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舒走近的時候,後悔像一浪接着一浪的波濤淹沒了她。
姐姐叫自己出來吃夜宵,秦舒以為就姐姐一個人,自己才出來的。
可是,這是什麽?!
薛莫!
為什麽叫她來?
是啊!因為自己在醫院哭着喊着滿嘴都是薛莫的名字!
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襲上心頭,為了自己能夠快速好轉,姐姐都把自己的朋友叫來了。
看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薛莫,秦舒忽然就紅了眼眶,差點落下淚來。這是薛莫!确實是!可是她的眼裏什麽都沒有,沒有寵愛,甜膩,溫柔,霸道,有的只是陌生的眼神和禮貌性點頭示意。
呵。。。。呵。。。。心如刀絞。。
秦舒像一具僵硬的屍體一般感受不到夏天的溫度。就像她看見薛莫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溫情。
“薛莫!黃燕!今晚我們去唱歌吧!歡迎我妹妹回家!“秦雪梅一巴掌拍在薛莫身上。
薛莫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今天也不知道秦雪梅發什麽神經,非要叫自己出來,本來她還在改視頻,因為淘寶服裝店最近生意有些慘淡,她想多做做視頻發發廣告,拉拉客源。
”去,就去吧。“無奈的薛莫只能答應,摳了摳自己戴在耳朵上的耳夾,那耳夾在夜宵攤燈光下閃閃發光。
”哦耶,好久都沒唱歌了!我早想去了!“黃燕是秦雪梅初中同學,一起長大的朋友,和薛莫是老鄰居。
”姐,我有些頭暈,我就不去了吧。“剛坐下還沒有一分鐘的秦舒,皺了皺眉頭,不是很想和薛莫坐在一起,想到要一起去唱歌,那對她來說更是一種酷刑。
聽到秦舒拒絕的話,本來興致不高的薛莫吊兒郎當的揚了揚眉毛,有些意外。這秦家妹妹雖然是秦雪梅的妹妹,可是也算自己的長輩,比自己大了那麽将近十歲,看起來體态壯碩豐盈,比秦雪梅顯老不少,如果說秦雪梅看起來二十歲,這秦舒看起來就像四十歲,聽老秦說這妹妹剛離婚,孩子也判給了男方,怪不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怪寒碜的。
Advertisement
”你看看你,就是因為天天呆在家裏,什麽事兒都不幹,哪裏都不去,才容易生病,我叫你出來散心就是給你治病了,必須去!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治好咯!“秦雪梅大手一拍,不接受任何反駁。
薛莫無聊的眯了眯眼,看了看坐的離自己頗遠的老女人,無趣,真想回家。薛莫對這個秦家妹妹沒什麽印象,唯一記得的是,某一年去蹦迪,因為沒有舞伴,薛莫曾經邀請過這女人跳舞,想起當時這女人笨拙的舞步害自己出醜,薛莫簡直尴尬的想當場消失,悔不當初啊~
”走~要走現在就走~玩一會兒~我還得回家做視頻呢~“薛莫沒什麽精神。
秦雪梅知道薛莫這副德行,在朋友圈裏就數薛莫最難伺候,要求高,細節控,嘴巴毒,心地倒是不壞,對朋友那是兩肋插刀不幫則以一幫到底。
性格懦弱自卑成性的秦舒哪裏是強勢的姐姐的對手,再加上還有一個更為專斷霸蠻的薛莫,兩個人說出的話基本就是命令無疑!秦舒老老實實的走在幾個人的最後面,低着頭活像一個伺候人的老媽子。來到KTV,還是總工會那個夢境中的KTV,秦舒在看到眼熟的水晶大門的時候,眼裏的波光一晃,像是回憶着什麽。
全是假的,忘記,快點忘記,秦舒猛地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裏突然出現的薛莫的清冷面容趕緊推出去。
”喂,你妹是不是有毛病,幹嘛站在那裏跟跳大仙似的直搖頭?“薛莫壓低了聲音,靠近秦雪梅,偷偷的指了指不遠處站在大門前的老女人。
”啧啧,嘴下留情,那是我親妹妹,最近受打擊太多了,有些記不住事情,你可別刺激我妹妹哈。“秦雪梅掐了一把薛莫的胳膊,小時候幫這家夥帶了不少好吃的,可不成想養出這麽個嘴毒的家夥。
”得,看你面子,我不說話了,行不行?“薛莫癟了癟嘴,吃人嘴短,這道理她懂。要不是秦雪梅接濟自己,薛莫覺得自己有可能活不過十歲,啧啧,可憐啊。。。
秦舒撫摸着水晶得大門,這美麗得光芒刺入她得眼睛,刺得她紅了眼眶,白日夢,呵呵,白日夢。
“病得不輕啊。。。連門都不認識了。。。”薛莫低低得自言自語。
一行人跟着服務員找了一個中包KTV房間,裏面空間挺大,還附帶了一個衛生間,因為才四個人,居然還顯得空曠了些。
“要不,咱們再叫點人吧。”秦雪梅主動得提了一句,因為妹妹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四個人看起來也就三個人得樣子,這麽大房間,空的可怕,一點KTV感覺都沒有。
“你才知道啊!你也不多叫點人。”薛莫把自己得大長腿搭在和沙發一樣高得玻璃茶幾上,白色得棉麻褲子很有質感得垂着,白色得棉麻西裝穿在身上也特別精神好看。
秦舒不好意思得躲過薛莫環顧四周得目光,将自己微微壯碩得身子盡量靠近牆角,想讓自己消失再薛莫得視線範圍之內,如果被對方知道自己已經再腦子裏給她安排了一場大戲,秦舒無法想象自己将會受到何種嚴厲得抨擊,這個最毒得姑娘估計會把自己挫骨揚灰吧!如果被對方知道,那是多麽得尴尬又可怕,想象一下,一個三十多歲得大媽對二十多歲樣貌出挑,時尚帥性得女孩居然有那種可怕得幻想,薛莫估計會感到惡心吧,光是想到薛莫得反應,秦舒就有一種趕緊撒丫子逃跑得沖動。
可是秦舒得願望并沒有實現,在姐姐得努力下,KTV又多了幾個來客,全是姐姐得老朋友,秦舒也認識,只是不太熟。
玩了将近一個小時,秦舒就默默得坐了一個小時,看着他們打牌喝酒唱歌,秦舒很無奈,她沒法溜走,這房間就這麽七八個人,如果一句話不說就溜走,那是很不禮貌得,為了禮貌,秦舒壓抑着自己得情緒,躲在一個最黑暗得角落,這裏只偶爾會有一點燈光掃過,她伸手掐了掐太陽穴,忍受嘈雜無序得環境,坐在角落裏一聲不吭像一座墳堆默默長着草。
薛莫眯着眼看着坐得離自己最遠的女人,眉頭不自覺的緊鎖。
薛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總覺得秦雪梅得妹妹似乎異常排斥自己,剛剛想喝飲料,整好秦雪梅妹妹面前有幾瓶沒有打開得飲料,薛莫叫她拿一瓶給她,她照做了,可是在遞飲料得時候,薛莫不過是碰到了她一小節拇指,那該死得女人居然把飲料整個丢掉!什麽意思!然道自己得手有毒?還是自己得手帶了電?碰一下都不行?居然能驚吓到丢東西?薛莫陰沉得看着現在又故意坐得這麽遠得秦舒秦妹妹,坐這麽遠,幾乎橫跨整個大廳,這個該死的莫名其妙的女人,自己究竟哪裏對不起她非要如此區別對待自己?這一切的區別對待讓薛莫想起了小時候很多不愉快的記憶,記憶中那些欺負她的孩子們似乎也是這樣,對自己拼了命排斥。
薛莫咬了咬牙,看着秦舒的表現,一口氣憋在肚子裏,感覺自己快要內傷了都。今天可不能就這麽放過她!
看着一個朋友把話筒放在玻璃茶幾上,薛莫找準了機會,故意裝成拿話筒的模樣,走了過去,狀似無意的拿完了話筒,狀似無意的在秦舒身邊坐下,正好将老女人卡在角落裏卡在了自己的包圍圈中,看着秦舒瞬間驚吓得大眼睛,薛莫感覺到了一種報複得快感,躲呀!你躲呀!看你這家夥還能躲哪裏去!
薛莫嘴噙着一抹得逞得笑容,故意和身邊的朋友打鬧,身子總是一下又一下撞在軟綿綿的女人身上,身子又一次不小心緊貼住對方柔弱無骨的身子,薛莫故意側過臉對着秦舒的耳朵說了一聲對不起。
秦舒不知道薛莫怎麽了,本來坐在長沙發對面的,可是不一會就莫名其妙的坐到了自己身邊,秦舒困難的壓抑着自己的呼吸,不敢吸氣,怕自己的呼吸都會引起薛莫的注意,她只想消失。可是薛莫卻好像打定了注意,非要和秦舒對着幹一樣,越發的猖狂無禮,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自己的身子,到後來居然還在耳邊用低沉悅耳的聲音說對不起。
秦舒慌不擇路想要逃跑,壓抑的呼吸早已經潰不成軍,最後一刻,壓抑很久的呼吸終于來不及壓制,喘息重重的傳入薛莫的耳朵。
薛莫瞳孔微縮,眼神暗了一下,她聽到了。
蝕骨銷魂的低吟。
連帶的,薛莫的小心髒也猛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