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磨人精 你娶我!
“你瘋了嗎?”花照水又惱又羞,指着柳扶風半響,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柳扶風攏了攏衣衫,露出一副讨好般的表情,低聲解釋道:“我肚子疼,想要讓你給我揉揉肚子。”
花照水擰眉,側過身背對着他:“這都幾天了?你肚子怎麽還疼?若實在疼得厲害,就讓這園子裏的郎中給你開服藥。”
“我不,我就要讓你給我揉肚子,你給我揉得,特別舒服。以後只要我來月信了,你都得給我揉。”柳扶風不知為何,突然放起潑來。
花照水挑起燈芯,室內突然一片通明。
她始終背對着柳扶風,也懶得看他,只道:“我已經想好了,你若喜歡這個園子,以後你便住在這裏就是。園子裏的丫頭婆子,都會好好照顧你。你若喜歡別人給你揉肚子,随便找個丫頭,都能幫你,這事,用不着我。”
“那如何使得?我可不能讓那群臭丫頭碰我!男女授受不親。我雖然如今是個女兒身,但是我依然要守住底線,跟那群丫鬟保持距離。”
他說得義正言辭,花照水轉首看向他,問道:“你還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你既然知道,半夜爬我的床,你是腦瓜子叫驢踢了嗎?”
柳扶風呆滞了半響,咬緊了下唇,小模樣帶了幾分委屈。
然而下一秒,他竟捂臉笑出聲:“哇,原來你也會說粗話啊。你剛剛說粗話的樣子,真的特別迷人。”
花照水:“……”他可能真的是腦子有病?
花照水懶得跟他說這些,她從衣櫃裏掏出了一件長袍,直接披在了柳扶風的身上,将他包裹住。
她想把柳扶風從床上拽下去,然而他死死地把住床柱子,說什麽都不肯走。
“你想怎麽樣?你喜歡我這間房?我可以讓給你,我住隔壁!”花照水無奈道。
“我要你給我揉肚子,我肚子疼。”柳扶風瞪着那雙盈盈似水的大眼睛望着她。
花照水有那麽一瞬就在想,會不會因為穿到了女人身上,所以陰陽失調,柳扶風漸漸的,就會把所有男性化特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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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眼下,他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倒真是有幾分可人啊。
一想到“可人”這個詞,花照水立馬激靈了一下。
天哪,她剛剛在想什麽?
她是不是也把女性特征完全丢了?現在已經開始喜歡女人了?
“不不不,她只是喜歡自己這張臉而已。”花照水咽了口唾沫,如此想道。
花照水默默垂首,緩和了半響,這才擡起頭看着柳扶風,一字一頓道:“我跟你說,揉肚子并不能緩解疼痛。你若實在難受的厲害,可以讓丫頭給你準備個湯婆子,溫度正好的,放在你的小腹上,可以舒緩一下。而且你這都好幾天了,正常來講,很快這月信就結束了。你就暫且忍一忍,就都過去了。”
“不,不會過去的。我特別疼,疼得睡不着覺。你要是不給我揉肚子,我今天會死在你床上的。”柳扶風開始放橫撒潑,來回打滾。
花照水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最後只好順着他,道:“那頂多我給你揉一小會兒,之後,你就得回你自己的房間,你看行不行?”
柳扶風點了點頭,仰躺在那裏,乖乖等着花照水幫他揉肚子。
柳扶風被揉的時候,還是挺乖巧的。就躺在花照水身側,一動不動,也不出聲。
花照水還沒徹底清醒,一邊幫他揉着肚子,一邊在心裏算着時辰。想着揉到了時間,就把他給趕出去。
只是揉着揉着,她自己先犯了困,躺在了一邊睡着了。
這敢情好,柳扶風便在她的房間裏,窩了整整一宿。
直到次日天光破曉,柳扶風才套上了她昨晚給他披的那件外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辰,莊園上的一衆下人大多已經醒了。
花姑娘在王爺房間一整夜的消息,也瞬間傳遍了整個園子。
園子裏的下人一個個傳得有鼻子有眼,什麽花姑娘從王爺房裏出來的時候,還披着王爺的衣服……
就連管家婆子已經暗暗吩咐了下去,讓人多給姑娘裁制幾套衣裳,一應用度都要按照女主人的标準來。
畢竟這花姑娘,在園子一衆奴仆眼裏,已經是王爺的人了。
這事情,倒是屬花照水反應最慢。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園子裏下人的異常,只當一切照舊。
她清早起來之後,那柳扶風便又鑽進了她的屋裏,要與她一道用早膳。
花照水并未覺得這有什麽,畢竟這幾日,他們經常都是在一起用膳的。
不過在膳桌上,花照水還是覺得昨夜的事情不妥,雖然她不太清楚這柳扶風是什麽時候回自己房間的。
不過,她還是搬了搬小板凳,湊近了柳扶風,小聲道:“昨夜之事,以後不可再有了。日後,你不許随意進出我的房間,你可聽明白了嗎?”
膳桌周圍,還有兩個随侍的奴才,她們見到王爺和花姑娘如此,都羞得低下了頭。
柳扶風不知怎麽的,很喜歡眼下這個氣氛,他便學那些女子們一般,羞紅了臉,推了花照水一把:“好,都聽王爺的。”
花照水頓時感覺頭皮發麻,渾身都打了個顫。
早膳畢,七刀來見。
看見坐在一旁乖巧的“花姑娘”,七刀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花照水一邊喝着由丫鬟遞上來的茶水,一邊輕睨了七刀一眼,道:“是有事嗎?”
七刀點頭,随即上前一步,在花照水跟前禀告道:“賢妃娘娘宮裏來了消息,讓您盡快回王府。您在園子裏休養的消息,怕是要瞞不住了。”
花照水左右也在這園子待夠了,便點了點頭道:“也好。”
七刀看了一眼一旁的“花姑娘”,随後又問:“那王爺,花姑娘,要如何處置?”
花照水懶洋洋地倚靠在軟塌上,看了一旁專心吃點心的柳扶風一眼,只問道:“花二小姐失蹤,京中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七刀道:“丞相府倒是鬧了好大一通。衆人對花二小姐的失蹤,倒是沒談論什麽。只談論花大小姐是如何的惡毒,苛待庶妹,意圖謀殺。這事本來也不算大,若有花丞相出面,直接就能将花大小姐給保出來。只是巫大人和溫公子聯手作證。巫大人倒也還好,那溫公子追着這事,便不肯罷休,丞相夫人如今也是極為頭疼。”
“這事如今,都鬧到宮裏去了。聽聞太後震怒,當即給了丞相夫人沒臉,還叮囑花丞相,要先管好自己家裏那一畝三分地。聽聞花丞相,已經連續兩日,未曾上朝。外面都說,花丞相并不知道丞相夫人苛待自己的庶女,如今驟然聽聞,都給氣病了。”
花照水聽聞此言,冷呵一聲道:“他倒是挺會辦事,這種時候,知道把自己的夫人和女兒拉出去擋刀。他反倒是成了那個被蒙在鼓裏的人了。”
柳扶風這個時候,倒是放下了手邊的點心,沖着花照水道:“不管如何,我都是不會回去了。隐姓埋名也好,光明正大的生活也罷,我都不要再回丞相府了。”
花照水輕睨他一眼,點頭應道:“沒打算讓你回去,我若回了王府,你便在這園子裏住着。想做什麽,就吩咐下人一聲,他們會好好伺候你的。”
柳扶風猛地搖了搖頭道:“我不要一個人住在這麽偏僻的地方。”
花照水知道他難伺候,便也遷就道:“那你想去哪,你同我說,我盡量滿足你。”
柳扶風将臉挨近了她,笑吟吟道:“我自然,是要跟着你回王府的。”
花照水擰眉:“這可不行。在外人看來,你是女眷,我王府可從不留女眷。再者說,我堂堂安親王,把花家的二小姐帶在自己身邊,旁人要如何說?”
柳扶風不管不顧道:“我可不管旁人會如何看。而且那日,你跳湖救我,溫奇修和巫元道可都能看見了。想必如今京中,也皆在談論此事吧?”
柳扶風說完便看向了七刀,七刀避開了柳扶風的眼神,垂眸道:“的确如此。京都中皆傳,王爺是救美心切,不顧殘軀,跳了湖……”
花照水擰眉:“世人怎麽只關心這些八卦趣聞,為何不關心關心,為何那日會有第二波刺客?”
說完這話,花照水頗為不悅地睨了七刀一眼:“那日刺客之事,本王已讓你去查三日了,怎麽事到如今,還沒有消息?”
七刀垂着眸子,未吭聲。
一旁的柳扶風倒是嘴快,插話道:“還用查嘛,肯定是東宮那邊啊。”
花照水掃了柳扶風一眼,又轉而看向了七刀。她覺得,就算是柳扶風換了一副女人的身體,他們主仆之間的默契,還是比自己強。
若身邊多一個柳扶風,自然會解決不少麻煩。
而且,她與柳扶風命運一體。萬一将這柳扶風丢在了遠處,他一個不小心若是把命弄丢了,那花照水也得跟着一起死。
這可當真是不劃算。
可若把他帶在身邊,也着實不方便。
遠的不說,就這柳扶風也太粘人了。
若去了王府,他若是時常半夜偷溜進她的房間,那王府的那些探子,早就把消息傳到外面去了。
王府可不比這小莊園,王府人員混雜,雖然花照水為了避免出錯,極少問七刀王府的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不可以。
可是,花照水從七刀之前在她養傷期間的狀态便知,七刀誰都信不過。
想及此,花照水覺得帶上柳扶風就方便的多。不能問七刀的,就可以直接問柳扶風。
花照水沉吟半響,突然道:“你若想去王府也可,不過咱們得約法三章。”
兩個人不知道哪裏來的默契,柳扶風也在同時間開了口:“我有辦法讓你把我留在王府。”
花照水倒是暫且放下自己剛剛問題,擺擺手示意七刀先出去,然後才問他:“你有什麽辦法?”
柳扶風桀然一笑:“你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