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嗯,或者,你嫁我?
“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晚上。我是沒有美色,不過也不是每一個慘不忍睹的兇案都是因為美色。”阿年心裏打着草稿,斟酌該怎麽跟一個投資商談事。
A大正門的路邊停着一輛車。
“賓利-FlyingSpur。”影子指了指那車,心不在焉的對阿年說:“你自己過去吧,我在這等你。”
“嗯。”
阿年走了過去。
女助理見過阿年,看到阿年走了過來,就打開副駕駛車門下了車,主駕駛也下來一個男的。
一般這種老板車,主駕駛下來的都是司機,副駕駛下來的都是秘書或者助理之類。
“上車說。”女助理身材高挑,一身幹練的站在阿年面前。
阿年說了謝謝,忐忑的走向了車身一側。司機站在遠處抽煙,阿年打開了車門,車窗都在大開着,起到了讓人少生防備的作用。
……
車內,尤其的靜。
“管先生,您好。”阿年打破沉默,她還沒離校真正步入過社會,對商人有着毫不掩飾的畏懼和尊敬。
他沒有開腔,抽完手中的煙随即又點了一支。阿年沒再說話。他眉頭緊鎖的抽了一口,風一吹,他唇邊的煙味四散,輕拂過她的鼻息。
阿年尴尬,不好徹底轉過頭跟他直接對話,打了招呼沒得到回應。感覺他心情不是很好,不過也許是錯覺。
“我沒有轉手再賣的打算。”他開腔,聲音低沉幹脆。
阿年心中一急,下意識對他說出自己的難處:“管先生,那座四合院是我家的祖屋。我爺爺年輕時把它賣了,主要是裏面立了祖宗牌位,沒敢遷移。這些年家裏諸事不順。我二叔和我爸又出了事,我奶奶和我爸想把祖屋買回來自己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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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這個嗎?”他抽了一口煙,一直蹙眉望着車外的大街,問。
阿年看着這個比自己大12歲的男人的側臉,誠實的搖頭:“我不迷信,祖屋影響運勢這種說法在我看來幾乎不現實。可我奶奶和我爸特別信,我爸的案子馬上要開審了,他認為官司贏不贏,跟祖屋有直接關系。管先生,希望您能理解一下。”
他不答腔。
阿年氣餒:“方便知道,您買四合院的重要用途嗎?”
他在此時轉頭望她。
阿年這才看清他的五官,不過很快收回目光。成熟穩重?一副貴公子眉眼?她一個中文系的,居然只想到了不太恰當又貼邊的‘姿色’二字,所謂詞窮。
車內室的朦胧燈光灑在他臉上,他抽了口煙,勾唇:“因為你,才買了四合院。”後來阿年總會聽人講,管老大的話,向來真假難辨。
“您是在開玩笑嗎?”阿年覺得這人難溝通。
“不過,的确是送人用……”
幸好,開玩笑而已。阿年耐心地問:“管先生,您能不能考慮換送別的?”
“她非要四合院,否則不嫁。嗯,或者,你嫁我?”他更專注望她。
輕佻無禮!
阿年斂眸低頭,粉頸微露。果斷的打開車門下了車,甩上車門。
影子跑過來,問:“怎麽談的?”
“好像喝酒了,還沒少喝,根本沒法兒談。”
阿年心裏堵得慌,回頭看,那臺車已揚長而去。
☆、抵抗隐婚老公,一路從北方追你到南方,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4月初,阿年放下了在整理的論文稿,選擇先忙四合院的事。爸爸的案子月底開審,奶奶催得緊,一天打來最少兩個電hua問情況。
甚至今天在電hua裏罵她:“是不是想讓你爸在監獄裏呆到死,你就可以繼承你爸這筆遺産了!”
阿年就那麽聽着,一句話也不辯駁,因為多說無益。奶奶眼中,她這個孫女一直心屬南方外婆舅舅那邊,來了北方讀大學,指不定什麽目的。
如果不是方默川,阿年不會考A大,不會來到北方努力的習慣北方生活。當年填志願時,方默川扳過她的臉認真地說:阿年,我一路從北方追你到南方,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這輩子,你,就跟着我走。
第一次心顫。阿年十分不确定未來會如何地說:先,走走看。
那時,誰都能看出,方默川不是普通家庭的公子。
來到北方之後,方默川跟她同一所大學。他大四時她大一,她大二時他去當兵。是家裏給他拿的主意,不過能讓他那性子妥協去做不願做的事,可想而知家長的厲害。臨走前方默川沒出息的喝多了,哭了,哭慘了,大冬天躺馬路牙子上一遍遍說:我能不能帶我媳婦兒一起去?把她留這兒我不放心,不放心……
和默川的戀愛關系,5年了。沒有總膩在一起,除了大一他還沒去北京那年。兩個月前剛過完年,阿年去看四合院,本想在北京見一見馬上要退伍的默川,可他有事無法出來。
這會兒微信上默川問她:畢業論文怎麽樣了?
阿年:還在整理。
默川:上次來北京幹什麽?
阿年:跟我二叔去辦了點事。
阿年皺眉,這都多久的事了他想起問?兩個月前去北京聯系他,他就不太對,阿年又說不出他到底哪裏不對。上次他說在忙,阿年就沒跟他說四合院的事。
影子的電hua打了進來,阿年接起:“影子,怎麽了?”
“你哥?”阿年聽完,高興:“真的?”
影子驚訝地說:“巧吧!我哥居然和管止深經常打交道,很熟。”
阿年心裏抱有希望,上次談的不愉快的确是管先生喝了酒,事後女助理對她說了。
四合院在售時,阿年就要拿爸爸的錢把它買回來。如果不買,爸爸官司沒贏,以爸爸的脾氣,會在獄中每天罵她,所有人都會罵她。可被人搶先一步,以前她不知道那人買下四合院是什麽目的,現在知道了,送人,送女人。
不跟那種男人要珠寶豪宅,要一座四合院?不過,現在的四合院,也等于豪宅了。
四十分鐘車程,阿年到了晶壁輝煌的酒店,見到了影子和她哥江律,阿年跟她哥打招呼,還來不及說上幾句話,江律就直說:“不介意車上談吧?他下午趕一個重要會議,車在門前就準備出發。路上你有充足時間,錯過,沒有下次。”
阿年點頭,說謝謝。
車裏尤其寬敞,阿年和管止深保持着一段距離。車很快出了市區,阿年在琢磨,到了那邊,人家都去開會了,她怎麽辦?希望有大巴之類的可以返回吧。
江律說,只有一個小時。可她從上車就聽女助理在彙報公務,根本插不上話。
終于。
女助理接了個電hua,講完電hua,阿年趁機說:“對不起,那個,江影紫的哥哥江律說,四合院這事,您這邊有商量的餘地。”
“管總先前不知道你和江律的妹妹認識。”張助理微笑着道。
“我和影紫是一個宿舍的。”
阿年說話時的禮貌樣子,在張助理眼中很腼腆青澀。本人和照片裏,一樣的。
管止深交疊的雙腿上是一本手提,他在認真的留意股市信息。似乎,有意将所有交給助理代他表達,從始至終沒看阿年。
張助理回頭對阿年說:“年後初六到上個月底,我一直四處奔波,在北京跑了好幾趟規劃局。買四合院很麻煩的,以為找代理機構會很順利,誰知光是理清産權關系就費了些時間。那套院子有九個産權人,每一個都要根據房本謹慎對照,對照完再進行交涉,十分繁瑣。如今,這些産權人也都定居的天南地北的。”
“張望,你是在抱怨我沒給你發獎金?”管止深蹙眉,骨節分明的手指點在交疊的雙腿上。
阿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張望笑起來有個大酒窩:“年終獎老板必須給的豐厚!”
兩人像朋友一樣調侃,這讓阿年放松了不少,也一并失去了再插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