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
林默然低頭坐着,聽他提起謝安安,将頭靠到冰涼的牆壁上,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低聲回答:“是。”
“你明知道謝安安她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是對你的生意。”林默然糾正他。
“不管怎樣,你為什麽要選謝安安?”
“因為我愛她。”
“林默然,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不過,她如果知道了我們的關系,應該不願意再跟你在一起。”沈淩自嘲一笑,轉身離開。
林默然靠着牆閉目休息,近幾日不間斷的會議與應酬已使他身心俱疲,極度需要休息。他閉目養神片刻,站起身往秦玥病房走去。
一推門看見謝安抱着胳膊靠牆站着,目光注視着尚在昏迷的秦玥,臉上的神色有些哀傷。
“安安,李雲呢?”林默然不忍看她傷心,出聲喊她。
“他去辦轉院的手續了。”
“那我們先去林氏醫院等着吧。”林默然走到她身邊。
“不了,我們回家吧,明天再來看她。”謝安擡眼看他。
“你不去守着嗎?”林默然有些詫異。
謝安笑着打趣:“你黑眼圈都快比眼睛大了,還守着呀?”
她雖是笑着,但神情緊繃,眼中滿是思慮。林默然看着她強撐出來的笑容,沒有再堅持,跟李雲通了電話,帶着謝安去了停車場。
臨上車前,謝安拉着他問:“就這麽把李雲丢在這不好吧?他畢竟是被我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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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悅姐帶了工作人員過來,李雲已回保姆車了。”林默然安撫她。
“你把鑰匙給我吧,我來開車,你可以在車上眯一會兒。”謝安向他伸手。
林默然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才笑着将車鑰匙遞給她。
上車後,謝安将空調的溫度調得高了些,又将自己常用的小毛毯從後座扯過來給林默然蓋上,這才開車出發。
兩人一路無言,快到家時,路口正好紅燈。謝安停下車,手撐在方向盤上,輕輕嘆了口氣。
“在想什麽?”林默然輕聲問她。
“一些瑣事。”
“你看起來那麽哀傷,我都不敢看你。”
“只是今天剛才見過的人,轉眼就一身血污地躺在床上,生死未蔔,有些感傷。”
謝安解釋,“你再休息一會兒吧,馬上到家了。”
林默然剛想開口安慰她,路口的信號燈就已轉綠,謝安收起了情緒,繼續專心致志地開車。
一直到回家上樓,林默然都沒再找到機會安慰她。他默默注視她拉開卧室門進去後,轉身準備回自己房間,卻突然感覺自己被人從身後抱住。
林默然低頭看了看抱着自己的那雙小手,伸手覆上,關心道:“怎麽了?”
“沒事,充充電。”謝安悶聲回答,靜靜地抱了一會兒後,終于覺得心中的重壓得到釋放,可以有片刻的喘息。
“去睡吧。”林默然轉身過來,捏了捏她的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謝安點點頭,回了卧室,今天發生的事情,令她再次失眠。在床上輾轉反側到深夜,才帶着心事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謝安就醒了過來。等她洗漱好下樓時,林默然還沒有起來。
謝安走進廚房,決定履行昨天許下的承諾,給他做一頓豐富的早餐。等到她煮好了咖啡,林默然才下樓,見她穿着圍裙站在廚房裏,有些驚訝。
“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林默然走進廚房,幫忙把早餐端上桌。
“心裏挂着事,睡不好,索性就起來了。”
兩人坐下吃了飯後,開車前往醫院。
進病房前,林默然手機響起來,他做手勢示意讓謝安先進去,自己走到樓梯間接電話。
謝安進去,見秦玥已經醒來,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
“你來幹什麽?”秦玥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謝安沒有回答她的話,坐到病房裏的沙發上,關心她:“你好些了嗎?”
“我爸媽呢?”
“昨晚沒有航班了,他們坐今天第一班航班過來。”
“謝安安,我是不是要死了?”秦玥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問道。
“別亂說話,你不會有事的。”
“謝安安,你要離沈淩遠遠的,他不是好人。”秦玥情緒激動起來。
謝安怕她太過于激動不好,走過去坐到床邊,點頭:“嗯,我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秦玥聽她這樣問,閉上眼睛回憶,眼角有淚落下,她哽咽着開口:“沈淩他……他那樣英俊,他說他對我一見鐘情,想和我在一起,我相信了。可他見了你,居然直接将我丢下,我氣不過……”
正說着,林默然敲門進來,身後跟着幾名穿着白大褂醫生模樣的人。林默然走到她身邊打斷兩人對話:“安安,醫生要來檢查,我們先回避一下。”
謝安有些為難地看了秦玥一眼,答應道:“好。那我等下再過來。”
林默然帶她走出病房,到中庭花園處坐下。謝安将頭靠在林默然的肩上問道:“她現在醒來了,是不是就安全了?”
“醫生說她顱內有淤血,後續還要安排手術。”
正說着,李雲探頭探腦地走過來,問道:“你們怎麽在這,我找了半天。”
“出什麽事了嗎?”林默然問他。
“沒啥,悅姐說還有些手續需要你過去處理。”
“好。”林默然起身,“安安,你在這等我一下。”
與此同時,秦玥病房中。
沈淩見兩人離開後,推門進去,站在病房門口,盯着秦玥看了一會兒。
“怎麽,看我還活着你很失望嗎?”秦玥開口打破沉默,“沈淩,你完了,我一定會讓你和唐绾之付出代價。”
“靠這個嗎?”沈淩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做成打火機模樣的微型相機,“秦玥,你還不知道你拍到了什麽,但是你父母已經知道了。”他把手裏平板遞給醫生,讓他捧到秦玥面前。
只見屏幕上的女子站在窗邊,形如瘋癫,大聲叫喊着:“沈淩,要是沈培還在,這屋子本該是他的!你一個私生子,憑什麽掌管他的公司!”
“沈培是你大哥,你居然無恥到指使你女友勾引他!”
“沈淩!我和沈培都被你毀了!”影片中的女子叫喊着突然轉身,直接翻過窗子跳下去。
影片播放完,沈淩上前收了平板,平靜開口:“秦玥,你父母不會來了。如果我把這個影片交給警方,你會是什麽下場嗎?”
“你覺得我現在下場很好嗎?”秦玥格格笑起來。
“說完了嗎?”林默然推門進屋。
“怎麽你也來了?”秦玥笑得嘲諷,“我的病房是私生子開集會嗎?”
“我來看看你。”林默然沒有理她,徑直坐到沙發上。
“我可消受不起,如今事情你們都知道了,要殺要剮随你們便。”
“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也不在乎你要做什麽,只是你別拉上謝安安。她很憐惜你,別欺騙她。”
“那是她蠢,我幾句話就把她騙住。”
“你以為你聰明嗎?把自己搞成這樣,目的達到了嗎?”
“我這樣?沈培走了,我早就不想活了。”秦玥惡狠狠地盯着沈淩,“只恨不能拉了你做墊背。”
“沈淩,你不是有話要跟她說嗎?”林默然出聲提醒沈淩。
沈淩反應過來,開口:“當年,不是绾之勾引大哥。是他對绾之欲行不軌。”
“你胡說!”秦玥激動起來,面色緋紅,發出一陣斷斷續續地咳嗽,“他都已經不在了,你還不忘诋毀他!”
“他一直看不起我,想通過绾之來羞辱我。”沈淩頓了頓,“他除了你,還有別的女伴。”
“你以為我會信嗎?”
“信不信由你。”沈淩語氣不耐煩。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林默然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沈淩還想說什麽,見林默然已先一步離開,也只好跟着他一起。
“你走吧,別讓安安看見。”林默然走在前面,沒有回頭。
“好。”沈淩點頭,帶着人離開。
林默然走回中庭花園,卻只看見站在一旁講電話的李雲,謝安不見蹤影。
“安安呢?”林默然有些着急地上前拍了拍李雲。
李雲回頭四處看了看,有些驚訝:“剛剛都還在這的,你打電話問問呢?”
林默然拿出手機撥了過去,卻被謝安挂掉。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又撥了兩次,依舊被挂斷,徹底慌了神。
“怎麽了?”李雲見他神色慌亂,挂了電話問。
“安安沒接我電話。”林默然強做鎮定。
謝安此時正握着手機,站在秦玥面前。
“你的故事後面是什麽?是沈淩還是唐绾之?”謝安臉上依舊是擔憂的神色,眼裏卻一片冰涼。
秦玥又恢複了最開始可憐無助的模樣,偏頭望向窗外,眼睛裏有淚光在閃。
“是他倆一起。”秦玥再次落淚,“是我傻,受了騙。”
“你确實傻。”謝安嘆口氣,看着手裏再次響起的手機,不再多說,直接走出了病房。再不接,恐怕林默然要報警了。
“安安你在哪裏?”電話一接起就是林默然焦急的聲音。
“我在秦玥病房門口。”
“好,我馬上過來。”
“不用了,你到車庫等我吧。”
“好。”林默然的聲音有些驚訝,卻還是同意了。
等林默然到了車庫,謝安已在車旁站了許久,單腳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消磨時間。
“要回去了嗎?”林默然走過去詢問她的意見。
“嗯,再待在這沒有意義了。”謝安擡頭看他,“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