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舒半站起身剛想找個借口出去透個氣,哪知道自己的一只手就被人給死死的握住,屁股‘騰’的一下又坐回了原位。
薛莫看出秦舒想偷溜,這下子也有些慌了,嘴巴也不再那麽刻薄不饒人,只是死死的拉住秦舒一只手往自個兒衣兜裏塞。
這孩子什麽毛病!秦舒羞的忍不住擡頭瞪薛莫一眼,這時候薛莫正好低下頭看着秦舒,眼裏盛着滿滿的溫柔與滿足。秦舒心頭一震,舔了舔嘴唇,忍住心頭湧起的莫名其妙的心動轉過臉去。
薛莫在自個兒衣兜裏摩挲着秦舒的一只小手,每一根手指都細細的拿捏着,像找到了自己最喜歡的玩具,好奇的開發着玩具的各種功能。秦舒身材偏胖,可是手指确是細長又棉柔,給人一種柔弱無骨的感覺。薛莫細細的捏過秦舒的掌心,小手指,無名指,中指,食指,大拇指,感受着對方最原始的溫度與柔暖,心跳随着對方手心的脈絡跳動一起歡樂的起舞,光是拉着對方的手都幸福的像沉浸在蜜罐子裏,滿滿的滿足感充溢在全身,薛莫閉上眼,感受着這難得的溫柔甜蜜的時光。可是突然手裏的指頭突然一顫,像是被什麽給驚吓了似的。
薛莫睜開眼,只見偌大的屏幕上滿地碎屑,破碎的玻璃,變形的汽車,濃煙滾滾,到處都是哀嚎。
是車禍!
後知後覺的薛莫側頭看向秦舒,只見此時的秦舒像被驚吓住了似的,大大的眼睛呆愣的看着滿屏的殘肢與鐵屑。薛莫趕緊用手遮住秦舒的眼睛。
“別看!”
秦舒不知道腦子裏劃過的是什麽,是呼嘯而來的救護車,是倒在血泊中的自己,是兩個倒在自己身邊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嘈雜的聲音,手術室裏急促響起的滴滴聲,作嘔的感覺,瀕臨死亡的恐懼!這些感覺一瞬間淹沒了秦舒,讓秦舒整個人又好像回到了過去那個忽如其來的車禍現場。
薛莫看着銀幕光源下秦舒那張慘白的臉,心疼的不能自己,趕緊雙手一伸把秦舒整個身子都抱進自己懷裏,把秦舒的腦袋塞進自個兒的胸膛。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低沉又堅定的聲音似乎安撫了懷裏的人兒。
秦舒的眼淚忽然就這麽大顆大顆的滑了出來,滾燙的眼淚燙疼了薛莫的心髒。
“秦舒,這是怎麽了?”本來看着電影的胖公務員發覺秦舒這邊有些不對勁,這才開口詢問。
“是啊!阿姨是不是。。。”
“沒事兒,你們繼續看電影吧,她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薛莫幹淨利索的把秦舒蒙住,不讓任何人看見秦舒此時脆弱的表情。
秦舒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麽,腦子裏還在回放着車下的人們躺在地上,睜着大大的眼睛躺在血泊只中。她以為自己完全忘記了,已經過去了,即使不敢過馬路這個後遺症她也在一年以後治好了,可是今天,這個電影特效卻勾起她所有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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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
是誰?是誰在叫自己名字?
“秦舒!”已經回到家的薛莫坐在沙發上,緊緊的抱着秦舒顫抖的身子。
“嗯?”秦舒眼裏含着滿滿的淚水,回過神來。
薛莫心疼的低下頭,親吻着秦舒的眼睛,将苦澀的眼淚一并含入口中。“不怕了,不怕了,都過去了!”
“。。。”秦舒是不想哭的,只是電影的情節和過去那個畫面重疊了,上一刻還和自己歡聲笑語的熟人下一刻就變成那樣。。那是一個慘烈的車禍。
“我的天!”薛莫不知道該怎麽安撫秦舒,只能不停的親掉秦舒流出的眼淚,親吻秦舒冰冷的額頭,冰冷的臉頰,最後來到冰冷的嘴唇,薛莫細細的親吻着,像是修補着最昂貴的瓷器。
似乎是被這種極度溫柔的吻給捂熱了,秦舒被往事冰凍的心髒又似乎鮮活了過來。薛莫剛到肩頭的碎發像柔軟的刷子輕輕的刷着自己的臉頰,薛莫高挺的鼻子倨傲的輕摩自己的鼻梁,薛莫清新的唇齒輕叩着自己的嘴唇。秦舒漸漸被這種安撫般的溫柔打動,張開嘴小心翼翼的回應,小心翼翼的舔舐,就好像剛出生的嬰兒。
本就對秦舒沒有絲毫抵抗力,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獸性的薛莫,忽然就收到了對方怯懦的回應,這就像一針亢奮劑,讓薛莫的整個心髒狂跳起來!這是秦舒!這是秦舒!懷裏正在回吻自己的人是秦舒!光是想到這個念頭!一種從未有過的戰栗與刺激傳遍四肢百骸,薛莫興奮的仿佛整個靈魂都在咆哮,這已經不是臉紅心跳就能形容的那種心動,而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喜悅,為了這一刻,她願意獻上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
逐漸由淺淺的親吻演變成讓人看了臉紅心跳的法式深吻,薛莫的呼吸粗重起來,不行!不能趁人之危!而且,秦舒是自己在世界上最珍視的人,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要了人家!必須要在秦舒承認喜歡自己以後才能做這種事情!薛莫艱難的停止住這個糾纏許久的深吻。
依舊沉迷在激吻之中沒反應過來的秦舒追尋着薛莫離開的唇,卻撲了個空,睜開充滿濃濃熱意的眼睛,只見薛莫像似忍耐着什麽似的緊咬着下唇,眼裏是濃重的化不開的渴望。
“怎麽了?”紅腫了嘴唇的秦舒,羞答答的看着年輕的薛莫。
“我不可以這麽做。”薛莫還是忍不住将秦舒整個人都抱進懷裏,緊的不留一絲空隙。"除非你愛我。“
”愛?“聽到這個字眼,秦舒的心咯噔一下。她承認自己是喜歡薛莫的,從回來的第一天,看見那個悠哉站在門框底下倚着門帥的一塌糊塗的女孩,她覺得自己的瞳孔都放大了些,從沒見過這種人!自己的世界裏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周身都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意,冷酷的眉眼,緊抿的薄唇,□□的鼻梁,像上帝最偏愛最出色的傑作。可是愛?太深了!
一種莫名的尴尬蔓延在空氣中。
薛莫依舊擁着秦舒的身體,臉上希冀的表情卻有些落寞,她堅定的擁着秦舒,頭抵着秦舒的額頭:“我願意等,已經十年了,我願意再等十年。只要你愛我一點點,一點點就可以。”
秦舒沒有說話,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