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養成記

第12章

臨近午夜，戈薇躲在一側偏廳看電視，天色漸黑，月亮慢慢升起。透過月色給所有的景色蒙上一層淡淡的光，犬夜叉透過光看着手中玉瓶裏那點點的晨露，随着手的搖擺搖搖晃晃。轉頭看月色，月光将灰色的長發鍍上一層銀色，那樹就像是月亮上的桂樹，将那棵樹及樹上的犬夜叉蒙上一層月色，在明亮的圓鏡中呈現出一個黑色的剪影。

“哇啊！”寝室的門一下子被推開：“嗨，早啊，昨晚睡的好嗎？”

“西子已經用過早點去學校了，你還有臉說早。”

“人家稍微打扮了一下。”戈薇對着食指說。

“你明明就是才睡醒的！眼屎還沒擦呢！”

“你這樣說是很不文雅的，而且會嚴重的傷害少女幼小心靈，造成身心創傷，長大後會有心理陰影的。”

犬夜叉愣在那裏：“你，看起來好像，沒受什麽傷害。”

“其實我內心早已傷痕累累。”戈薇拿洗漱杯之前，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胸前，做感受狀。一個爆栗子從上面狠狠的砸了下來：“啊！好疼！”低頭雙手捂住被敲的部位。

“心裏的創傷只要感受身體的疼痛就會很快遺忘的。”犬夜叉從後面拎住戈薇的後襟，将她拖到盥洗室。

“下節課是什麽課？”戈薇問同桌珊。

“數學啊！”

于是上課後兩分鐘，戈薇被翹着胡子的老頭請出教室。

“嗨，今天天氣真不錯。”戈薇站在教室外面對躺在樹上的犬夜叉打招呼。很長時間得不到回應。“睡着了麽？”

戈薇從教室站着的位置上離開，趁着天氣特別好，可以到處轉轉。她将手背在身後，一個人慢慢悠悠，對路邊的每一根野草都特別關照，草叢裏有盛開的金盞菊，金盞菊後面有兩只長長的耳朵。

“耳朵？”戈薇再次回頭，那雙耳朵動了動，一副十分靈動的樣子。“兔子！”

戈薇看看四周，上課期間周圍一片安靜，只有教室裏會傳來躁動的聲音，戈薇悄悄的走過去，那雙耳朵突然靜止住，像是仔細傾聽。戈薇踮起一只腳，默默脫去鞋子，然後再脫去另外一只，慢慢的走過去。

那只小動物也轉頭看她，一雙亮晶晶的黑色眼珠濕潤潤的看着她，綠色的皮毛團成一團，又小又萌，戈薇的眼裏星星閃了又閃，各種被驚倒又被萌到的表情。

那只小萌物也豎直了兩只耳朵，水水的黑色鼻頭翼動不止。“我能為你做些什麽麽？萌物大人？”戈薇一臉的溫柔，兩眼冒着桃心的看着面前的小寵物。

那只動物看着她，怯怯的說：“偶餓了，偶只是想吃一點吃的，偶若不是餓了，是不會擅闖人類境界，其實。”小萌物露出哀傷的眼神，簡直萌化了戈薇那顆跳動的小心髒“偶是被香味吸引過來的，這裏有難得一見的水蘿蔔，偶只是想，可是這裏有兇惡的守靈守護，偶進不去，才一直在這裏徘徊。又害怕被人類看見，觸犯東無之鄉守則，偶現在好害怕。”說着，流出大顆大顆的眼淚。

“你不要哭了，你不要哭了，我帶你去好不好，我帶你去找水蘿蔔。”

“太好了！有巫女大人的庇佑，偶終于可以嘗一嘗味道了。”

“在哪裏呢？”戈薇站起來向四處查看。

“偶可以帶你過去，不過路上會有一些危險，你要跟緊偶喲。”

“沒事，我是巫女，大大小小的戰鬥也經歷過一些，怎麽會被這種小事難到。”那只綠色小萌物幾個跳躍便落在戈薇的肩上。

“在學校的最東邊，一直往那邊走。”

“可是那邊是個小溪流啊。”

“要越過溪流。”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沒有見過，那條溪流太寬了，不是我們這種小孩能躍過去的。”

“這樣啊。”小萌物聲音裏現出失望。

“不過我是巫女啊，別人躍不過去不代表我躍不過去。”戈薇趕緊糾正過來。

帶着綠色的兔子型動物，一直來到溪流邊上，因為看上去水深，特意圍了一圈栅欄，還有警示标志，戈薇一個跳躍，翻過圍欄。

“看見那邊的石頭了麽？”小萌物說，“只要踩着那些，就一定能過去。”

戈薇深吸口氣，抽出一張黃色符咒默默念着咒語，另一只手将符咒貼在腿上，跨了出去，平平穩穩，第二個，第三個，卻不曾想第四個是一只浮在溪面上的烏龜，那個和岩石一樣顏色的烏龜慢悠悠的轉動脖子，慢悠悠的沉入水中，于是戈薇也穩穩的踩在烏龜背上沉了下去，溪水打濕符咒，戈薇掉了下去。

“那只綠色小動物在陸地上萌态十足，卻不想沾上水變的巨可怕，像只浮在水上的綠色水耗子，尖利的牙齒直沖戈薇而來。

“啧啧啧，在我打盹的時候，你都幹了些什麽？水性沒長進，又蠢又笨的性子到是長進了不少。”

戈薇被犬夜叉拉起來的時候，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一定要會游泳，為什麽被丢在水裏的總是我呢。”

小耗子看見犬夜叉，像是炸了毛般的跳了起來，被犬夜叉伸開的一只手剛好抓了個正着，又變回原來綠色小萌物的可愛樣子，帶着哀求的眼神：“大人，你饒過小的吧，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其實小的一直對溪對面的水蘿蔔垂涎不已，只是沒有辦法過這條溪，因為一碰水就會失去理智，變得狂躁不已，完全沒有辦法控制，所以才請巫女大人幫忙的”

“你說什麽？”

小萌物露出膽怯的神色：“請巫女大人幫忙。”

“前一句。”

“一碰水會狂躁不已。”

“再前一句。”

“我一個人沒有辦法過溪。”

“再前一句。”

“溪對面有一片的水蘿蔔。”

犬夜叉在聽完這句話時，兩只耳朵豎了起來。戈薇第一次見到犬泉的兩只狗耳朵暴露出來，白色的耳朵一直抖啊抖。

“在哪裏？”

“溪對面。”

“你帶我去。”

戈薇也跟着一路跑了過去，卻看見一片緑旺旺的蘿蔔地被一圈栅欄圍了起來，最前面的栅欄門上貼着兩門神和很多的符咒。

“我們以前經常在這裏偷吃蘿蔔，可是有一天，貼了這個東西後，我們再也進不去了，還被這上面的惡神驅趕到很遠的地方。”小萌物說。

“讓我來。”犬夜叉一個飛躍，平地躍起跳過圍欄，被一層光罩擋在外面，無法前進一步。

戈薇站在一邊發懵，“今天的犬夜叉好像特別積極，也特別踴躍，連神情都變的不一樣，很認真啊。”

小萌物在一旁跳上跳下：“犬大人，要小心喲！”

“啰嗦！”

小萌物一下跳進小墨懷裏尋保護。犬夜叉看着那層透明的保護罩，一步步走過去，試着推開栅欄門，門神發出黑色的氣，不一會兒，那黑色漸漸凝聚成人形。

“此處是我等保護之地，爾等小輩也敢來此造次。”

“是黑色禦靈守。”犬泉看着他們露出不屑的神色：“哼，竟然派你們來做這等小事，被桑遺棄了麽？”

一個禦靈守上前一步：“我們一千年前被诏安，如今在這裏一邊修煉一邊看守此地，望這位上古神獸大人見諒則個。”

“如果我偏說不呢。”犬夜叉側站着，一臉冷漠表情。

幾乎在一瞬，三個人分別躍了起來，一道耀眼的光，犬夜叉後退躍入一棵樹中。兩個人回到地上四處觀望，卻只見背後一條緋紅色的影子直逼過來，被擋了回去。

“哼！”犬夜叉被防禦擋住，回到地上，在地面劃出長長一條印痕，“你以為就憑你們，能擋得住我麽？”說着一躍而起，手指在一伸一揚中長長的指甲猶如鋒利的鋼刀，沖着兩個守護禦靈而去。

戈薇看着他們打得不可開交，小萌物也從她懷裏跳出來，想趁機進入蘿蔔地，卻被阻擋在保護罩外，只得一蹦一跳的朝裏面撞。

她走到栅欄外，看着那翠綠的葉子和半露在外也帶着綠色螺紋的水蘿蔔，便一只手推向栅欄，栅欄門被輕輕推開，戈薇走進去蹲在一旁仔細的看着那漂亮的植物。

犬夜叉和兩個門神以及在外面的小萌物都停止了各自的動作，轉頭去看她，只見她伸手撥出一棵細細的看着。

“啊！！！”四個慘叫聲傳過來，其中兩個門神看了看小墨，彎腰：“原來是巫女大人，既然大人想要這個，爾等自當雙手奉上。

“我能拔幾個嗎？”戈薇問。

“既然進得去，當然可以。”

戈薇看着那螺紋狀泛着綠色誘人的光的蘿蔔，張口咬了口，小萌物一臉豔羨的表情能夠理解，犬夜叉一臉肉疼的表情那是什麽。何況一點也沒有肉好吃，戈薇随意的咬了幾口準備丢棄。

“你想幹什麽！”犬夜叉怒吼。

“不好吃。”

“咳，咳，吭，”犬夜叉低頭顯出無所謂的态度說：“你可以拿出來，呃，我替你保管。”

“我不要，還是全都給小萌物吧。”

“呵！”小萌物眼裏露出感激的光。

“喂，是我救了你的，我救了你那麽多次，你就不能給我根蘿蔔嗎？”

“你要它做什麽？”

犬夜叉用只有蚊子才聽到的聲音說：“你不是以前一直問我最喜歡什麽麽？其實我喜歡蘿蔔。”

“你不是喜歡晨露嗎？”

“還不是怕你傷心才騙你的。”犬夜叉撇頭嘟囔：“我最喜歡蘿蔔了！”

好長時間沒有得到回應，犬夜叉回轉頭看向戈薇，看到她眼裏的水汽，一直壓抑的表情。

“我就怕你會這樣難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戈薇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指着犬夜叉：“身為犬狼族竟然喜歡吃蘿蔔，太好笑了，從來沒有一只犬狼是吃素的，你竟然最喜歡蘿蔔，簡直，簡直太好笑了！哈哈哈！！！怪不得你不想告訴我。”

“喂，不要以為你在裏面，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樣，我不信你不再出來。”

“咳，咳，咳，”戈薇趕忙擺正姿勢，一臉嚴肅的說：“我現在就給你拿出來。”

那天晚上，戈薇自然是走回去的，因為犬泉背上足足好幾十公斤的蘿蔔。

“你打算怎麽做？”

“什麽怎麽做？”

“當然是蘿蔔啊，你打算腌着吃，炒着吃，拌涼菜，包餃子，還是蒸着吃？”

“蘿蔔生吃是最好吃的。”

“吶，既然我們都知道了彼此不為人知的秘密，我還是想問那句話：你最喜歡的是什麽呢？”戈薇問。

“那你呢？你最喜歡什麽？”

“我啊，我最喜歡媽媽留在我身邊，陪我一起長大，我知道她是不希望我在外面陪她一起吃苦受累，可是，我還是希望她能陪我。”戈薇一臉平淡的低聲訴說，話語平平卻難掩寂寥。“那麽你呢？”戈薇轉頭看向犬夜叉。

犬夜叉背上背着一大包蘿蔔，低着頭，許久才說：“我最喜歡的事是我喜歡的人留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啊！”

“誰告訴你你是我喜歡的人了？”

“我不是嗎？我是呀！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會一直都呆在你身邊。”戈薇鄭重的說。

犬夜叉低頭不語，笑從嘴邊劃出，淺嘗辄止卻讓戈薇為之愣神許久：“好漂亮，你笑起來好漂亮，不是不是，是那種帥，太帥了，你以後就經常笑吧。

“你很啰嗦哎！再說話滾一邊去！”

“笑嘛，再笑一次。”

“死女人，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