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殿上鬥智鬥勇
“國師如果真的如此正直,為何在上将軍亡故之後,霸占了他的侍妾江秀茹?”
悲鳴道人一驚,江秀茹被他秘密養在寝宮之內,這事清雅郡主如何得知?
“郡主說我霸占上将軍的侍妾,有何證據?”
“是你的小厮田飛說的。”
“你胡說,我并無叫田飛的小厮。”
“那每日随你進出的小厮不就是田飛嗎?”
“他叫田季。”
“哦,是叫田季,我記錯了。”蘇小遙輕輕一笑,她說“田飛”什麽的不過是詐他,沒想到他竟剛好也有一個姓田的小厮。
衆大臣聽到悲鳴道人如此一說,都開始懷疑他真的霸占了蘇清朗的侍妾。
“國師,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個江秀茹,只需向上将軍提出,上将軍一定會割愛的,你卻為何因為一名侍妾就陷害上将軍?”
“我沒有。”
“你有!”
悲鳴道人冷笑:“清雅郡主久居将軍府,自然與上将軍情深意重,傷痛上将軍之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卻為何定要污蔑老夫?老夫與上将軍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又怎會陷害于他?”
“唉,國師,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的智商。”蘇小遙嘆了口氣,“剛才我說了這麽多,我相信在場的各位大人也知道你為什麽要陷害上将軍了吧?”
她說完往文武百官掃了一眼,果然見到他們三五成群在小聲讨論。
“清雅郡主,你是先皇親封的郡主,老夫才對你禮敬三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悲鳴道人有些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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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是郡主,你就不用對我客氣,而是直接将我拿下?原來國師竟是如此霸道之人,可是我無量國是有律法的,國師雖然位居高位,卻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吧?”
悲鳴道人兩次被她搶白,臉色很有些難看。
“郡主只是一味胡說,卻拿不出絲毫證據,莫非是存心來搗亂這登基大典?你可知這是重罪?”
“國師,”蘇青陽開口,“清雅姐姐所說是否屬實,只要母後到場,必能分辨。”
“皇後娘娘身體欠安,怎能再過度操勞?”
蘇小遙笑道:“國師,你又如何知道皇後娘娘身體欠安?你一個外臣,難道還能進後宮不成?”
“哼,剛才怡王陛下已經說過,老夫自然知道。”
“皇後娘娘對先皇向來情深,就算是身體欠安,也必然不會缺席先皇的葬禮,卻為何從頭到尾都沒見到她的身影?怡王是皇後娘娘的親生兒子,他今日登基,按本朝慣例,她也應該出席,為何卻并未到場?國師,你和怡王到底将皇後娘娘怎樣了?”
蘇小遙的語氣很咄咄逼人,這兩點又的确是很大的疑點,群臣更加交頭接耳。
“國師,我再問你,兩位皇子到底是怎麽死的?”她絲毫不給悲鳴道人喘息的機會,立刻追問道。
“兩位皇子是得了急病暴斃而亡,太醫院便有記載。”
“既是暴斃而亡,那為何當日怡王殿下直指他們被上将軍所害,還派楚将軍去捉拿上将軍?國師,能麻煩你解釋一下嗎?”
“怡王并未冤枉上将軍,是上将軍畏罪潛逃,才引起先皇的疑心。”
“剛才國師說到兩位皇子的死因時,似乎頗為肯定,語氣也很斬釘截鐵,既然如此,當日先皇懷疑大将軍之時,你為何不直言勸谏?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想利用這件事陷害忠臣良将?”
其實當日蘇清朗為何會自盡,朝中大臣多數不知內情,楚天追蹤蘇清朗,也是劉汐下的密旨,後來蘇清朗自盡,他便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也不再提殘害皇子之事,只說上将軍與皇上之間有些誤會,一時意氣才會自盡。
“我說了,此事只是先皇對上将軍的誤會而已。”
“那先皇駕崩前是否知道冤枉了上将軍?”
悲鳴道人有些猶豫,如果說劉汐知情,那便直指他是昏君,如果說他不知情,那便将自己和怡王陷入了讓人猜忌的境地。
“國師,你為何不答?是心虛嗎?”
“先皇的心思,老夫如何猜得透?”
“我卻猜得透!”蘇小遙大聲說道,“上将軍死後,先皇撥下重金撫恤,難道不是對上将軍之死頗為內疚?”
劉銘曦看着她,一時拿不準她的用意,難道她是不忿蘇清朗之死,所以來這裏為他争一個忠臣的名分?
“郡主說得是,父皇駕崩前的确對此事非常後悔,還對我言道,如果上将軍能複生,他必定重新加以重用,決不會再對他有絲毫猜疑。”
“怡王殿下,先皇真的是這麽說的?你确定你沒有記錯?”
劉銘曦點頭:“當然,我記得很清楚。”
“很好,這朝上的文武百官也都聽到了吧?”蘇小遙環顧四周,随即緩緩說道,“上将軍,你出來吧。”
衆人聞言都是一驚,上将軍尚在人世?
果然,片刻之後,蘇清朗自陸青身後走了出來,衆人都驚愕的望着他,悲鳴道人和劉銘曦更是大吃一驚,劉銘曦甚至吓得有些發抖。
“上将軍對我無量國的功勞,我想在場的無人不知吧?現在先皇駕崩,皇後不知所蹤,怡王殿下卻想趁機登基,就請上将軍來主持公道。”
她這話說得合情合理,本來按照例律,除了皇帝,無量國便是上将軍最大,怡王雖是皇帝的親生兒子,但只要一日未登基,便一日都要尊重蘇清朗的意見。
大臣們的竊竊私語已經開始向大聲喧嘩的程度發展,劉銘曦的臉色很難看,悲鳴道人趕緊道:“既然上将軍還在人世,自然應該由上将軍來主持這登基大典。”
他不說“主持公道”,卻說“主持登基大典”,仿佛蘇清朗的出現是為了給劉銘曦正名一般。
“國師,你本來只是山野一道士,蒙先皇不棄,将你帶到朝中,尊為國師,你卻為何對皇後娘娘起了非分之想,還與怡王一起謀害先皇及其子嗣,想占有皇後?”蘇清朗的聲音十分嚴厲。
“上将軍,這話有些過了吧,國師怎會對皇後如此不敬?”說話的是悲鳴道人請來助陣的大臣之一——左丞相歐陽佩。
“左相又怎知他不會?”
“這…以國師的為人…”
“左相似乎很了解國師?難道你們私交甚深?”
“這…”左相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你承認吧,那你就有故意偏幫國師的嫌疑,你不承認吧,那你為何知道國師不會對皇後有不良企圖?
哇哇哇,夫君大人你真是厲害啊,兩句話就将這老頭打壓了下去,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蘇小遙崇拜的看着自家老公。
“老夫不明白,為何上将軍和清雅郡主非要陷害老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國師,先皇早已得知你的奸計了。”蘇小遙自然要幫自己的夫君。
“哼,那先皇為何并未将老夫治罪?”
“問得好,在場的衆位也都不明白,所以我來解釋一下。”蘇小遙背着手向劉銘曦走去,快走到他跟前,這才說道,“因為怡王,你這個不孝子,勾結國師給先皇下藥,以致先皇卧床不起,又将他的近身侍衛全部調走,将先皇軟禁起來。先皇無計可施之下,寫下一份遺诏。”
“遺诏”兩個字一出,衆人更是驚訝,先皇竟然留有遺诏?
“那遺诏現在何處?”悲鳴道人問道。
“便在我手中。”陸青手持遺诏走了出來。
“驸馬爺也被蒙蔽了嗎?”
“國師,你似乎懷疑這份遺诏是假的?”蘇小遙笑嘻嘻的問道。
“不錯!”
蘇小遙向太史令道:“太史大人,你可認得先皇筆跡?”
太史令躬身道:“自然認得。”
“那玺印你也不會認錯的了?”
“決不會。”
“很好。”蘇小遙說道,“那麽就請太史令來檢驗和宣讀這份遺诏吧。”
陸青走上前,将遺诏遞給太史令。太史令恭敬的接過,展開看了起來,片刻之後,說道:“這份遺诏的确是真的。”
悲鳴道人一看情勢不對,上前舉起拂塵便往遺诏卷去。
“你想毀了遺诏?”蘇小遙怒道,立刻向他撲了過去。
悲鳴道人正愁沒有人質,這郡主自己送上門來,他豈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當即不再理會遺诏,拂塵轉向她攻去。
蘇小遙并不躲避,任他将自己卷入懷中。
悲鳴道人大喜,一邊控制住她,一邊向太史令道:“把遺诏拿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太史令好生為難,他看過了遺诏,自然知道先皇要傳位于陸青,這國師分明是想謀朝篡位,如果遺诏落到他手中,必然被毀。但如果不給他,說不定他會真的殺了清雅郡主。
他這邊還在猶豫,那邊蘇清朗,陸青一起撲向了悲鳴道人,周小魚則上前兩步護住了蘇青陽。
“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她!”悲鳴道人拖着蘇小遙往後退了幾步,威脅道。
“Star!”蘇小遙突然喊道,周圍的人全都一愣,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突然之間,只見悲鳴道人臉上現出癡呆的表情,很快放開了蘇小遙,然後雙手平舉往前一蹦一蹦的往劉銘曦蹦去。
他的樣子像極了傳說中的僵屍,蘇小遙笑得直不起腰,衆位大臣都面面相觑,國師和郡主似乎都瘋了。
蘇小遙笑了一陣,正色道:“國師,你和怡王有什麽陰謀,全都說出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