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她初吻

第10章

秦舒吃完飯，憂郁的依靠在窗邊，看着滿地飛濺起一串串結白的水沫子。雨，鞭子似的抽打着公寓對面低矮柴房，抽打着柴房邊的高大梧桐，抽打着水泥小路。都已經兩個小時了，這次的雨居然沒有一絲想要停止的意思。

“你這是什麽瓶子？”秦舒百無聊奈的看着擺在書桌上小櫥櫃的一排白色水晶瓶，說是水晶，因為秦舒看得出那種偶爾反射的五彩光斑，如果是一般的玻璃是沒有這種五彩反光的。

“哦，這是我調香的實驗瓶。”背對着秦舒在小廚房洗碗的薛莫轉過頭，目光專注的看着秦舒好奇的盯着精巧木櫃。

“你還會調香？“一聽到調香，秦舒顯出十分興奮的表情。”專門學過嗎？“

”只是有點愛好，玩玩而已，你可以試試，那最上面一排寫上了名字的是已經配比好的香。“

秦舒早已經按捺不住，聽到薛莫的首肯，更是歡喜的打開精美的小木櫃，其實木櫃也是挺講究的，好像是黑檀木制成，黑漆漆的給人一種安定沉穩的感覺。上面還勾勒了精美的花紋。

小心翼翼的打開櫥櫃，秦舒能看見最上面一排放置了三個獨立的隔窗，一個窗裏放的是液體狀小香水瓶，每一個瓶子都是5ML左右的小瓶子，上面還編制了編號。中間的是一疊塑料小盒子，裏面放置了各種圓球狀類似藥丸一樣10毫米直徑的小丸子。靠最右邊的則是捏成了錐形的小香錐。

“你可以拿下來聞聞。喜歡哪些，我可以給你做。”在洗碗的薛莫又回過頭，突然說了一聲，一雙原本清冷的眼睛閃過一片溫和的波光。

哇，本就喜歡香水的秦舒更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欣喜，原來薛莫會自己制作香水，怪不得她身上的味道特別陌生，生活中似乎沒有聞到過。

“哎呀，那我就不客氣咯。“秦舒笑容滿面的拿起中間她比較好奇的小藥丸狀塑料盒子。

塑料盒子一共有十二個小盒子拼接而成，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香丸的名字，品類有玫瑰，茉莉，四棄香，蝶戀花，清遠香，木樨香，瑞和香，薰衣草，胭脂醉，沉香帳中香，檀香賬中香，綠绮。

小窗隔裏還有幾串已經串號的手镯，手镯放在小小的塑料袋裏防止串味，其中寫着’避鬼丸‘’避暑香珠‘’蝶戀花‘。

秦舒看了一眼依舊在打掃廚房的薛莫一眼，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寫着玫瑰的小塑料盒子，薛莫的字很漂亮，像是有自己靈魂一樣，飄逸又優美，一筆一劃都帶着靈氣。而打開塑料蓋，涅起小丸子朝鼻子邊深深的嗅了一下，味道并不像想象中的那麽重，但确實是玫瑰的味道。一共試了十二個香，秦舒覺得蝶戀花似乎是帶着一種古寺道場的香火味，木樨香湊近了聞也是挺不錯的，可是最後在六種香丸中秦舒還是獨愛清遠香，正像它的名字一樣，清新悠遠綿長，甚至偶爾能聞到沉香那種沉澱的味道，但又不像沉香那麽莊重，大多時候是清新的。

”喜歡清遠？“

不知道何時，薛莫已經打掃好廚房走了過來，站在秦舒背後，勾起嘴角，淡笑。

秦舒拿着清遠香丸的手顫了一下，吓得轉過頭，看着薛莫充滿魅力的臉和那含在嘴角邊的淡笑，莫名在心裏滑過一絲絲難以形容的異樣的感覺，果然好看的人不管做什麽都能吸引不管是異性或者同性的目光。

”嗯，清遠的味道很好聞。“秦舒放下清遠香丸，轉過頭，掩飾自己已經不穩的心緒。

”回頭，我用清遠香丸給你做一只手镯，這個香我也挺喜歡。“薛莫緊貼着秦舒的背，從秦舒背後伸出一只手，像是懷抱秦舒一樣捏起另一個小塑料盒的名叫瑞和香的香丸，湊到秦舒的鼻間：“試試這個？看喜歡不喜歡？”

秦舒的心，好像要從喉嚨裏跳出來。難為情的悄悄朝旁邊側了側身，不習慣薛莫這麽親近的動作。

但薛莫好像渾不介意秦舒拉遠的距離，依舊擡着白皙修長的手讓秦舒聞自己手上的香丸。

秦舒心緒不寧的依次聞過瑞和香，薰衣草，胭脂醉，沉香，檀香，綠绮。發現胭脂醉和檀香還挺喜歡的，可是秦舒又擔心自己說出來，薛莫又要準備做兩串手镯給自己，那多不好意思。

“怎麽樣？喜歡嗎？”薛莫亮晶晶的眼睛仔細的觀察着秦舒聞香的反應。

秦舒伫立片刻，戀戀不舍的看了看胭脂醉和檀香，猶豫了一下說：“嗯，我覺得清遠就挺好的。”

“這個。。”秦舒看見小隔窗最後面放置的小木盒，好奇的指了指。

“這個是老梅味道的扳指，混合了中藥部分，你可以拿下來試試。”薛莫雙手撐在書桌上，将矮小的秦舒圈在懷中，自然而然的樣子像已經非常熟稔一樣。

秦舒被這種姿勢憋得一動不敢動！一股蒸人的熱氣爬上臉頰。

秦舒和薛莫已經十年沒有接觸了，再見面的時候薛莫已經完全不是小時候那種柔柔弱弱好欺負的女娃模樣而是穿衣打扮都帶着帥氣的女孩形象。這一切的變化都讓秦舒無所适從。

“把手伸出來。”薛莫低下頭，一雙清冷細長的眼睛裏突然流露出一絲柔光，盯着秦舒慌亂的眼睛。

秦舒的心緊縮起來，感覺呼吸被奪走一般，不能這樣，一定要冷靜，自己這是怎麽了？一個長得比較帥氣的女孩子靠近而已，為什麽自己會心亂如麻，活像沒經驗的少女一樣。因為薛莫自然的靠近而胡思亂想的自己看起來好像一個變态啊！

秦舒拿盒子的手僵在那裏，臉上的咬肌顫抖了一下：“我還是不看了吧，下次再看。”

“嗯？”背後的薛莫輕笑了一聲。沙啞低沉的笑帶着一種撩人的味道。

秦舒裝作沒聽見，想自然的推開薛莫圈主自己的手。可是。。推不開。。

氣氛忽然就有些暧昧。

接下來，薛莫居然抓住秦舒推出的纖手，緊緊的握住，不留一絲空隙。

秦舒變得心神不定，薛莫的手，有力且帶着溫暖的溫度。

“我給你帶上。”

這句話這個動作仿佛在秦舒的心湖投下了一塊巨石。’噗通‘河水四面漾開去，泛着白光，皺起細波。平靜被打破。

生活，就像小說家愛寫的那樣，時時刻刻在刷新已有的認知。

秦舒覺得有什麽東西已經不一樣了，薛莫，那個在歲月中塵封的名字，似乎以自己嶄新的面貌重現展現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