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滅宗之禍[14] 蒼溟宗長老豎起中指……
應安元最終被迫承認,天機術是一門符合靈師基本規律的法術;然後衆人開始修煉。
一刻鐘不到,應安元就掏出他的大床,躺了上去,還給自己蓋了一條粉紅色的薄被。
虞安娴取出她的折疊床,一邊嘆氣一邊躺上去:沒有抱枕的床,簡直不配稱作床啊!
林安潭連眼睛都沒睜一下,只是略略調整了姿勢,桶裏蒸騰而上的水汽更加濃重了。
雲安羨掏出一朵潔白的雲鑽了進去,還伸手拍出一個枕頭,然後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
安恬:“……”她默念着這些是師兄師姐,看着原主長大的師兄師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動手,千萬不能動手。
——可是她真想騎上摩托,用轟鳴聲把這群修煉也不忘睡覺的家夥吵醒啊!
……或者可以換個角度,他們連睡覺都不忘了修煉,這麽一想,頓時變成勵志故事了呢。
坑爹啊!(╯‵□′)╯︵┻━┻
不過至少師兄師姐們不會突然閉關了,目的還是磕磕絆絆地達到了呢。
安恬強顏微笑。
清晨,衆人從徹夜修煉(?)中醒來,一個個精神抖擻。林安潭收起浴桶,還請雲安羨給他弄出一堆沙子,用來吸幹身上的水分。
其他人紛紛圍觀。林安潭滾了幾圈站起,抖一抖身上的沙土,鎮定地說:“這方法是小師妹教我的。我再也不用滿山借毛巾了。”
剛剛結束修煉的安恬:“……”我不是,我沒有,你在污蔑我。我只是提出一個小小的建議,真麽能叫出主意呢?
應安元打着圓場:“小師妹,不是有客人嗎?客人在哪裏呢?”他還往大廳外面看了一眼,就好像客人能夠不經過山門,直接出現在門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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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恬沉默。
這問題超綱了怎麽辦?原主的兩世裏面,五大宗門的人都來了,但是時間不一樣,她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會吃了再來,還等到飯點兒來蹭飯啊?
想起其他宗門的習俗,安恬決定讓他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先請他們吃個飯,她不信他們還好意思出手!
即使他們好意思,她提前在飯裏加點奇奇怪怪的東西把他們放倒,他們就想出手也出不了了。
真的能出手也沒關系,她的護山大陣不是擺着玩兒的,安恬敢保證,任何進來的人,都不會有機會出手。
……
晨霧散去時,山門外已是一片熱鬧景象。
一個宗門的山門,是這宗門的門面。即使白山宗的祖師爺是一條老鹹魚,她也不得不在山門外碾平一大片土地,立起幾根高高的石柱,在石柱上雕刻出白山宗的名字。
據說這些事情花費了祖師爺整整五天的時間,其中六個時辰花費在尋找材料的路上,五個時辰花費在搶材料上,四天零一個時辰花費在逼迫弟子承認她的石柱沒有歪,石頭地面沒有起伏上面。
至于碾平地面,雕刻石柱的過程……當年建宗的祖師爺是個神君,動動手指頭就能做到的事情,時間可以忽略不計。
許多年後的今天,她的徒孫孫孫……孫,打開白山宗的正門,在門口的空地上,擺了許多桌子。
左邊兩排相對的,留給指酒敬天·蒼溟宗和豎中指罵人·瀾海宗,右邊兩排相對的,留給河裏小解·七星宗和河水做飯·海東門。至于妖仙嶺,外面那一圈自助餐留給他們,找幾個小弟子看着,一定要保持杯中酒長滿,碗裏菜成堆。
準備就緒,坐等五大宗門來訪。
午飯之前,山底下林子外面,一片煙塵從遠處卷來。
安恬看得皺眉,叫來做好事十人組悄悄問他們:“你們前幾天在種樹吧?你們看,咱們山下的樹也不多,別人經過就會卷起塵土,要不你們……”她遞給幾人一個“你們懂得”的眼神,補充道,“獎勵好說,你們喜歡什麽劍法,一個人一套都沒問題。”
十人組:“……”不提劍法我們說不定可以考慮一下。
遠處的人轉瞬間便來到白山宗山門外。五大宗門的人泾渭分明。
蒼溟宗的人穿着黑衣,瀾海宗是紫色,七星城淺橙色,海東門藍色,妖仙嶺是翠綠色。所有人都拎着武器,神情肅穆,視死如歸。
安恬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青色——很好,如果一定要在綠色系裏面選一種,她肯定會選擇青色而不是翠綠色。
五大宗門的人氣勢洶洶而來,安恬決定先發制人。在他們開口之前,拎着劍迎上去,笑眯眯地問:“朋友們,吃了嗎?”
五大宗門:“……”
氣氛突然有點尴尬。半晌之後,脾氣火爆的蒼溟宗長老首先開口:“吃——”
安恬伸手握住他的手,熱情地說:“我就知道你們沒吃,來都來了,快來吃飯!”然後她給幾個師兄師姐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按照既定安排,将衆宗門的人引入座位。
衆人嘴上說着不願意,身體卻很誠實地入了席。席面上擺着各宗門所在地域的傳統美食,雖然由于時間緊急,多以糕點和可以存放的小吃為主,卻仍然顯得十分豐盛。
無論何時,看到家鄉美食的時候,人們總會從心底升起一絲絲溫情的。
看看這群人,剛剛還是氣勢洶洶苦大仇深,此時臉上卻都多出了幾分輕松和懷念。
趁着他們懷念的時候,安恬不動聲色地觀察這些人:每個宗門帶頭的,是三到五個仙君等階的長老,餘下是一二十個靈尊等階的核心弟子。
加起來……不到一百人?一百人想要滅掉白山宗,這是在逗她玩吧?
安恬疑心自己眼花,仔仔細細數了一遍,每個宗門十八人,一共九十人——好家夥,連一百人都不到,沒有強迫症的安恬對這個數字表示非常不滿意。
九十人賓至如歸,推杯換盞吃得很高興。
除了妖仙嶺的那位使者。
那人臉色發綠,吃飯的速度極其緩慢,一邊吃一邊鬼鬼祟祟地望着周圍。安恬看了一會兒,悄無聲息地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往哪兒塞呢?不好吧?”
使者差點一跳三尺高。回頭看到是她,才松了口氣。他看看周圍,湊到安恬耳邊悄聲說道:“他們沒安好心,你小心點。”
安恬:“……”我都把你們攔在山門外面了,我還要怎麽小心?難道一見面就把你們都放倒嗎?那樣太崩人設了吧?
她也看看周圍,見蒼溟宗有人望過來,忙端起一杯酒,以手沾酒,往天上輕輕一彈。
蒼溟宗長老臉色不太好看:安恬沾酒的動作勉強能看,但是彈到天上就很不标準了。
于是他用中指沾酒,然後豎起指向天空。
他對面的瀾海宗長老:“?”
蒼溟宗長老挑釁地掃了安恬一眼,回身時,便對上瀾海宗長老帶着怒意的雙眼。
“海師兄怎麽了,為何如此看我?”蒼長老莫名其妙。大概自己沒有和海師兄一起以酒敬天,所以海師兄……生氣了?
他連忙給海長老斟滿一杯酒,誠懇地說:“海師兄莫怪,是我失禮了。”
瀾海宗海長老正準備勉為其難地原諒他,便見蒼長老再次對他豎起了中指。
他狠狠拍了下桌子。瀾海宗都是響當當的好漢,他可不怕這群僞君子:“你既知失禮,為什麽一再錯上加錯,是欺我瀾海宗無人嗎?”
蒼溟宗長老:“?”
看到他虛僞的模樣,海長老直接抽|出刀,第一個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