呆?”碧蘭瞧着容攸的神情,忍不住和翠雲說道。
偷偷望了一眼少爺,翠雲也覺得少爺在走神。
“少爺這個樣子,有點像……”碧蘭墊着腳斜着身子努力望着少爺的神情。
“像什麽?”翠雲好奇。
“像翠雲姐姐思春的時候。”碧蘭調笑着說完就躲到了一邊,怕翠雲來撓她癢癢。
翠雲紅着臉追着碧蘭,兩個人圍着少爺四處轉來轉去。碧蘭躲在假山後面朝着翠雲做鬼臉,翠雲捉不到她,想找少爺評理,誰知一轉頭就和祁青撞了個滿懷。
“翠雲姑娘沒事吧。”祁青愣了愣忘記放開翠雲,呆呆的問着。
“看樣子沒事。”翠雲還未開口容攸不知什麽時候回了神,替翠雲答道。
聽到少爺的聲音,翠雲急忙離開祁青的懷抱,跑到了少爺身後低着頭不敢看祁青。
“祁青是來找我的?”容攸不再去調侃翠雲。
“東珠國的使臣曼迪來府上了,說是來找容少爺您的。”祁青疑惑,今晚曼迪使臣不是該去黎王府,怎麽突然來找容少爺了。
“這麽晚?來找我?”容攸估計現在都已經是子時了,難道曼迪使臣有急事找他?“去看看吧。”
跟着祁青去了正堂,曼迪使臣一見到容攸就開口問他刺客在哪。
“什麽刺客?王府剛才有刺客闖入嗎?”容攸疑惑的看向祁青。
“屬下一直帶着侍衛巡視,沒有發現可疑人,王妃可以放心。”祁青肯定的禀報。
“曼迪使臣說的是什麽刺客?”容攸不明白曼迪使臣的意思。
“哎呀,就是宣王殿下和臣的說的假裝我們東珠國人的刺客!”曼迪使臣急得都快跳腳了,他們東珠國安安分分,來求個親怎麽攤上了這種事情,到底是什麽人要這麽害他們東珠國。
這下容攸大概猜到曼迪使臣的話是什麽意思了,赫連桢帶着刺客去了黎王府,應該順便告訴了曼迪使臣。
“王妃,王爺約了曼迪使臣今夜子時在黎王府見,曼迪使臣是不是聽錯了?”祁青的話讓容攸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曼迪使臣,王爺此時正在黎王府,聽祁青說,王爺約使臣是在黎王府見面,不知使臣是不是弄錯地方了?”
這下輪到曼迪使臣傻眼了,他望望容攸又看向祁青,見兩人格外的确定,他才知道自己可能聽錯了地方。
“曼迪使臣可還認識去黎王府的路?本宮找幾個侍衛護送使臣過去?”
“不必麻煩宣王妃了,臣記得記得。”曼迪使臣帶着兩個随從匆匆又從宣王府往黎王府趕去。
解決了曼迪使臣的事,容攸有些困了,打算回去歇息下了,剛離開正堂李管家又匆匆跑了過來。
“王妃您快去門口看看!”
容攸還第一次見李管家這麽慌張,困意一下子就消失了,立刻跟着李管家去了門口。
門口有一位老婦人滿身血跡,正被下人們扶着。
“王妃這是宣王殿下的奶娘孟氏。剛才守門的聽見有人敲門,一開門就看見孟氏這樣了。”
“這麽晚也沒大夫了,讓人去容府請胡大夫過來”容攸讓李管家找人趕緊把孟氏擡進來,查看她的傷口。
沒多久下人們就把胡大夫接了過來。
“都是些皮外傷,但孟氏年紀已大,失血過去身體很虛弱。”胡大夫給孟氏把了把脈說道。
“沒事就好。”容攸望着床上躺着的孟氏,看見她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些什麽,于是湊了過去。
“。衛妃。危險……”
聽孟氏這麽說,容攸知道衛妃肯定私下在謀劃着什麽。
“你們好好照顧孟氏,祁青你跟我去趟黎王府。”
沒想到容攸在去黎王府的路上,居然遇見了曼迪使臣。見到容攸,曼迪十分驚喜。容攸疑惑的問了問,原來曼迪使臣帶着随從了走了一半,發現走錯了路。如果遇不見容攸,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黎王府呢。
哭笑不得下容攸順帶捎着曼迪使臣一同去黎王府了。
此時黎王府裏,赫連钰一連打了幾個呵欠。
“皇兄你說曼迪使臣不會不來吧。”赫連钰等得都快睡着了。
“不會。”赫連桢信誓旦旦的說着,但也奇怪怎麽曼迪還不來。
赫連钰坐在赫連桢身邊的椅子上,困得忍不住閉着眼想要眯一會,眯着眯着就歪頭靠在了赫連桢肩膀上。
赫連桢看了赫連钰一眼,嫌棄的把他頭推了回去。
“皇兄你也太過分了吧。”赫連钰忍不住站起來走了走,這樣能減少困意。
就在赫連钰站着都快睡着的時候,總算下人過來禀報外面有馬車過來了。
“去給本王拿根木棍,這位曼迪使臣居然讓本王等了他一個時辰,本王非打他幾棍子解氣不可。”赫連钰說的氣話,下人們聽聽就算了,不敢去真的拿木棍過來。
被留在黎王府門口等曼迪使臣的下人來回踱步,總算等到了馬車,馬車一停,他就立刻迎了上來。
“曼迪使臣二位主子等您已經等了許久了。”下人說完,一瞧下來的不止曼迪使臣還有宣王妃,有些發愣,主子沒說宣王妃也會一起過來啊。
已經打算先挖苦幾句曼迪使臣的赫連钰一擡頭瞧見容攸格外驚訝。
“這麽晚,你怎麽來了?”赫連桢也驚訝,不過更多的是擔心,立刻遞了杯熱茶給容攸,讓他喝了暖暖。
“出了點事。”容攸捧着溫熱的杯子,拉着赫連桢去了一邊,“你的奶娘孟氏剛才渾身是血的出現在王府大門,我請胡大夫過來看了看,都是皮外傷,只是失血過多,所以一直昏迷,她昏迷的時候還說着,衛妃,危險。”
孟氏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以前是皇上和赫連桢的奶娘,孟氏年紀大了後,太後開恩放她出宮,有時赫連桢還會去瞧瞧孟氏。
“衛妃。”赫連桢眼神凜冽起來,容攸能感受到赫連桢現在十分生氣。
赫連钰注意到容攸和皇兄說了什麽後,皇兄臉色就不太好,然後就聽見皇兄喊了一句衛妃。赫連钰就知道衛妃肯定又在背地裏做了什麽。
“皇兄咱們還是先解決這邊的事。衛妃讓她再得意兩日,遲早要收拾他。”赫連钰上前勸到。
赫連钰也懶得詢問曼迪使臣怎麽來這麽遲,直接讓人把那些刺客帶了上來。
“曼迪使臣這些就是刺殺皇兄的刺客,你來看看他們是不是你們東珠國人。”範斯帶人把那些刺客都壓了過來。
這些刺客都被特質的繩索綁了起來,連面罩都沒摘,就是為了給曼迪親自動手。
曼迪知道他們東珠國人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但他并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們的清白,他一個一個的把他們的面罩拉下來,其中一個刺客在他拉面罩的時候往後躲了一下。
“躲什麽躲,難不成你還認識曼迪使臣?”赫連钰故意說給曼迪聽。
果然曼迪聽完後,讓侍衛好好抓着他,拉下了他的面罩。
“胡盧!”曼迪望着這張熟悉的臉,詫異不已,“怎麽會是你,你不是還在來京城的路上嗎,前日我們還通過書信!”
“原來這位就是曼迪使臣說的那位朋友。”赫連钰現在一絲困意都沒有了,端着杯茶不慌不滿的煽風點火,“不知道應該遠在路上的濛國使臣胡盧怎麽會出現在我們京城,還帶着衆多手下刺殺宣王殿下呢。”
曼迪雖然憨厚,但怎麽都是一國的使臣,黎王這麽一說也很快明白了過來。
“濛國人果然居心叵測!觊觎我們東珠國土地!”曼迪感慨完突然朝着赫連钰和赫連桢跪了下來,“感謝二位王爺告知使臣。”
“既然真相大白了,曼迪使臣不介意這些濛國人就交由本王處置了吧。”赫連钰松了口氣總算不必擔心時時刻刻都有人刺殺了,去個花樓都不安心。
“哈哈哈,兩位王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不經過陛下允許就私自與使臣結交,還要滅口我們,就不怕被你們的皇兄知道嗎!”胡盧突然大喊道,顯然已經是窮途末路的掙紮。
“胡盧使臣這麽篤定皇兄不知道這件事嗎?”赫連桢突然擱下茶杯開口。
沒等胡盧再說什麽,範斯收到赫連桢的眼神,立刻拿着塊布堵住了胡盧的嘴,把這些刺客都帶了下去。
“差不多本王也該睡了,皇兄你是……還是……”赫連钰瞄了瞄已經靠在皇兄肩上睡着的容攸。
“自然是回去。”赫連桢一只手攬着容攸,輕輕将他抱了起來。
望着這一幕,赫連钰挑了挑眉。
“嫌棄弟弟靠着,皇兄倒不嫌棄容大少爺靠着。”赫連钰故意沒有喊皇嫂,而是喊着容大少爺。
“點到即可。”赫連桢沒有回頭,抱着熟睡着的容攸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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