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線索
“你們看了今天的新聞嗎?蔚縣現在可是要大震動啊!”
課間休息的時候,辦公室裏老師們聚在一起聊着最近蔚縣發生的大事。
“看了,看了,想不到警察局的副局長竟然和黑社會有地下交易,不僅收受賄賂還給他們提供各種消息,難怪現在全國上下都在嚴打,這個青龍幫卻一點事兒也沒有,可不就是上面有人嗎!”
“你們看看這上面列舉的罪行,走私、搶劫、買賣毒品、賣淫……這哪一條不是要人命的罪啊,沒有人包庇,他們能逍遙法外這麽久?”
“就是,現在到處都在嚴打,為了一些小事丢了性命的人還少嗎?就前幾天,新聞報紙上不是寫了有個男子犯了流氓罪被槍斃了嗎?那天我就在現場,那名男子不過就是在街上擋了個姑娘的路,說了句玩笑話,就被拉去派出所了,這樣都給槍斃了,這些社會的敗類不知道要受到怎麽樣的制裁。”
“證據确鑿的話,游街槍斃是少不了了,也不知道這次會有多少人被判刑,蔚縣估計要熱鬧好一陣子了。”
“這種熱鬧,還是少些為妙,看看這些報導,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他們而家破人亡啊!”
“所以才要更嚴厲的懲罰他們!報導上不是說這次是警方派了卧底才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嗎?好像還受了重傷差點沒命,現在都還在重症病房裏接受治療呢,醫院那邊可是聚集了不少記者想要采訪。”
“民強,今天怎麽樣?傷口還疼嗎?”董仲平走進重症病房,詢問着正在病床上看報紙的周明強。
“隊長你可來了。”周明強見到他就跟見了救星一樣,把報紙随手一扔:“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啊?我這都好得差不多了,也該回去工作了吧?”
“什麽叫好得差不多了?”董仲平自己找了地方坐下,“醫生都說你差一點就沒命了,這麽重的傷你都不知道要好好休息,要是留下什麽後遺症怎麽辦?反正啊,上面是給了你大半年的假期,假期沒到,你就別想上班了。”
董仲平還記得那天他帶着人在破屋裏面找到周明強的時候,他全身都是傷,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身上的衣服跟破布條似的,還全是血,他們所有人都以為這家夥快不行了了,誰曾想周明強被送進醫院以後,連手術都不用做,往病房裏住了幾天,就活蹦亂跳的,還天天吵着要回去上班。
周明強聞言一噎,“不都說只要十天半個月就能好嗎?怎麽讓我修養半年那麽久?這醫藥費可不少啊,還有我的工資……”
董仲平沒好氣道:“放心,醫藥費局裏報銷,這半年也算你帶薪休假,不會少了你那一份的,這事兒鬧得太大,你沒看看那些記者天天堵在醫院門口想采訪你,不就是為了挖新聞嗎。”
周明強讪笑:“那也不用住重症病房吧?隊長,不如你讓醫生把我轉到普通病房吧,這裏禁止會客,每天除了你和醫生護士,就再沒個人影了,我這一個人呆着,實在是無聊啊!還不如去普通病房,好歹還有個人說話不是?”
“還普通病房呢,普通病房能擋得住那些記者?”董仲平自然是不肯答應的,“再說了,青龍幫的事兒還沒完,雖然我們抓了不少人,但也有幾個漏網之魚,難保他們不會懷恨在心,找你報複,為了你的安全着想,這重症病房還是繼續住着吧,我們的人布置起來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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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強聞言眉頭一沉,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沒抓到的都有誰?”
“倒也不是大角色,不過都是些手頭上背了人命的家夥,已經下派了通緝令,但你也知道這些亡命之徒一向猖狂,總歸小心為妙。”
周明強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局裏怎麽養了?”他每天都只能呆在病房裏哪兒也不能去,消息來源除了報紙也就是面前這位了。
“朱伍德已經被雙規接受調查了,這件事還牽扯出局裏不少人來,都是他那一脈的人,聽說就是德城那邊都牽扯出不少人來,實在是沒想到青龍幫的勢力竟然那麽深,盤根交錯的,這次落馬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個,光是局裏就有幾個,明強,這次會給你好好記一功,等你回來工作了,這職位上也是有調動的。”而他自己,也是很有可能接手副局長一職的。
這不就是升職了嗎,周明強聞言一笑:“那我可要早點把傷養好,其實要我說,這傷口都開始結痂,醫生明明也說沒有大礙,可他們怎麽就還按時按點的來檢查?這裏的醫生也太敬業了?”
“你還真以為他們那是來看你的啊,那些都是來看你的傷的!”董仲平自然知道的比周明強這個傷員多一些,“你送來那天,醫生看到你那樣子都以為你沒救了,結果仔細一檢查,除了那些傷看着恐怖以外,內力愣是沒有一點毛病,心肝脾肺腎都好好的,你那些傷口處理的又漂亮,縫合的跟繡花似的,我聽着那些醫生說,處理傷口的那個什麽羊腸線很特殊,比頭發絲還細了好幾倍,卻結實的用力扯都扯不斷,他們在猜測是不是什麽新技術。”
“難怪他們老問我知道是誰幫我處理的。”周明強恍然大悟,他就說這些人怎麽這麽熱情呢,“對了,隊長,救我的那個人你找到了嗎?要不是他我這條命怕是早就沒了,我可得好好謝謝他。”
“還沒有。”說到這個,董仲平面色一沉:“蔚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個人不容易,但你形容的樣子特征非常明顯,卻沒道理找不到人,同志們倒是打聽到那人到濟世堂裏賣過一支野山參,之後好像還在全縣的幾家藥店裏買了很多藥材之後就再沒蹤影了。”
“不會是離開蔚縣了吧?”周明強聞言,有些情緒低落,恩人都找不到了,他要怎麽報恩啊?
“應該不是,出入蔚縣的幾條路一直有人守着,都說沒見到你說的人離開。”董仲平其實也不确定,“不過那位同志神出鬼沒的,也有可能在沒人察覺的時候走了也說不定,那天他幫你送信,我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後來抓了傷你的那幫人,那些人也說沒見到人,就聽到聲音,那手上功夫也是了得,我去看了現場,普通的瓦片碎片,整個兒的陷到了牆裏面,那可是槍子兒才有的力道啊,我都懷疑那些小說裏的武林高手是不是真的存在了。”董仲平也是見過不少世面的,可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着。
“真那麽厲害?”周明強眼睛發亮,他那天差不多都是半昏迷了,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功夫了得又一手的好醫術,別不是個世外高人吧?!”
“再是個世外高人,找不到人我們也沒轍。”董仲平攤了攤手,“我原來還打算,要是找到了人,就想辦法把他吸收進隊裏,就是不做其他的,當當教練什麽的也是好的,對我們以後的工作很有好處,可現在找不到人,一切都是空。”
“也不一定找不着人,你不是說他很可能還沒離開蔚縣嗎?只要不走,總會找到的。”周明書若有所思,緊接着心裏靈光一閃,一捶手,想起件事來,“對了,那個水壺!”
“什麽水壺?你渴了?”董仲平站起身,準備幫他倒杯水。
“不是,是那天我看到的那個水壺。”周明書趕緊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那天我醒來的時候,那位同志用個水壺給我喂水,就是那種軍用水壺帶着單肩帶子的那種那水壺的樣子很普通,不過我記得那水壺一角寫着字兒,小小的兩行,後面依稀是個名字。”
“名字?”這話讓董仲平重視了起來,“會是他的名字嗎?”
“有可能,就是不是,也應該和他有關系。”
“那上面寫了什麽?”
周民強一副努力回想的樣子,“第一行好像是第二什麽的,後面的我沒看見,第二行的名字是……方晨?對,就是方晨!”
“第二……方晨……”董仲平把這幾個字在嘴裏好好回味了一遍,總覺得的這樣的格式,似乎在哪裏見過,“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什麽?”
“別的”周明強被他這麽一問,還真就想到了一些,不過卻也覺得沒什麽用處,“還有就是他給我寫信用的筆,竟然是鉛筆,我還以為那東西也就學生會用,一般人不都是帶只鋼筆或者圓珠筆什麽的嗎?”鉛筆這玩意兒就那麽長長的一條,又沒個筆帽,不好攜帶的很,怎麽也比不上圓珠筆和鋼筆吧?
董仲平卻好像從裏面找出了關聯:“水壺、學生、鉛筆……是了,是學校!”
“什麽?”周明強聽他一說,緊接着也反應了過來,“你是說他可能在學校?”
“是的。”董仲平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你看那水壺,在水壺上面寫名字是為了方便辨認,不和其他人弄混了,這說明水壺的主人應該是和其他人一起生活的,而且估計人數還不少,而這鉛筆一般的人确實不會随身攜帶,圓珠筆的價格并不貴,用那個更方便,也只有學校會嚴格規定不許學生用這個,而蔚縣開頭是第二,又和學生扯得上關系的,不就是第二中學嗎!”
“還真是!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我這就派人到二中去調查一下。”董仲平說完就走。
周明強在後面叫道:“有消息了記得通知我。”
“嗯。”
只是任他們怎麽想,也不會想到,那個侏儒竟然會是個小孩,随後的調查只會讓他們跌破眼鏡,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