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養成記

第7章

“快一點，你想我們都被蟲子吃掉麽？”那少年發出冷冷的聲音。

戈薇先是爬向少年的左肩，拔掉一支銀色的箭，再從右肩撥出一支灰色的箭。

“喂，我說，你是月族麽？”少年問。

“不是，我如果要被分族，應該算是巫女族。”

“哪是什麽族，有這個族麽？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你可真是沒見識，巫女是整個東無之鄉的守護者，維持和平安寧的美少女戰士，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東無之鄉？”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你生活在這裏啊。”

“現在外面是什麽樣子？”他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發現可以稍微活動一點。

“是東無之鄉裏面呢還是東無之鄉外面？”戈薇一邊拔着箭一邊問道。

“有區別嗎？”

“當然了。嗯，太好了，我拔完了。”戈薇拔完箭，看着他，只見他轉動自己的左手，修長的手指突然間爆長出極長且鋒利的指甲，艱難的揮動并撕掉了貼在身上的紫色符咒。戈薇本來還想說些社麽，卻被一只尖利的爪子扯住衣服後襟拎了起來。

戈薇看着少年，眼裏一片純然：“你說過不會把我喂蟲子的。”

他轉頭看她，露出的牙齒就像狼一樣白森森的。“我說過我不會把你喂蟲子，但我沒有說不會把你扔出去。”

戈薇被從近十米高的柱子上扔了出去，撞向殿內的黑翟石地面，破碎的水晶劃傷她的皮膚，鮮血吸引那些黑色的蟲子更加瘋狂，潮水般向那片鮮血撲過去。

“去死吧，你們這些只知道吸血的臭蟲們！”少年跳下來，揮舞着剛才戈薇滅掉的火把，那根火棍在劃出去的那一刻轉變成傾盆大火，像一只到處游走的巨龍。火把燃盡後，遍地都是燒焦的臭蟲屍體，發出難聞的熏臭味道。

“哼，一群雜碎！”少年收起利爪，緋紅色的衣服在暗色的大殿內展現華服般的豔麗，銀色長發在腰際打了個擺，少年擡腳。

“你要走嗎？”楓婆婆從外面走進大殿。一身白色長袍配紫色緞帶，銀白的頭發從後面松松紮起。

“你想攔我的路嗎？老太婆。”

“我雖然老了，但我的記憶還在，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犬狼一族裏一直都有這樣的天性，那就是忠誠并報答曾經救過他的人，直到那人親口結束這羁絆的關系。你是犬狼族吧，你想丢棄那個解救了你的人？你想卸掉犬狼族應有的榮譽和尊嚴并舍棄掉這份羁絆的關系，相信我，你會一直在愧疚和虧欠中生活，此生無法安寧。”婆婆看着他：“你還要離開嗎？當你邁步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有什麽在阻止你離開。”

“這個與我無關，我是半妖，犬狼一族的愚忠規矩對我不起作用，老太婆你想阻止我，那就過來試試。”他眼裏泛着冷冷的亮光，銀色長發飄蕩起，大踏步的向宮殿外走去，婆婆看着他緋色的身影，一只手拈起一個花圈，從左手手中褪出一只镯子，犬夜叉只覺一道紫色飛馳而來，本能的向上躍起，卻不想在紫色飛來之前，婆婆已将一只淺綠的镯子帶着藍色符咒推出他的上空，镯子像是感應到下面的物體，它瞬間變大，朝犬夜叉的左臂飛奔而去。

犬夜叉在被藍色符咒弄得瞬間失明後，等他醒過來，恢複視力時，看到自己左手上的淺綠镯子，忙轉頭。

婆婆已經将自己右手上的镯子退了下來，套在戈薇的手腕上，背對着犬夜叉：“放心，只是結締契約的守禦，不會傷害到你的。”

“死老太婆，你陷害我！快幫我解開，不然這裏一個活口都別想留下！”

“你是我鐘意的人，希望你能保護我的外孫女。”

“你想找死嗎？”

“我死也沒關系，但現在你與她生死相依，痛苦共享，她死你也活不了，所以看在我老太婆的面子上，還有她救你一命的份上，去把她扶起來。”

犬夜叉兩只手攥着緊緊的，一觸即發的樣子。

婆婆嘆口氣：“我不勉強你，你去外面走一圈吧，我和她都等你回來，守禦有一定的時間距離限制，希望你能早些回來，免得兩人都會痛苦。”

犬夜叉看也不看一眼，徑直躍出宮殿，向遠處飛奔而去。

婆婆轉頭看渾身是血的戈薇，走過去貼了張藍色符咒，低頭看到她手腕上的淺綠镯子，屏氣念了個決，镯子化成一道光，一閃便消失在戈薇手腕上。

戈薇從昏睡中醒過來，全身上去都感到一陣劇痛，眯着眼摸自己的頭：“我怎麽了，我的頭好痛。”

坐在一旁看書的西子頭也不擡的将藥遞給戈薇：“自己喝。”

“我還活着，太好了。”

“你明天不用上學，婆婆替你請了一個禮拜的假。”

“嗯”随即又陷入睡眠。醒來時，戈薇嘟囔：“西子，給我口水喝。”

“自己倒。”怎麽是個男聲。戈薇轉頭，看到靠在門欄邊上的銀發少年，一身緋色過目不忘。他正在看着自己的左腕，那裏曾經有一淺綠镯子，現在什麽都沒有。“怎麽會是你！你在這裏幹什麽？”

少年動了下。

“這裏是我家，你想幹嘛？”

“你醒了。”婆婆走了進來。

“外婆，他怎麽在這裏？”

“再一次見面，打個招呼吧。這是你今後的，呃，貼身侍衛。她是我的外孫女，名叫日暮戈薇。呃，你叫？”

“犬夜叉。”

“從今以後，他送你上下學。”

“外婆，你的意思是他是我的坐騎？”

犬泉銀色的頭發像炸了般立了起來，雙手的指甲暴漲：“你說什麽？本大爺怎麽會成為你的坐騎？你個死女人！”

“我是女生！我是還長大的小孩子，我今年才上初一！我才不是死女人！”

“在我們那裏，你已經到了嫁人的年齡，居然還稱自己是小孩子，真不知羞恥。”

戈薇看着那邊都快炸了的銀發少年，顯得極委屈，人家的坐騎能騎能玩能護人，為什麽她的坐騎顯得像大爺一般，還處處與她頂嘴。“外婆，我能找個不會說話的坐騎嗎？”

“你居然嫌棄本大爺，這三千年來，哪一個妖獸妖力能勝過本大爺，你居然這麽不識好歹。”

戈薇在床上休養了一段時間，從床上下來走動的時候，就能看見躺在庭院前門上睡覺的犬夜叉，有時他會挪地方，粗大的樹上，戈薇的房頂，後院的院牆。

“嗨，我說，你能下來嗎？”戈薇坐在庭院的木板上對躺在樹上的犬夜叉說。

“哼。”

“你真的活了三千年嗎？我第一次見到這麽長壽的妖怪，而且還這麽年輕。”

“哼。”

“我都不生你氣了，你也不要生我的氣了，我們和好吧。”戈薇伸出手來對樹上的犬夜叉打招呼。

“哼”犬夜叉翻了個身，将背對着戈薇。

“你怎麽這麽小氣，連十三歲的小孩都不如。”

“我是懶得理你，不要叽叽喳喳打擾到我睡覺。”

“吶，我聽婆婆說，你被挂在柱子上至少有一千五百多年，那個時候的世界肯定和現在完全不一樣吧，突然來到這裏，你一定很不習慣，是不是，所以才每天靠睡覺來打發時間。”

“小屁孩，你懂什麽！”犬夜叉一下坐了起來。“你只是個小不點，你才活了十三年，其中五年你自己怎麽過的不知道，你懂什麽。大爺我活了三千年了，有什麽沒有經歷過，這點小改變有什麽是本大爺适應不了的。”

“你的族類呢？”

“死光了，一場大戰基本上滅族。”

“你所認識的族類呢？”

犬夜叉搖搖頭，“不知道，或許死絕了，或許避世了，隐匿了。”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孤獨了吧，同族裏只剩你一個人，認識的人也都死的死，逃的逃，所以你一定覺得孤單吧。”

“你懂什麽！哼！”犬夜叉扭頭。

“不要以為我是小孩子，就不懂什麽是孤單，你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歧視小孩。”戈薇沉默了一會又接着說：“你現在不是有我了嗎，外婆說我們之間有很深的羁絆，所以你以後都不會孤單，因為有我在啊。”

“你知道我現在最煩的是什麽？”

“什麽？”

“最大的煩惱就是你，我一直在想着怎麽把你處理掉，清蒸還是紅燒，只要吃掉你，我就可以自由，就可以天涯海角的去闖蕩。”

“你真的要吃掉我麽？”

“這是我做夢都想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