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要不要組隊過去？
這頓飯的氣氛有點怪異。
洛星辭和阿K出去一趟又進來後, 都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有蘇茉和大黑，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所以她很肯定, 兩人絕對不只是出去上了個廁所那麽簡單。
不過蘇茉并不好奇, 畢竟跟她也沒什麽關系。
他們現在的情況, 根本連三角戀算稱不上, 充其量只是兩個男人的一廂情願而已。
飯局接近尾聲的時候，大黑側過頭問旁邊的洛星辭：“你一會兒要去哪裏？學校還是……”
洛星辭今年大三，跟所有年少成名的童星一樣，高考的時候選擇了報考藝校, 目前就讀于京都電影學院表演系。
蘇茉對她的了解不多, 不知道他平時在學校是個什麽情況, 只依稀記得，之前看過一個娛樂星聞，說他的出勤率并不是很高。
但每次的考試成績卻名列前茅。
以至于, 黑粉想黑他都沒辦法下嘴。
蘇茉默不作聲地瞥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他已經放下筷子了，垂着眼，眼神有些飄，看不出在想什麽。
沉默半晌，才淡淡吐出一句, “去學校。”
“那……”
大黑還有話要說, 可是才剛出口一個字, 就被洛星辭給打斷了。
他問蘇茉：“要不要坐順風車？”
阿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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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
蘇茉的疑惑轉瞬即逝，可能就是因為剛一起錄制完綜藝，所以好心想捎她一程吧。
她想都沒想給拒絕了，“謝謝, 不過不用麻煩了。晚點，我打電話讓助理過來接我一下就行了。”
洛星辭：“助理？”
他單手捏着下巴，作思考狀，“那個叫張貝貝的？”
“……”蘇茉沒想到他會接這種與之毫無關系的話，微愣了幾秒，才搖搖頭說：“不是，是另一個男生。”
聞言，洛星辭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沒再繼續接話。
當初兩人剛在過客上相遇的時候，他的這位徒弟，還是個連戲都接不到的小透明。這才過去沒幾個月，居然都有兩個助理了。
是不是證明，他其實還挺旺徒弟的？
“那你怎麽走？”大黑又問阿K：“自己開車了吧？”
阿K情緒低落，開口沒什麽好語氣，“廢話，你出門不開車？”
“我去，吃□□了你？火氣這麽大。”
“我家裏有降火的茶包。”洛星辭漫不經心地問：“晚點送一盒到你家？”
阿K：“謝謝，好意心領了，您還是留着自己慢慢喝吧。”
蘇茉有點看不懂眼前的情況，大黑更看不懂。
他感覺到兩人之間，有股肉眼不可見的氣流在相互抗衡，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一直到走出餐廳，坐上了車，才忍不住問洛星辭：“你跟阿K之間發生了什麽？剛剛在裏面，氣氛有點不對勁啊。”
少年依然挨着窗戶坐的。
把頭靠在窗玻璃上，嚼了嚼嘴裏的口香糖，吹了個只能聽見聲音，卻沒成型的泡泡。
“如果我跟他因為某件事情，站到了對立面，你會選擇幫哪個？”洛星辭明亮的眸子裏，倒映出了大黑模樣，“幫你親弟弟，還是幫我？”
大黑蹙起了眉，“你倆能因為什麽事情站到對立面？”
洛星辭：“蘇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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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戴着口罩，和阿K一起站在路邊，直到洛星辭他們的車開遠了，才收回目光。
她垂眸，摁亮手機屏幕看看時間，剛過八點。
“現在打電話讓你助理過來接？”身邊，阿K的聲音響起。
“也不是很着急回去。”蘇茉想了想，問他：“你現在有事情要忙嗎？沒有的話，能不能請你去喝杯咖啡？有點兒事情，想跟你打聽一下。”
她覺得如果直接問師父，肯定得不到想知道的答案，那還不如從阿K這裏下手。
也是時候确定一下身份了。
省得總是猜來猜去，猜錯了還容易鬧出烏龍，對誰都沒有好處。
附近就有家挺有格調的咖啡廳。
兩人找了個較為隐蔽的位子坐下，點好咖啡，蘇茉開門見山地問：“那個在《荒島求生》裏昵稱為numb的，是你朋友吧？”
“嗯。”阿K明知故問：“你們怎麽認識的？”
“過客，一款比較小衆的社交軟件。”
蘇茉是帶着十足的誠意，向他打聽師父的，所以也沒有隐瞞什麽。
能說的全都告訴了他。
阿K認真聽着，同時也在仔細觀察着蘇茉的表情。說到那個人的時候，她的眼睛裏有光，宛如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女。
然而那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卻并沒有。
咖啡廳裏播放着舒緩的音樂。
沒一會兒，服務員就把他們點的兩杯卡布奇諾送了過來。
阿K端起輕抿兩口，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打聽道：“你喜歡上他了？”
“很讓人無語是吧？”蘇茉自嘲，“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挺無語的，明明只是個網友，現實生活中根本連面都沒有見過。可是……”
她停頓幾秒，“就是産生感情了，那是我根本不能控制的事情。”
一句話讓阿K的心瞬間涼透。
結果沒想到下一秒，還有更涼的。
他收到了洛星辭的微信。
帥能當飯吃：【雖然覺得告訴你這個事實不太地道，但蘇茉确實不是你的粉絲，她只不過是誤把你當成了我而已。】
阿K沒給任何回複，直接删除了跟洛星辭的聊天。
那小子會說這話，擺明了是準備跟他競争，一個異類，豈會把六歲的年齡差放在眼裏。
雖然現在的局面是郎有情妾有意，但阿K還是決定為自己争取一把，不努努力，怎麽知道一定會失敗？
他立馬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坦言道：“那你有沒有看出來，我也喜歡上你了？并且很認真地在追求。”
話說到這裏，徹底擺上了臺面。
蘇茉覺得這樣說開挺好的，于是淡定回應，“正是因為看出來了，不想讓你浪費太多時間在我身上，所以才會選擇跟你坦白一切。”
阿K：“就不覺得對我很殘忍嗎？”
蘇茉搖頭，“在我看來，明明根本就不喜歡，卻無所顧忌地享受着追求者的付出，那才叫殘忍。”
“可若是——”阿K斟酌再三，“你所喜歡的那個虛拟的網絡形象，跟現實生活中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呢？”
“你的意思是？”
阿K真的很想，把那個被她崇拜着的師父，其實就是才剛滿二十歲的洛星辭這個事實給抖出來。
但沒經過他的同意，又特麽不敢。
沒錯他不敢。
雖然這麽說有點慫，但心底真挺怕那小子的。
或者說，在洛星辭身邊，根本就沒有能不把他當回事的人。只要跟他有所接觸，或多或少應該都存有這種心态。
權力地位金錢至上的時代。
誰能完全做到，不把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頂流放在眼裏？除非想被粉絲刨祖墳。
沒看錄制節目的時候，連何金鵬和高雲岚，包括蘇曼婷那樣的前輩，都得禮讓他三分嗎？
阿K忍了又忍，不急不緩地說：“我的意思是，網絡跟現實終究是有壁的。通過網絡，你覺得他人很好，相處起來很輕松愉快，但也許，現實生活中卻恰恰相反。”
“所以……”蘇茉太好奇了，“我師父現實生活中，是個什麽樣的人？”
“性格古怪脾氣差，最重要的是摳門。你覺得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倆之間有矛盾嗎？”蘇茉不解，“他那回說你不僅自戀，睡覺還喜歡打呼嚕，如果沒有矛盾，作為朋友應該不會這樣相互诋毀吧？”
阿K：“……他那樣說過我？”
蘇茉點了點頭，又忙幫師父說話，“可是你剛才不是也說他了嗎？所以一筆勾銷吧。”
最後，兩人在咖啡廳坐了整整一個小時，蘇茉也沒能從阿K嘴裏，把師父的名字和身份給套出來。
阿K的意思是，對方暫時不願意透露，所以他得尊重他的意願，幫忙保密。
等什麽時候他自己想說了，自然會告訴她。
次日。
蘇茉和網劇導演，副導演，以及制片人的晚餐，進行的相當愉快。
有朱連陪同，就算制片人看上去是個猥瑣男，到底也沒敢把她怎麽樣。勸了幾次酒，都被朱連給擋下了。
而朱連，也在蘇茉進組前，搖身一變成了她的專屬經紀人。
手底下的其他藝人，全都交到了別的經紀人手裏。
這天中午一塊兒吃飯，朱連說：“因為你要錄吃播，所以那個小蝸居是住不了了，我這邊已經讓人在幫忙找大一點的房子了，順利的話，周六就能搬進去。”
蘇茉倒是不意外。
從安排張鵬給他當助理的那天她就知道，遲早會幫她租房的，畢竟能幫公司賺到錢的，都是香饽饽。豈有虧待之理。
“拎包入住？”蘇茉停下筷子問他：“哪個地段？離我現在住的地方遠不遠？”
朱連吃了一嘴的油，拿起餐巾擦了擦，“哪個精裝修不是拎包入住？在紫苑新城，從你現在住的地方開車過去半個小時吧。”
“那倒不是很遠。”
“遠不遠跟你也沒什麽關系，到時候公司會出資幫你請搬家公司的。”
“這個社會還真是現實。”蘇茉莞爾一笑，不禁調侃，“參加《海島客棧》前的我，打死都不會想到，節目開播後生活質量會有這麽大的提升。”
朱連：“不然呢？資本家可不是慈善家。記住哥的話，只要你能幫公司賺錢，那你就是大爺，賺不了，就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吧。”
吃完飯朱連送蘇茉回家。
半路上蘇茉接到了蘇曼婷的電話，說下周二是她女兒十四歲生日，邀請她去參加生日宴會。
蘇茉有所顧慮，沒有很明确地說會去，只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挂了電話，她問朱連：“下周二是蘇曼婷女兒生日，邀請我過去參加生日宴會，你覺得應該去嗎？”
“廢話。”前方有個老人在過馬路，朱連緩緩踩下剎車讓行，然後跟蘇茉分析道：“以蘇曼婷現在的地位，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大牌到場，包括知名導演和上層名流。這麽好的機會，你說去不去？”
“可是沒有認識的人，我一個人去有點兒緊張。”
話剛說完，微信彈出一條消息。
洛：【蘇曼婷姐姐應該也邀請你，去參加她女兒的生日宴會了吧？一個人有點兒孤單，要不要組隊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