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養成記

第14章

“我今天一整天都沒見到婆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犬夜叉突然一個躍身向雨裏沖去，卻發現身後被人使勁的拽住并向後拉去，“嘭”的一聲臉朝下趴在地板上。

“死女人！你幹嘛！想找死嗎！！”

“這樣沖進雨裏會感冒的。”戈薇一只手撚起一張黃色符咒，閉眼默默念誦。

“哼，我才不是什麽脆弱的人類，我是不會感冒的。”

“淋雨的滋味也不好受啊。”戈薇将符咒貼進犬夜叉的衣襟裏。

“沒想到你還是有點用處的。”犬夜叉看向屋外的大雨，并沒有低頭看她的忙碌，卻發現沒有回應，他低下頭看着小墨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麽了？”

“能夠呼風喚雨的妖怪肯定是特別強大的妖怪，你不會有事吧？”

犬夜叉看着比他矮一頭的戈薇，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不會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随我一起去。”

“不要，避水符咒只能維持一個時辰，我可不想到時候淋着雨回來，我是脆弱的人類，到時候會感冒的。”

犬夜叉的眉頭一跳一跳，一只尖尖的犬牙露在外面發出閃閃的光，猛打一拳敲在戈薇的頭上。

“啊！好痛！”

“嗚”小白像是睡醒了，蹲坐起來，用爪子撓撓腦袋，甩甩尾巴，走過去用頭蹭戈薇的衣服，卻發現戈薇不理它，一直看着庭外遠處的雨裏，一動不動。

一直到深夜時分，雨還是沒有停，戈薇被一道刺眼的光照醒，揉着眼睛爬起來。“你怎麽睡在這裏。在大廳裏睡會感冒的。”婆婆說着，将掉在地上的毯子重新披在戈薇身上。

“剛回來嗎？外婆，為什麽今年一直連綿的陰雨，你和犬夜叉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你去把西子叫過來，外婆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說。”

戈薇愣在那裏，看着外婆嚴肅的臉，連犬夜叉也是一副沉默不語的表情，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整個大廳罩上一種肅穆的氛圍。戈薇點點頭，起身去找西子。

“你是說今年過分的雨水不是自然形成的？”西子一邊跟戈薇走，一邊問道。

“我也不清楚，去了就知道。”

戈薇和西子都站在前廳中央，看着坐在上面的婆婆和站在一旁的犬夜叉。“今天叫你們過來，關系着今後整個東無之鄉的和平與安寧。”婆婆看着兩人，一個一身白色睡衣，一個一身邋遢便服，兩個女孩子都處于成長期，站在那裏亭亭玉立，她沉思了會，緩緩開口：“你們也都知道，兩千多年以前，東無之鄉發生過一場浩劫，許多極具靈性又妖力高強的妖怪在那場浩劫中銷聲匿跡。有人認為它們死了，當然，它們之中大多數是死了。”婆婆背過身看着大廳頂層一塊匾額，那裏寫着“保境息民”，廳內太過安靜，只能聽到小白細微的“嗚嗚”聲，“但有我們都沒有經歷過那場大戰，誰死誰活也都不清楚。或許在那場大戰中有人活了下來，或許會有一兩個。”

“誰活了下來？”西子問婆婆。

婆婆轉過頭來看兩個女孩子，神情嚴肅，搖了搖頭：“暫時不清楚。”

兩個女生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同時轉頭看婆婆，“很危險的妖獸嗎？”

婆婆點頭，低聲說：“連綿的陰雨是因為他現在太過虛弱，妖力不足，需要瘴氣幫自己療養，以低厚的烏雨雲遮蔽太陽，雨水可以輔助聚攏更多的靈韻之氣，它現在急需靈氣為自己精修，現在正是它極為虛弱的時候，這正是我們的時機，将它找出來，重新打回去。”

“它也是上古妖獸麽？”戈薇問。

婆婆看了戈薇一眼，說：“做好這樣的準備，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它是誰，但經過千年不懈聚攏自己的妖力，并保住自己的意識魂魄，肯定不是凡類。”婆婆轉頭對犬夜叉說：“你和戈薇去東鄉查看，西子去南鄉，我去北鄉和西鄉，查到異況要及時聯系，我們會盡快趕過去。”戈薇轉身想去取衣服，聽到婆婆說：“你們要小心，雖然它現在很弱，但絕對是危險的妖獸，各自都要保護好自己。”

西子點頭，轉身時，一件衣服已從她的房間飛出來飄至客廳，被她一手抓住，披在身上沖婆婆點點頭，倪站在檐下，在她一個跳躍跨上時便沖向雨中，一轉眼消失無蹤。

戈薇站在那裏扒拉扒拉自己淩亂的頭發，轉身打算回自己房間再尋一件衣服。“這裏！”犬夜叉手裏拽着一件厚實的外袍舉在戈薇面前。

“你什麽時候拿到的，我怎麽都不知道。”戈薇說着将外袍套了上去，一個跳躍蹦在犬夜叉的背上，兩人躍入雨中，朝東邊的方向疾奔而去。

大雨滂沱，幾乎什麽都看不清，戈薇趴在犬夜叉的肩上，被他帶着幾番跳躍。“我要是能用功一下就好了，這樣的大雨或許就難不住我們了。”她喃喃的說。

“哼，是誰天氣好的時候曬太陽，陰雨天的時候睡大覺，每天的作業還都靠符咒，現在跟我說你想好好用功。”犬夜叉輕盈的跳着，銀色的頭發連同戈薇的腦袋都被遮在厚實的外袍下，透過掀開的袍子看外面朦胧的景物。

等爬到一處凸起的山頂，犬夜叉将戈薇放下來，仔細觀看四周。戈薇收好袍子，看着犬夜叉看過去的方向，那裏被厚厚的烏雲覆蓋，白色的靈韻之氣無法飄升高空，只得向低處聚攏，一片白色霧茫茫将整個山林罩着。

在山野密林間，幼小的精怪都躲在蘑菇下或者樹洞裏，也有偶爾膽大的，看向林中的崎岖小道上行走着的一個男子，大雨下，未打傘，白色的衣袍被玉帶束緊，大雨雖然落在四周，卻不曾打濕他的衣袍，像是自身環着一層保護罩，将雨水阻隔在外。

男子步态優雅娴靜，從容自若。一路的雨霧為他的銀色長發搭成一層蒙蒙煙霧，發尾輕揚，小妖精們從樹縫裏探出頭，看着長發男子在青色小路上輕盈飄過。

雨開始越下越大，戈薇和犬夜叉像是剛才水池裏撈出來一樣，犬夜叉跳上東區最高的山頂，從山頂向下眺望，林區裏沒有動物們驚慌的逃竄，沒有靈氣密集處的異常，也沒有樹木之間驚恐的搖動。像往常一樣，林木間如常般在犬夜叉眼中。他從上面跳了下去，與戈薇會和，此時的她正将黃符疊成蝶，鶴，鳥等各種形态，它們在小墨手中稍作停留，便飛入雨中。

倪載着西子來到南區，晃了晃被雨水淋得濕透的皮毛。“讓你受苦了。”西子說着，取出紅色符咒默默念了幾句，貼在倪身上，雨水瞬時從皮毛裏滑落出來，透出溫暖的幹燥。做完這些，倪做了幾個連跳，一直踏上南區最高的山頂，碧色的眼瞳中黃色的眼仁豎成一條線，眯起眼睛俯瞰四周。

西子揮出一只手，紅色的符咒從手裏劃出，顯出一排如燃着的火焰一般的鬼火漂浮在空中，她伸出食指，放在嘴間，另一只手背在身後結成印記。一排紅色符咒如有生命般跳動了下。“去！”她将放在食指的手伸入空中，那些如紅色煙花般從她周身飛入天空，在陰暗的天空中劃出一尾尾煙火飛向遠處。

婆婆站在西區一處密林密集之處，擡眼看着南區那點點的紅色，神情凝重。同時看到那紅色的還有在雨中行走的銀發男子，他側頭微揚，長發劃過臉頰，露出一雙藍色的清冷眼眸和弧線優美的下巴。

戈薇放出去的鶴，蝶之類能飛行的黃色符咒，在很久之後才回來一兩只，被水浸泡過的翅膀已經不能飛翔，落在她手裏時只能不停的撲騰着。而大多數回不來的估計在回來的途中已經被雨水泡壞了，再也沒辦法回到這裏。戈薇用求救的眼神看犬夜叉。

“我這裏也沒看到什麽異常，或許它根本就不在東區，我們在這裏再等一等。”犬夜叉說。

西子站在雨裏，看着大雨瓢潑中的山林，現在它們被白霧覆蓋，呈現一種猶如仙境霧境般的飄渺狀态。倪一個起跳落回在西子身旁，在她轉身看它時對她搖搖頭。她又轉身看向高空，紅色的符咒從遠處飛回這裏，在空中飄浮着，她伸開手，它們落在她手中，一張張堆疊起來。良久，像是感受完了般，她收起符咒，看向雨霧裏的山的遠方，眉頭不由的皺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