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妖君含情撫卿軀
我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面前的人,穿着一襲月白色的綢衣,明明是素雅平和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卻讓人感覺到了邪魅和危險。
那人的臉上戴了一個銀白的面具,面具将他的整個臉都擋了起來,只留下一雙淡紫色的眼眸。
那淡紫色的眼眸充滿了妖魅之感,除了妖界和魔界,我想不出還有什麽人的眼眸會有那種顏色。
我微微一笑,淡淡地看着他。
“妖君曲邪?”
“呵,竟是被你認出來了?”
曲邪将胳膊撐在頭下,斜靠在一旁的石桌上。他淡紫色的眼瞳微眯,像是一只懶散危險的貓。
“那小鲛人不是說你剛剛接觸這修真之事,沒有以前的記憶麽?怎麽能這麽快便發現本君的身份呢?”
小鲛人?我的眼眸忽的暗了下來,卻又在下一瞬恢複了清明。
原本就知道結局,不是麽?
“哦?對于小鲛人出賣你的事情,你似乎不是很介意呢?”
曲邪直起了身子,将撐着頭的手收了回來,他随手一揮,手中便出現了一卷畫卷。
“是因為相信,還是無情?”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注視着他手中的畫卷。
曲邪是妖界的君主,如今正是妖界虎視眈眈想要同魔界一同侵吞人界的時候,一界之君親自前來,不會只是為了挑撥我和梅梅之間的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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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果然冷血的很,你可知前些日子那小鲛人将這幅畫送予本君手中時,本君有多麽的激動麽?”
曲邪饒有興趣的瞟了我一眼,便将手中的畫卷往半空中扔去。
只見那副畫卷慢慢地懸浮在了半空中,自上而下地緩緩展開着。
随着畫卷的緩緩展開,白色的畫紙上,靜靜地站着一個蒙着潔白面紗,只露出一雙淺笑雙眸的姑娘。
那姑娘手中捧着一條剛剛破殼而出的小蛇,小蛇的下半身還藏在蛋殼裏,怯怯的頂着頭上的那塊小小的碎殼,用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觀察着這個新奇的世界。
不知為何,看着那條小蛇,我總覺得萬分熟悉,然而當畫卷整體展開,看到右下角的落款時,我心底那水波不驚的湖面,忽的變得波濤洶湧起來。
右下角的一隅有着一行行楷小字,那字體就同《仙法大全》上,胥璟上仙加注的注解一樣,娟秀、清雅。
而那一行小字,細細看來,竟是:念吾妻,胥璟留。
這畫是胥璟上仙所做,卻落在了梅梅手中,如今又被梅梅送予了妖界曲邪。
我不知道那女子是誰,她的面紗遮擋了她大半的容顏,只憑一雙淺笑的眼眸,實是無法讓人辨認。
曲邪邪魅的一笑,再一次撐着頭斜靠在石桌上。
不知為何,他雖然戴着面具,我卻能透過那冷冷的屏障看到他邪魅的笑,那種笑就如同一只慵懶的貓看到了一只肥嫩的老鼠,雖尚不饑餓,卻對那老鼠有着強烈興趣。
很不幸,我便是那只老鼠。
“吾妻?你可知你師父的吾妻是誰麽?”
看着曲邪淡紫色的眼眸,像是攝魂一樣的迷惑着我的神魂。
我默念了一遍清心訣,微擡着眼睑,直直的盯着他惑人心魂的眼眸。
“不知。”
“哦?”
曲邪收回手肘,慢慢地站了起來,他危險的眯着眼眸,緩步向我走來。
他走到床邊,站到離我只有半步之隔的床畔,一手掐起我的下巴,将我的頭擡了起來。
“小子兮,你能認出本君來,怎能不知道胥璟的吾妻是誰呢?”
他眸中的紫色愈發的濃厚,像是動了怒氣一般,變得更加危險。
“本君好生氣,怎麽辦?”
然而未等我回答,曲邪掐着我下巴的手,狠狠往前一帶,便将我帶入了他的懷前。
他低下頭來,帶着一抹難以捉摸的淺笑,深情地看着我毫無懼意的眼。
“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讓人讨厭呀!”
說罷,曲邪微眯着雙眼,猛地向我的紅唇咬去。
下唇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讓我微微的皺了皺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慢慢散入到我的口腔中。
待狠狠吮吸了兩口唇上的血腥,曲邪方一把将我推開。
這并不是情人間情意款款的淺吻,更不是充滿情欲的品嘗,比起吻,更像是一種宣洩,一種帶着幽怨的宣洩。
曲邪明明帶着面具,那張面具除了能将他那雙迷惑人心的眼眸露出來,如今他是如何在未摘面具時,便将我的下唇咬傷的?
我微低着頭,一手輕輕撐在床榻上,支撐着自己微斜的身子,用衣袖輕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在男人的面前,女人是力量上的弱者,在強者的面前,弱者便是任人欺淩的魚肉。
我不懂曲邪的怒火到底來自何處,更對他的怒火沒有絲毫的興趣。
只是此時,我被困在這石室裏,而對面的那個男人,只拿出了一幅有着胥璟上仙落款的美人圖。
他有事情需要我,而我只需明白那是什麽事情,從而依靠自己現在所掌握的優勢,護得自己一方平安。
“小子兮,你可讓本君尋的好苦啊!若不是那小鲛人的這幅畫,本君到現在還沒能尋到你。小子兮,你莫不是忘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了?那本君現在便幫你想起來。”
曲邪将我輕輕一推,便把我推倒在床榻上。
我眼底閃過一絲陰霾,趁着曲邪一點一點解開自己腰上衣帶的瞬間,悄悄地将衣袍下的手,摸向了床榻一旁的石壁上。
輕輕在手掌運出一絲靈氣,從石壁上摳下一小塊尖尖地石子,藏在了手心裏。
曲邪慢條斯理的将衣衫解開,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他的身形并不健壯,反而微微有些纖細,然而那纖細外表下的胸膛,卻蘊含着不可忽視的力量。
他并不急着将衣衫褪盡,只是輕輕伏在我的耳旁,呼出一絲絲微熱的氣息。
他滿意的看着我微顫的身體,趁我失神時,輕輕地舔了舔我的耳垂。
“小子兮,你還記得當年你所說的話麽?”
曲邪輕笑了一聲,繼續說到:
“當年你可是立下誓言,要同本君厮守在一起的。為此,本君還将自己的真容遮蓋了起來,只想給你一個人看到。如今本君念了你百年,你怎麽能跑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