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之雌性無能

第26章 、愛的方式

歐小凡恹恹的坐在地上，嘴巴裏吃著帶著些煮焦味道的嘉嘉獸。帶歐小凡回家之後，傲冥什麽都沒有說。即便是發現了鍋子中的嘉嘉獸因為無人看管而煮糊了，也沒有說什麽。在為歐小凡的手指塗好藥後，便走到隔間中，從櫃子中拿出了另一只嘉嘉獸，拿著用荦荦獸的獸角做的骨刀，走到外面去處理這只新的。

歐小凡一個人咬著唇跟著傲冥進屋，然後看著傲冥走出去。一句話都沒同自己說。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是卻沒有落下來。一個人蹭著走到放著鍋子的房間。歐小凡坐在地上拿起那個已經糊掉的嘉嘉獸咬進嘴中，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指還在發麻發脹。

說不出此時是什麽心情，歐小凡感覺自己仿佛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明明用盡了力氣，卻什麽影響都沒有造成。一種從頭至尾的無力感差點将歐小凡拖垮。如果傲冥同以往一樣罵他、兇他，甚至開口對歐小凡說‘不要他’！也許歐小凡還不能産生這種感覺。但是一個沒有任何記憶，只對唯一一個人親近時，這個人卻對自己選擇了沈默。一股鋪天蓋地的昏暗感迅速撲下來，纏住歐小凡。他沈重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口中那帶著血鏽味道的嘉嘉獸。

渾身用不上一絲力氣。

自己真的很無用呢。歐小凡坐在地上機械式的咀嚼著嘉嘉獸這樣想著。明明是簡單的一件事，自己卻做不好。明明想著要為傲冥分擔一些事情，卻總是會莫名的将事情搞砸。

“其實你該把我扔掉才對。”被灰暗心理占據的歐小凡無意識的說出放棄的話來。結果話音剛落，歐小凡便被一股大力狠狠的從地上給拽了起來。擡眼便看見傲冥一臉的怒意。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著歐小凡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跟你說過什麽，不許再說讓我把你扔下的話！”

“不……”歐小凡懦弱自卑的心理一瞬間占據了高峰，他搖著頭哽咽的說，“我什麽都不會，什麽都做不好，你這麽優秀，也許應該找一個同樣優秀的人才對。”

“歐小凡！”傲冥沖著歐小凡大聲吼道。

歐小凡緊閉著眼睛，心底痛的仿佛要抽起來。被傲冥抓住的手臂越來越疼，似乎傲冥在通過這種方式傳遞他渾身上下的怒意。

“好！”傲冥猛地一把甩開歐小凡，轉身扔下那只已經處理幹淨的嘉嘉獸，踏著大步便走出了家門。

歐小凡咬著唇，跌坐在地上，“這樣最好了，不是嗎……”歐小凡無意識的低喃著。一瞬間，鋪天蓋地的黑暗向著歐小凡襲過來，就在歐小凡的意識要被帶走的一剎那，一道溫柔的聲音打斷了黑暗的動作。

“大人……”歐小凡恍惚著擡起頭，便看見捷提蘿站在自己身前擔憂的看著自己，發現自己回神之後，捷提蘿便迅速上前攙扶起歐小凡，近乎是半抱著他将他帶到石床上面。

“大人。”捷提蘿輕輕的又喚了一下歐小凡。歐小凡恍若未聞的垂著腦袋坐在石床上面。

捷提蘿看著這樣的歐小凡，心底微微有些擔憂，猶豫半響還是開口說道：“大人，你知道嗎？傲冥大人的壽命比我們都要長。幾乎是我出生的時候，傲冥大人就已經同現在一樣了。”

歐小凡的眼睛眨了眨。他隐約中能猜出傲冥的不同，但是沒想到傲冥的生命竟然這麽長！

捷提蘿沒有意識到歐小凡的小動作，繼續說了下去，“傲冥大人一直以來都被視為這個部落的守護神。因為傲冥大人強大的力量。很久以前，部落曾經遭到過遠方部落的攻擊，當時我很小，但是我還記得是傲冥大人，一身霸氣的沖在最前面，所有跟著他沖上去的獸人們都死了，但是他沒有。即便他被圍困，被不斷的傷害，傲冥大人依然強大傲然的站在部落最前方。很久以前，我以為那是因為傲冥大人足夠強大，他要保護我們整個部落。但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捷提蘿的話到了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子，最後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歐小凡擡起眼睛注視著他。

“傲冥大人可能是在找死。”捷提蘿的話音剛落，歐小凡的瞳孔便一瞬間猛地收縮了一下子。

“找死？”歐小凡無意識的重複著這句話。

捷提蘿點點頭，“那些同他一起奮不顧身的獸人們，朋友們，兄弟們都喪生了，只有他自己活了下來。這種感覺大人能體會到嗎？那是一種無邊無際的荒蕪、孤寂、黑暗。終其一生都不會消亡。”

“但是傲冥大人并沒有尋死，他活了下來。在幾百年來不斷的戰役中，一直活了下來。到如今，成了部落中仿佛守護神一般的存在。”捷提蘿将話全部說完。

歐小凡無奈的揚了揚嘴角，“我很笨，做什麽都沒有辦法做好，就連劃硫磺石都會撞到手。”歐小凡一邊說著一邊擡起自己紅腫的手指給捷提蘿看。捷提蘿看到歐小凡手指的傷勢驚呼一聲，連忙仔細看了看，發現已經塗過藥後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不是所有獸人一開始就會所有事情的。”捷提蘿心底微微有點明白了傲冥大人會來找他的緣故。

歐小凡有些不解的看著捷提蘿。

“沒有人天生就會所有事的，如果你這一次撞到了手，下回小心點就不會了。如果你不會其他事情，慢慢來學習就可以了。如果不嫌棄的話，我也可以教大人的。”捷提蘿說完這句話後，臉上微微有些發紅。

歐小凡有點恍惚，半響才找回自己是聲音，“我很笨，也不聰明。我連鋪床都不會，還要傲冥幫著我收拾爛攤子。”歐小凡一想到自己的無能，心底便再次湧出自卑感。這個時候捷提蘿輕輕一聲‘抱歉’後邊便抓住歐小凡的雙肩，“大人！”提高音調喚回歐小凡的意識。

歐小凡擡起雙眸注視著捷提蘿那雙暗金色的雙瞳。

“大人，你是傲冥大人選擇的伴侶，是他認定了的唯一一人，如果你自己這麽妄自菲薄，怎麽能對得起傲冥大人的心意呢？”

歐小凡将腦袋撇了過去，“我就是不想要他浪費掉這心意，才會讓他去找別人的。”

“大人！”捷提蘿的聲音有些生氣了，“大人你知不知道，一旦同其他人承認了自己的伴侶，就等於是對獸人起過誓言的！傲冥大人怎麽能失信於獸神呢！”

歐小凡垂下眸子，不發一言。

捷提蘿緩緩嘆了一口氣，“大人，傲冥大人在您心底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什麽樣的存在？歐小凡在心底緩緩思考著。傲冥對自己，不僅僅是第一個碰到的人，傲冥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寵，對自己的呵護……都是無法被衡量的。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歐小凡無意識的擡起自己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這裏滿滿塞得都是他！”在沒有其他人能夠擠進來了，歐小凡這個時候忽然砸下一顆淚珠，“但是就是因為把他當成最重要的存在，才不希望他被我這個廢物……”拖累掉。歐小凡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捷提蘿打斷了。

“大人！你是唯一一個能把傲冥大人當成最重要存在的獸人。”捷提蘿大聲對歐小凡說道，“部落中的所有人，對傲冥大人永遠只是像對獸神一樣尊敬。就連我都一樣。雖然知道他同我們一樣，都是普通是獸人，只是能力要高出很多。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沒有辦法把他當成心底最重要的存在。”

“只有你。”捷提蘿握住歐小凡的手輕輕說道，“只有你，會把傲冥大人當成是你心底唯一一個重要的存在。這就夠了。”

歐小凡心底仿佛被觸動一般的顫抖了一下。

“我……”歐小凡緩緩的開口，然後咬著牙擡起頭，“傲冥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變！”

靠在房子外面的傲冥擡頭望了望湛藍色的天空，那碧藍的陽光緩緩照耀著這個獸人大地。緩緩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