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硝煙四起 太子看上了柳扶……
待賢妃和柳扶風花照水二人寒暄完之後, 才放他們在隔間稍微歇息片刻兒。
柳扶風和花照水到了隔間,彼此相看一眼之後,便齊齊嘆了口氣。
他們心裏明白, 就算是賢妃沒有刻意讓皇上看到,皇上也早晚都會看到花照水從前那張臉的。
今天, 怕是躲不過去了……
沉默許久, 花照水倒是率先開了口:“以你對你母妃的了解, 你猜她要做什麽?”
柳扶風沉吟稍許,随後搖了搖頭。
“猜不到, 不過她應該很期待讓父皇看到我現在的這張臉。想必到時候, 父皇一定會問很多關于你母親的事情。你要不然就再想想, 還有什麽沒跟我說的,別到時候露了餡。”
提起母親,花照水捏了捏手中的輪轉盤,随即摘了下來,套在了柳扶風的手指頭上。
“我生下來不久, 母親便亡故了。因為對母親沒有印象,丞相府裏的人,便騙我說母親是難産而死。那天成嬷嬷告訴我的話, 我也一字不落的告訴你了。對母親其他的事情, 我也全是從旁人嘴裏聽到的。你父皇與我母親是舊識,若他真的單獨召見你, 你正好可以問問他,關于我母親的事情。”
“至于這個輪轉盤,是我母親的遺物。我相信他定然認識。所以這東西,就暫且交給你保管吧。”
柳扶風怔怔地盯着手指頭上的輪轉盤出神。一來,他是沒想到這麽不起眼的東西, 竟真的是輪轉盤。二來,他也沒想到花照水竟然放心将這玩意交給他。
“你就不怕,我拿到了這個東西之後,突然用了什麽法子,将你我二人變回來?”他問她。
“那你找到互換回來的法門了嗎?”花照水反問。
柳扶風頓時洩了氣,他搖了搖頭道:“只聽說輪轉盤有用,你戴了那麽久,也沒見這東西有何用。再者說,你我互換是天意。什麽時候換回來,我感覺也得靠天意。如果老天讓我們一輩子換不回來,那我就是花照水,我岳母大人,那就是我親娘。”
說完這話,柳扶風還自顧自地笑了一聲:“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麽區別。若你娘還活着,我自然也得喊娘。看來緣分這東西,還真的是天定啊。”
兩個人又閑聊幾句,清泉宮的宮人便過來尋他們,要他們兩個同賢妃娘娘一道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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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去的不算早,也不算太晚。趕在陛下和皇後落座之前,也趕在其他嫔妃之後。
待賢妃落座之後,淑妃娘娘倒是往這邊看了一眼,溫婉又和善地開口道:“安王殿下如今娶了側妃進門,賢妃姐姐定是很高興,氣色都好了不少。”
賢妃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姐姐說的是,如今風兒有了人照顧,本宮這個做母妃的,心裏是真的高興。”
說罷,賢妃還特意伸出手握了握柳扶風的手,将他拽到了跟前來:“照水,過來給你淑母妃看看。”
柳扶風倒也算大方,恭恭敬敬對着淑妃行了大禮道:“兒臣見過淑母妃。”
淑妃打量了柳扶風一眼之後,笑吟吟道:“這孩子,果然嬌俏。賢妃妹妹,倒是多了一個好兒媳。”
淑妃倒也沒吝啬,從手腕上摘下了那對赤金翡翠手镯,套在了柳扶風的手上。
“瞧瞧,正好。”
賢妃忙抿嘴笑道:“照水,愣着做什麽,還不謝謝你淑母妃?本宮可記得,這對翡翠手腕,還是今年淑妃姐姐的生辰禮上,陛下親賞的。”
柳扶風忙躬身道:“謝過淑母妃。”
淑妃若有似無地往和郡王那邊掃了一眼,見他只顧着低頭喝悶酒,便也微微一笑,拍了拍花照水道:“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言謝。這孩子看着文靜,本宮也歡喜呢。”
賢妃自然知道之前淑妃的兒子柳扶蘊也有納花照水為妾的念頭,只不過後來,人家花照水死活不願意,這才作罷。
如此想來,賢妃倒覺得自己兒子眼光并不差。
雖然一開始,她并不看好這花照水。可如今想來,讓這花照水進安親王府的門,那是有百益而無一害的。
賢妃和淑妃這方寒暄過後,陛下和皇後也已落座。
這還是花照水第一次見皇後娘娘,雖然年逾四十,可皇後卻保養的極好。
她一身華服,奢華名貴,襯得皇後氣質出塵美豔。怪不得聽聞,皇後入宮二十餘載,仍是榮寵不衰,讓六宮粉黛,皆失了顏色。
賢妃曾說,皇後就靠着那張與月扶桑相似的容貌,才得了聖寵。
可花照水瞧了一會兒,卻覺得她與自己的母親并不相像。
自然,也有可能是與成嬷嬷房中的畫像不像。
陛下扶着皇後落座之後,轉眼一掃,便掃到了柳扶風。
陛下生生愣住,過了許久,才緩緩回神。
旁邊的太監總管,忙出聲提醒:“陛下,那位便是安親王新進門的側妃花側妃,正是丞相大人的庶女。”
陛下雙拳緊握,随後才僵硬道:“不愧是她的女兒,确實是像。”
皇後最先反應過來,她忙沖着賢妃開口道:“賢妃今日這身打扮倒是好看,許是風兒新收了人,你也跟着歡喜了吧?這側妃入府,尚未行冊封之禮,本宮倒也是第一次見。不過,本宮早早便備好了厚禮,可不能委屈了丞相府的二小姐。”
賢妃微微一笑,輕睨下座的惠妃一眼。
惠妃忙接話道:“賢妃姐姐那是真的開心,連自己最愛的步搖,都送給了新婦呢。”
皇上這才順着惠妃的話頭,看了一眼柳扶風頭上的步搖,随即沖着太監總管道:“說來,朕朝務繁忙,還未有準備。德勝,你去,把朕珍藏的那把聖羽琴拿出來,送給她吧。”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聖羽琴可不是一把普通的琴,那琴的琴音能迷惑心智。當年,今上便曾用這把琴,擊退了數萬敵軍。
這把琴,曾上過戰場,更被稱之為國寶。
倒是下座的花映月不知道那琴的妙處,只小聲諷刺道:“她都不會彈琴,陛下還送琴給她。娘,您說咱們若是安排人讓她彈奏一曲,豈不是會讓那小賤人難堪?”
花夫人正有此意,然而花元武卻冷嗤一聲道:“無知婦人,你們懂什麽。那琴,可不能随意彈奏。”
花映月被花元武訓得,一下子噤了聲。
而太子也怔愣在當場,良久才起身道:“父皇,此琴乃我朝國寶,怎可當禮物随意相送?”
皇上并未看太子一眼,只擺擺手道:“再珍貴的物件,也不過是個物件罷了。朕跟這孩子有緣,想必她會好好照顧那琴。”
柳扶風忙躬身行禮道:“兒臣謝過父皇。”
太子還欲再言,奈何皇後卻對着他搖了搖頭。
皇上送了如此珍禮給花照水,一時間整個宮宴的目光,全集中在柳扶風一人身上。
柳扶風倒也未曾擡頭,行禮之後,便乖乖坐在了花照水的身側。
花照水也從未見過如此場面,她心裏有一肚子疑問,也不敢相問。
宮宴歌舞過半,花照水注意到,花映月那方卻突然鬼鬼祟祟地離了席。
花照水眉心一擰,一旁的柳扶風忙道:“放心,早就派人跟着她了。”
花照水出聲提醒道:“你沒發現,太子也不見了嗎?”
柳扶風勾唇一笑:“自然發現了。太子若真的是去尋她了,那可是一場大戲。”
花照水微微擰眉,正要跟柳扶風說些什麽,皇後身邊的大丫鬟便湊上前道:“花側妃,皇後娘娘有請。”
花照水聞言,下意識地便要推動輪椅,那大丫頭卻攔在了跟前,忙道:“王爺,皇後娘娘只請了側妃一人,大約是女人間的體己話,王爺就不必跟着了。”
這個時候,賢妃正好去偏殿換衣服。
花照水又不能違拗皇後的意思,只好蹙着眉讓柳扶風跟着她們離開。
臨走前,柳扶風還特意捏了捏花照水的手指,小聲道:“你放心,宮裏我比誰都熟,不會有事。”
雖是如此,在他走後的一刻鐘裏,花照水的右眼始終跳個不停。
很快,八尺來報:“王爺,不好了。”
花照水忙問:“發生了何事?”
八尺湊近前小聲道:“皇後與側妃說了一會兒話,便放側妃離開。奈何太子這個時候沖了出來,也要與側妃相談幾句。屬下剛剛接到宮人的消息,說是太子與側妃單獨在偏殿之內,已經有近一刻鐘的時間。太子殿下向來好色,您說他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