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錦鯉童子:兇殺
回去後黎景辰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秦深羽還沒有回來,恐怕應該不會回來,他又嘆了口氣,有種男神堕落的憂傷感。
以及墜落神壇的失落。
黎景辰幹脆洗完澡就睡覺,不用多想,關了燈,房間的牆壁上倏然又出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影子,那個仙童騎着錦鯉不知何為愁的在房間之中游走。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黎景辰自言自語的問。
仙童沒有出聲,黎景辰只看到他重複的畫着一些簡陋的兒童畫,他又嘗試了幾次,終于死心了,這個年畫娃娃根本不能溝通。
他也弄不明白對方想向他表達什麽。
幸好這不是什麽可怕的黑影,黎景辰安心的蓋上被子睡覺,一覺睡到天亮。
他吃完早餐後才見到秦深羽帶着酒氣回來,還有些香水味兒,黎景辰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出于禮貌還是上前問好:“秦總。”
“嗯。”對方點頭。
黎景辰微微垂首站在旁邊看着他拄着手杖走上樓,秦深羽即使喝了酒走得還是很穩,上了幾級樓梯又回過頭來看他:“你要出去?”
“出去散步。”黎景辰敷衍的回答,擡頭看了一眼秦深羽就收回視線,“我先出門了,秦總。”
秦深羽聽着關門聲按了按額角,頭有點痛,他喝了酒還在夜風之中吹了一晚上感覺更加不舒服了,其實在看到黎景辰的時候他才想起家裏多了一個人。
這給他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他便多問了一句。
但似乎黎景辰并不想和他說話。
秦深羽頭還痛着,想不通就不再想了,他轉頭吩咐管家:“給我沖一杯醒酒茶,我先去書房。”
“是的先生。”管家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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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羽轉身走上了樓。
——
黎景辰打算再去趙小武家看看,在外面截了一輛的士,打開門坐進去,擡頭見到熟悉的裝飾連忙看向司機。
司機見他看過來笑着說:“黎先生想去哪裏?”
司機正是毛向道的徒弟苗和,高高瘦瘦的,挺精神的一個小青年,感覺陽光又正直。
“去景陽花園,謝謝。”黎景辰坐定,心想和他們師徒倆還真是孽緣。
“好的,請扣好安全帶。”苗和應了一聲踩下油門,車輛順暢的滑了出去。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景陽花園,黎景辰給了車費。
苗和笑得很高興的收下,把鈔票整整齊齊的碼進小抽屜中:“多謝惠顧!加個微信吧?”
“……”黎景辰要收回剛才對他的評價,嘴唇動了動還是拿出手機來掃碼,“下次乘車或許你在很遠的地方。”
“師傅說就算在郊外只要黎先生有需要我們都會馬上趕過來!”苗和目光晶亮的看着他,活像看着一條金大腿。
這可是一揮手就用一萬元買了一張平安符的人啊,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不用露宿街頭。
黎景辰嘴角又一抽:“你們高興就好。”
他和苗和揮手道別,不緊不慢的走進景陽花園,走到中途突然聽到了遠處有警鈴聲,接着就有穿着警服的人從他身邊跑過去。
黎景辰看着這些警察腦內突然閃過些什麽。
前面的警察邊跑邊說:“隊長,A棟十五樓04間在這邊,這裏的保安已經在那裏拉好了警戒線不讓群衆破壞現場。”
黎景辰聞言猛然停了下來,瞳孔微震。
A棟十五樓04間,那就是趙小武住的地方。
被喊作隊長的喬秋毫皺了皺眉:“盡快趕去現場,催一下法醫那邊。”
“是。”小劉又用通信催促另一邊的同事。
喬秋毫首先帶着人上了樓,保安和經紀人站在警戒線外瑟瑟發抖,喬秋毫掃了他們一眼,看向唯一穿着常服的人:“你就是發現現場的人?”
“是、是……”經紀人黃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化着淡妝,臉色刷白的說:“我、我一直聯系不到趙小武和趙父他們,有點擔心就找過來……”
喬秋毫掃了一眼大門,門鎖被破壞過:“你找人撬開的?”
“是。”黃英對身材高大又穿着警服的喬秋毫有些害怕,身體不禁往後退了退。
“你之後跟我們回去錄口供。”喬秋毫點頭,審問的事情還是放到警局中,現在先看看現場,他撩起警戒線和勘察人員以及照相的小劉走進去。
首先入眼的是被五馬分屍的兩個死者,一男一女,血流到到處都是,有點恐怖,死者的頭、四肢和身體分離,說五馬分屍絕對沒有形容錯誤。
檢痕的小張在地面一邊檢查一邊說:“有鞋印,踩着一點血跡……根據鞋印推測嫌疑人是成年男性,體型中等,一米七五,誤差少于兩厘米。”
“沒有明顯的特征?”喬秋毫問道,體型中等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非常普通,可以說滿大街都是。
“沒有。”小張搖頭。
“繼續。”喬秋毫轉頭看向血跡的地方。
小劉拍完照片低聲呢喃:“這次的現場也太可怕了……”
“比較像虐.殺。”喬秋毫戴上手套蹲下身,用鑷子夾起地面上沾着血的碎片,“這是玉?”他向周圍環視了一圈,碎片呈現放射性,似乎是被人用力的摔到地上。
喬秋毫站起身:“小劉,來這裏拍一張照片。”
“好的。”小劉連續拍了好幾張,不同的角度。
“阿合,把這些碎片收集起來。”喬秋毫吩咐完後又看向死者的屍體,法醫還沒有來他沒有貿然動屍體,但就算是這樣他也能看出死者是被人用蠻力撕開的。
缺口不整齊,露出的骨頭光滑并沒有刀痕之類的痕跡。
這得要有多大的力氣?當時鄰居沒有聽到慘叫聲?不然不會到了現在才發現屍體。
男主人的頭甚至被甩到了另一邊的窗戶之下。
喬秋毫走過去蹲下身檢查,突然發現屍體的脖子上有些閃亮的粉末,他小心的拿鑷子收集起來,拿到陽光下一看,是一些橙黃色的粉末,像金。
喬秋毫先收起來:“看看小孩在不在。”他見過同僚的孩子目露親人被仇殺當場吓傻了,躲在床下好幾天都不敢出來,直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
他招呼其他人去搜房間,走了一圈卻沒有見到小孩,喬秋毫眉頭皺得更深了,按照經紀人黃英的意思是小孩也失蹤了,很有可能是被兇手帶走了。
他走出了房間,外面小張說:“沒有打鬥的痕跡,暫時沒有采集到指紋,我還要再深入檢查一下。”
喬秋毫點頭。
他們陸陸續續收集了很多東西,甚至有一個掃帚,喬秋毫盯着掃帚柄上暗紅的血跡若有所思,他讓人團起來帶回去檢查DNA。
法醫來到之後做了現場的檢測:“根據瞳孔渾濁程度、身體僵硬以及斑點等的特征推測死者是昨天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遇害,也就是十九號晚上遇害。”
喬秋毫蹲下身來,他看着法醫收集起來的粉末問:“你覺得這是什麽?”
法醫蹙起眉頭:“應該是金粉,比較純,但金粉奇異的分布在死者的手腕、腳腕以及脖子,死者的這些位置也有勒痕,但是并不是被強行撥了金镯子時留下的痕跡,倒是像……”
法醫停頓了一下似乎很糾結,喬秋毫卻低聲道:“是不是覺得很像古代的五馬分屍,綁住對方的手腳,然後用力……”
“對……”法醫點頭。
“這……”小劉捧着相機神色嚴肅,“這可能嗎?”
喬秋毫看着密封袋搖搖頭:“還不知道,先把屍體運回去,在實驗室進一步檢查器官,小張,看看牆壁上有沒有訂過鈎子,或者滑輪之類的工具,仔細搜查繩索粉末。”
喬秋毫他們又在裏面忙碌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兩只手都擰滿密封袋,他邊走邊說:“帶鄰居回去錄口供。”
他剛轉頭就見到一個青年沖他們這邊喊道:“警官,請問趙小武沒事吧?”
“還沒有找到他,你是誰?”喬秋毫跨過了警戒線問他。
黎景辰看了一眼門口:“我是和趙小武同一個劇組的人,之前來過找他。”
“那請你跟我們回去錄一份口供。”喬秋毫下意識望了一眼黎景辰的身高,目測一米八五,應該不是兇手,他又轉頭對保安說:“這裏的監控我們要帶回去。”
“是是,請跟我來,我們還沒有打開來看。”保安連忙帶路,出了這種事他們都很慌,負責錄影室那邊的同時比他們更慌,因此也不敢碰,更別說打開來看。
拿到第一手錄像後喬秋毫就帶了部分手下和鄰居回去錄口供。
——
黎景辰就這樣被帶到了警局,給他錄口供的人是喬秋毫,他觀察了對方一會兒,這人長得很正氣,眉宇深刻,容貌英俊,在警察局普遍的方臉之中可以稱得上是一枝花。
喬秋毫拿着本子板着臉先問了基本的姓名等的問題然後才轉入正題:“十七號那一天你拍戲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
黎景辰想了一下道:“沒有,拍完戲我就回去了,那天下了雨,晚上我吃飯的時候趙小武還發了一個微博,大概是七點左右,十八號我見到黃英對導演說了些什麽話,然後導演就說找人來代替趙小武,之後我來找人沒有找到。”
“當時你有聞到異味或者見到什麽嗎?”喬秋毫繼續問,“你對趙小武的養父母也就是死者有多少了解?”
“也沒有。”黎景辰努力回想,“當時沒有見到任何人,十九號我忙于其他事沒有來,至于他的父母我并不太了解。”
“那十九號晚上十點左右你在哪裏?”喬秋毫其實已經知道這個人并不是兇手,但是問題還是要問的。
“在輝煌酒樓的拍賣會。”黎景辰說,“這個新聞也有。”
喬秋毫當即拿起手機看了看娛樂頭條,見到的題目卻是——【驚!某十八線小明星被某秦姓總裁包養!】
喬秋毫心情複雜。
“……”雖然那張照片有些模糊,但他審案多年一眼就看出了裏面的人就是黎景辰。
“麻煩你了,如果還有需要我們會再找你來協助調查。”喬秋毫站起身送客。
黎景辰也站起身:“你們知道趙小武的情況嗎?”從現場情況看來他覺得不樂觀。
喬秋毫想了想說:“如果找到就通知你。”
黎景辰心裏一沉,這句話的意思是也有可能找不到:“好,那我先走了。”
“請。”喬秋毫點點頭打開門送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