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養成記

第32章

“他走後，整個巨大的院子裏就餘下我一個人，對了，還有一個，雖然它可以變色，僞裝成各種顏色，但我還是能聞到它的氣味，它一直跟着我，我卻不知道它究竟在哪裏，因為它站在土地上就是土黃色，站在樹葉裏就是墨綠色，爬在樹幹上就是赭黃色，我撿了一枯枝仍在地上，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咯吱’一聲，我立馬撲上去将它逮住，逼它現了形。

他告訴我從前他就是一直很普通的蜥蜴，在這院子裏捕捉幼蟲鳥雀吃來的，後來一次在蓮池邊，看到兩只手臂趴在岸邊，下半截身子都沒入水中的他，他教會他兩條腿站起來走路，還教會它一些簡單的法術，它就成了他的仆從。”

“‘我主人很好的，是個很富有也待人很好的主人。’它嘟囔着跟在我的後面。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嗎？還有你知道他是什麽化形的嗎？他顯得很困窘，強辯道：‘不管他是什麽，他都是我的主人，是最好的主人。’我們去了住院，推開院子裏最大的主卧房，裏面落滿灰塵，很久都沒人住了。他好像不住在房間裏，每間房都滿是灰塵，裏面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只有書房看起來還是幹淨的，窗前擺着一張古琴，書桌上橫七豎八的擺了一堆的書，看起來是經常翻動的，我走過去也翻了翻，但是那時候我剛化成人形，雖然之前是犬狼時也被教導學過一些文，但裏面的字大部分都認不全，那只蜥蜴好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當它得知那是它主人的書房，就退到門外，擺動着兩只爪子念念有詞。”

“裏面有什麽畫之類的東西麽？”戈薇睜着眼睛看着犬夜叉。

他仔細回憶着說：“一副女子的畫像，那女人低頭瞥向地面，手中拿着一本書。還有山水畫之類的吧。還有一張床榻上擺了棋盤，棋子好像下了一半，都沒有收拾。”

“這能說明什麽呢？有人經常來看他還是這裏還住着另外一個人？”

“有人經常來看他，我之後翻遍了這個宅邸的大小房間，連廚房柴房都翻了一遍，除了那個在水裏的少年和這個說着奇怪腔調語言的蜥蜴外，再找不到第二個人了。我不得不再次去找蜥蜴，問它，它主人平時都喜歡吃些什麽東西？‘小孩。’它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他為什麽喜歡吃小孩呢？你喜歡吃嗎？蜥蜴一個勁的猛搖頭：‘這是主人的愛好，下人們怎麽能窺伺主人的愛好呢！而且人類身上有股酸臭味，一聞就惡心。我還是喜歡吃雀鳥和鹧鸪。’它說着舔舔嘴角，一副十分貪戀的樣子，說着又露出洩氣的神情：‘不過有一次，我在樹上逮到了一只黃鹛，剛放進嘴裏就被主人看到了，他很不高興，連眉頭都皺起來了，問我蜥蜴是雜食動物，能吃那麽多東西，為什麽要吃鳥。他第一次沖我發脾氣我很害怕，從此再也沒吃過鳥雀了。’我漫不經心的應付着，随它一起走在院子裏的走廊上，不經意的問：‘它除了小孩外，還喜歡吃什麽？比如肉類？蔬菜類？就像胡蘿蔔或是谷物類。”

它跟在我身後，随我轉悠着說：“我主人這些都不喜歡，呃，它喜歡喝水，尤其是清水和無根水還有早晨的晨露。”我覺得很奇怪，就問：“他總要吃什麽吧，喝水是每個妖獸都必須的，但除了喝水應該還需要吃些什麽其他的吧？蜥蜴想了很長時間，‘反正他不吃肉的，見到我吃肉都很反感。’那他還吃小孩，小孩不是肉麽。‘我主人那是，那是因為中了術，身體不好，才需要的，他是迫不得已。’我不理它，一個勁的往前走，沒想到廊子是一直通向後院的，跨過院子裏用石頭砌成的小門，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裏幾乎是一座古木參天的小島，尤其是緊挨着院牆的地方，生長着一棵巨大的梧桐，枝葉繁茂，遮天蔽日，我想我幹嘛還要去猜什麽破謎語，只要從這裏爬出去就可以了。”

“我不做聲的走上前，爬了起來，那只蜥蜴也爬在我旁邊，說：‘你還沒有猜中主人給你的問題呢。’我沒有理它，一個勁的往上爬。‘你猜不中主人的問題是出不去的，不要掙紮了，還是繼續猜題吧。’我想只要我靠梧桐樹翻過去就好了，還有什麽逃不出去的，結果我爬到了靠牆的樹幹，打算走過去翻過牆壁，可是”

犬夜叉坐了一個無奈的神色看向戈薇：“我果真逃不出去，因為整個後院鄰靠着一處斷崖，我只要翻過圍牆就剩下跳懸崖了。那只蜥蜴又爬過來說：‘你不要想着跑了，都說你是逃不出的，留下來慢慢猜題吧。’那麽，你的主人喜歡什麽呢？我蹲坐在樹幹上朝懸崖看了半天，只得轉過頭來繼續問蜥蜴。”

“‘既然你不知道你的主人喜歡吃什麽，總得只得他喜歡幹什麽吧？’我從樹幹上站起來，往回走，下到樹下，看着蜥蜴頭朝下的爬在樹上，露出醜陋的黑色眼珠聽他說：‘主人喜歡彈古琴，每每彈起來就忘了時間，如醉了般如癡如狂。’這點你到記得很清楚。我不屑一顧，随它慢慢走出院子。忽然想到什麽，就問道：‘你主人是不是經常有客人來，相熟的朋友也會來看望你的主人吧？’它仔細回憶了下說：‘來看望我主人的就只有一個，不過我還是只蜥蜴，不能随身侍候，每次他來，主人都會從蓮池深處浮出來，兩人站在池邊說一會話，要麽在書房下一會棋，不過他不常來，每次來也就呆一會。’”

“聽到這個我很興奮，忙問道：‘那他是怎麽來的？走前面還是走側門？翻牆？還是怎麽的？”

“他是騎着一只白虎來的，他每次來的時候老虎都不得進宅院，在院牆一處向陽的地方曬太陽，他就自己走過去開前門。”

“是人類，我腦子裏忽然有一種念想，覺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又跑到書房裏去仔細看了一遍，那副女人圖上有題字，看懂幾個字大概應該是某個喜歡的女子吧，房間雖然擺設散亂但卻非常幹淨，看不到一絲灰塵，和人類是朋友的并不常見，因為種族的關系大家還都是隔絕的關系。所以我跑到蓮池邊去見他。”

“他從深處浮上來，黑色的頭發以及烏黑瑩亮的眼睛。我告訴他他的原形應該是個人類。他聽完之後微微笑了下說：‘我變成這樣，和人類有很大的關系，但是很可惜，我确實不是人類。我想和你做這個猜謎游戲也是因為我忘記自己太久了，都差點找不到自己的原形，既然你來了，就讓我恢複記憶，讓我記着我究竟是什麽，以提醒自己過去那段獨有的我的特別時光。”

“他究竟是什麽？”戈薇捂着被子，甕聲甕氣的問着。

“我也想知道，這樣我就可以逃離這座吃人的宅院了，剛化成人形就碰到這種倒黴事，還要陪一條錦鯉猜謎語。我想我真的不知道，就問他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

“他說青魇陪在我身邊，已經給了我足夠多的提示，還有，我只剩最後一次機會了。”說着浮在水面的頭顱慢慢沉了下去，鼻子嘴巴漫過水面，最後是眼睛，他靜靜的沉入水裏，蓮池裏不見一絲波動。

“我當時很困惑，就問退在後面的蜥蜴，你的主人究竟是什麽，怎麽會那麽神秘，你難道一點都不清楚嗎？它眼裏露出崇拜的神色，‘我的主人妖力高強，至高無上，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了。’我真的很想鄙視，在它眼裏，它主人就是天神，妖力無邊還不食人間煙火。不過我覺得我之所以沒有猜中，是因為我還沒有問到細節上，或是沒有問到點子上，只要一個問題問對了，就可以靈光閃現。”

“對哦，對哦，犬夜叉，你也有這種時候嗎？我也有啊。”戈薇扯着犬夜叉的衣袖連聲附和道。

“哦？”他将眼睛眯成一條縫，從縫裏用銳利的目光掃向戈薇，兩只手臂交叉在胸前“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時候，到底什麽時候你會這樣的靈光閃現？”

“呃在做數學題的時候。”戈薇一邊說一邊在被窩裏對食指。“不說這個，繼續講吧，我正聽得投入呢。”

“一直到天亮我都沒有想出這個謎題的答案，又不敢貿然上前答題，又累又困，不過随我一起走散的小妖到是回到堂兄家裏，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發現我不在，知道事情鬧大了，不能再瞞，就禀告了我的堂叔，他也知道自己的鄰居不好惹，備了好多禮前來要人，那個少年從水裏冒出來招呼了堂叔，并說：‘我一時貪玩，在這院子裏逛，逛累了，我覺得那麽晚回去實在不方便，就留了他一宿。’堂叔表示感謝，要帶我回去，他卻把我帶在身邊說：‘這小孩才來一次，跟我可親，我就送送吧。’他送我出門時對我說：‘我們倆之間的秘密你不會忘記吧，因為是秘密也因為那個謎題你一直都沒有答出來，所以才要一直保守下去，你說是不是？’我不由自主的點點頭，看到他滿意的笑了，之後我回到堂叔家，好好的睡了一覺，覺得那晚的事如同一場夢。”說完他轉過身，對小墨說：“好了，故事就講到這裏，你也該睡了。”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啊！”戈薇可憐兮兮的看着要走的犬夜叉。

“那個謎題的答案我也猜了很久，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留給你慢慢想吧。”說完站了起來，走出去将門輕輕拉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介于本文今日上榜，19日下榜，20日将鎖文大修，鎖文大概三天左右，大修将修的很徹底。所以想再次聲明，20日後本文大修，修後喜歡的可以繼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