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丘改變世界

第30章

斑從佩恩那裏出來之後，心情非常舒暢地帶着明鶴又繞着雨隐村逛了一圈。因為他穿着曉袍，村子裏的村民對明顯是外來者的明鶴少女态度很和善。問其原因，斑也只是笑道，“因為佩恩是他們的首領，也是他們的神。”

“他們相信所謂的神無所不能？”

“他們相信‘神’能讓他們遠離戰亂。而事實上，佩恩确實結束了雨之國的內戰。”

“曉組織是雨隐村的保護神。這裏的村民會絕對擁護我們。”

停到一家居酒屋前，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厚實的兜帽也擋不住瓢潑般的雨水，他們幹脆走進居酒屋坐下，等雨的停息。“一般這個時候雨隐村會進入監視狀态。佩恩正在用他的忍術檢查村子的動向。整個村子都是他的眼線——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不要嘗試做不該做的事情。屋外的大雨敲打着地面的聲音就像是伴奏的警告，在告訴明鶴這裏是有多麽的危機四伏，“放心，我不會做對我自己沒好處的事情。”

審時度勢，保命第一。在這裏她得打起十二萬分的謹慎和小心。而且荒廢了一年的訓練也要提上日程了。這些都是在這裏生存下來的根本。

斑突然趴倒在桌上，面具唯一露出的眼睛中閃着KIRAKIRA楚楚可憐的光芒，“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們黑·暗組織的麽？你不是一直說我們這兒是賊窩麽？嘤嘤嘤嘤我就知道你和鼬的本質是一樣的！你們都看不上我們這群曾被傷害過的可·憐·人！”

“——你和鼬的本質是一樣的！”

斑趴在桌上開始左右翻滾，把桌子晃得支離破碎地慘叫。

明鶴滿臉黑線地看着開始沉醉在阿飛模式的斑爺，對四周關注過來的視線汗顏地擺擺手，“不用看不用看，他今天出門前忘吃藥了……一會功夫不理他就能自愈了。”

一排排視線重新又收回去。想來“阿飛”經常在雨隐村抽風，看周圍淡定自如的雨隐村忍者就知道了。“诶……拜托你成熟一點吧。旦那。”

聽到這聲“旦那”，斑停止了耍寶。當發現比他小了【哔——】歲（咦誰把這段消音了？）的少女一臉故作老成狀看自己、一副“你怎麽這麽幼稚”的嫌棄表情時，斑就有……想大笑的沖動！

——這丫頭怎麽這麽有趣？

還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從來都沒有過。

——而且越來越有趣，越來越覺得好玩。

他現在深深覺得，當初從鼬的手裏拐走小家夥，實在太明智了。

###

不只是被拐走了吉祥物，宇智波鼬在曉組織的日子并不好過。

雖然鼬是叛忍，在外人眼裏滅族叛村十惡不赦，可是他知道，他與組織裏的人格格不入，來這裏就是做卧底給木葉的高層提供情報的。所幸年少形成的面癱臉拯救了鼬在這個黑暗大環境下的一次又一次價值觀崩塌，鼬尚且還能hold住……尤其在經歷了宇智波斑這樣的精神殺手。

才十五歲的鼬很不明白，這個厚臉皮的老妖怪、誓做世界公敵的家夥怎麽能這麽得意？回了一趟雨隐村就發現斑的身後又多了一條不辨是非分不清黑白的尾巴，鼬的心情是無比的抑郁。

此刻鼬的郁悶還沒有兩年前他派烏鴉分/身回木葉時的多。當時他剛到曉組織，安頓下來後做了近一個月的心理疏導才去看被他用瞳術招呼了的弟弟。去之前一直擔心佐助會變成什麽樣，有沒有吃好喝好睡好有沒有人欺負有沒有人陪着他玩，結果到了木葉才發現先前的擔憂都是白搭。自家弟弟挨了一記月讀後非但沒變成說起兄長就咬牙切齒的陰暗型中二病，居然在木葉活蹦亂跳，而且長勢越來越出人意料，帶着幫同齡人一同進出，和九尾人柱力沆瀣一氣，愈發有木葉一霸的感覺。

那時候滿心愧疚恨不能時時切腹謝罪的鼬幻滅感鋪天蓋地——誰能理解這種詭異失落的心情！難道他那麽多的愧疚就分文不值嗎！全都浪費了嗎！！

——這是怎麽一回事！他的弟弟長的方向完全不對啊超乎想象了吧！這是誰做的設定啊！！

鼬囧囧有神地跟蹤了弟弟一整天，終于忍不住疑問，于是故意讓佐助發現了他的烏鴉分/身。而佐助遲鈍地在他左提示右提示下才察覺過來紅眼睛的烏鴉是誰，到了面對面說話之際，鼬醞釀了一下還沒有把虐心虐肺的言語抛出，佐助已經異常正直亢奮地沖來，“哥！你終于來找我了！”

“……”

是不是他把稱謂聽錯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憤怒的咆哮“宇智波鼬你個混蛋！”嗎？

鼬抽了抽嘴角，勉強自己露出輕蔑的微笑，“怎麽，這麽想見我？難道你已經看清自己的器量了麽？”

“不，恰恰相反，我看清你的器量了，哥哥！”

佐助的表情更加真誠，“宇智波鼬，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太TMD偉大了！”

“…………………………”鼬的HP瞬間減半，有因為弟弟的真誠臉，也有他不知道誰教的的街頭髒話。鼬現在的狀态就是俗話所說的內傷了。

——你都知道了些什麽！！

雖然聽到他應該得到的稱謂了，不過佐助，你能不能別用贊美詩裏的詠嘆調……！也不要那個粗魯的定語修飾！

“你偉大得我好想打你！”

——對，想殺我（？）才是正确的想法！不過麻煩把前綴去掉！！

鼬再次開口說臺詞：“真是愚蠢的弟弟……”

“‘聰明’的哥哥，你能不能別總是把包袱扛在自己肩上？我是你的蠢弟弟，可家族的厄運應該是我和你一同承擔。”佐助簡直像個小大人似的，一步步走上前，而鼬不自覺往後退，弟弟眼中是純然的清澈，這讓他慚愧又不覺疑惑，這顯然都是佐助的肺腑之言，“我知道你現在的話、表情、眼神都是虛假的，我一個都不會信。因為你是迫不得已叛逃出村子，去那該死的曉組織當卧底的……哥哥，你騙不了我，你為了我，為了家族的榮譽犧牲太多了。”

“我不——”

“——你是一直陪伴着我的哥哥，我還不了解你的為人麽？”佐助打斷了鼬自顧自地嘆了口氣。此時他并不像一個九歲的孩子，倒是像一個偏執狂，偏執去相信自己找到的真實，“你在事發之前的舉動，村子裏的異常，止水哥的死，之後我都能聯系的起來。散落的線索太多了，即使是我也沒有完全能發現——還好我的同伴中聰明人很多，他們都發現了……其中的不妥之處。”

“……”

“綜合那天你差勁的‘表演’，你是有苦衷的不是麽，哥哥。”

“………………”

鼬張了張口，一句話也吐露不出。此時他真的很想對弟弟說聲謝謝，謝謝他的信任，又很想拎起弟弟暴打一頓，把他那些詭異莫名的“知道”統統打到消失。他想自嘲一笑原來滅族那天的傾情演出這麽低水平，又想再感謝上天他的苦衷終于有人理解。一頭的亂碼暫時讓鼬精密的大腦停工，而正當他低頭默默重啓更新時，佐助眼尖地看到了他一手拎着裝有三色丸子的袋子。

“啊，難道曉組織連甜食都不供應嗎？什麽破組織破福利！”

千裏之外的長門和斑同時一個大大的噴嚏。

鼬震驚的看着自己偷偷買的甜食。隐藏的幻術還在啊！佐助怎麽……他重新看向弟弟，然後發現對方睜着一雙熟悉的兔子眼沖他笑。

“嘿嘿，老哥。”佐助得意地顯擺自己的二勾玉，“普通的幻術已經難不倒我了。多虧了你拿那個什麽月讀幫我開了眼，之後的二勾玉是我讓卡卡西幫我修行練出來的。怎麽樣，很酷吧？”

他和鼬同出一脈的寫輪眼中，兩枚勾玉活潑的轉啊轉啊。而鼬則覺得，自己眼前也轉啊轉啊變成漩渦了……

——這個步調太快了的世界！

——是他宇智波鼬落伍了還是他年紀大反應遲鈍了！為什麽年輕一輩總是搞得石破天驚！佐助的成就簡直當年比八歲開眼的自己還恐怖！起碼他九歲的時候可沒有前呼後擁就差上街去收保護費了！

于是鼬倉皇而逃。投射在烏鴉上的查克拉用盡，這些鳥類受到主人影響淩亂地嘶鳴紛飛，而佐助則倔強地抵住了烏鴉便便烏鴉羽毛等一系列獎品，只來得及喊了句“小心蛀牙！”，就目送它們飛走。弟弟清澈的黑色眼睛，讓雨隐村的鼬心口一陣陣抽搐——這叫個什麽神展開啊！

他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來好好整理下思緒。如果不是烏鴉分/身難以支撐瞳術這樣耗查克拉量大的忍術，他早就把月讀空間一拉讓死腦筋的佐助好好享受他的一番“招待”了。事實上被“招待”的人是鼬無疑，他的精神世界繼斑之後又被佐助重創，本體接收到信息後的死機時間過長以致于同伴鬼鲛還以為鼬站着睡着了。

“鬼鲛，你有弟弟嗎？”

“沒有。”幹柿鬼鲛回憶了一下昔日同僚鬼燈滿月談到他家調皮小鬼時的場景，“不過聽說弟弟都是禍害。”

“你說的不對。”

鼬閉了閉眼。當鬼鲛以為鼬接下來要說什麽義正言辭充滿哲理的反駁之時，他才悠悠地開口。

“……是大禍害。”

“那還不是一樣……”= =

那一次的見面被鼬果斷丢在腦後。但在那天之後，鼬就開始以超人的姿态接受了曉組織的一切。朱南組合接起組織任務速度一次比一次麻溜，讓組織裏管錢的北鬥角都笑得比誰都開心。鼬是不再敢輕易回木葉去找佐助了，他活得很好，還有很多義氣聰慧的同伴不是麽？他心有餘悸之餘也倍感欣慰。

但是，神秘的寵物消失不見，佐助的“異常”也讓敏銳的鼬十分懷疑。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其他？佐助的“我都已經知道了”是誰告訴他的？不可能是那些嘴閉的比死人還緊的老家夥吧？

——還有誰會知道叛忍宇智波鼬的一切？

黑發英挺的少年從結束善後工作的搭檔那裏收回視線。他想起一個一直以來都蹤跡詭秘的人。這一次回雨隐村他一定要找到那個最愛看鬧劇的老混蛋問問清楚。順便再找他那條看着就不聰明的小尾巴，畢竟都是“自己人”，那個用奇特眼神看他的少女，一定知道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