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養成記

第9章

戈薇擡着一直受傷的腿一路蹦到西子的班級，趴在窗邊皺着眉：“完全沒有作用啊，結果還是我弄得一身傷。”

“不同動物要不同對待嘛。”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戈薇趴在窗臺邊眼巴巴的看着從窗戶上探出頭來的西子。

西子低頭沉思了會，歪頭對說：“那只狗有什麽弱點麽？”

戈薇愣了下随即猛搖頭，“我不知道。”

“關鍵就在這裏。你要了解他的弱點，并且掌握它，你就可以順利的馴服你的坐騎了。”西子擺着手指，露出優雅自信的神色。

“真的麽？”戈薇眼裏露出閃閃的光。

“快點去吧，上課鈴聲已經響了。”

戈薇一路蹦回教室，被數學老師直接拉上黑板去做題，又被罰站到外面做站立，直到下午時分，犬夜叉從樹上飛躍下來時，戈薇還一臉的呆懵樣。

“發什麽呆，回去了。”

“哦。”

一路上犬夜叉覺得奇怪：“你今天話怎麽那麽少。”

“我平時話很多嗎？你是不是很怕唠叨？”

“只有呆呆才會怕唠叨，我只是嫌你煩罷了。”

“誰是呆呆？”

“躲在廢棄房間的一種妖怪。”

“你知道庭院西側的閣樓吧，直接帶我去那吧。”

“你去那裏幹什麽？不要告訴我你是一個好讀書的人，我的犬牙會笑掉的。”

“我覺得偶爾的用功可以讓你對我改觀。”

“你的既蠢又笨我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從來都不會。”

戈薇扶着木梯一路蹦上暖書閣，卷宗密密麻麻的堆滿閣樓，小格的窗子透出微弱的光，書架間堆滿書籍和圖冊。“獸類一族麽？犬類一族麽？妖怪麽？我連他到底是哪一種都不清楚啊。”

“嗨，我說。”

“什麽？”

“原來你沒有走啊。”

“你待會能自己下來麽，如果這樣的話，我就走了。”窗外的犬夜叉說。

“哎，你屬于哪個種類？獸族，妖族，犬族還是其他什麽族？”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想了解你啊，總要從最基本的開始才行。”

“我沒有什麽需要你了解的，我只負責你的上學和放學，其他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要靠近我，也不要試着了解，因為根本不需要。”樹木被搖動的一陣響動後，便寂靜了下來。

“哼，又走了，我如果不了解你，怎麽找到你的弱點啊。”

戈薇一邊蹦跶着，一邊翻着書。“這裏，”她指着一本書上的記錄念出聲：“妖族的形态各種各樣，擅長和防禦也是五花八門，但妖族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掩藏自己的弱點，不會給任何人窺探到，否則就會禍及自身。”再往下翻卻是其他的。“哼，什麽嘛，說了等于沒說。”

再到另一行書架，“有了，獸族，這上面寫的是獸族善厮殺，敏捷且聰睿，各類獸族的弱點各不一樣，無法真正統一。但所有獸族中有一弱點絕大部分都存在共性。”小墨緊盯着字裏行間，一個字一個字的指着念道：“那便是懼水，獸族大部分都害怕可以沒過自己的深水。哦哦！原來可以這樣啊。”

放下這一本，戈薇又繼續沿着書架翻找，“聽外婆說犬泉是犬狼族，可是為什麽翻遍整個暖書閣，也找不到犬狼族的資料。只有犬族，算了，看了反正不是壞事。”

戈薇翻開書認真的看：“犬族恭順且忠誠，不易幻成人形，若有幸幻化，必是威武莽撞的粗野漢子，幻成女子則如村中潑婦般強悍兇猛。”小墨翻了一頁，搖頭否定道：“不對吧，怎麽一點也不符合犬夜叉的外形和性格。”另一頁則記述着犬族的攻擊特點和如何防禦。弱點

“是這個。”戈薇驚喜的指着書中的字跡念道：“犬族最善以氣味識別，可以遠在幾裏之外嗅到絲毫氣味，鼻端最為敏感。若在森林裏找到辛梓花，擠出汁液塗在皮膚上，可使犬族噴嚏不斷并頭腦渾濁。”

戈薇擡頭不确定的自言自語：“是這個麽？”

下了閣樓，小白從庭院裏跑出來，圍着戈薇一直轉圈圈。戈薇将它抱在懷裏，一步步向自己的房間蹦去。

上學路上，戈薇看着犬夜叉銀色的頭發在空中輕盈擺動，“我說，如果有一天我的腳好了，你是不是就不帶我上學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

“上學已經夠辛苦了，若是上學路上還如此，那人生豈不是沒什麽樂趣了。”

“我一直都盼着哪天你歸西，這樣我也不用再為你的上學放學而煩悶。”

戈薇愣在那裏，輕輕活動自己受傷的腳的腳腕，其實今天戈薇下床時已經感覺不到腳的疼痛，而且消腫也十分的明顯，完全可以自己走動，這讓戈薇苦惱了好一陣子，差點就憂愁起來，看來是該自己馬上行動了。

周末，犬夜叉躺在庭院一角的大樹幹上睡覺，房門打開，戈薇背着行囊走出來，穿過庭院下臺階。“哼，好歹我也是主人，一點都不禮貌，不會打招呼麽，有什麽了不起。”在東無之鄉已經半年多了，除了幾次受傷在家之外，戈薇幾乎每周末都會去森林，依照外婆的教導，森林是孕育生命和探索神秘之境，只有了解整片森林，才能初步的理解東無之鄉。但所謂的辛梓花戈薇還是翻閱植物書時才看到，紙張表面污垢不堪，植物圖表也不甚詳盡。但難聞氣味刺鼻總該沒錯吧。

森林裏有一處植被繁茂的幽深之地，想想那裏應該有，但蟲子嗡嗡，植物的葉子閉合張開，各種植物争相在此，卻不曾看到辛梓花，難道是因為這裏其他花朵芳香濃重，掩蓋了其中的味道。從花叢中一一尋找，仔細的嗅，總覺得一股沖鼻的味道掩藏在花叢中，“哈，找到了，呃！味道真沖。”

戈薇仔仔細細的塗抹在自己的皮膚上，向山下進發。遠遠就看見一直在透過庭院枝繁葉茂的大樹上睡覺的犬夜叉，她向他招手，在遠遠的地方向他跑去。在走近樹下時，戈薇一直觀察犬夜叉的反應，樹蔭慢慢移動，小墨也随樹影擺動，唯一不變的就是一直擡頭仰望的姿勢。直到脖子都是酸的。

犬夜叉翻了個身，帶着鼻音：“你這樣站着，不嫌累麽？”

“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我和以往不一樣？”

“你好臭，大概幾個月沒洗澡了，連空氣都飄着一股酸臭味。”

“真的？”戈薇欣喜的說：“你是不是想嘔吐，暈的不行？”

“我只想睡覺，別煩我，一邊去順便洗洗，你馬上就要馊掉了。”

大夏天裏戈薇凍在那裏成冰棍。“沒道理啊，他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是我找錯辛梓花了嗎，還是他其實不屬于犬族？”

戈薇灰溜溜的跑回洗浴間，第二天又重整旗鼓的站在犬夜叉面前。“我要去湖邊。”

“嗯。”

“一個人去湖邊很危險啊。”

“那你就不要去了。”

“你陪我吧。”

“哼！”

“哼是什麽意思？”

犬夜叉翻了個身繼續睡，戈薇站在樹下望了一會，背起背包繼續向寺院遠處的湖邊走去。等到湖邊時卻一個人望着湖水發呆，她忘了其實水也是她的弱點，一點都不會水，到時候犬泉不救自己，那豈不是要淹死。想想真不劃算，還是回去算了。

這時湖水中碧波蕩漾，一層層水紋從湖中心一層一層的推送過來。戈薇站起來向湖邊走去，看着波動的湖面，忽然一條巨大的尾巴從湖面伸出來卷起戈薇一支胳膊向湖裏拽去。

在戈薇還沒反應過來，湖水沒過眼睛淹沒頭頂。水流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戈薇一只手使勁扯着圈在她左臂上的尾巴，一面向上掙紮，所能看見的湖水裏，那只尾巴細且長繞過一個凸起的山石，一雙綠瑩瑩的眼睛一直盯着這裏。

拼死掙紮的後果是尾巴越纏越緊，口中的空氣越來越少，戈薇吐出好大一串氣泡，在心底裏哀念：“我完了。”

忽然一道緋紅色像是從天而降的奇光，戈薇忽然覺得手臂一松，便奮力向水面撲騰，被一只手拎着後襟拽了出來，等到了岸邊，戈薇緊緊的抱着犬夜叉不松手。

“你放開，我去殺了那怪物。”

“啊，不要，不要。我好害怕，你不要去。”

犬夜叉一把扯開，向水中躍去，湖面恢複平靜，戈薇站在湖邊。“不是說獸族不會水麽，他這是怎麽了，不會自己想尋死吧，他要是死掉了，那屍體是被吃掉還是漂上來？我要不要找婆婆？”就在戈薇胡思亂想的時候，犬夜叉躍出湖面，一只手拎着一條像蟒蛇一樣又粗又長，還長着怪怪四只爪子的綠豆眼。

戈薇盯着犬夜叉，犬夜叉盯着那怪物，那怪物轉頭盯着戈薇，兩只爪子扒着腦袋一臉的憂傷。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餓了，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吧。”那怪物露出哀求的綠豆眼睛。

戈薇看着那怪物，不說話，那怪物又轉頭去看犬夜叉。“大人，以你寬大而憐憫的胸懷饒恕小人一命，小人已經餓了好幾十天了，實在是沒有辦法。”

在大段時間的沉默後，戈薇擡頭：“殺了它，我命令你殺了它。”

“憑什麽，我偏要放，你走吧，大爺我恕你不死，趕緊滾吧。”

犬夜叉幾個跳躍便消失不見。

“哼，我就知道會這樣。”

戈薇猛搖頭擺掉頭上的水珠，一步步朝寺院走去。

“外婆，你怎麽在這裏？”

“今天西子剛剛從黃級升為紅級，我在樹林裏為她做指導。”

“那就是西子可以使用紅色符咒咯。”

“你也要好好努力，現在黃色符咒很不順手，将來怎麽守護東無之鄉？”

戈薇低頭不語，許久才慢慢說道：“我是不是很失敗？我連自己的坐騎都沒有辦法駕馭，黃色符咒也不會使用，我什麽都做不了。”說着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露出低落的神情和挫敗的身形。

“在戈薇眼裏，犬夜叉是什麽？”婆婆一邊和戈薇爬石階，一邊背着手緩緩的問。

“坐騎？妖怪？很厲害的怪物？”

“戈薇為什麽沒有把他當做一個人來看待呢？”

戈薇愣愣的看着外婆說：“他不是人類啊！”

“世上有很多動物，它們可以幻化成各種形狀，但為什麽大部分的妖物都會選擇幻成人類呢？因為它們除了渴求擁有像人類一樣的智慧，還希望得到人類的平等和尊重，希望人類可以把它們當同類一樣的看待。你說是不是？”

戈薇站在那裏不說話，婆婆看了眼，繼續走着。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